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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江离的声音一下一下击在乔岑心上。
她心里有一种预感,他知道她是白家人这件事!而且,甚至对当年的事了解得比自己还要透彻!
他姨妈的股份……
或许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白氏集团以前叫叶氏,原主是叶澜雨的父亲。后来叶家遭变故,这才落到白志远手上。
那就是说,叶澜雨,也就是乔岑的妈妈,是傅江离的姨母!
姨母是什么概念?乔岑脑子里飞速处理着这其间的关系。妈妈的姐妹,姨母!
那么,傅江离的妈妈……
乔岑猛地看向傅江离!
四目相对,乔岑的目光中满是惊讶不解,而傅江离的目光中,大多是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而白志远的惊讶却似乎更甚于乔岑!
他惊讶傅江离说的话,原先他对乔岑便有些怀疑,一个女孩儿,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却顶着霍少女人的这个身份出现在他家里。
而她的作为,隐隐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但他更惊讶的是,傅江离竟然知道白氏集团股份的事!
傅江离猜的没错,他送给白佳琪的确实是白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不多,只是起到了安抚人心的作用。
试问,如果他愿意将公司的股份让一部分给白佳琪,还有谁会猜测白佳琪是否是亲生这个问题?这是压住舆论最好的方式。
当然,白志远也不傻,DNA验过了,白佳琪确实是他的女儿。
但检验报告是绝对不能公布出去的,否则,皆是白氏集团董事长白志远生性多疑这样的新闻会铺天盖地而来。
白志远自然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
白氏集团除了他手上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外,还有百分之二十分散在公司一部分小股东手上,剩下的……
叶老先生去世前将股份转让给了叶澜雨,叶澜雨懦弱又心软,念着夫妻间的感情她也不会去和白志远争,这才会这么轻易地被白志远赶出来。
有一部分股份在叶澜雨手上,白志远自然不会当做不知道。
这些年他用尽各种办法,却怎么样也找不到。
明面上,他是白氏集团的掌舵人。
但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主人!
这是白志远最介意的,也是他最怕被人知道的软肋。
而今天,这个软肋就这样大喇喇的傅江离公之于众!
今天来的记者并不少,所有人都在用相机记录下这个时刻。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们此时神情有多专注!
白志远身侧的方茜如闻言,目光中闪过一道慌乱,她急忙上前:“这位先生,我们白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污蔑我们!”
傅江离眸光一转,落在方茜如身上:“污蔑?”
仅吐出两个字,却让方茜如心头一颤。
他接着道:“是不是污蔑,我相信你心中最清楚了不是吗?作为当年目睹整个过程的目击者,我倒是很好奇你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唆使白先生,也就是我亲爱的姨夫,将我的姨母亲手赶出这个家?”
方茜如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是自己身上有一个严重的伤口,已经化脓,肮脏腥臭,自己一直小心掩饰着不让任何人看到,却在某一个时间,被人狠狠掀开衣服,看着毒脓水一点一点滴下。
“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来人,给我把这个闹事的赶出去!”方茜如自然知道不能再让他继续说下去。
傅江离轻笑:“怎么,尝到了做贼心虚的感觉?迫不及待想要赶我出去?我出去了又能如何?你就不是上了车没买票的第三者?或者你就能掩饰将我姨母赶出去的丑事?”
傅江离说话可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留。
在乔岑看来,他今天就是专门来闹事的。
没有任何人邀请,进了这个宴会,趁着白志远想要澄清关系的重要时刻却曝出了这么大的丑闻。
白氏集团经过上次的一击,本就有些动荡。
今天这么一闹,记者的摄影机一直播,明天白家又妥妥的上头条!
多振奋人心的消息啊!
方茜如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若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她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是白家,请你自重。”白志远阴着脸,语气严肃。
接管白氏集团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他没有见过?他就不信今天镇不住这个在他眼里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是不是真的我相信白先生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吧?”傅江离笑着,带着些痞气,却依旧掩盖不住他此时的坚定。
“这位先生,这里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地方。凡事要讲究证据,信口雌黄的话谁都会说,但若是没有证据,听起来就像是个笑话一样,大家说是吗?”
白志远说着,摊开双手。话语虽不强烈,但与生俱来的那种强势却让人不得不佩服。
他将问题抛向了这里其他人。
白志远神色淡然,似乎丝毫没有被这些话影响到。
在这个时候,当然要表现的镇定些,只有镇定了,才能让人信服不是吗?
当下,四周流言四起。
“是啊,这种事没有证据哪儿能随便乱说,这不是诋毁人家吗?”
“谁知道究竟什么样呢,指不定白家真不像表面看着这般风光了。”
“这种事,看着就好,不必多话。”
……
乔岑站在一边静静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这些事原本应该是她自己做的,傅江离却代替她做了。
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母亲叶澜雨还有一个姐妹,看傅江离的年纪,应该要比自己大上一些吧?
“证据?自然有。”傅江离一句话,简单的五个字,却让白志远莫名有些紧张。
有句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还有一句话,叫‘夜路走多了,迟早碰见鬼’。
这两句话说着两种矛盾的心境,正好能用来形容白志远此时的心情。
说白话一点,一句话概括他此时的心情:哔了狗了!
“这位先生,请你注意,这里是白家,不是市局。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宴,请你给个面子,让这个宴会能顺利进行。”
白志远自然不会蠢到当中让傅江离将证据拿出来,万一他傅江离真的有,那自己就算是哑巴吃黄连了。
这次,还没等傅江离说话,乔岑便先开了口。
“我还以为白先生问心无愧,会当着众人的面证明自己的清白呢。看来我是看错了。”嗓音淡淡,像是在诉说着一件极为普通的事。
白志远刚才一直专注着和傅江离说话,倒是忽视了乔岑。
这会儿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后面的乔岑。
脑子里似乎又闪过刚才傅江离询问乔岑的那个画面。
这个女孩儿……
白志远不能说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什么依据都没有就凭空猜测乔岑是否是自己亲生女儿这件事,真的有些……
其实不仅是白志远,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猜测。
白志远此时已经不像应付这件事,语气略显疲惫道:“如果你们一定要在这件事情纠缠不清,好,我奉陪,但不是现在。请你们体谅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我希望我女儿好好过完这个生日,所以,请你们出去。”
“一直认为白先生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如今看来,不过如此。”乔岑冷笑一声。眸光中闪烁着的冷冽让白志远心头一怔。
傅江离也随之接话:“白先生如果想推翻我刚才的话,想必很容易吧,白氏集团的股权分配,我想这不用我多说吧?”
