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不准动我妈!

大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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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妈妈未婚先育生的儿子,我们那对未婚先育的女人相当鄙视,我小时候就常常看到有村里的老大爷跑到我妈妈身边,一边恶心的笑着,一边往她身上靠。

    我妈妈看着温柔,脾气却很倔,总是会就近拿起身边的东西朝着那些老大爷招呼去。那些老大爷被我妈妈打了,立刻就像是换了一个嘴脸一样,指着我妈就骂,说我妈是烂货贱人,还没结婚就有了个小杂种。

    我开始还不知道那些老大爷是什么意思,大了些就明白了。之后这些老大爷再往我妈身上靠,不等我妈动手,我就会直接跑去灶旁,拿起柴刀跑出来,对着那些老大爷凶巴巴地吼:“你们些要是再欺负我妈,信不信我拿刀子砍死你们?!”

    渐渐的欺负我妈的人就少了起来。

    但是在初三快毕业那年,还是出事了。

    我读书的学校是在距离村子有十多里路的镇上,我走路速度快,从放学到回家,要不到半个小时就可以走到。这天我刚走到家,就看到门口站了不少人,他们看着屋内嘴里一个劲地说着什么‘我就知道这个浪蹄子果然不是好东西’、‘看嘛看嘛别个的男人都勾引’之类的……

    接着,我听到屋子里传来了一阵打骂声:“林美玉你这个贱人,竟然勾引我男人,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丢下书包推开人群就跑了进去。

    我家不大,是农村里最老土的泥巴房。我一进门,就看到隔壁的张婶抓着我妈的头发一阵乱扯乱抓,我妈身上还穿着早上我去学校时穿的那一身旧衣服,但是明显有些衣衫不整,身上还有好几道撕开的大口子。

    在房间的另一边角落,是张婶的男人张叔,他也衣衫不整,脸上还有几道抓痕,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手里正拿着一根烟抽着。

    我看到眼前的画面,一下就怒火中烧。我妈是我最在乎的人,谁想动我妈都不可以!

    我疯狂的跑进去,直接就从背后踢了张婶一脚,然后逮着张婶抓着我妈头发的手就往半边拽,一边拽我一边问她张婶你要干啥?

    张婶的力气特别大,被我这么一拽,她逮我妈的头发逮得更死了,她瞪着我,唾沫星子朝着我脸上横飞:“东子,你妈勾引我男人,你说我要抓子?!要是在以前,你妈是要浸猪笼的你晓不晓得?你说你妈都有你这么大个娃了,做什么不好,偏偏来勾引别个的男人?!村里这些年这么多人找她,她都不干,她就喜欢偷的是不是?!”

    张婶的话真难听,我更加生气了,我说张婶我妈不是这种人。

    张婶说不是这种人?你看看你妈和我男人,你妈不是这种人是哪种人?

    这时候,旁边的张叔终于开口了,他对张婶说你不要闹了,丢人不丢人?

    张婶像个泼妇一样还嘴:“你丢人还是我丢人?”

    我看张婶是不打算放手了,我力气又没张婶大,就咬了咬牙,又跑去灶旁边拿起了柴刀,我对着张婶挥了几下,打算吓吓她,我说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妈,我就砍了!

    张婶却一点都不怕的样子,还对着我挑衅,说那你就砍啊,砍死我啊,反正你妈和我男人搞一起,我也不想活了!

    她说完这句话,又扯着我妈的头发,给了我妈两个耳光。

    我急了,不由分说就拿着刀,真的对张婶砍了过去……

    眼看柴刀要砍中张婶脖子的时候,张叔突然跑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张婶,我的柴刀正巧不巧,砍在了他的胳膊上。一瞬间,鲜血就流了下来,打湿了张叔的衣服。

    现场似乎想起了尖叫声——对于这一点,我有点记不清了,因为当时我的大脑也有些空白。我没想到有一天,我真的会拿着那把柴刀,砍伤人。

    张婶也呆了呆,呆了之后,她就朝着我冲了过来:“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要翻天了是不是?我立刻去报警,让警察来把你抓了!”张婶狠狠扣住我的手腕,似乎是怕我跑了。

    从我进门到现在,即使是被张婶打,也一直保持沉默的我的妈妈,终于开口了。她抬起了头来。

    我妈的脸都肿了,但是她的表情第一次让我觉得她很凶悍,她看着张婶,冷笑着张桂花,那好,你去叫警察来,我们到时候看看,是你男人坐牢时间长,还是我的儿坐牢时间长!

    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我妈这么凶狠的样子,刚刚一直很闹腾的张婶突然就蔫了,她放开了我的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张叔瞪了张婶一眼,骂了一句还不快滚,就先一步离开了我家。

    张叔走了,张婶也赶紧跟着张叔走了,门外看戏的围观群众却还留着,我妈理也不理,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关上了门。

    门重重关上,我妈突然毫无预兆地走过来,对着我就是一个耳光。然后她就抱着我开始痛哭,她说东子,那刀子是能随便对着人砍的吗?你要是真的去坐牢了,妈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是妈全部的希望啊?

    在我记忆以来,这还是我妈第一次哭。

    感受到我妈颤抖的身体,我也哭了。

    我说妈,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这种委屈!我会保护你!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我都没有去学校。我害怕我一旦离开家里,又有什么李叔王叔余叔跑来欺负我妈。

    最开始我妈还劝我让我去上学,到了后面我妈看我的表情都不劝我了,就说你不上学那就陪着妈吧,陪着妈也很好。

    没过几天,家里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是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提着个精美纸袋的男人。那个时候,这种打扮在我们眼里就是有钱人的象征。实际上,这个男人也的确很有钱,因为他还是开着小车来的。

    不过虽然知道这是一个有钱的男人,我看着他还是充满了警惕。

    他对于我眼里的警惕直接无视,很有礼貌的问我,请问林美玉女士在不在?

    我不知道他找我妈干嘛,我看着这个男人想了半天,才对着屋里喊了一声:“妈,有人找!”

    听到我喊妈,男人的眼里面划过了一抹讶异,他问我林美玉是你妈?

    我倔强的回他,不是我妈难道是你妈?

    男人的眼里似乎划过了一抹失落,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紧接着,我看到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妈,在看到男人的时候,突然像是失了魂一样,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许久许久之后,我妈才像是不可置信的一样说出了两个字:“苏效?”

    听到我妈喊这个男人的名字,我才终于放心了一些,这个男人如果是我妈认识的,那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

    苏效‘嗯’了一声,然后他看了我一眼,说美玉,进屋子里说吧,这里你儿子在,不太好。

    看到苏效想要和我妈单独进屋,我赶紧跟了进去,却被我妈推了出来,我妈说大人的事情你掺和什么?然后就关上了门。

    我坐在门口,真的好郁闷,而且隐隐约约还有点吃醋,我感觉到,我妈和那个叫苏效的人关系肯定有点不一般。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我妈主动让哪个男的进屋。

    ……等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我看着站在门口的妈妈,惊呆了。

    妈妈换上了一身白色连衣裙。妈妈虽然有些瘦弱,但妈妈是皮肤一直很白,而且五官生得很好看,有点江南水乡小女人的感觉。以前她穿着简单布衣的时候,我就觉得妈妈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现在穿上这一身裙子,我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