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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是被监禁啊,若不是在地牢之中,说是神仙生活都有人信。
这宦官尴尬的咳嗦数声,意在提醒将闾注意一下自己的到来,稍微控制一下自己行为。
那知将闾不过是回头看了一眼,便继续旁若无人的冲刺了起来。
“这次又是宦官。”将闾也算看明白了,只要自己不喊冤,不管做什么,哪怕冲着使者的鼻子叫骂也不会有什么事。
至于当着他们的面玩活春宫,更不是什么事了,反正都要死了,还有什么需要顾忌的。
约莫一刻钟之后,随着将闾一声高昂的大吼和女人急促的尖叫,一场“战争”这才告一段落。
完事之后的将闾,没有丝毫的顾忌的连衣服都没穿,便赤果果的回身来到了这两名宦官身前,不但如此将闾还饱含挑衅意味的冲着这两名宦官挺了挺下腹的雄伟。
将闾的挑衅举动,摆明了是讽刺两人**已失,这一会两名宦官的脸上更是有些火辣辣的发热,然而两人面对终究是秦王亲子,却也不敢当面发怒。
“将闾公子,我等二人奉君王之命前来问公子一句话。”
“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都是我干的,我认罪。”一名宦官刚开口询问,却直接被将闾直接打断说道:“问完了赶紧走,别打扰本公子的雅兴!”
说完扭头便回身侧坐在了那妓女的身边,细细抚摸着她柔嫩的身子,不再搭理二人。
“两位贵使,你看我们要不先离开这。”内史安在一旁插话道。
“走!”这个太伤他们“男人”尊严的地方,他们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一出地牢,便有一名宦官抱怨道:“安内史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二人此状?”
“吾早言之,将闾公子这里可能不太方便,就是想要提前过来让公子注意一下,可是两位天使非要即刻前来啊。”内史安也有些委屈的说道。
内史安的话顿时让两名宦官有些面面相觑,两人一开始以为内史安之所以想要让自己在外面等一会,是要进去串通口供。
期盼着能够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破解此大案,两人这才急匆匆的想要进去一看究竟。
谁曾想公子将闾竟然在大牢之内花天酒地!
“可是女闾之人怎么能够进入天牢之中?”这宦官又继续询问道。
“将闾公子执意求之,安哪敢不从……”
……
从天牢回来,两个宦官便第一时间回到秦王寝宫向秦王汇报自己的所见所闻。
出于将闾对他们侮辱的激愤,两人自然是把将闾在天牢内的荒淫无道、花天酒地夸大了数分。
“将闾公子对所犯之罪供认不讳,并无求告之心。”
“荒唐!”听完两位宦官的回话,赵政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一双手上青筋毕露。
“将闾荒唐,这个内史安也跟着胡来!
着令内史安即可将那女娼撤走。”
“敬诺之!”
……
“公子这便是从将闾府上查获的所有书信。”宫中使者走后,内史安自然是第一时间汇报与子婴。
秦王使者查也查了,在内史安看到定然是大势已定,不会再有什么变故,然而子婴却依然没有舒展眉头的意思。
只要公子将闾一日未死,这件是便有无尽的可能性,决不能掉以轻心。
