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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也赶过来,曾经戎马倥偬的铿锵男人如今也是老泪纵横。
他抓着墨吟风的手,声音哽咽“小凡,怎么样了?”
墨吟风双眼通红,一言不发。
眼睛就这样直盯盯的看着那进入手术室的门候。
好像视线离开一秒,她的小凡就会消失一般。
里面的世界让他恐惧,里面有他的小凡,却隔着自己。
他浑身是血,就这样呆呆的守在那里,一眨不眨,变成了一塑雕像。
真的是一种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窒息。
他就这样靠着墙,闭上眼睛,小凡,如果你有事,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四个小时,像是在地狱里煎熬。
那颗破碎不堪的心好像被人放在油锅里生生的煎着,疼痛不已。
聂老爷子不停地来回踱步。
白汉清似乎也来了一趟,白研苏也在这家医院里,现在同样躺在手术室,生死不明……
真是没想到,他那个自小聪明无比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傻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这三个男人都哭红了眼睛。
手术室的门蓦然打开,出来大群一声和护士,老爷子赶忙赶过去。
墨吟风也站直身体,却停住了呼吸。
小凡,没有事了,是不是?
“我孙女怎么样了,你快说,她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老爷子很激动。
医生不慌不忙的摘下口罩:“抱歉……”
抱歉,抱歉……
墨吟风听到这两个字以后就僵在那里。
“虽然我们也尽力了,我们极力保住大人还有孩子,只是送来的时候实在有些晚,两个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已经停止了心跳。”
停止了心跳,停止了心跳……
“但是,孩子被抱出来以后,经过抢救,一个孩子恢复了心跳,时隔几秒另一个孩子也受到感应一般哭出声来,恭喜,是两位小公主。”医生也不禁感慨:“这也算是一桩生命的奇迹。”
他继续:“不过两个孩子的心跳还很微弱,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我们已经尽快转到A市最大的医院,不过,至于大人……”
墨吟风似乎猛然回过神来,三两步就跑了过来:“大人,大人怎么了。”他害怕极了,揪住医生的衣领:“你这个混蛋,我不是说保住大人吗,你们把小凡怎么了,小凡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拆了你们医院。”他几乎口不择言,要不是老爷子拉住,恐怕他就要动手了。
或许医生也体谅到他的心情,理了理被墨吟风弄皱的白色外套,声音依旧平整:“我们实属尽力,孕妇的身子本来就弱,现在又意外早产,失血过多,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但是这种昏迷很危险,能不能醒过来,今晚是最关键的时期,最重要的是她的意志,你们要和她多说话,刺激她求生的意志。”
果然……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什么是今晚是最关键的时刻,今晚要是她醒不过来怎么办?
他蓦然就恢复了镇定,声音瞬间变得阴寒冷静:“她在哪里,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连医生都惊讶于他瞬间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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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那个女子脸色苍白。紧紧的闭着眼睛。嘴巴还是天生那样微微的嘟起,好像受到什么委屈一样。她躺在那里均匀的呼吸,安安静静,就好像睡熟了一般。
墨吟风一步一步走近,老爷子也走了过来。
看了一眼,眼泪就落了下来:“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
老爷子两鬓好像又添了几根白发,现在的他再没了平时的威严,眼角多出的那缕皱纹只显得沧桑。
“我聂邦国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儿子孙女一个个都这样,个个都想气死我不成?”
他走到床边,低声对床上的女子说:“小凡,你赶快好起来,有爷爷给你做主,到时候让你嫁给这个混蛋,好不好,你要是
让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明天就打死这个混蛋。”
老爷子说着用手抹了一把泪,看着愣在一旁的墨吟风:“你今天好好跟她说说,她喜欢你,你说的才管用,要是明天小凡还不醒过来,你也就别走出这个医院的大门了。”
门被关上了,墨吟风才走到她的床边。
他伸手将被子掖了又掖。
才搬了一个椅子,就坐在她的床边。
“小凡,你当母亲了。”他怕吵醒了她一般,执起她的手,轻轻地握住。
“是两个宝贝,是你最喜欢的女孩儿。是我们的孩子。”他清冷的脸孔竟然溢出一抹笑。
“呵呵,我还真怕她们以后像你。”他将她的手指贴在他的嘴唇上。
“小凡,你就这样听我说话好不好。”他的表情变得很温柔。
“什么都过去了,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应该幸福了,是不是。”他伸手抚着她的脸庞,:“有很多东西你不知道呢,墨园是为你建的,若望孤儿院是为你买的,你知道吗?”
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我骗了你很多事情,如果你醒过来,我就全都告诉你,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骗你,好不好?”
他像哄着一个孩子:“等你好了,我们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名字我已经取了两张纸,等着你选一个呢,我们会像其他父母一样,给他们洗澡,给他们买衣服,陪他们睡觉,等她们大一点,我们送她们上学,我们一起去游乐场,去山上看日出,去海边晒太阳,小凡,你说可好?”
床上的人仍旧没有一点反应,她的手被越握越紧。
时间流逝一秒,他的心就沉了一些。
他不停地和她说着话,声音自始至终的温柔,说着她们从小一起经历过的事情,说,从小到大,每一次看见唐泽寒,他其实就想揍人,说,其实他经常背着她偷亲她,说,其实她出国的三年,他还是每一天都能得到她的消息。
安静的病房只剩下他淡淡暖暖的声音。偶尔说到她的一些囧事,他还会嘲笑她一下。
已经凌晨四点。
他的心真的是快要死掉,连呼吸都疼痛,可是他的语气还是那样温柔,好像怕自己声音大一些,就把她吓跑一般。
终于,第一缕阳光从窗户中照射进来。
他抬眸看了那依旧安静的容颜,终于再也克制不住。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神流露出一股彻骨的痛,他几乎咬牙切齿:“落小凡,你敢死,如果敢这样不辞而别,我就丢掉那两个孩子,没有你,看着她们我不过徒增伤心,你不是疼孩子吗,你想让孩子和你一样从小作为孤儿长大。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离开我,你带给我的痛苦,我全部还给孩子。”
他真的好绝望,为什么她还不醒。
小凡,你真的忍心?
他将脸埋在她的小手掌中,无言的恸哭,肩膀不住的颤抖。、
小凡,你醒一醒好不好,我好痛啊,你快痛死了。
……………………………………
落小凡站在一座桥上,眼前一片迷雾……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好悲伤。
迷雾渐渐的散去,她看清了那个人了脸,是墨吟风,他留着眼泪站在桥下。
她惊愕的问:“阿风,你怎么又哭了,你现在怎么比我还爱哭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过来。”
她冲着他笑:“好啊……”
可是蓦然她的笑容就在脸上僵硬,她没有办法移动脚步,好像被藤蔓死死的缠住一样,她怎么也挣扎不开。
然后,墨吟风就在桥下对她讲话,说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她一边流泪,一边听他讲,墨吟风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他说他们有孩子了,他说他们一起看着孩子长大……
她不停的流泪,她哭着喊他,却没有声音。
可是,现在,他在说什么,他要把孩子丢掉?
他疯了吗?
她开始
挣扎,那些缠在她身上的藤蔓……
终于,云烟散去。
落小凡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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