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事情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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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乔唯庸去找了个媒人去提亲,被窦夫人以小女儿年纪还小给回绝了。什么年纪小,其实杜家嫌贫爱富。按芭门对芭门,板门对板门的说话,你一个穷教书匠家,哪能去攀大富大贵这高枝儿。乔春晓因为太思念杜小姐,整天茶饭不思。乔先生怕儿子出事,就请辞回家照顾儿子。一天,乔先生带儿子去他大舅子刘安的药堂瞧病,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后,刘安悄悄对乔先生说外甥得的是相思病,靠药物调理也没有用。乔先生心疼这颗独苗苗,苦苦哀求刘安想办法就儿子一命。几十个响头叩下来,乔先生的额头都流下了殷红的鲜血。刘安被求得无奈,便使出了祖传绝招,就在药方纸上写了一味药:茉莉花根四寸。然后将方子递给乔先生。乔先生看了许久也悟不出其中的道理来。”

    冉麻子说:“茉莉花根能治相思病,我还是头一回听说。”黄义说:“你不要打岔,听我跟你细细讲来。”当时乔先生拿着这药方也纳闷,一脸的狐疑。刘安看出了乔先生的心思,就解释说:“茉莉花根不能治相思病,不过它有大用处,我就把家传的秘籍传授于你,你自己斟酌拿主意。”说到这里,黄义顾意假装喝茶,就是迟迟不往下说。

    冉麻子迫切地说:“师兄真是的,弄得人心子痒痒,快点说吧!”说完就去摇黄义的肩膀。

    黄义吐了嘴里的茶末子接着说:“刘安对乔先生说,‘茉莉花根起麻醉作用,祖传秘籍上说一寸能让人假死一天,我给你开了四寸,就是让你将茉莉花根四寸全部磨粉泡酒与杜小姐喝下,她就可以假死四天,等她家人把她埋了,你就叫人把她刨出来,用绿豆汤把她罐醒,到时候就让她和乔晓春私奔。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既救了儿子,又得个儿媳,可为两全其美。’乔先生救儿心切,听刘安这么一说,就完全采用了刘安的计策。这不就成功了,你说玄不玄?”冉麻子一拍桌子道:“这不是玄,这叫神了,叫绝了。”

    黄义说:“告诉你,用茉莉花根不能超过六寸,否则,人就在以醒不过来了。还有这个秘密不能外传,不到万一也不能使用,懂吗?”冉麻子让着黄义面目清癯而严肃的脸点头说:“师兄把心放进肚子里,小弟知道了。”

    杜府正在筹备过年,丫头仆人们忙着贴春联,挂灯笼,洒扫庭院。杜府正在筹备过年,丫头仆人们忙着贴春联,挂灯笼,洒扫庭院。窦夫人却没有半年过年的心思,怀里老抱着穿白孝服的猫儿,躺在床上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几天来总是茶不思饭不想,整天以泪洗面。每每想到伤心处,不免又为女儿的早逝痛哭抽泣一回。她万万没有想到,女儿的‘死’却是一个精心谋划的大阴谋,是乔家和女儿杜薇设下的一个惊天的迷局。

    一个婆子来到床前禀报说:“太太!二舅回来了,还带了许军爷。”窦夫人还没有来得及下床迎接,她二哥窦怀德的声音已经传来屋“小妹,二哥回来了你不来接接?”窦老二一身军装走进屋来,腰里还配了一只小手枪。

    窦夫人赶紧下床叫人长茶,让座,把她二哥安顿好后。兄妹两个在炭火边相对坐下,拉起家常来。窦夫人:“二哥一去就是十一年,叫妹妹好想,也不知道在外面干啥。”

    窦怀德说:“这些年出去参加了革命,推翻了满清皇帝,建立了国民政府,但是袁大头卖国想做皇帝,全国都要讨伐他,我现在跟随孙大帅,在他手下当了个旅长,这不,叫我全权管理咱们清溪这个地方,以后清溪这方水土就成了我窦家的天下。”

    窦夫人听她二哥这么一说,脸上立马露出一丝笑容,急忙吩咐仆人准备家宴,为二哥和他的警卫、副官们接风洗尘。突然,穿着白孝衣的猫儿‘喵’的一声从窦夫人的被窝跳出。窦老二看了,疑团满腹的问:“小妹,这猫儿给谁穿孝衣呀?”

