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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咳!”
…;…;
这句话说得,让我被烟呛得剧烈的咳嗽起来,差点没把爷们儿给整气背过去。
我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眼神里直接蹦射出火花,目光直视着他,阴沉着脸。
“你他妈再说什么,有种的再说一次!”
我的声音很大,语气异常冰冷,胖子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他的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退缩。
“我他妈就说了,怎么滴!只要你不去上学,那我干脆也不上了,这学上得也没意思!”
情急之下,一向文质彬彬的他,居然还爆了句粗口。
这一刻,胸腔内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的燃烧,我真的特想动手给他一大耳刮子,但是看到他眼角有泪滑落,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感觉下不去手。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把胸腔里的怒火,给压制了下去,我往前走了两步,用手拍着他的肩膀。
“胖子,你听天哥说,天哥不是读书的料,去了也是浪费青春,浪费时间和金钱,但是你跟我不一样,你成绩好,你还有机会,听哥的,好好的去读书,将来考上一个好的大学,为了自己,为了天哥,也为了不让你父母失望。”
苦口婆心的劝说,我以为会让他反思,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不但不听,还用力的甩开了我的手,冲着我吼道:“啥都不好使!”
就我这暴脾气,身上的那种痞子气息,顿时又显现出来了,握紧拳头,照着他的脸上就轰了过去。
“劳资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劳资说不字呢,今天这学,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他捂着红肿的脸颊,又往前走了两步,接着松开捂着脸的手,目光直视着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就哗哗的往下流。
“以前,所有人都对你唯命是从,是因为他们表面上叫你做哥,暗地里管你叫傻子,我今天之所以敢对你这样说,是因为我打心眼儿里的,把你当做我哥!”
看着他委屈并且真诚的面孔,我是既心痛,又生气,我坐在床上,顺手点燃支烟,开始吞云吐雾,也没再搭理他。
昔日的一幕幕,又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就像昨天刚发生的一样。
那时候,我和他只是普通同学,还没有深交,那时候我还是那个处处受人敬仰的天哥,那时候我有很多兄弟,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的。
可是,现在我落魄了,再也没有挥金如土的资本,同时也失去了很多所谓的兄弟,我原本以为,在这种时候,他们会站出来扶我一把,可是谁能料到,没有人愿意雪中送炭。
也只有他,眼前的这个胖子,也只有他还瞧得起我,还愿意管我叫天哥,愿意跟我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正因为是这样,我才不能让他跟我一起堕落,跟我一起颓废,凡是扶我站起来过的人,我永远也不会让他倒下!
想到这里,我内心思绪万千,百感交集,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也悄然滑落。
正郁闷着呢,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抬头一看,发现胖子正站在我身后。
“天哥,你怎么了?”
我熄灭了手里的烟头,缓缓的站了起来,与他四目相对。
“胖子,我就是一个落魄的富二代,现在就是一个处处受人排挤的浪子,你又何必为了我这样,值得吗?”
“嗯嗯。”
他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然后抬头看着我。
“不管你是富二代也好,社会浪子也罢,我只知道,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帮助过我,无论别人怎么看你,反正在我眼里,你就是我哥!”
我的内心,猛的颤抖了一下,他的这番话,还有他真诚执着的面孔,就算我的心灵怎么刚毅,瞬间也被融化了。
重新点燃支烟,又坐回了床上,我和他,相对无言。
整整一个晚上,我和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有他的期望,我也有我的执着。
那一晚,我彻夜无眠,内心不断的在挣扎,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还是为了他的前途,委屈自己去上学?
其实,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因为我的出现,才拖累了他,让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变得不再平静,,先是被以前的房东太太赶了出来,而现在,也跟着我没日没夜的工作,每次看到他肿得像熊猫的双眼,愧疚感如浪潮般,一波接一波的涌进我的心里。
马上他就要开学了,他既要白天上学,晚上又要工作,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的把学上完,才能实现自己的大学梦。
所以,我不想看到他那么辛苦,也是我该为他做点什么了,我是这样想的,他去上学,而我继续在酒吧上班,为了他挣生活费,这样的话,他也不用那么累,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学习。
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执着,宁愿自己不上学,也不要让我去为了他付出。
在坚持自己内心的想法,和去上学两者之间,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我轻轻的翻身起床了,他还睡得很沉,伴随着均匀的呼噜声,被子让他踢掉了,我无奈摇了摇头,重新把被子给他盖好。
站在窗前,微风迎面吹来,让我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清醒。
我站在窗前,一直发呆了很久,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才做了决定。
看来,如果我不去上学的话,他肯定也不会去的。
他都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为他做点什么,又能怎么样呢?
大不了,我们白天上学,晚上加班,大不了辛苦一点,我想,只要跟兄弟一起同甘共苦,就算再苦再累,心里也是幸福的。
反正我也不是读书的料,大不了就是晚上加班,白天去学校睡觉,对于我来说,只不过就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去上学!
第二天,一大早的,胖子就起床了,不过也没搭理我,只是穿好衣服,就要出去。
看着他即将离开的背影,我一脸疑惑。
“胖子,你他妈干啥去?”
他头也不回的说:“上班!”
听到这话,我他妈立马就着急了,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然后拽住了他。
“上个鸡毛的班,咱哥俩上学去!”
他愣住了,短暂的诧异过后,他的眼神就亮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真的?!”
我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那必须的,天哥什么时候坑过你?”
我才刚说完,他就哈哈大笑起来,情绪非常激动,猛的一下子就抱住了我,又是亲又是啃的。
被他这么一折腾,我差点都喘不过气来,最主要的还是,这家伙蹭我一脸的口水。
他那表情,老开心了,就像中了五百万的彩票似的。
吃了早餐之后,他在家里收拾东西,而我去了酒吧,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天哥对我很照顾,所以我想去跟他说一声。
到了酒吧的时候,胜哥刚好在酒吧里面,他疑惑的看着我,问我大白天的来干什么,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
我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胜哥,我来就是想对你说一声,我要去上学了,以后上班可能会来得很晚。”
他沉默了一阵子,才拍着我的肩膀,缓缓开口道:“没毛病,以上学为主,以后上班可以来晚一点,晚上也早点下,胜哥不怪你。”
我由衷的说了句谢谢,和他道了个别,刚走到门口,我似乎又想到了点什么,停下脚步,然后转身看着他。
“胜哥,我知道你对我抱有期望,但是我现在没办法,因为我要陪我兄弟上学,等将来有一天,你需要我的时候,只要你胜哥说一声,我沈震天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他先是一愣,随即会意的一笑。
说完,我转身就离开了酒吧,其实我看得出来,他以前之所以那么照顾我,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但是我并没有表示什么,虽然,我也很向往这样的生活。
回到家的时候,胖子已经收拾好东西。
眼下,还有一个难题,前个学期,我是被学校开除,就这么回去的话,肯定不妥,似乎有点虎逼,而且学校肯定不收我。
在这个时候,找深麒渊肯定不好使,就算他答应了,我也不稀罕,因为我跟他已经断绝了关系。
所以,我想到了阳叔,也只有他能帮我了,从小到大,除了我妈之外,也只有他对我最好。
随即,我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阳叔,我想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