“胡闹!这是公司的隐秘文件,如何能公之于众?”白志远已有些端不住,脸胀地有些红。
“倒不如说,是白先生心虚,不敢吧?”傅江离摇头,微微挑眉,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
“既然你那么确定,那么请你出示一下你的依据!如果你的依据成立,我愿意接受调查,但如果不成立,我想我们只能法院见。”
白志远的话说的很绝。
他其实也是在赌,赌他找了这么多年遗留在叶澜雨手上却没有找到的股份,不可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
叶澜雨有一个妹妹,他知道。当年婚礼的时候曾有过一面之缘。
但据他所知,叶澜雨的这个妹妹从小便性格乖张,和家里人不合,离家出走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甚至他和叶澜雨结婚这么多年,都只在婚礼上见过。
叶澜雨又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那个妹妹呢?
“依据自然是有的。”傅江离深邃的眸光略过乔岑,示意她跟着自己一起去。
他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一个U盘,正想找电脑放出来。
正在这时!
白家别墅做工精致的雕花大门被人推开,门口赫然站着一个男人。
一身张扬的红色西装首先映入眼帘。
乔岑远远地,看不清他的脸,但她知道,这个人正是乔慕北!
众人的目光被他吸引,只见乔慕北单手插在裤兜里,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步伐稳健优雅。
与往日不同的是,乔慕北原本随意洒在额头上的刘海今天固定了起来,少了几分轻佻,多了几分成熟内敛。
他身后跟着几个身着黑色制服的保镖,步伐统一,整齐一致。
要问乔慕北是怎么进来的,他想他会回答:打呀!把门外那些人打趴下,自然就能进来了!多简单粗暴的办法。
乔岑看到乔慕北,有些欣喜,也有些担忧。
这些年来乔慕北从没有提过白家的事,但并不代表他不在意。
其实乔慕北心里也明白,尽管妹妹那个时候年纪小,但也记事了。在刚开始记事不久的时候便遇到了这么大的变故,想必这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他不提,只是怕再次撕开妹妹心里的伤口。
乔慕北走到白志远、乔岑和傅江离面前,低头瞪了她一眼,抬头,正对上白志远的眸子。
不卑不亢。
“你是……景洋集团的乔副总?”白志远有些不确定。
景洋同华盛一样,都不是白氏集团所能合作的,虽见过些内部人,但大多都是经理或以下级别的。
他也只是在新闻里见过乔慕北罢了。
但——
他姓乔!
和乔岑一个姓!
那么,他们之间……
如果乔岑真的是自己那个失踪了十五年的女儿,那么这个乔慕北……而他又是景洋集团的少东家。
这其间的关系,看来得好好理理了!
白志远只觉得一阵心累,为什么好像所有的事都集中在了今天,他越不想触及到的事,越是有人要一遍遍的提醒。
“我听说,有人在拿白氏集团的股份说事儿?”乔慕北斜眼望了白志远一眼,微眯,似乎透着一种危险的光芒。
白志远眉头紧锁,似是都挤出了两条沟壑。
只见乔慕北抬起手,助理立即递上来一个蓝色的文件夹。
乔慕北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白志远,甚至是打开文件夹的时候。白志远被他盯得心里一阵慌张。
他今天来者不善。
乔慕北转过身,面向身后的记者,扬起手里的文件夹:“这里就是白氏集团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十五,在从前也是集团一些老部下手中。”
众人哗然!
白氏集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那不就和白志远手中的股份持平了吗?为什么在他的手中会有这么多股份,难道……真如刚才傅江离所言,白氏是白志远从叶家人手里抢来的?
乔慕北缓缓转过身:“白先生,我记得从前叶氏集团有这样一个规定,个人持股与大股东持平者,可组织进行改选。白先生接受叶氏集团,换汤不换药,用的还是以前的规定吧?我这里有叶氏,也就是如今的白氏的规定的复印件。”
说着,乔慕北从文件夹抽出一张纸,上面刻有白氏集团的公章。
助理接过纸拿到记者面前扫了个遍。
“我手中股份已经和白先生持有股份持平,那么也就是说,我有权利召开董事会,组织进行改选,对吗,白先生?”
乔慕北的声音听着清清淡淡,却是一个字一个字重重击在白志远心头!
他哪里会想到今天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白志远没有说话,乔慕北公布出去的那份文件上,白纸黑色写的清清楚楚,甚至盖了白氏的公章。
白志远不傻,如果现在诋毁,会给自己乃至白氏集团带来更多的侧面影响。
“白先生怎么不说话了?”乔慕北的声音中含着笑意。
乔岑站在一旁看着,今天的乔慕北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样。他好像……成熟了?好奇怪的词,只能说,或许是乔慕北压抑了这么长时间的心情终于得到了释放。
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摄影机不停按下的快门声。
许久,白志远才吐出口气,他没有回答乔慕北的话,只是招来助理说了几句话。
助理将话转达给了司仪。
司仪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今天很感谢众位能赏脸来参加白氏集团千金白佳琪小姐的生日宴,在欢笑与祝福中,不知不觉时间一点点流逝,生日宴也到了尾声。再次感谢你们能来参加!”
摆明了的逐客令。
司仪的话音刚落,白家聘请的服务生和保镖开始散客。
乔慕北也没有阻拦,反正这件事如今已弄得人尽皆知,就算现在散场又如何,他就不相信白志远有那个本事将此事掩盖过去!
