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六夕阳西下,断肠天涯

拉赌透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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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一别尘埃定,雾林秘处现王陵。

    江南的城东有间武社,是江南唯一的武馆,要是包劲没有犯事,在束发后应该会去里面做个武师或者是馆主。

    任天乔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里,江南的武馆,任天乔出了家门,街上行人寥寥无几,趁着月光显得任天乔的速度很快,从古镇的天桥到城东的武馆,路途不近,任天乔紧了紧怀中的衣服,心中暗自想着,“江南武馆的柳师,怕是以后就没有了吧”。

    “这就是武馆吗”?任天乔站立在一道场门前,看着道场中几处星点荧光,顿时有一种感觉,是包劲在自己身旁,舞着斧头,在荒木林中胡言乱着语。

    但是任天乔是抗拒的,江南的武馆,里面那个姓柳的武师,六年前,想要挑了包劲的筋。

    随后,任天乔抬腿向前,缓缓的举起手,轻叩木门,同时开口说道,“任天乔拜访”。

    紧接着,就听见从门内传来碎碎的脚步声,开门,只见一位中年男子带着朦胧睡意,先是鞠躬行礼,口中说道,“首徒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随后抬头一看,借着月光,眼神一怔,他看见,任天乔的手臂,缠着绷带,还在阴着血。

    那人慌张,以为是什么大事,惊慌的将任天乔让进家中,随后伸头看了看任天乔身后,关上门,将任天乔拉进屋中,请到上座,轻声问道,“首徒,您这是······”。

    “柳师不必惊慌,只是写字伤了手,不打紧”。

    柳姓武师听闻这话,向着任天乔一笑,缓缓说道,“原来如此,首徒真是爱文如命呀,佩服至极”,说着,将面前的茶水向任天乔推了推。

    随后,柳姓武师眼睛一转,带着困惑的问道,“首徒前来,所为何事”。

    任天乔眼神何等尖锐,自然看见柳师的小动作,随后一笑,缓缓说道,“就是包劲先前托我给柳师一间东西,深夜打扰,还望见谅”。

    柳师没有说话,直接将手伸在任天乔面前。

    任天乔一怔,虽说自己年纪小,但毕竟是江南首徒,柳姓武师这般对待,着实让任天乔很是火大,随后眼中寒光一闪,心中暗道,“姓柳的,要是已知悔改,我倒是可以饶你性命,但是你呀,听见包劲二字,就如同着了魔吗”?

    随后,任天乔面带笑容,缓缓的将腰间的笔抽出,右手执着,渐渐地放在柳师手中,同时心中大呼,“天地阵法,兵”。

    紧接着,就见柳师像是被捆绑住一样,眼中带着惊恐,想要把手抽出来,却是使不上力,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任天乔在自己手上写着些东西。

    随后任天乔收笔,看着柳师手上的阵符,站起身来,向着柳师走去,贴着他的耳朵,呼着气,说道,“天地阵法······”,随后,任天乔站直了身子,左手为纸,右手执笔,自顾自的在手中写着。

    柳师吓得满脸恐惧,机械般的扭着头,看着任天乔人畜无害的写着东西,颤抖着,问道,“首徒,您······您这是干什么”?

    “嗯?做个小测验”。

    任天乔低头看了看柳师,笑着说道。

    随后,任天乔又在手中些着,片刻后停了笔,口中念道,“天地阵法,临,观劲”。

    紧接着,一股金黄之气像是从空中忽然出现,突兀的,浮现在任天乔手掌之上,想要流散在天地之间,却又是不知道这样溜去,如同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方向,迷茫的在任天乔手中晃荡着。

    随后,任天乔又抬起马良笔,牵引着手中的那股气,来回的转动着,“这就是天地阵法衍生出的气呀”。

    说着,任天乔将那股气向着柳师急射而起,柳师惊慌,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的,想要躲闪,却又奈何手被任天乔死死的定在一处,看着任天乔深深地感到一股无力感,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死,真的会死,眼看着那股金黄之气就要袭身,他,惊恐的喊了出来,“不要,不要,我错了,我错了”。

    柳师,尿了裤子。

    任天乔看着地上一滩,不由得笑了笑,“柳师,小人怕死对吧”?