凝神沉思了一会,子婴又命令内史安将查获的所有将闾手书的书信偷偷带了过来。
虽然不明白子婴有何想法,然而早就被子婴拿住把柄,如今更是与他穿在一条绳上的内史安,只得是老老实实的遵从。
书信到手后子婴先是细细的全部品读了一遍从中熟悉将闾的行文语气,而后便是仔细研习了一番将闾的书写字迹。
全部看完之后,顾不得夜色深重子婴吩咐到:“走去大牢。”
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子婴随着内史安来到了天牢之中,悄悄地在送给将闾的美酒之中撒入了一些白色粉末。
“去,派人给将闾送过去吧。”
这些白色粉末,自然就是子婴都曾经中过招的曼陀罗花粉了,这东西子婴试过绝对的无色无味,放到酒里根本难以品尝出来,这等杀人越货的极品药材子婴离开东越时自然带了一些。
而且严格意义上讲这又不算是毒药,只不过让人昏睡一觉然后暂时脱力罢了,现有的技术手段根本检测不出来。
内史安接到秦王的命令将那妓女接走之后,临近死亡有没有了发泄的渠道,将闾明显的竭嘶底里了许多,偶尔安静下来更是直接用酒麻痹自己,对上来的美酒来者不拒。
接过这一壶子婴加了料的美酒,将闾没有迟疑的便一仰头全部灌入自己的喉咙。
没过多久将闾便歪歪斜斜的躺在了牢房之内。
而这时子婴方才同内史安走了过去。
“公子,您这是要?”内史安不解的问道,若是要杀人灭口直接杀了便是,何必用这些迷药把将闾迷倒。
“事不宜迟,我扒他衣服,你解他腰带,我们一同行动。”子婴急匆匆的说道。
“额!”子婴的话让内史安顿时愣在了那里,长安君看上去不像是有龙阳之好的人啊。
内史安迟疑的这一会,子婴已经开始扒将闾的上衣,见内史安没有动作便自己顺手把将闾的腰带抽了出来。
而后把将闾的上衣平铺在地面上。
“拿剑来”子婴吩咐到。
内史安刚拿过长剑,子婴突然自言自语道:“不对,应该是咬破才对。”
说完便挑起将闾的食指咬伤一个伤口,手指吃痛让将闾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而毕竟曼陀罗花粉的效果此时正在高峰期,将闾喝的醉醺醺的也减少了一些痛觉。
并没有因此而醒了过来。
子婴拿着将闾的手指在平铺的上衣上用涌出的鲜血写到:“父王何其不公!吾安不能坐享天下,怀拥朱颜?子婴不过旁生野子、扶苏唯有迂腐仁善、光更是虚伪至极,此三人吾何不及也?父王为何偏袒于斯。
若是江山与我,定然可保我大秦千秋百代,父王何不信也。谋逆之事虽吾为之,然亦是为诸人所逼迫,不行此举吾还有何所存,江山付于他人,美人亦不在手!
如此之处,吾不甘也!”
由于写的字太多,子婴一脸咬破了将闾三个手指才堪堪把血书写完,而且将闾的笔迹子婴经过学习本就模仿了七八分像,在上衣上写血书定然也与在竹简上写字略有差距。
此时子婴的字迹,足以以假乱真。
子婴往将闾的嘴里牙齿上抹了一些血迹,便把将闾的腰带在冲着条案的地方穿过牢顶的木条,打了个结。
看到这里内史安那还不明白子婴的想法,当下同子婴一道把将闾扶起把头套到了腰带之上。
而后一脚踹翻条案,两人也同时松了手。
虽然曼陀罗花的药理猛烈,然而在死亡的窒息下,将闾这一会还是醒了过来,然而却已无济于事,一旦到了这一刻,哪怕是没喝迷药的人也没有力气把自己的脑袋从腰带里解救出来,更何况根本没有多少力气的将闾了。
双手无力的挥舞着,把鲜血沾满了紧紧勒着他脖子的腰带,没多一会便没了声息。
“过一会,向宫中禀报吧。”
子婴吩咐到。
“诺!”