乔岑看了一眼腕上的表,已九点四十分,确实不早了。
宾客散尽,记者们却乐此不疲。
“白先生,您对于今天的事情要做出什么样的解释吗?”
“白先生,这次的事情是巧合还是真实的?”
“白先生……”
……
待保镖将他们都轰出去,白家才算彻底安静下来。
白佳琪本就是个恃强凌弱的人,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她就萎缩在秦楚杰身边,环着他的手臂。
秦楚杰也不拒绝,靠在沙发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今天果然没有白来呢。
“你……”白志远看向乔岑,目光十分复杂,有一些不解,有一些失落,还有一些……厌恶!
这么多年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来打扰他的生活?
“白先生想说什么?”乔岑冷冽的目光探向白志远,却让他不觉心头一颤。
细细一看,才会觉得乔岑和她母亲长得真的很像,不管是样貌,还是言谈举止,甚至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淡雅致的气质,都十分相像。
他十分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认出来!
“所以,之前的绯闻也是你们?”
乔慕北没说话,挑眉看向乔岑。乔岑笑意清浅:“那可都是事实呢,连白先生自己也相信了不是吗?否则怎么会事情一出就带着白小姐去了医院验DNA?”
乔岑看向白佳琪:“如果我是白小姐,我想想都觉得心寒。”
“你!”白佳琪没想到乔岑会这样说,当下气急。
“我承认当初的事是我没有考虑妥当,贸然将你们两兄妹送出去我也是不得已,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再想你们。你们恨我也是应该,但好歹我也是你们的父亲,这整个白氏也是你们看着它起来的,你们怎么能这么心狠?”
白志远微低着脑袋,语气中似乎多了几份沧桑。
乔岑才不愿意看这些,她冷哼一声:“说的永远比做的好听,无时无刻不在想我们?以至于见到我们的时候连认都认不出来?真可笑。”
乔岑话音刚落,还未等得及白志远开口,便见乔慕北出声:“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他转头看向傅江离:“江离,小岑麻烦你送回去。”
傅江离犹豫片刻,还是点头,对着乔岑道:“走吧。”
“可是……”可是她还没有说完!乔岑幽怨的看了乔慕北一眼,却被傅江离轻推着出了白家别墅。
乔岑转身的瞬间,白佳琪唇角微扬,目光中闪过一道狠厉。
白家别墅里的气氛太沉闷,出来了才算松了口气。
“还得再走一段,我的车子没有开进来。”傅江离一边说着,一边引着乔岑往外走。
乔岑忽的停住了脚步,傅江离奇怪,转身看向他。
“今天,谢谢你。”谢谢他说出这一切。
傅江离突然笑了:“谢什么,这本来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就算你不在,我也会这样做。遇见你只是巧合。”
乔岑也笑出了声:“好吧,表哥?”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句。
两人顿时开了开来。
夜已深,晚风微凉,两人加快了脚步。
忽的,乔岑只觉得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只见地上黑不溜秋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她弯下腰仔细看了看,却突然后退几步,不觉:“啊!”了一声!手提包落到地上。
走在她面前的傅江离连忙过来,也看到了地上的那团东西。
“没关系,只是只黑猫。”傅江离拉着乔岑绕过那只黑猫,正要走,却见黑猫突然起身。
刁起地上的手包冲撞着挤过乔岑腿边,消失在夜色中。
乔岑被它撞得有些站不住,差点摔下去,幸好被傅江离一把扶住。
傅江离看到了黑猫刁走了乔岑的包,便皱着眉嘱咐道:“你在这里别动,我去找包。”
“诶,别去了,其实包里……”没什么东西。乔岑话音未落,傅江离已跟了出去。
乔岑无奈,上下摩挲了几下手臂。
本来天便有些冷,她今天还穿了一字肩的连衣裙,虽然外面套了件外套,却依旧没什么用。
傅江离找包去了,她自然不敢先走,便四下望了几眼。
很奇怪,照理说那些宾客才走了没多久,这附近不至于只有她一个人才对啊。
夜风袭来,吹起路边树上的叶子,发出‘沙沙’声。
忽的,只见几条人影闪过,乔岑还没有来得及回头,便见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
睡梦中,乔岑只觉得有人不停在说话,声音又粗又大,聒噪地厉害!
她勉强睁开双眼,脑子慢慢开始转动。
乔岑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双脚也被绑了起来,嘴上贴了层胶布,浑身上下就像散了架一样疼得厉害!
她这是……被人绑了?
乔岑只记得从白家出来后,本来是傅江离送自己回去的,但路上有只黑猫刁走了她的手包,傅江离去追了,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
她不记得了!
她这是——被绑架了的节奏啊!
乔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只觉得身下似乎有硬的东西搁着她,一动便疼得厉害。光线很暗,这里没有灯光,只能靠透过窗外的月光。
耳边隐隐传来些说话声,和刚才在睡梦中听到的声音是同样的。
乔岑仔细辨别了一下,一共有三个人,一个声音粗犷,一个是正常的男人声音,还有一个……声音尖锐,有些娘里娘气。
乔岑没有敢说话,就装作没醒躺在那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三个男人走过来。
“大哥,这小娘们怎么到现在还没醒过来?”说话的是那个娘里娘气的男人,他有些嫌弃的揉了揉鼻子。
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了!
“没醒不是更好?这小娘们儿……”
乔岑只觉耳边传来些吸口水的声音。继而,一只粗糙的肉手伸过来,在乔岑脸上捏了捏。
乔岑被他吓了一跳,连忙甩头,真恶心!
那男人一下子来了劲儿:“哟,这小娘们醒了?瞧这小脸蛋,皮肤摸起来跟鸡蛋一样,这要是给老子上了,一定爽死在床上!”
乔岑没有说话,恶狠狠瞪着说话的这个男人,长得贼眉数目,黑不溜秋,一双眼睛转动着不知在动什么脑筋。
他们走进了,才发现,原来那个说话娘里娘气的男人长得五大三粗!
