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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要毒害臣妾?言儿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竟狠心将他毒杀?若不是因为你,言儿不会饱受病痛之苦,我们母子不会在宫中饱受白眼十余年你也不闻不问。”
迟子言的先天哮喘,皆是因为皇帝在得知余贵妃有孕之后命人在她的饭菜里下毒,可余贵妃发觉了不对劲及时停止使用那些饭菜,所有吃穿皆由自己的陪嫁丫鬟一一检查过才用,这才保住了迟子言的一条命,可仍旧没让他逃过先天不足的命运。
至此余贵妃才知皇帝的绝情,因为忌惮余家在朝中的势力,所以他不想让自己诞下皇子,这才让余贵妃对他的深爱变成了憎恨,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父皇,你知道儿臣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么?无数次濒临死亡,饱受病痛折磨,只有母妃陪着我,那个时候你在哪个宠妃的温柔乡里呢?你知道这几年我和母妃是怎么过来的么?我觉得你知道,你只是充耳不闻。若不是皇叔多年以来暗中照拂,只怕儿臣也没有今天这出头之日。”
看着红了眼眶的余贵妃,迟子言握住余贵妃的手,给予她安慰。
迟景熙仍然是一副神游的样子,似乎对皇帝并没有什么恨意,可他看着皇帝这痛苦的样子丝毫不在意,脸上甚至带了笑嘻嘻的表情,就知道他对皇帝绝对不是不恨的。
“至于我嘛,皇上你是知道的,自小我与皇兄就活在你的阴影里,生怕被你害死,我们的母妃和其他兄弟姐妹是如何死的你也应该明白。咱们的仇是从小就积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们死,所以你只能怨你自己太容不得别人。”
宸王没有说话,他想说的迟景熙已经都说了。
皇帝没想到,原来他们几人自始至终都是一伙的,甚至连他自己认为宠爱的余贵妃,还有自以为可以利用的三皇子都在骗他,更没想到他们竟然对自己的恨意这么深。
只是他知道的太晚,如今动也不能动,话也说不出来,皇帝几乎要被活活气死。
凤毅也说道:“皇上,臣忠心耿耿服侍你多年,没想到你会对我的妻儿下手,你以为先帝留下了圣旨,其实并没有,一切不过只是为了督促你勤政爱民,却没想到成为了你心狠手辣的理由。今天,还债的时候到了。”
“你欺骗爹爹,害死我娘,从一开始就想置我于死地,还找来一个女人冒充我,现在又以爹爹来威胁我,你以为当年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当年的因,现在的果,皇后、宁国公、平国公、现在轮到你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不过皇上你放心,我会留你一个全尸的。”
皇帝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眼珠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身体想要动弹却动弹不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一副随时要暴毙的样子。
“这江山,我收下了。”到末尾,宸王只淡淡说了一句。
凤栖梧取出一枚金针走上前去,手腕一动,金针准确刺入皇帝胸口,瞬间皇帝就喷出了一口血,不是黑色的毒血,而是通红的鲜血。
随后皇帝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出,眼睛上翻,只能看到白色的眼球,口中不停发出“咯咯”的声音。
余贵妃不忍心看,撇过头去,剩下几人都围在床边,看着皇帝死前备受折磨的样子。
大约持续了十几秒,皇帝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后,整个身体突然僵直了起来,身体拱起离开了床铺,随后重重一吐出一口气,整个人瘫软下来跌落在床上,已经没了心跳和呼吸,只剩眼睛还翻着白眼大大地睁着。
迟子言看着皇帝恐怖的死状,心里没有一丝波动,上前伸手合上了他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转头走了出去。
“父皇……驾崩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迟子言闭上了眼,心里满是解脱和轻松,看在其他大臣妃子眼里却是悲痛。
瞬间一院子的人跪倒一片,哭声震天。
皇帝驾崩,举国哀悼,缟素三年。
在正阳宫停灵七天后,皇帝被葬入城外皇陵。
皇帝驾崩的当天,周莹无故从驿馆假山上摔下,断了脖子,就那么香消玉殒了,只是皇帝驾崩当前,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女子的死因有多离奇。
国不可一日无君,因此在皇帝刚刚下葬后,朝中有不少大臣就打起了这个主意。
朝中大臣虽支持三皇子和宸王的人占了大半,可也总有那么一批爱唱反调的。
除了暗中支持宸王的大臣,其余的人不管是不是支持三皇子,总归来说都是怕宸王在这个时候谋朝篡位的。
虽然他们知道名不正言不顺,可他们也知道,如果宸王想做,只怕没人能拦得住。
下葬当天,张公公宣读了一份圣旨,皇帝死前所留,由三皇子继承大统。
圣旨一出,除了谁都不支持那一批人,其余人皆是松了口气,因为都感觉不是宸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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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的前一天,凤栖梧与宸王,还有熙王和凤毅,一同去了三皇子府探望,就连之前前去迦澜江畔小住的敬元也赶了回来。
“脉象平稳,看来最近养的不错,大约入冬就可生产了。”凤栖梧替凤千幽把了脉,发现她脉象不错,心里也是很开心。
敬元摸了摸凤千幽的肚子,头一次有了小女儿的模样,瞪着水亮的大眼赞叹道:“真神奇啊!”
凤千幽的肚子如今已经不小了,人也胖了一圈,比着之前担惊受怕弱不禁风的样子要好上许多,看样子迟子言也没少花功夫在她身上,凤毅和凤栖梧都很是欣慰。
凤千幽不好意思地笑道:“子言都快将我喂成小猪了,整天这不让做那也不让做的,我走几步都怕摔着了,简直把我当太后供着了。”
凤千幽的话一出,满座人顿时哄堂大笑,就连一向淡然的宸王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眼神却带了点思索地瞥了凤栖梧一眼,正在大笑的凤栖梧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