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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装老者出声重复道:“三号请出价。”见无人反应,老者准备喊出“流拍”二字之时,季萧凉说道:“五百块!”
赵志刚险些没笑出来,穷酸就是穷酸,就算是没人买,他也好意思出价五百?
除了季萧凉之外,无人出价,唐装老者说道:“三号,五百元,由这位小友获得。”
老者不认识季萧凉。
季萧凉赶紧掏出钱来,递给老者,双手将三号捧了下来。
马子明道:“萧凉,这东西,你看出名堂了吗?”
季萧凉:“没有,我就是感觉很不错。”
闻言,马子明也不关注接下来的四号五号,他把季萧凉拍到的三号拿在手里,乍一看,表情就微微凝住了。
坐在马子明旁边一个老头说道:“老马,给我也掌掌眼。”
赵志刚讥诮的道:“穷酸能买到什么好东西?”
老头拿出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瞧了半天,然后在那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上摆弄了一下,众目睽睽下,那个奇怪的东西被老头拆分成了好几件。
作为主持人的唐装老者大吃一惊,惊呼道:“战国礼器!”这一个青铜器,实际包含了所有礼器,是一个组合件,之前他居然也给走眼了,现在老者暗呼后悔,一套战国礼器,只被他卖了五百块,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拆分开礼器的那个老者笑眯眯的对季萧凉说道:“小友,卖给我吧?我出价一千万。”
赵志刚的眼珠都快瞪了出来,这穷酸五百块买的东西,转手就是一千万。
有几个人也是跃跃欲试准备开价。
马子明说道:“萧凉,一千万撑破天了,别人再拿上也没有利润空间,这是华阳古斋的李明亮李老,他给的价格很公道。”
季萧凉说道:“那就听老爷子的,归李老了。”
季萧凉把那一堆奇奇怪怪的礼器推到了李明亮的面前。
李明亮哈哈大笑,写下支票递给季萧凉,口里却在对马子明说道:“老马,你可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的弟子!”
马子明的表情微微一僵,他已经知道了李明亮的意思。
如果李明亮要跟他抢这个徒弟,他根本抢不过李明亮。
季萧凉:“无名有实,实为弟子!”
闻言,李明亮有些惋惜:“我出现的晚了啊!”
马子明的老脸上却是露出了难掩的喜色,不管怎么样,以后大家都知道了季萧凉是他的弟子,自然就不会再打主意了。
赵志刚眼热无比的看着季萧凉手里的千万支票,不由得暗恨,那穷酸出五百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想到压价拿下它啊。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只能看着季萧凉将支票像是一张破纸片一样随意的塞进口袋。
有了季萧凉的插曲,李明亮意欲收徒而不得,剩下的藏品价格便噌噌的升了几个台阶。
所有的拍品卖完,唐装老者看了一眼季萧凉,转身离开了正屋,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明亮羡慕的说道:“老马,你这个弟子的眼力不错啊,比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强。”
马子明说道:“嗨,什么啊?萧凉刚开始跟我学的时候,”他一抬手腕:“他说,老爷子,把你的木头手串给我看看,我那个气啊,都快气死了。”
“木头手串,哈哈哈!”李明亮是清楚马子明手腕上的金丝楠木手串的价值的,知道马子明是故意缓和气氛。
季萧凉尴尬的说道:“之前对古玩完全是一窍不通,闹了不少笑话。”
另外几个老者拿着手里的拍品走了过来:“小伙子,帮我瞧瞧!”
“对啊,叫我们看看老马的徒弟什么眼力。”
季萧凉看向马子明,这种场合,叫他一个新手来看,是不是有些不好?
孰料,马子明对着他点点头:“几位老前辈要摸摸你的底,放心说,说错了,也没人怪你,这种明拍的东西,又不能上手,看的就是第一眼的感觉,我们这些老家伙经常栽这上面。”
得到马子明的许可,季萧凉看向了拿着青花笔洗的李总,他说道:“恭喜李总,虽然我不懂这笔洗的行情,但是这笔洗是真品无疑。”
李总诧异的说道:“你只看看,也不上手?”
季萧凉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他忙说道:“从一进门,我就看见这个笔洗了,这个一号拍品,整体釉色发青,清荷清新自然,看的出是名家手笔,线条流畅,乃是一气呵成!整个笔洗端庄古朴,古韵悠然。”
李总暗暗点头。
季萧凉从口袋掏出了白手套带在了手上,拿起另一个老头拍下的拍品,他端详了一番,说道:“八面,四神兽,凶戾之气血气扑面而来,这柄降魔杵一定受到过香火供奉!根据我的判断,应该是明代的物品,具体是什么时期,我才疏学浅,看不出,抱歉!”
降魔杵,他抓在手里就觉得心里发憷,着还是他特意带了手套,如果他没感觉错,降魔杵上的陈旧血渍乃是僵尸之血。
这种感觉叫他实在是有些不舒服,压抑的慌。
马子明看向其他几个老头的手里:“行啦,你们几个老东西,别再考我这晚辈了,你看他紧张的汗都都快出来了。”
季萧凉说出的几样令马子明非常满意,看见季萧凉有些紧张的模样,他立刻就护上了:“你说的都差不多,不过细的,我就不说了,回去继续看书,多学习,不懂的来问我。”
李明亮啊了一声:“这么有天资的少年,你原来是放养的,小伙子,来来,转拜我门下,我必定亲自教导。”
季萧凉笑着说道:“我只能有负于李老厚爱了,首先我是公职人员,所以,现在的局面是最好的,其次,我已经算是接受了马老爷子的衣钵,如果转投李老门下,无异于叛逃师门,人若无尊师重道之心,完全不配立于人世。”
“有负于李老厚爱,抱歉!”
马子明乐的眼睛直接眯成了缝隙,他揶揄的道:“老李,放养才能走的远,如果手把手的教,平时掉掉书袋,还是可以的,这些后辈们,不可能在我们这些老东西的翅膀下躲一辈子。”
赵志刚舔着脸,问李总:“李叔,我这个银坠角,是买赚了,还是亏了。”
买到笔洗的李总眼皮不抬:“亏了,现代工艺品,市值五十块!”这银坠角是他们公司造的小玩意。
李总很清楚是什么东西。
赵志刚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愤恨的看向了被众人包围着的季萧凉:死穷酸,劳资不整死你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