“瞪老子干什么?瞪老子也没用。别急,小娘们,老子等会让你一次性爽个够!嘿嘿……”男人嘴里发出几声邪笑。他扒开了乔岑的外套,露出里面一字肩的连衣裙。
乔岑被贴着嘴不好说话,只得用力挣扎,她将双腿蜷起,试图遮盖身子。
额头上的细汗涔涔而出,乔岑急的不行,腿不停蹬着。
“还是个小辣椒?也别怪哥们儿心狠,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男人转头,望向一直没有的正常男人:“大哥……。”
男人有些不耐烦:“弄完赶紧把人做了,别给自己惹事。”
“好嘞大哥,我一定处理的干干净净!”男人一听,高兴坏了。见另外两人转身离开,他一脸邪笑渐渐靠近乔岑。
“哟,这小脸蛋,哥哥一定会很温柔的!”
乔岑看着那张贼眉数目的脸渐渐靠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大不了就是个同归于尽!
她猛地往上冲,像是不要命似的,额头猛地撞上男人的额头,顿时只觉得眼冒金星。
男人被她撞了个措手不及,额头一阵剧痛,他甩了甩头,反应过来。
见乔岑正往旁边去,大手一勾,将她整个人重重板正过来。
乔岑背部与尖锐的石子来了个正面接触,顿时疼得有些龇牙咧嘴。
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男人狠狠甩了个巴掌:“臭娘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好好配合,我要了你的命!”
乔岑望着他,不说话,目光死死瞪着他!
男人撕了她嘴上的胶布:“老子就喜欢听你们女人的叫声,给我大声叫出来!”
乔岑呸了他一脸,却又被狠狠打了个巴掌!
——
公寓里,洛子筠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十二点二十九分。
马上就要十二点半了,宴会还没有结束?
说好了等宴会结束乔岑就会给她打电话的,可现在……。该不会是那小妮子高兴了一时忘了吧?
想着,洛子筠打了乔岑的电话,可电话那头想了好久都没有人接。
一连打了几个,都是如此。
洛子筠突然有些慌了,心中暗想,不会出什么事儿啊?可她很快又否认了自己:呸呸呸,什么乌鸦嘴!
洛子筠不放心,便给乔慕北打了个电话,乔慕北也是等了好久才接电话。
“喂,怎么了?”乔慕北的声音疲惫中带着些许沙哑,他应该还没有睡,只是听起来有些奇怪。
洛子筠当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开口便问:“你今天是不是去白家了?”
“你知道?”乔慕北有些诧异,是乔岑和她说的?
“是。”他没有否认。
“那岑岑呢,她回去了没有?”
“九点多就回去了,怎么了?”乔慕北坐直了身子,听洛子筠的口气似乎不太对劲。
“我跟她说好了等宴会结束就给我打电话的,我等到现在没接到电话,打过去好多个都没有人接。你确定她回去了?”
乔慕北没说话,片刻,才开口道:“她没事,现在应该不方便接电话。你先睡,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如今洛子筠怀了孕,身体本来就不好,就算乔岑真的有事,也得先瞒着她。
“好,那你别忘了。”
两人挂了电话,乔慕北拨通了霍彦铭的电话。
“喂。”不久,霍彦铭的声音传来,声音淡淡。
“乔岑回去了没有?”乔慕北说话有些冲,却也掩盖不住那份着急。
车里的霍彦铭微微皱眉,握着手机的手不觉紧了紧:“我出差,现在刚回来,怎么回事?”
“你快给家里打个电话,问她回去了没有。”
还未等霍彦铭说话,乔慕北已经挂了电话。
霍彦铭心里似乎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沉住气,给孟清打了个电话,得到的答案却是乔岑根本没回去。
他记得今天是白家小姐的生日宴,也正是因为这样,五天的出差行程他硬生生挤成了两天,还是没赶得及陪她去参加生日宴。
乔慕北又给傅江离拨了个电话,傅江离显然已经睡着了,被乔慕北吵醒,脑子有些懵,他闻言:“乔岑吗?她没回去吗?路上出了些意外,她的包被一直夜猫刁走了,我找到包回来看到她已经不在了。我以为是她等不及先回去了……”
傅江离有些自责,他没想到这么大晚上的乔慕北会打电话问她乔岑的情况。
乔慕北语气有些冲:“我不是让你送她到家嘛!”
——
黑色的世爵在公路上疾驰,不肖半个小时,便赶到了乔慕北的住处。
彼时,乔慕北正在看着白家的监控,见霍彦铭来,转头看了他一眼。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到现在没有消息。”
霍彦铭点头,松了松脖子里的领带,和他一起看。
乔慕北的住处除了他自己外,还有几个警察,事情不明,他也没有告诉乔栖元和邵瑞君。
其中一个警察解释道:“我们调取了白家别墅内部及外围的监控,这是乔小姐从白家出来的时候,九点四十二分,视频中可以看出乔小姐确实是和傅先生一起出来的。但他们出来后有一段盲区,没有装摄像头。”
“十点零五分,傅先生的车从白家别墅开出,这期间,没有任何人出入。”
他又接着道:“我们勘察了白家别墅的整个地形,发现白家别墅共有三个大门,一般来往的宾客都是从南门出,而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北门,那里走的人比较少。”
“如果乔小姐没有从北门出来的话,那肯定是从其他两个门出来的。但因为白家今天有宴会,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想查出乔小姐究竟是从哪个人出去的,这……”
警察没有接着往下说,但乔慕北和霍彦铭却心知肚明。
按照乔岑的性子,她绝不会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就突然消失,那么,她应该是被其他人带走的!