    “对对对”,柳师闭着眼,胡乱的答着。

    旋即,那股气进入了柳师的身体,随后,任天乔眼前像是忽然之间多了一道镜像,不由得愣住了,嘴上嘟囔着,“这······这是,他的劲”。

    随后,任天乔脸色微变,开始大笑起来,面前柳师缓缓睁开眼,感觉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一丝伤痛,顿时跟着任天乔,开始笑起来,“嘿···嘿···嘿,我,没死”,现在它所有的感觉就是,活着真好。

    然后,任天乔变了脸,柳师的笑声也止住了,怕是以后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任天乔念了一句,“斗”。

    然后,从柳师的手开始,寸寸爆裂,顺着他的筋脉,沿着他的劲,以其为食,像是火药,一发不可收拾。

    任天乔看着龟裂的柳师,怒斥道,“这回从你的手上开始,还不斗死你,小人”。

    说着,任天乔将马良笔重新插回腰间,将怀中的书放在桌上,看着柳师,该是一滩滩血肉吧,说道,“这样的罪名,死的很值”。

    然后,任天乔离开了武馆,同样很快,没有人知道。

    夜里,有很多想不到的事会发生,比如,余师死了。比如,任天乔改了阵法,会了观劲,再比如,柳师犯了任枋的逆鳞······

    清晨的阳光还是那样的柔和,虽然夹杂着秋风,但是今天,天气很暖。

    任天乔被任枋叫到了书房,指着书房一个空空的书架,说道,“哪里去了”?

    “我怎会知道”。

    “我有一种功法,叫做蛛网,你···是知道的吧”?

    “嗯”。

    “昨天,你不应该杀他的”。

    “只是试了试改了阵法行不行的通”。

    “哼,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突然之间有了思路,就去试了试”。

    任枋呼出一口气,看着任天乔,说道,“明天就走吧”。

    任天乔一抬头,像是惊讶,缓了一会儿后,说道,“北上吗”?

    “嗯”。

    “好,手臂,你有办法治好吧”。

    任枋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任天乔,“你怎会知道”?

    “我会阵法”。

    随后,书房中一片寂静,任枋不说话,紧锁着眉头,像是在考虑很重要的事,任天乔看着任枋,也默不作声,立着,像是在等着任枋给自己治疗手臂上的伤。

    “这样也好,早些治好,早些上路”。

    说着,任枋将任天乔的手臂抬起,一道真气注入,是道绿色的气,像是生机。

    任天乔一怔,看着手臂上缠绕着得真气,抬头看着任枋,说道,“这是桐凰派的功法”!

    “是呀,你小子,三年的书没有白读”。

    听见这话,任天乔呆滞了,直勾勾的盯着任枋,说道,“父亲,你···没有死对不对”?

    “娃娃,说什么傻话”。

    “哼哼,听错了”,任天乔一笑,随后抬了抬手臂,向着任枋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前辈,武馆的事,还请前辈出面解决”。

    说完,转身离去。

    任枋笑了笑,溺爱着说道,“这小子,还是这样的爱闯祸”。

    说着,身影一转,紫气乍现,消失在书房中。

    正午时分,天方台。

    任枋手上提着一包袱东西,掷在地上,看着台上的十二根石柱,有些感叹,在先世,也有这样的石柱,镌刻着青年才俊。

    随后,任枋冷眼看着台下的人,说道,“武馆柳师柳一线,前夜偷盗首师手札,人赃俱获,该死”。

    “哎,武馆的人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听说前几年这人还妄言要将包家的那小子的筋给挑出来呢,知道首徒跟他关系不错还敢这样说,真是该死”。

    众人议论着,任枋说什么就是什么,因为在江南,任枋是天。

    任天乔的手好的很快,有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状态,又在石屋中琢磨着阵法,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手段,除了腰间挂着的铜钱,任天乔不停地写着,将石屋中的墙当做对手,画着,阵符一道道的浮现。

    晚间,任枋来到石屋中,看着墙上的道道阵符,不禁有些失色,可以想象,这样多的斗阵符同时在一个人身上崩裂,威力是有多么可怕,自己要是遇到这样多的叠加,也会脱层皮吧,缓了缓震惊之色,任枋说道,“天乔,还是得注意调息,再多的精神力也是供不起你这样的消耗的”。

    任天乔疲惫的抬起头,像是绝望的眼睛,看着任枋,轻声说道,“放心,不会误了明早启程的”。

    “嘻嘻嘻,那就好,跟你同去的,还有曾宜,余承”。

    “余家的那小子跟着”?

