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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靳离哑声低喃:“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估计整个大陆都要疯了。”
迟子谦不明就里,疑惑地看向他:“脂玉神品血脉?这是很不好的意思吗?”
司马靳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点尴尬地挠头:“对你来说,确实是件不好的事情。”
“通常血脉的阶品越高,血脉越纯净,测魂球折射的光色就越浅,就像你刚刚测出的血脉之力,折射出来的是银白色的光,说明你的血脉是阶品中最高的脂玉神品血脉。据说当年蚩婭王测出的血脉阶品就是脂玉神品血脉!”
“但是就像我之前说的,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任何占天机所带来的反噬,所以如果一直放任你的血脉之力继续发展下去的话,你的能力会越来越强,受到的反噬也会越来越大,最后你很快就会被反噬至死。”
迟子谦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他有感觉到最近身子一直不适,但没想到任其发展下去后果会这么严重。
司马靳离轻拍他的肩膀安抚他:“不用太过担心,你父亲有交给我一个延长性命的法子,可以压抑你所受到的反噬,至少在十年间,你不会收到太大的反噬。这十年之内,我们一定能找出办法根治你的身体问题。”
这种性命被吊在半空,随时有可能掉下来的惊慌感让迟子谦一时不知所措,只能茫然地点头。
十年……吗?
司马靳离显然察觉到他的不安感,却也只能细细嘱咐:“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连对外族血脉的排斥感都压制不了,如果真的觉得很难受的话……”他顿了一下:“就远离成君吧。”
迟子谦猛得抬头。
“我知道那小子对你的感情,但是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健康更重要。他一直以为,腐族的人是被他引到红樱寨的,间接导致了你家破人亡,这些年他一直惶惶不安,怕你知道后会远离他。我一直没把真相告诉他,不想让你的身份过早暴露出来。”
“如果是为了你好,不要说分开一段时间,就算是让他永远都不能见到你,他也心甘情愿。”
“……”
轩辕岛内,堂前人影重重,吵吵闹闹。一人匆匆穿过大堂,直奔堂后的佛堂,附在老者耳边低语。
老者听完直摇头,对那人挥挥手:“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过是怕少爷回来他们的小心思打水漂,在死皮赖脸争抢最后的便宜罢了,掀不起什么大浪。老太君最近一直在为少爷的行踪烦心,就不要因为这种小事打扰她了。”
堂外喧闹更甚,老者脸上厌恶更甚,瘦削的身影晃动,瞬间移动出堂,对着带头喧闹的男人挥手,强悍的魂刃脱手暴射而出,重重砸在男人胸膛,男人一口鲜血喷出,被轰到几米开外的地方。老者冷哼一声:“胆敢在堂前喧闹,全都给我撵出去!如若再犯,全都逐出轩辕岛!”
老者气势恢宏,且在家族里的威望极高,闹事的人见赖不到好处,只得讪讪地作鸟兽散。
众人散后,老者转身眺望远处,叹息:“少爷啊少爷,受伤了在外面待够的话,也该回来主持一下大局了,族里可不能没有你啊。”正说着,一股熟悉的气息忽然朝着佛堂的方向疾速而去,老者愣了下,了然笑笑:“看来今晚老太君能睡个好觉了。”
佛堂里,白发苍苍的老人正一脸虔诚地对佛念经。身后的诸葛钰看着佝偻着腰杆的老人,惊觉老人头上原本灰白的头发早已全都泛白,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悲伤。
“奶奶。”
老人背影一僵,良久才不可置信地转头,“阿……阿钰?!”
诸葛钰走近,轻轻拥抱老人颤抖的身体:“奶奶,孙儿不孝,现在才回来。”一向寡淡的孙儿突然对自己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老太君似是有点不习惯,微微别扭一下方才回抱住他。
怀中老人出乎意料地瘦小,诸葛钰第一次觉得以往一向强悍的奶奶并不像她表面那般坚强,一时难以将眼前这个哭笑着重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的老人跟印象中铁血的诸葛家族长划上等号。
“奶奶,我有事想问你。”
走出房门的时候,迟子谦的脸色比进去前更加苍白,他抬头看不远处不安站立着的男人,血脉中那股浓烈的反感从心脏处泵至全身,合着内心的不舍,矛盾得让心隐隐作痛。这样一个男人,十年相伴,十年纠葛,心动早已深入骨髓。如今匆匆几日一过,竟觉沧海桑田,缱绻难在。
司马成君察觉到他,慌张地转身,一向自信的男人竟然紧张地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放:“当年的事,你……都知道了?”
迟子谦直视他,点头。
司马成君心里在看到迟子谦决然的表情时开始发慌,一种自己将永远失去眼前这个人的恐慌感袭遍全身,他不管不顾地拉着迟子谦的手哀求:“子谦,是我的错,你怎么罚我都行我都可以接受,可是,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说着说着男人竟然像孩子般拉着他的手哇哇大哭起来。
迟子谦只觉得心尖儿都疼得缩成一团,酸楚沿着筋骨直蔓延到指尖,叫他疼得都张不开手掌。他忍不住伸手抚去司马成君脸庞上的泪痕,皱眉:“你看,连这种程度的接触,我都能感受到血液中那种反感不适,身体总忍不住想要推开你,想要狠狠远离你,让你一辈子见不到我。”
司马成君惊得一把抓住他的手,慌得无以复加。
“可是,”迟子谦无力地笑:“我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我想要拥抱你,想要亲吻你,想要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我想跟你做世界上最亲密最羞耻的事情。”
“子谦……?”
“我很讨厌这种感觉,明明想要跟你做的事很多,却总推开你让你伤心。我以后会变得越来越奇怪。”
“所以,司马成君,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