正在这时,其中一个警察的手机响起,他接起,简单说了几句话,便挂了。
而后看向众人:“我们的人在白家别墅找到些线索,经过追踪,发现乔小姐是坐一辆白色面包车离开的,目前我们已经锁定了这辆面包车的位置。”
“那还等什么,走啊!”乔慕北从桌子上拿起一瓶东西扔给霍彦铭,先离开了公寓。
霍彦铭看了眼手里的小瓶子,薄荷喷雾,提神用的。他随之跟上。
乔慕北和警察坐了一辆车,霍彦铭则是自己开了车。
面包车停在三巷口一个小胡同的拐角处。三巷口是整个帝都最偏远的一个地区,经济比较落后,很多地方看上去有些破破烂烂。
面包车已被先前赶到的警察围住,有一个警察上前汇报:“可以断定,乔小姐是被纪五那些人绑走的。”
“纪五……”警官沉思,眉头不觉皱起。
“怎么回事?”乔慕北不明所以。
“纪五算是这一带的地头蛇,经常犯事儿,刚从局子里出来没多长时间。”他顿了顿,又说道:“但是我一直很奇怪的是,纪五这伙儿人怎么会和白家人有关系。”
白家是大门大户,岂是他们这些人能进去的?
“人呢?”霍彦铭低沉的嗓音响起。
他如今没有心思管什么纪五,伤害乔岑的人他自然不会放过,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乔岑。
“在里面。”那警察指了指离面包车不远的一栋楼。
楼高二层,看上去很破旧,有些地方的窗户玻璃已经碎了,风吹上去有一种特别奇怪的声音。
霍彦铭仔细观察了面前的楼,给乔慕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别的入口。
乔慕北没有拦他,黑夜中,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多了几分赞赏。
至少他今天可以确定,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乔岑,而非其他原因。
烂尾楼并不大,霍彦铭绕到后面。后面没有门,但有一扇被打破了的玻璃窗,窗子有些高,窗框上残留了许多玻璃渣子,那里又没有什么可以垫脚的地方。
霍彦铭用手拭了拭窗子,他板住窗框长腿顶住墙壁一用力,便翻身进了去。
尽管动作已经很快,但依旧被玻璃渣子割破了些口子。
里面很黑,但借着月光,依稀还是能分辨方向的。霍彦铭放轻脚步环顾四周。一楼很空旷,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楼外,传来警察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奉劝你们,快放了人质,缴械投降!”
很快,二楼传来了些动静,霍彦铭在一楼听得很清楚。
“救命啊!”二楼的乔岑听到楼下有声音,立马叫了一声!
可还没等叫完,嘴边被那个贼眉数目的男人重新贴上:“臭婊子,你给我老实点!再叫老子毙了你!”
他有些慌张的一边穿裤子一边嘴里暗骂:“妈的,老子刚脱了裤子,这些人从小吃屎的,动作这么快!”
乔岑所在角落里,身上的一字裙在挣扎的过程中被撕裂了些,好在该遮住的地方依然遮着。
她蜷缩在角落里,没有动弹。
另外两个男人随之二来,被他们成为老大的男人显然有些不高兴:“妈的,让你动作赶紧利落点,现在条子来了,怎么办!”
“老大别急,这不还有这个臭娘们在呢吗!”另一个身材健硕的翘着兰花指轻轻点了点乔岑。
精瘦男立刻一把抓起乔岑。别看他瘦,力气却很大。
乔岑本就很瘦,他没费什么力气便抓住乔岑的一条胳膊促使她站了起来。
一把刀被月光折射到,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随即,乔岑只觉得脖颈处一凉,刀子上了脖子。
“你在这儿呆着,看着她。”老大皱着眉头吩咐了一句,又让健硕男去窗口看看动静。
他很快回来,样子有些慌张:“老大,楼下很多警察,我们……”
突然,精瘦男指着乔岑开口:“老大,她有话说。”
“说。”老大声音阴沉。
乔岑嘴上的脚步被撕掉,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嘴巴:“你,你们绑架我是为了什么?如果,如果只是为了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你们跑不掉的,与其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为什么不拿上一笔钱远走高飞呢?”
“屁话,拿了钱更不容易走吧?”
“你们,你们可以带着我一起,这样他们就不会拦着你们。”说实话,此时乔岑心里很慌。
“你少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给我拉过来!”
乔岑被拽上前,正要被推向窗口,正在这时,乔岑只觉得一股推力袭来,被撞到一边。
接下来便是一个闷哼声,抓着她的精瘦男人被一脚踢中肚子,弓下了腰。
于此同时,两声枪响随之而来。
子弹在夜色中准确的穿过两个男人的太阳穴,血顿时溅到旁边白色的墙上。
乔岑正晕晕乎乎,突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
霍彦铭扶着乔岑坐下,解开了手上绑着的绳子,脱下外衣罩在她身上。
乔岑只觉得困得很,艰难地睁开双眼,霍彦铭精致的轮廓映入眼帘,她吐出口气,再也没忍住,有些发麻的双手一勾,环住了他的脖子。
“……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乔岑将头埋进了霍彦铭的肩膀处,泪水再也没忍住,簌簌落下。
霍彦铭只觉得肩上一片温热,乔岑瘦小的身子起伏着,搂着她的手不觉更紧,他轻轻拍打着乔岑的背。
“没事了,我们先回去。”霍彦铭将乔岑小心翼翼放平,撑开外衣想检查一下她身上有没有比较重的伤。
乔岑却下意识的躲闪着,小小的身子不觉往后靠,双手握于胸前,很防备的动作。
霍彦铭见状,只觉得一阵心疼。他轻轻板过她的手:“别怕,是我。让我看看你伤到了哪儿。”
他的声音轻且柔,似乎带着一股淡淡的暖意。
乔岑没有说话,抬头望他。
湿黑透彻的眸子里带着些不解,很快,她移开目光,握于胸前的手也渐渐垂下。
霍彦铭顺势仔细检查了一下,有几处淤青,还有些被尖锐的石子划破的地方和擦伤,特头处红了一块,已有些肿起,其他倒也没什么严重的伤。
裙子只是撕破了一小块,还算完整的穿在身上。
“有没有哪里特别疼?”有些伤,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乔岑摇头。准确来说,浑身都疼,也分不清哪儿要更疼一些了。
霍彦铭松了口气,打横将她抱起。
乔岑再次环上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自己离开。
门外,乔慕北和一些警察正往里边来。
乔慕北看着窝在霍彦铭怀里的乔岑,眸光中透过些担心。霍彦铭朝他点了点头,示意没事。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里的事情都交给乔慕北了,霍彦铭抱着乔岑,没有上警车,他打开了副驾驶位置上的车门,轻轻将她放了进去,系上安全带。
乔岑脑袋晕晕乎乎的,靠在椅子上便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第二天下午。睁眼,入目是熟悉的天花板,她不觉喘了几口气,昨天的事情似乎还历历在目。
正巧,霍彦铭端着餐盘进了房间。
他理了理床上有些乱的被子:“身上的伤昨天医生处理过了,没什么大事。这两天就待在这里。”
霍彦铭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强势。
乔岑定定的望着他,不说话。
霍彦铭看着她的眼神,不觉好笑:“怎么了?”
