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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苟给她描着眉,这眉凌厉而飞扬,她涂了些眉粉揉了些温柔进去,叹息一声:“我是担心你啊,少主若是醒着,哪里舍得你这么做的。”
傅问渔细细瞧着镜中的柳叶眉,这眉形适合她的脸蛋却不适合她的性格,过于温婉了一些,所以她擦去了一些柔和的地方,露出些棱角:“所以才要在他睡着的时候,把事情做完。”
她抹了最艳丽的口脂,那红色纯正而诱人,像极了熟透的樱桃,透着诱人的味道,衬着她大红如火的衣服,傅问渔的美艳自骨髓里透出来,不止于皮相,一身艳骨,惊艳逼人。
“我果然很好看。”她站起来转了一圈,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勾唇一笑,摄人心魂。
沈清让不知何时来到门外,看着这样的傅问渔心碎难耐:“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色诱,国师大人最好莫拦,否则以杜先生的武功和毕苟的迷药,要把您留在这里几天几夜不是个难事。”傅问渔偏头一笑,对沈清让说道。
“你疯了不成?”沈清让气道。
“看来只能把您留着了。”
傅问渔的话音未落,毕苟的迷药已经出手,沈清让眼前一花就软倒下去,倒下去的时候傅问渔胸口骤然一疼,然后又瞬间无事,这异状让她额头出了冷汗,险些浪费了这上好的美人妆。
毕苟扶着沈清让坐在椅子上,对傅问渔一笑:“你说的嘛,对这样的人,不用说那么多废话。”
傅问渔露出了这几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抱住毕苟:“别担心,我没事的。”
“早些回来,沈清让我能留住一整日。”毕苟拍了拍傅问渔的后背,她也知道她拦不住傅问渔,只能祝她事成。
卓罕德每天早上的时候都会到狩猎场的一处隐蔽之地练功,这是杜畏辛苦打探来的消息,今日也不例外,他正挥舞着刀棍呼喝着晨练。
粗犷的卓罕德有一颗爱美的心,只不过爱的这个美是别人的美。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与当初的傅启明称兄道弟的人,在某些方面的爱好自然也是一致的,听说方景阅还送了不少的美人给他,傅念春也是在这两人之间来回游走的,真是好兄弟,好盟友,令人感动。
挥刀舞棍的卓罕德眼角看到一片艳丽的火红色,认真看去时又不见了踪影,再认真练功时,那道红色的影子又现,如此反复几次,卓罕德终于逮到了机会抓住那神出鬼没人影。
“是谁装神弄鬼?”他握紧着那人的手腕,厉声喝问。
傅问渔或许不如傅念春那般懂得如何在床上撩动男人的心弦,但是在这种时候,她却十分明白,该怎么样才足够挑起一个人的兴致。
宽大的水袖掩着面,纤纤玉指半露,缓缓移动着火红的水袖,一道揉杂着飞扬与温柔的眉角,一只含三分好奇七分惊慌眼神的眼睛,紧接着是微微咬着诱人下唇的樱唇一点,再接着是挺秀的琼鼻和圆润下巴,整张脸将要露出来的时候又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缩着躲回去,那娇羞怯生的模样要掌握得极好,水袖之后便是一道挠人胸口发痒的万种风情。
爱美之人卓罕德自是稀罕这美丽的风情的,抓着傅问渔的手臂慢慢放下来,那眉眼,那琼鼻,那如樱桃一般的红唇便一点一点展开在他眼前,还有低头时的自怜和怯弱模样,都是让人恨不得立即征服的好风光。
“你是谁?”卓罕德可是见过傅问渔的,只是从未见过傅问渔这副样子,一时之间竟未认出来。
傅问渔抿了抿红唇,抿出几道诱人的印子:“傅问渔。”
“原来是你,以前我竟不知你是如此绝色。”卓罕德的手就要朝傅问渔脸上摸过去,傅问渔连连避开,“少长老请自重,我是城王爷的人。”
“哼,那个废物都要死了,你还跟着他做什么?”卓罕德冷哼一声,又抓过傅问渔的手,垂涎的声音说道:“不如从了我,保你一生富贵如何?”
傅问渔的内心冷笑声连连,眉眼间却露着一丝怯意:“你胡说,城王爷马上就要好起来了,大夫说了城王爷体格不凡,马上就可以醒过来了。”
卓罕德眉头一皱:“是吗?”
