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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颇有玩味儿的挑着一侧嘴角。
“从你在穆府说能治好那个小不点,我就开始注意你了,那个小不点几次没死成,你还真是会帮倒忙。”
“一个孩子而已。”
“可是他碍事得很,而且我正好想要一个心脏喂我的小宝贝,他的很适合。”
国师的话中全是理所应当,令自觉冷血的花辞也自愧不如。
花辞沉声道:“那你现在是想要我的心脏了。”
国师摇摇头,娇嗔的发出一声九转的鼻音“哼”,配上他那副苍容,令花辞略有作呕。
然其却轻蔑的扫了花辞一眼,继而说道:“女人的心最肮脏了,你才不配呢,本国师是想用你做蛊人。”
花辞心中略闷,但当下她也无路可逃,遂说道:“我要辰展花。”
他挑了挑眉头,轻盈的笑了两声,揭下了自己的面具,而那面具下是一张清瘦白皙的面庞,狭长的眼眸流光溢彩,上挑的红唇带着十足的邪气。
“没有人敢跟我谈条件,不过你要是不愿意,我就用后面那个,还有前面那个一起。”
花辞望向他下巴所指的方向,前方竟然是风轻念的身影。他负手而立于屋顶上,一袭翩然的玄衣随风摆动,身上被月光镀了银,似是仙人从天而降。
“好久不见了蛊人。”
国师率先与风轻念打招呼,可语气中带着些许责怪的撒娇气。
“放了她,魂栖。”
花辞终于得知了国师的名字,也错愕的听见他叫风轻念“蛊人”。
花辞的表情被魂栖看个真切,他微侧着身子,将头斜靠在花辞头上,悠悠然的说道:
“看来你还不知道他是个蛊人,哎,那我善良一次告诉你好了,他不仅是蛊人,还是他师傅的失败品。”
风轻念抽出身后的利剑,便向二人方向袭来。魂栖嘴角弯弯,左手掏出一只灰色的蛊虫,同时将右手的花辞一齐对他扔去。
花辞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如果风轻念接住自己,必然会被蛊虫击中,如果他避开,那么自己也会从屋顶掉下去,以她现在的身体,恐怕必死无疑。
“别管我。”
花辞无意识的大叫了一声,却见风轻念已经收起斩鬼剑,对着她伸出手。花辞当下立刻伸出手抓住了蛊虫,手心的滑腻之感立刻被刀割的感觉代替。
没容她多想,已经落入风轻念的怀抱,而风轻念也同时失去知觉,被她的力气冲着向后仰去。
“咚”的一声闷响,二人从半空中摔到了地上,花辞忍着手心的疼痛正欲起身,却见魂栖已经拿着剑刺向她们,花辞只好再度趴在风轻念身上。
见他眉头微蹙,花辞不由得笑了笑,似乎这还是第一次看见风轻念有别的情绪。
没有想象的死亡,一声兵器碰撞的声音,让魂栖不由的咒骂了一句“该死”,旋即与夙如歌打了起来。
浑身无力的花辞,双手撑地反转了身子,由着她的这个动作,那手中里变成刀一般的蛊虫,也穿透她手心,花辞怔怔的望着手背上五片闪着寒光,恍如匕首的蛊虫,竟是已经察觉不到任何痛苦。
“带她走。”
恢复知觉的风轻念立刻飞上屋顶,对着夙如歌一声呵斥,旋即抽出斩鬼剑与魂栖打了起来。
“你怎么样?”
夙如歌急切的看着她,花辞摇摇头,夙如歌立刻将其抱起,快速离开。
花辞侧着头一直望着二人的打斗,一直以为风轻念杀人只会顾及美感与惬意,原来也有这样冷冽的时候。
夙如歌将花辞带到郊外林中,这才将其放下,而她手心出的血,已经将夙如歌的彩衣染上了大朵的红花。
花辞靠在树上,夙如歌挽起袖子正要去拔利器一般的蛊虫,却见那蛊虫忽然张开了口,要去咬夙如歌的手指。
花辞连忙合上手掌,生生的被蛊虫咬掉一块肉,虽是没有惊呼,却是额上犹如下雨般的冒出大颗的汗珠。
这怎么办?”
见着花辞牙齿打着冷颤,夙如歌急的不知所措。
“你抱着她,我抓住蛊虫的时候,你便向后退。”
匆匆赶来的风轻念,脸上身上到处沾着蛊液,完全没有往日的干净。
花辞摇摇头,风轻念碰见她就会没有知觉,恐怕短短的时间,他的手会被蛊虫吃掉。
“这种剑虫轻易拔不出来,我不能动的时候,力量正好可以钳制它,你不用担心。”
风轻念说完话便看向夙如歌,夙如歌连忙听从他的话将花辞抱起,可无论如何,已经没有力气的花辞,就是固执的不肯打开手掌。
“点住她的穴道。”
风轻念又一声令下,夙如歌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倔强的花辞,最终还是妥协了。
花辞还想说话,奈何牙齿一直打颤,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风轻念将蛊虫捏在手里。
而深红色的血液从他指缝间流出,一滴一滴的落在草地上消失不见,可还不能动的他,任由蛊虫的啃食。
花辞痛的几近昏厥,瞪着眼睛望着他,不肯错过一瞬。
恢复知觉的风轻念,将蛊虫握在手心,背过手去,另一只手放下一个药瓶后,没有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夙如歌抬起手正要给花辞输入内力,半眯着眸子的花辞吐出断断续续的一句话,而后便昏了过去。
花辞醒来之后已是黎明,寒气重露水湿,让她倒觉得手心的灼热好了不少。
“可还有何不适?”
“没有。”
“你的身体怎么会受不了内力呢?”
花辞用另一只手将夙如歌的外衫还给他,淡淡的回应道:
“我并不是因外力而失去的武功,而是因为中毒钳制了我所有的内力,后又因为我无意中释放了所有的内力,导致无法再运功,虽然最终毒解了,但因为毒素入骨,任何一点外来的内力都有可能打破我体内的平衡。”
夙如歌接过花辞递来的外衫穿在身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有再提,对于一个练武之人,失去武功这种痛苦,恐怕生不如死。
夙如歌随手将一块沾湿的巾帕递给她,玩笑道:
“我怎么发现你这敌人遍布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