“霍彦铭。”
“我在。”
“霍彦铭。”
“我在。”
“霍彦铭。”
“怎么了?”霍彦铭看着缩在被子里的乔岑。
“我要多喊你几遍,这样你就习惯了,我喊你你就会出现。”乔岑有些委屈。不觉红了眼眶。
被子里,伸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伸进了霍彦铭的大掌。
霍彦铭握紧了她:“我一直都在。”
“你骗人,昨天我喊你你就不在!”乔岑咬住嘴唇,天知道她昨天有多害怕。不对,她不怕,她什么都不怕,反正大不了同归于尽!
看着这样的乔岑,霍彦铭有些心疼,他扶起乔岑,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他顿了顿,复又轻声道:“昨天的事情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不知道为什么,乔岑觉得在霍彦铭面前她可以安心做一个小女人,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在乎。
“霍彦铭。”乔岑探出脑袋,看着他。
“嗯?”小丫头还没喊够?
“我喜欢你,你呢?”她眨巴一双大眼,不像是在开玩笑。
霍彦铭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主动,继而笑了开来:“女孩子要知道矜持,这句话应该是我先说才对。”
这是乔岑第一次见霍彦铭笑的这么开心,这么真实。
而他的话……
乔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重新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好,你先说。”
霍彦铭环着她的臂膀紧了紧,时间仿佛凝滞在了这一刻,岁月静好。
‘扣扣扣’。一身敲门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乔岑连忙从他怀里坐起来,看向门边。
只见丰嫂站在那里,看着两人的样子不觉喜笑颜开。
她走进来:“我来看看小姐怎么样了。”看样子,应该没事了。
乔岑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她勾了勾唇角,小心翼翼看了霍彦铭一眼,只见他也看着自己。
顿时一阵尴尬,倒在床上便用杯子蒙住了半个头。
天,真丢人!
霍彦铭失笑,无奈摇头。
表白的也是她,害羞的也是她。
这小女人,该拿她如何是好?
“起来吃些东西再睡。”霍彦铭从端进来的餐盘上盛了碗粥。
乔岑不语。不喝,喝了是小强!
“是扇贝排骨粥。”霍彦铭又加了一句:“丰嫂做的。”
乔岑很不要面子的坐了起来。说起来,肚子是真饿了。
——
市局。
乔慕北阴着脸坐在待客厅里等待结果。
许久,负责这个案子的许警官走上前来,将一个文件夹递到他面前:“这是他们三个的资料。其中两个被当场击毙,包括纪五。剩下来的这个被你那个朋友踹断了肋骨,现在在接受审讯呢。”
乔慕北翻开文件夹,死了的两个人一个叫纪五,一个叫谢林,都是三巷口有名的混混。剩下来的这个叫钦义风。
不远处,霍彦铭走过来。
他换下了昨天那身黑色西装,穿着一件淡棕色的风衣,风衣外装饰的挂了一条围巾。少了几分严肃,多了些许英气。
乔慕北定睛看了他一会儿,才认出来是霍彦铭。
他当下有些不可思议地走上前,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遍:“转型了?你不是黑西装专业户吗?”
他和霍彦铭虽没有见过几面,但每次见面黑西装总是必不可少的。
霍彦铭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岑岑选的。”
乔慕北点头,原来如此。
“她怎么样了?”
“没事,我等她睡着了出来的,家里有人照顾。”话不多,却将乔慕北想问的都回答了进去。
乔慕北点头,对于霍彦铭,他还是放心的。
警察走过来:“人在审讯室,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两人点头,并肩朝审讯室而去。
审讯室里装着摄像头,能在隔壁的分析室里看到视频,声音也有。
一进去,便能听到钦义风哭丧着的声音:“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啊,谈生意这种事都是我们老大做的,他见了什么人谈了什么生意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好像是个女人,大黑天的,看不清脸,就是个身材不错的女人,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不过……”他开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不过什么?”
“我好像看到她开的车了,一辆红色的新款法拉利,我认得那车的牌子,一定不会错的!”
霍彦铭和乔慕北对视一眼,红色法拉利?
霍彦铭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了Judy,不出十分钟,便见Judy将帝都所有开红色法拉利新款的资料都发到了他邮箱。
借着市局的打印机,他们将这些人的资料都打印了出来。
一共七个人,其中三个是四五十岁的富家太太,一个是建筑公司的老总,一个是正在上高中的男生,还有一个……
基本资料上填:帝都大学在读学生。
姓名一栏:苏晓艺。
这个名字霍彦铭听到过,之前了解乔岑资料的时候见过,她之前和乔岑是住在同一个宿舍的。
而且,似乎关系还不太好。
“就是她。”霍彦铭指着苏晓艺的资料。
许警官接过来:“好,我马上去查。”他转身,指挥几个警察出了市局。
霍彦铭和乔慕北从市局出来,乔慕北问了句:“你打算怎么处理?”
