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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吓坏了,猛地关上了门。谁知那个女人已扑到门上,拼命的拍门,砰砰的拍门声极其瘆人,嘴里微弱的喊着救命。
医者父母心,我最终推开阿梅,打开了门把那女人放了进来,那女人惨不忍睹,身上都是伤口,但仍可以看出是个很有气质的漂亮女人。我想给她消毒治伤,但是她跪下来求我,让我先救孩子,还把身上的贵重珠宝都撸了下来捧给我当报酬。
我用胎心仪给她测了测,胎儿已经没有心跳了,就和她说,可能孩子保不住了,如今之计最好是去大医院引产,尽量减轻对大人的伤害,她说不能去医院,苦苦哀求我帮她,我最终同意帮她引产。
但是由于盆骨太窄,引产遇到了困难,我就想用手术剪把胎儿搅碎再取出来,她死活不同意,说可能孩子还活着,要求把胎儿剖出来。
我拗不过她的苦苦哀求,而且剖腹确实比搅碎简单,我就把胎儿给剖了出来。果然如我预见的,胎儿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那女人抱着孩子哭了很久,根本劝不住,我和阿梅实在熬不住了,就去睡了。
半夜的时候,阿梅要去厕所,因为害怕,把我也叫了起来,我们发现那女人已经不见了,胎儿包的整整齐齐的,放在手术床头,旁边留了封血书,请我们帮忙掩埋孩子,那些珠宝就当是酬谢。
雨已经停了,我想趁夜把死胎给埋了,省得天亮被人看见不好。我和阿梅来到不远处的西溪河边挖了个坑,拎起胎儿想往坑里扔,谁知手里的胎儿突然哭了一声,我俩吓得都瘫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孩活了。
我们当时也想要个孩子,就把孩子抱回来了,这孩子就是你。我们回到诊所,看时间是零点十分,你复活的时候应该是零点整。”
听完我姑说的故事,我震惊的半天回不过神来,心脏不断的颤抖,全身好像掉进了冰窟冻麻了一样的感觉,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恐怖的故事。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亲生妈妈会这么凄惨,心疼死了。
“姑,你当时给她手术的时候,有没有打麻醉啊?”我强忍着泪,哆嗦着嘴唇问。
“没有。”我姑摇了摇头,“活杀的,她不愿意打麻药。”
啊!那得多疼啊!
“可是,剖腹产之后要特殊护理的,她走了,那她不是很危险?”说到此处,我终于忍不住眼泪,鼻子一酸,模糊了双眼,伸手抹了一把。
“嗯,而且她本身伤的就很重,好像是被人追杀的样子,所以我怀疑,她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了?
我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子欲养而亲不待,我若想尽孝也是不可能的了,哪怕是见一面都不行了。
“那又怎么知道她是苏斩口中的慕霜呢?”
“一个,这种惨事一般俗人遇不到,二个通过身体的特征。你本身长的就酷似你的亲生妈妈,除了眼睛有泪痣,耳上有红色印记外,她的神阙穴旁边还有个鸽子蛋大小的梅花胎记。如果你的母亲未死,以后你可以通过这些特征和她相认。”
“你先把这有钱的爹认下来再说!别把这等美事往外推!”
我妈突然不讨喜的插了一句,“我们养大你多不容易,别不知道感恩!你认了苏斩,我们也好光明正大的跟着享几天清福,你自己也享福了,别损人不利己!”
“姑,我走了。”不知怎么的,我一听我妈说话就觉得不顺耳,赶紧走了再说。
“这个你拿着,”我姑姑递给我一个布包,“在你的襁褓里发现的,是你的亲生妈妈给你陪葬的。”
我打开一看,是封血书,已经有些模糊了,里面包了块晶莹剔透的美玉,内透紫光,氤氲萦绕,上面刻着祥云还有其它一些花纹,一看就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我妈没拿去卖了换钱,真是个奇迹。
我把玉揣进口袋,转身就走。
“哎,死丫头,新家地址你还不知道呢!”我妈在我背后嚎了一嗓子。tqR1
我摇了摇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不会去那个所谓的新家的,用我亲生妈妈的凄惨经历换来的别墅,我是不会住进去的。
我也不会认苏斩是我的父亲,我的亲生妈妈之所以这么凄惨,肯定是拜他所赐,如果我的生父是个普通人,哪会惹这一身灾害?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学校,打开电脑,在全球寻亲网开了个帖子,输入了慕霜的信息,然后把自己的自拍照,稍微修改成苏斩给我看的那张照片的样子,发了上去。
如果能拿回苏斩的那张慕霜照片就好了,可惜,我再也不想见到苏斩。
在网上发好帖子,我疲惫的爬上床,想要休息一会,无奈心潮起伏,心绪难平,这是什么事啊这是,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稍事休息,我打车去了新生里。
我虽是土生土长的越城人,但是对新生里这块地方并不熟悉,从我记事起就住在医院家属院里。
我想,应该是收养了我之后,姑姑就把小诊所关了。
“新生里到了,请问在哪停?”出租车司机很有礼貌的问我。
是啊,在哪停?
新生里已经不是姑姑嘴里那个破旧的模样了,毕竟过了二十年了,物非人非,昔日破落小镇作为新起之秀,得到最大程度的开发,处处是一片繁华景象。
所以,根本不可能找到我的母亲慕霜当初照相的所在地了,也找不到我姑开诊所的地方了,唯一能找到的是西溪大河,西溪河作为新生里的标志,很容易找到。
“就在这停吧!”
我付了钱,目光追随着渐开渐远出租车,内心一片怅然,失魂落魄的沿着热闹的大街来到西溪河。
沿着河岸徐徐缓行,不知道哪一处是我曾经差点葬身的地方?
如果当时成了河底枯骨,是不是就没了如今的烦恼?
独坐河岸,看着奔腾不息、深邃浑厚的西溪河,不由得触景生情,我不禁流下眼泪。
一方面感叹于亲生妈妈的命运的坎坷,同时也为自己的身世如此扑朔迷离而伤心,对姑姑和养母的厌恶也削减了很多,毕竟她们给我第二次生命。
“小姐,天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正在抹泪,猛然听到旁边有人说话,不由得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