    窦夫人鼻子一酸,声音哽咽地说:“这猫儿是爱女的宠物,前几天小女得暴病走了……”话还没有说完,就伤心地哭起来。窦老二说:“都是哥哥不好,勾起了妹妹的伤心事,人死不能复生,妹妹要节哀才是。”这时,丫头翠翠喘着大气跑进屋来,跟着跑进来的还有仆人福庆,翠翠禀报说:“太太,不好了,一早我和福庆去小姐坟上给她烧遗物时发现,福庆在小姐坟上偷偷留的记好不见了,小姐的坟被人动过,看样子坟墓被人盗了。”

    窦夫人听后先是一惊,随后将信将疑地问:“你们看仔细了吗?”福庆急忙跪下说:“太太,千真万确的事儿,小姐下葬后,我遵照您的吩咐,等人们都走后,就在坟堆上用朱砂打了十六个记号。今天烧完遗物后,我专门刨开厚厚的积雪查看,一个记号都没有找到。依小的看,小姐的坟八成被人给盗了。”

    窦老二一拍大腿说道:“他奶奶的谁这样胆大包天,居然敢骑在我窦家头上拉屎。你两个起来,快领我去小姐坟上看看。”

    窦老二不等吃午饭,就带领家丁、士兵一行五六十人去到杜小姐坟上,大家一齐动手刨坟,打开棺材盖。里面什么都没有,杜小姐的尸体也不翼而飞了,真真切切成了一座空坟墓。

    窦老二回到杜府,人还没有坐下。妹夫杜乾坤和窦夫人就迫切地问:“二哥,小女坟的事怎样?有没有被人盗墓?”窦老二一脸怒气说:“不光墓被盗了,就连外甥女的尸体都不见了。完完全全就是一座空基。”

    听到窦老二的话,杜乾坤和窦夫人都差点瘫坐在地,还是一旁的丫头,婆子们眼手快,急忙扶两人到椅上坐下。又是抹胸、又是掐人中、又是喷水忙了一阵,才让两人慢慢苏醒过来。

    窦老二问:“外甥女入殓时都带了些什么走?有没有人知道内情?”杜乾坤说:“我办事出门去了,入殓这事都是夫人一手张罗的。”

    窦夫人哭泣着说:“当时想想小女走得早,当娘的心痛她,给她不少的东西‘有金银首饰二十多种、另外还有一袋珍珠、一千六百块大洋、十六根金条,入殓十一个叫谢赖子的女人帮忙,给小女化妆,穿衣,戴首饰。不过她给我发过誓,一定守口如瓶。为此,我还给了她二十块大洋的封口费。想来谢赖子不会泄漏这个秘密。”

    窦老二睁大双眼说:“我的个乖乖,我要是贼都要惦记了。看来这个秘密一定是那个谢赖子走漏的,事不宜迟,先把她全家抓起来。”窦夫人说:“谢赖子在我跟前发誓说过,一辈子将守口如瓶,况且我还给了她二十块光洋呢,想来她……”

    杜乾坤打断说:“夫人你太傻了,你不想想,咱们给小女的是多少,全部价值加起来不说上万,也有八千,二十块光洋你能封住人家的嘴吗?我同意二哥的想法,先把她一家抓起来再说。”

    窦德怀亲领官兵,把丁家三口抓到班房关起来,三人先是吊打,后来又上了老虎凳,谢赖子装死三次,丁歪嘴儿昏死不醒,丁小龙也咬齿不开。

    窦德怀怕没有证据就弄出人命来,细细想来沉思一会儿,就下命停止酷刑。在他无计可施之时,狱中有人讨好说,他认识一个能叫女犯招供的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