霍彦铭知道,他指的是苏家。他依旧面无表情,吐出几个字:“让他们消失在华夏国。”
——
苏家别墅。
苏晓艺正一边敷面膜一边和林佳希打电话。
“哈哈,想想那个贱女人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电话那头的林佳希倒没有她这么幸灾乐祸。昨天白家宴会上的事一出,几乎只用了今天一个上午的时间,便闹得满城皆知。
白家这回可算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这这是并不见得是件好事,白家和林家是世交,而林家是开装修公司的,这些年做这个行业的越来越多,生意不景气。
之前依附着白家也还算是顺风顺水。
但若是白家这个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林家可能也会跟着倒霉。
外界一直猜测着白家家主白志远和乔岑之间的关系,若乔岑真的是白志远的女儿,那么……
林佳希心里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佳希,佳希?你在听吗?我跟你说话呢。”
“在。”林佳希轻声应了一句。
“怎么了,你不高兴吗?”苏晓艺可是兴奋着呢,乔岑遇害的消息没有播出来,说明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她失踪。时间隔得越长她就越开心。
“没……”林佳希话未说完,便见苏晓艺说了一句:“等下,有人来了。”说着,她将手机随手往桌上一放,撕下面膜便去开了门。
门外,是两个身穿警察制服的男人:“是苏晓艺吗?”
苏晓艺皱起眉头,紧张的不觉心跳有些加快,这两个人是警察?难道昨天晚上……不过,她很快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
乔岑出事不过是昨天晚上的事,就算是查到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难不成是那三个蠢货出卖了她?可事前他们说的很清楚,他们又他们的规矩,就算是被抓到了也绝不会把她供出来的。
她装作镇定:“我是,有什么事吗?”
男人出示了他的证件:“我们是市局的,有一个案子涉及到你,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苏晓艺当下慌了:“你,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案子,我没犯事儿,你们凭什么抓我?”
“只是请你协助调查。”看着苏晓艺慌张的样子,两人便觉得她有问题。
“我不去,我没犯事儿我凭什么跟你们走,我不去。”苏晓艺想要关门,却被两人拉住:“请你配合。”
“你们凭什么怀疑我?你们知道我爸爸是谁吗?他要是知道你们这样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苏晓艺已顾不得这么多了,她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跟他们去。
两名警察已有些不耐烦,铐住苏晓艺的手腕便押回了警车。
玄关,电话还没有挂,苏晓艺这里的动静自然都落入林佳希的耳朵。
她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苏晓艺这蠢货,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到时候可要看她怎么收场!
她暗自庆幸没有和苏晓艺一起参与这件事,否则怕是林家也要有难。
不过想想也是,她又不蠢,又怎么会像苏晓艺一样去当那个出头鸟呢?
她随即挂断了电话,删除了手机上的通话记录。
苏父苏母听到消息从公司赶回来的时候,苏晓艺已经被带走了。
祸不单行。
苏晓艺还在局子里没放出来,便接到消息,和苏氏合作的几个公司在同一时间撤资,工程没办法进行下去。各项债务随之而来,银行办理不了贷款,苏氏集团的股票在短短二十分钟跌停。
苏氏面临破产……
——
‘左岸咖啡厅’,霍彦铭和乔慕北坐在整个咖啡厅视觉最好的位置上,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
“你够狠,我看苏氏这下是真的混不下去了。”乔慕北一边摇头,嘴里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
幸好自己没惹他,否则……。
霍彦铭没说话,轻珉了口咖啡。继而放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快四点了,他穿上外套。
乔慕北不解:“你干嘛去?”
霍彦铭看了他一眼:“小岑应该快醒了。”
乔慕北:“……”这他也知道?
霍彦铭起身离开,乔慕北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勾,看来妹妹算是找对人了。
说实话之前他是有些担心的,霍彦铭没有传出过绯闻,要么就是隐藏的太深,要么就是真的没有谈过。
无论是哪种,他都不满意。
现在看来,还成。
——
景湖雅居,乔岑已经醒了,半靠在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样子颇为认真。
以至于霍彦铭进房间她都没有注意到。
霍彦铭走到床边坐下:“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乔岑侧头看了他一眼,插了块苹果递到他嘴边:“昨天白家宴会,全程直播,我都看到我自己了。漂亮不?”
霍彦铭咬住苹果,顺势朝电视机那儿望去,只见乔岑身着一条白色连衣裙,露出香肩,似乎多了几分小女人的韵味。
“穿带领子的更好。”
乔岑:“……”
“先生,傅先生来摆放。”孟管家的声音响起,霍彦铭回神,不觉皱眉:“傅先生?”哪个傅先生?
昨天好像听乔慕北提起过这么人,印象中却并不知道他是谁。
却见乔岑开了口:“请他进来。”
孟清还没开口,便见霍彦铭道:“就说她身子不太舒服,睡了。”
乔岑有些懵:“我没睡啊。”她当下反应过来,一脸坏笑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霍彦铭只看着她,不说话。
乔岑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是我表哥,昨天刚认得。怎么不见你把乔慕北拦外面不让进来?”
“他来也照样。”霍彦铭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却还是让孟管家去请进来了。
“你们聊,我先出去。”霍彦铭识趣,从乔岑房间出来进大厅的时候,正好碰到迎面走来一男一女。
女人要年长一些,四十多岁的样子,精致的妆容,气质斐然。
男人则要年轻一些,三十岁不到的样子。
看着像是一对母子。
叶千雨看着霍彦铭,暗自打量了他一番。是个不错的男人。他就是邵瑞君口中乔岑的丈夫吧?