“当然是的。”傅问渔像是鼓起些勇气一般,气鼓鼓地看着卓罕德,娇俏埋怨的样子更加勾人。
她说着就要挣开卓罕德的手,嘴里直说道:“你快放开我,不然等城王爷醒来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卓罕德握美在手哪里肯放,傅问渔又怎是卓罕德的对手,几番挣扎纠缠也不知是不是怎么弄的,傅问渔肩头的衣服就被撕裂了,露出了光洁诱人的香肩肤如凝脂,卓罕德的嘴就要凑上去啃咬,傅问渔冷笑一声,对着不远处的树上打了个手势。
温琅直着眼睛看了好一出大戏,傅问渔那模样看得他心跳都停了,直骂方景城少将军好命,太他妈好命,这样的女人简直是极品,居然甘愿为了他不惜做这种事,这世上怎么就能有傅问渔这么好看又这么可怕的女人?简直是祸水啊,国师大人诚不欺他。
得了傅问渔手势,温琅抹了抹下巴上的哈拉子,又咽了咽口水,直飞下来,骨扇一开,声音浪荡:“哟嗬,这不是末族的少长老吗?唉哟嗬,这不是傅家小姐吗?你们这是在交心聊天吗?”
傅问渔眼里的泪水说来就来,雾气腾腾挣脱卓罕德:“温太子救我。”
温琅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姑娘您在给人下套诶,你不要装得这么逼真的样子诶。他一收骨扇,一副了不得起的样子:“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他欺负人。”傅问渔也是太入戏,台词都这么到位。
温琅眨了眨眼睛,压住要摇醒入深的傅问渔的冲动,对卓罕德怒道:“少长老怎可如此行事,傅家小姐与城王爷之间情比金坚,你如此行径简直禽兽不如!”
卓罕德跟温琅向来不对路,当初在红粉地里就差点了为了一个妩娘打起来,此时看到傅问渔躲在他身后怯生生的模样,便对温琅更加厌恶,只深深看了一眼傅问渔,提起树在一边的长棍便离开了。
等得他走远了,傅问渔从温琅身后走出来,理了理有些乱的衣服,对着温琅一笑:“谢远温太子。”
温琅骨扇一开挡住眼睛:“你赶紧回去吧,等下人多了看到你这副样子,啧啧,我看对你有色心的恐怕就不止卓罕德一个了。”
傅问渔绕到温琅前方:“温太子也觉得卓罕德起了贪心?”
温琅把骨扇一转继续挡住傅问渔:“废话,不起贪心的就不是男人!”
“看样子温太子是个男人。”傅问渔揶揄一声,提着衣摆就走了。
温暖摇着扇子扇着风,摇头叹息:“作的什么死答应傅问渔来帮忙,说好的有热闹看,差点把自己变成了热闹。”
卓罕德坐在行宫吃着并不习惯的丰国饭菜,下人给他端上了一份末族特有的点心,是一种将特殊的草汁揉进米饭,再佐以芝麻和花生屑的饭团,他一看到这个便立刻有了味口,连吃了不少,心满意足。
下人们看到他这副模样不免窃笑,卓罕德正想喝斥宫女,却见她衣着绯红,像极了早上看到的那抹艳色,色心大起,顺着衣服就摸进了宫女的衣内,好在这些地方安排的宫女都是经过训练,早就知道这些所谓的“贵人”是何等习性,倒也没有闹出宫娥不堪受辱一头撞死的丑事来。
只是卓罕德越是抱着其他女人便越像着了魔一般的想念另一个女人,那样的姿色和神态,不是这些久经人事的女子可以比拟的,那种娇羞也不是她们能有的,他越想越觉得心燥难耐,忍到最后几乎觉得身体都要爆炸了,发出一声长啸,隔壁的蓝长老皱眉掩耳,厌极了他的作风。
那衣衫绯红的宫女待得卓罕德睡下,理好衣衫,出了行宫,步子袅袅婷婷走到接头的地点,那里的杜畏等了多时,宫女一见到杜畏便行礼:“杜先生,事情办妥了。”
杜畏点头让她退下,看了一眼卓罕德的方向,有些不明白傅问渔这么安排的目的是什么,可可也不好发问,只能等着时机到了,看看事态的发展。tqR1
回到房中的傅问渔并未睡下,杜畏走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傅问渔点点头称他做得好,这才坐到方景城床边,靠着床头睡了过去,花璇心疼她忙了一整夜加一个上午,给她披了薄毯又去备了些清淡的吃食,看到毕苟脸色不太好,问她是怎么了。
毕苟只强打着精神摇头:“我只是担心少主,小开刚才过来说少主一直高烧不退,再这么下去只怕要烧出问题来。”
“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小姐?”花璇问道。
“你看她把自己逼成这副样子,你若再告诉她这个,我怕她就真的疯了。”毕苟叹气道。
屋内的傅问渔睁开眼,泪水划过鼻梁埋进衣衫,伸出手来握住方景城宽大的手掌,小声道:“我不生你的气了,醒过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