    “放心,他,不会记起那夜的事的,再说,你不是很想要他吗”?

    “哼哼,知道了”。

    “早些休息”。

    说完,任枋转身离去,任天乔缓缓起身,将比放在腰间,走出石屋,往卧室走去。

    一夜无话,众人都睡得很香。

    这天,天是很清凉的,秋风拂面,能感觉到阵阵的凉,任天乔背上了行囊,离开了江南,身后跟着不情愿的曾宜,还有木讷的,像是失去了精神的余承。

    任天乔看着,心中暗道,“真是不知道那家伙做了怎样的事,竟然让他呆傻了”。

    任天乔一行三人是迎着清晨的阳光走的,没有人来送他们,走的很孤寂,倒也无所谓,原本就是天涯边的断肠人,哪里会有知己相送,三人沿着北方,走了有大半月······

    “前方有一林,隔江断苍天,南人不北上,枯死在江南”。

    “这就到了”?

    “还是很近的嘛”,任天乔在一旁看着,曾宜卖弄着学问,余承呆呆的说着话。

    三人,终究是来到了,雾林之中。

    “这里面,可是有江南的凶人呀,咱们真的是要趟过去吗,我看,绕路好不好”

    任天乔看着说话的曾宜,笑道,“咋,曾师,怂了?在江南耀武扬威的样子呢”?

    “哪有,我这不是在为您担心吗”?

    “那就走,费什么话”。

    说着,任天乔抬腿迈步,往雾林深处走去,成片的落叶,将这雾林的地铺的软软的,踩上去很舒服,就像是走在毛绒的垫子上。

    走了许久,任天乔忽然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腰间挂着的铜钱,散发着微弱的亮,任天乔呆住了,像是有些惊恐,他看到从铜钱上开始浮现出一道道线,前些天蚕食过血肉的线,任天乔慌了,开始急剧地往后退去,将腰间的铜钱一扯而下,扔在地上,转身看着同样诧异的曾宜、余承,说道,“快跑”。

    随后,任天乔脚步加快,向着后方,急速跑着,踩着柔软的地,跑出了有十丈,慢慢的停下脚步,喘着粗气,紧接着,扭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二人,说道,“行了,停吧”。

    “到底咋回事,干啥要跑”?曾宜真的是累坏了,索性坐在地上,柔软的落叶坐着也是很舒服。

    “我就想跑跑”,任天乔打趣道,随后眼神微冷,铜钱事关重大,可是不能让有心人听了去。

    “回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就好”,任天乔吩咐道,随后不再理会这二人,紧着步伐,慢慢的靠近。

    十丈,五丈,一丈,看见了,那是枚铜钱,散发着不应该有的光亮,闪烁的吓人,任天乔拿起一根树枝,挑了挑那铜钱,将它扒拉到面前,捅了捅,随后直接拿手捡起,放在手中,打量着。

    “原来是露不出来呀,吓死小爷了,还以为你这厮要蚕食了小爷呢”,说着,任天乔又将铜钱挂在腰间,向着身后的二人大声喊道,“过来吧,没有啥事了”。

    “你是在耍我们吗”?

    “咦,你咋知道”?任天乔一笑,顺着曾宜的话说道,随后迈步向前走去。

    地还是软的,有了落叶的铺垫,就能很好的隐藏着···秘密。

    然后,任天乔三人的面前,出现了大山,很大的一座山。

    “这···这···这是何物”?曾宜结结巴巴的说着,震惊,还有不敢相信,在雾林中,为何会有一座山。

    任天乔四处的看着,在山的左边有座石碑,很小,被落叶埋住了很深。

    “石碑在左······这是先世的王陵”,任天乔小声说着,震惊,还有不敢相信,谁会知道,在雾林深处,有座王陵。

    “哪家的王陵会这样大”?曾宜看着面前的山,后退着,向上望去,看不见顶。

    任天乔没有答话,他在努力的想着,先世之中,王族的秘密。

    随后,任天乔一笑,缓缓说道,“有一家,西凉的王族,复姓申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