之前邵瑞君只说乔岑结婚了,并没有说具体是谁。
直到今天按照乔慕北给的地址到了这儿,才算知道。原来乔岑的丈夫正是华盛集团的现任总裁霍彦铭。
华盛和景洋,两家算是门当户对。
“是霍先生吧?你好,我是岑岑的小姨。”叶千雨微微一笑,自我介绍。
“你好,傅江离。”傅江离随即伸手。
霍彦铭握了上去:“霍彦铭。”
他看向叶千雨:“小姨。”只是礼貌性的一句称呼。她既然是乔岑的小姨,那如今便也是他的小姨了。
叶千雨点头,她对霍彦铭还是相当满意的。
“她在里面休息。”霍彦铭指了指乔岑房间的方向,两人进了房间,将门带上。
“岑岑?”叶千雨有些不太确定的喊了一声。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乔岑五岁的时候。
这一晃,都十五六年过去了,时间过得很快。
乔岑闻言,抬头,正看见叶千雨和傅江离一前一后进来。
只是——
这个和傅江离一起来的女人好面熟……好像是妈妈的朋友,乔岑以前见过。
但是她和傅江离一起来……
傅江离见到乔岑是有些愧疚的,他将手里拎着的营养品找了个地方放下,走到床边:“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乔岑被他弄得有些好笑:“我没事。”
“对不起,昨天我不该让你一个人留在那儿的。”傅江离的语气很严肃,似乎已经将昨天的事归咎在自己身上。
“你说什么呢,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不是帮我找包去了吗?”她‘唔’了一声:“对了,昨天你找到我的包了吗?那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傅江离知道,她在安慰自己,便也没说下去,只是指了指带过来的那堆东西:“我给你放里面了。”
乔岑点头,看向叶千雨:“你介绍一下吗?”
“还用介绍?她是我的母亲,你的小姨。”傅江离装作惊讶的样子,他也知道,乔岑肯定也不认识。只是放松一下这里的气氛罢了。
乔岑一愣,小姨?
她缓缓将目光移到叶千雨身上,有些不容置信:“小,小姨?”
叶千雨坐到床边,一手握住了她的手,一手抚上了她柔顺的头发:“傻孩子,小姨都认不出来了?”
乔岑脸上满是不解:“你,你不是妈妈的朋友吗?我在乔家见过你。”怎一晃,变成了自己小姨了?
叶千雨轻笑出声:“我是你邵妈妈的朋友,但也是你叶妈妈的妹妹。”她轻叹口气:“这么多年,难为你了。”
“当初我知道是瑞君收养了你们兄妹俩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开心。本来你们妈妈走了,理应是我照顾你们的,但我知道,在乔家,你们会过的更好。正巧我和瑞君是好朋友,也能隔三差五的去乔家看看你们。”
乔岑闻言,许久,才抬眸,薄唇轻启,喊了一声:“小姨。”
叶千雨似乎能感觉到心里有一股暖流涌过,这声小姨,她等了多久啊?
乔岑又问道:“绍妈妈知道这件事吗?”她怕表达的不清楚,又加了一句:“你是我小姨这件事。”
叶千雨点头:“知道,在我知道他们夫妻领养了你们兄妹的时候我就告诉了她。”
说着,已有些热泪盈眶。
她深吸一口气:“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巧合,你绍妈妈当时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也和你现在一样,惊讶、不敢相信。”
想来是久别重逢,又或许是亲人相认,三人絮絮叨叨说了许久。
转眼间,已到快吃晚餐的时候,乔岑想留他们吃了晚餐再走,叶千雨却坚持要走了,好像晚点还有什么事。
乔岑从床上下来,想送他们,叶千雨让她别动,却拗不过他,便也随了她。
乔岑身体本就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上零零散散多了些小伤,再加受了些惊吓。
缓和了一个晚上,除了身子扔有些虚,倒也没什么大碍了。
书房里,霍彦铭正在处理些文件,孟清敲了门:“先生,丁院长夫妇来访。”
丁院长?
霍彦铭蹙眉,这个时候他们怎么会来?
“我知道了。”霍彦铭放下文件,随着孟清出了书房。
客厅里,丁院长和晏一清坐在沙发上,旁边的大理石茶几上放着几盒子营养品,一副来探病的模样。
其实霍彦铭心里清楚,丁院长或许真的是来探病的,但晏一清不是。
想来是她看到了昨天白家的新闻,来探听虚实的。
见面,总是需要先客套几句。
“丁院长。”霍彦铭走过去,在主沙发上坐下。
“彦铭啊,我们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看看乔小姐怎么样了。”丁郁青的这句话很明显,他们只是来探病,别的让他别理会。
别的不说,霍家和丁家是世交,霍彦铭也是丁郁青看着长大的。如今两家虽没能联姻,在他心里留下遗憾,但和霍家的情谊还是在的,来看看乔岑也是理所当然。
“她没什么事,在里面休息。”
话未说几句,便见乔岑房间那里传来些琐碎的声音,门开,乔岑的声音传来:“那你们路上小心。”
“好,别送我们了,快回去休息吧,外面天凉。”叶千雨的声音随之传来。
正坐在沙发上的丁郁青微微一怔,目光忽的凝滞住了。
身侧的晏一清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一样,微微皱眉。刚才的声音,她也听到了。
好耳熟的声音!
这是一个,似乎能勾起她陈年往事,甚至打翻她心中五谷杂陈的声音。
她……
怎么会在这儿?
门边,乔岑正和叶千雨以及傅江离走出来,出了走廊,正好能看到大厅。
叶千雨忽的停下脚步,目光朝着沙发边而去,看到丁郁青的瞬间停住。她似是在压抑着什么,挪开目光的同时,看到了丁郁青身侧的晏一清。
晏一清在看到叶千雨这张脸的时候也愣住了。
这么多年了,她……
晏一清当下调整好了心情,站起身来,优雅地走上前,先是看了乔岑一眼,而后目光落在叶千雨脸上。
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晏一清嘴角微勾,似笑非笑:“老朋友啊,真巧。”声音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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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肥哒首订来啦,美妞们接住!哈哈~求个首订呀么么哒~(* ̄3)(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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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离生离灭
简介: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统治者,也是集金钱与权势于一身的陆氏集团掌权人。
都说这个男人长得颠倒众生的俊俏,呼风唤雨,看不见任何弱点!
但是,只有陆北深清楚,那个始终占据他心尖最柔软位置的女孩就是他致命的弱点,扼住它,可以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不过,那人的弱点要是被陆北深掐住一丁点,只会有一种可能——生不如死!
对所有人来说,他是高高在上,嗜血,残忍的恶魔,但是对齐小曲来说,他只是她的陆先生。
他宠她上天,爱她入骨,倾尽所有,只为逗她一笑。
一对一,双洁,独宠一人给了她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