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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沁询问当年的事情,众人到都觉得正常,毕竟是年幼丧母,可能对母亲的印象并不是很多,所以想要知道以前的一些事情。
云麟向着苏沁看了一眼,他是唯一明白苏沁为何要问的人。
“我虽然只生了两个孩子,可毕竟也是怀过孩子的,且不说我怀你舅舅那会,就说怀你娘亲那会,六个月肚子都很大了,可你娘怀你那阵,六个月的肚子,跟四、五个月一样,小的可怜,人也不精神。”
一想到过去的事情,卫老夫人的眼圈便忍不住发红,要知道她的孩子本来就少,哪一个都是她的心肝宝贝,若非是当年小女儿执意嫁给苏云海,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她离了自己的身边。
“我原以为是你娘孕吐的关系,所以吃不进东西,人就消瘦,可住了几天,却发现我儿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东西也能吃进去,补药也是一碗接一碗的喝,可就是这样,也不见你母亲胖一点。”
“我原以为她是身子有问题,可是请来的大夫都说我儿的身体很好,可能就是体质的关系,她是我的孩子体质什么样我还不知道么?可来的大夫都这么说,我也只好勉强相信了。”
“就这样一直到你出生,哎呦,你生下来的时候啊,感觉也就巴掌大,小的哟,我都担心你活不下来,没想到如今也长这么大了。”
伸手摸了摸苏沁的头,卫老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才继续回想着。
“你生下来之后,大夫就说你先天不足,也是奇怪了,我儿怀孕的时候,大夫一个个都说母体很好,孩子很好,怎么生下来就先天不足了呢?这疑惑啊,困惑了我好多年,可我不懂医术,也只能将疑惑埋在心里。”
“外祖母,我母亲生我的时候,您在产房么?生产顺利么?”听卫老夫人说完,苏沁心中冷笑,只怕那些大夫都是被沈氏买通了的,所以无论怎么问都是母子健康,可是孩子生下来,到底健康不健康就立刻见了分晓,她倒是也准备充分,直接来了个先天不足。
“进了,那可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怎么会不去呢?你娘难产啊,要不是我在,只怕生下你就没了,为这事我还大骂了你父亲,虽然我知道产婆什么的不是他安排的,但若不是嫁给他,我儿哪里用受这么多的苦?”
看样子,整个卫家的人对于苏云海都没啥好印象,苏沁觉得,像苏云海这样的男人,放在现代绝对就是渣男,只是到了古代,因为娶妻纳妾的合法化,所以苏云海才不会受到谴责。
“从你生下来到满月,每天是让人操不完的心,直到后来我回来,心里还时常挂念着你跟你娘,总是让你舅父寻些好的人参、燕窝啥的托人送去,原是想着再抽时间去看你们,可没想到,我这边总是忙或者有事,想着你母亲能回来看看,可你母亲的身子一直不好,也没办法带着你来。”
“以前啊,总觉得还有时间,还有时间,没想到转眼几年过去,我甚至连你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就让我这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说到最后,卫老夫人的情绪不免激动了起来,苏沁赶紧劝慰着,毕竟岁数大的人情绪不好过度的激动,更何况,她会如此,也是因为跟自己说起了母亲卫氏的事情,世间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好呢?
好一会,卫老夫人的情绪终于是缓和了过来,她伸手摸着苏沁的脸,“看到你,就跟看到你娘小时候一样,刚才你舅妈跟我说,你跟你娘长的一模一样。”
卫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卫尘远跟卫辛氏的目光都落在了苏沁的身上,苏沁明白,她们是在透过自己,怀念她的母亲卫氏。
“你哥哥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自从前些日子来了一次信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那个混小子,跟卫毅一样!”想到苏阳,卫老夫人问向苏沁。
“这会应该回到帝都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来?”听到卫辛氏问,苏沁这才想起来,之前走的时候,苏阳曾经来信,说是这几天要回来了,如今估摸着该在帝都了。
苏沁猜想的没错,不止是苏阳,就连吉祥也回到了相府。
在收到边关的信件之后,苏阳便给之前派出去的人传信,让他们将消息通知给相府出去寻找的护卫,让他们不用继续寻找,直接回归相府即可。
当吉祥知道苏沁安全之后,简直高兴的不得了,只是这段时间的劳累以及担忧让她在高兴过后直接晕了过去,等回到相府之后,便发起了高烧,幸好有妙心照顾着,如今也开始好转了。
被派出去寻找的人也并非是没有收获,因为吉祥跟卫姣身边的人接触过,所以在寻找苏沁跟卫姣的过程当中,倒是找到了几个卫姣身边的丫鬟婆子,并且平安的带回了相府。
“后天就是你外祖母的生辰,苏阳应该是前几天回去的,回去之后除了复命,定然还有别的事情,只怕是来不了的。”卫尘远毕竟也是武将,比较了解他们的日常,因此他淡淡的开口,回答着苏沁的问题。
“罢了,只要人平安,就比什么都好。”听卫尘远说完,卫老夫人笑着开口道。
她这么一说,苏沁只觉得心中发酸,虽然卫老夫人嘴上说着没事,脸上也带着笑意,可是眼中的那一抹失望,还是没有逃过苏沁的眼睛,她心里暗下决心,等这次回去,就跟哥哥好好说说,让他抽时间来看看外祖母。
所谓树欲静而风不停,子欲养而亲不待,外祖母的年岁已经大了,她不希望哥哥心里到时候会留下遗憾,更不希望外祖母留下遗憾。
又围着说了会话,卫老夫人便有些困倦,卫辛氏跟苏沁、卫姣三人送卫老夫人回房休息,而卫尘远,则留在厅内陪着云麟等人说话。
因为苏沁的关系,所以原本应该早就到了的云麟延迟到了今日才来,虽然之前有烈风交代了帝王的旨意,可到底要云麟在详细说一遍才算是完整。
听云麟说完,卫尘远沉思了片刻,这才再一次的开口,“世子,按照黎国上奏的奏折来看,还需要多久,他们才能到达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