赵高杀李斯只用了一招,然而子婴为了天衣无缝的弄死将闾确是三计并用,毕竟如今的秦王可不是后来的秦二世所能比的。
先是采取同样的计策让将闾对秦王的使者承认了罪行。而且为了避免秦王猜疑专门引导了将闾在牢室里日夜宣淫。
毕竟能够容忍将闾如此作为,内史定然是对将闾有求必应,如此一来秦王便不会怀疑将闾遭受了殴打胁迫。
按理说弄完了这些便大功告成,等着将闾处斩便可以了,然而子婴心中却依然忐忑不定。
毕竟当今秦王,可是历史上的千古一帝,他的心思实在是难以捉摸,而且历史上上了法场在最后一刻君王改变主意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子婴不得不防。
故而有了这一晚上的举动。
将闾自杀身亡的消息,一报上去立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虽然将闾被判处极刑,然而他终究是一位公子,就这么死在了牢中自然需要查明死亡的原因。
震怒的秦王当下便暂时将负有监督职责的内史安暂且停职,而后命令曾经救过他的性命的太医夏无且,去查看将闾的死因。
夏无且虽然是一名医官,然而因为曾救过秦王性命的缘故,在宫中地位颇高。
接到秦王的命令,夏无且当即便带领着一众太医去了天牢,一群人仔仔细细查看了天牢内的场景和将闾得尸身之后,便回返了宫中。
“回禀王上,臣与众位同僚细加查看可将闾公子的尸身,认定将闾公子应该是属于自杀无疑。”夏无且小心谨慎的回道。
虽然因为他曾经救过秦王的缘故,赵政一直对他颇为客气,然而此次死的终究是赵政的亲生骨肉。
看秦王立在那里依然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夏无且继续解释道:“我等仔细查看了公子咬破的几根手指,皆已泛白毫无血色而且几根手指外血迹的凝结程度略微有所差异,可见血书乃是公子亲自所写。
而且公子牙齿处亦有咬破手指时残留的血迹,观公子之形,舌伸于外,大小便失禁,双目泛白,解绳索时有气呼出类喟然状。
公子颈部缢沟处呈椒郁色,缢沟八字不交,由前往后逐渐变浅,不周顶至后颈部不见缢沟,尸体其他部位亦没有兵刃、木棒、绳索的器物的损伤痕迹。
综此,我等认定公子将闾定然乃是自缢而亡。
子婴的反侦查工作做得天衣无缝,就连一众太医也没有看出一点纰漏。
听了夏无且的解释,赵政也当即相信了将闾乃是自缢的事实。
其实在拿到将闾的血书时赵政便已经相信了八成,毕竟这封血书的笔迹还有其中的怨愤之意,这分明就是将闾所亲笔而写的。
“你们先下去吧!”秦王政略有些疲惫的说道。
“王上还请节哀,臣等先行退下了。”夏无且说完,向着秦王行一礼便退了出来。
等到一众太医出了大殿,赵政手里握着“将闾的血书”,神情突然变得悲痛了起来。
“痴儿啊!父王怎么会舍得杀你,你又何苦行此短见。”
赵政呢喃说道,和子婴预料的不差,赵政原本计划在将闾上法场之前,颁下王令赦免将闾,只是将他贬为庶人,而后多与黄金财宝让他安足的做一个富家翁便是了。
谁曾想会是这样的结局。
在朝臣和天下面前坚强无比的赵政,在这一刻的无人角落却像其他失去儿子的父亲一样,失声痛哭了起来。
……
虽然最后证明了将闾乃是“畏罪自杀”,然而身为内史的安却有失察之责,但是破获公子将闾谋逆大案应是大功,功大于过才对。
然而安却依然被调为了掌管宫殿等土木营建的将作少府,虽然都是两千石的官员,然而内史掌控京畿咸阳及周边各县,相当于后世直隶总督的存在,被换做了一个负责修建宫殿的官员,虽然是“平级调动”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秦王定然是对他有所不满。
就在这时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传了过来,将军王贲趁着冬季河、济二水结冰的时机,避开了齐国囤积在西部边陲的大军,一路急行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围困了齐都临淄。
而此时齐都临淄兵力空虚,前线大军亦是来不及回援,齐王建在后胜的建议下率领臣民出城投降,至此东方六国中最后的一个强国齐国灭亡。
伟大的秦,终于第一次一同全国。
齐国的灭亡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剧,作为老牌强国的齐国论国力自然是在七雄之中属于上属。
然而偏安一隅的鸵鸟政策让齐国坐看一个个的国家被强秦所灭,直到整个天下只剩下自己和秦国两个国家是才醒悟过来,然而此时早已为时已晚。
齐王建执政的四十多年里,也正是秦国远交近攻策略实现的四十多年,若是齐国君王能够眼光长远一点,至少也能大大延缓秦国一统天下的时间,齐国也不至于亡的这么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