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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湘西的赶尸,晋西的风水,南洋的降头……各家有各家的本领,却没有多少人记得这民间的通灵人。
通灵人,天生就能看到鬼怪,与之接触,沟通阴间。
九六年……
雍,位处于‘黔’西部的一座偏远小城,大小也是个县城,却是不繁华,随处可见还是老旧的木板房。
而在雍四周,还有许多村子包围着,故事,就是在雍西部一个小村子里开始的……
天色已经见黑,村子里的人早早的吃过饭后就早早的熄灯休息。
农村并没有太多娱乐,所以村子里显得静静悄悄的,这会儿,村子里最高的一家人家却是亮着灯,人也多。
房内不时传出女子的痛呼声跟接生婆的指导声。
“大龙,这个孩子恐怕是不能要,出生后就把他给带到砍人坝,砍了之后丢到树林里吧。”算命先生看着前面的陈大龙道。
陈大龙是村子里的庄稼汉,为人也本分老实,今天这是自己的老婆生孩子,自己二叔是个算命先生,请来帮忙看看孩子以后的前途怎么样。
可是算命先生来了之后就一直沉默寡言,四处走动,不时的顿顿脚。
一直到晚上,孩子要出生了才将陈大龙叫到一旁,给他说出这句话。
“二叔,为那样?我一直盼着要个娃儿,今天终于要生了,你给我这样讲。”陈大龙红着眼道。
砍人坝是十里八村都知道的地方,按照这里的习俗,十里八村那家的娃要是死了,不满十三岁是不能下葬的,要请先生拉到砍人坝去,砍成几块,分别丢到树上去。
满了十三岁也只是能用床席子过着,或者找个坛子装着,放到山洞里面去。
“哎,这都是你爷那留下的根源了,刚刚我来的时候,就感觉周围不平静,我到处看了,四周有不干净的东西,这娃通灵,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算命先生摇头道。
“二叔,你和我爸也是多年的好朋友了,这个娃不能丢啊。”陈大龙焦急的道。
“大龙,这个娃是个通灵人,要是个简单的通灵人也就罢了,可是这娃带着劫难,招不详,只会让你家越来越差,而且娃不一定能活到十二岁,你就是把他养大,轻了败家,重了家破人亡。”算命先生道。
“不行,二叔,这娃无论如何我都要养大,我不信什么败家不败家的,我相信我陈大龙的娃能本分做人。”陈大龙坚定的道。
“造孽啊,你爷当年非要去找什么通灵人,结果惹下祸根了,这样嘛,我看看给娃改下命,不过娃不能跟你姓,至于这个娃能不能活就看他的了。”算命先生道。
“谢谢,谢谢二叔,二叔,这娃跟谁姓?要不随他妈姓?”陈大龙问道。
“不行,跟他妈姓会坏了娘家命数,当年她家的命数才能救你,更是不能,娃天生招这些阴邪的东西,必须找个阳刚的姓氏的人收他做干儿子,随他姓。”算命先生道。说完,先生眼睛却是谨慎的看向了一个地方。
就连家中养的狗也不停的对着那里叫,陈大龙明显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哪里来就哪里去。”算命先生一瞪眼,陈大龙感觉消失了,狗也没叫了,这下陈大龙才微微安心。
“你们村子头不是有个单身汉姓东方吗?东方是太阳出来的地方,也是阳刚,你看下可不可以让娃拜他做干爹。”算命先生转头看着陈大龙道。
“好,我去看看,请他来。”陈大龙说完转身就向村子里东方明家里去,东方明是当初逃荒来到村子里面的,之后就在这里安家了,没有妻子。
在陈大龙走后,算命先生紧紧看着四方,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一些法器,丢在了房子四周,最后叹了口气道:“命啊,命啊!”
半个小时后陈大龙回来了,身后跟着东方明,东方明跟先生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坐到了一旁不在说话。
“二叔,东方大哥答应了,你看看这个仪式要咋个举行?”陈大龙问。
“嗯,你去准备一只没打鸣过的公鸡,然后准备几个碗,装点水,准备的纸钱香烛。”先生点头道。
陈大龙连忙去准备,先生才转身看向东方明。
“我看你走路的样子,你不简单啊。”先生开口道。
“都是吃一碗饭的人,只不过我丢了。”东方明点了点头道。
“嗯,这个娃可能会影响到你,你肯收?”先生问。
“收不收都是命,几年前我来到这里就知道这是我命中的一劫,不能躲,所以才在这里安家。”东方明回答道,先生不在开口,静静准备。
很快,陈大龙就准备好了,而这会儿,里面的孩子也正好出生了。
“大龙,你去把娃抱出来,注意不要让他着凉。”先生在准备好的法坛面前说。
陈大龙连忙跑进去把孩子抱出来,陈大龙岳父岳母几个舅子也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也晓得了发生的事。
“三更天,鸡打鸣,哪里来,哪里回,山前山后小人退……”先生口中念道,不时点燃一张纸钱,丢到装水的碗里。
脚下也不停的走着怪异的步伐,虽然凌乱,却很有规律。
“东方先生。”先生突然喊了一声,东方明早已经站在一旁等候了,听到先生的话,连忙站到法坛前。
因为两人都是吃一碗饭的人,所以没有过多指教。
“门前小人不要来,小孩自有庇护人,门后小人不要来,娃儿自有照看人……”先生再次念道,东方明站在那,静静的看着。
“抱娃儿过来,大龙,等下你抱着娃儿,代替他给东方磕三个头。”先生道。
说完又继续念念,陈大龙跪在地上,先生每喊一次磕头他就磕一次,直到三次后,没打过鸣的公鸡突然叫了一声。
先生连忙拿起才对,将公鸡按在法坛上,一刀剁去了鸡头,然后将鸡血滴在了之前烧纸钱的碗里,就公鸡放在了一边,端起碗里的水递给了东方明。
东方明喝了一口,将碗递给了陈大龙道:“给娃儿喝一点。”
陈大龙连忙用手蘸了一点,送到了孩子嘴里,孩子吸吮了一下,吞了下去。
先生一把拿过碗,将鸡头拿起,不管不顾,直接塞进嘴里咬碎吞了下去,把剩下的水一口喝完,把碗砸在地上大喊道:“孩子平安……”
一旁的其余人也纷纷开口喊道:“孩子平安……”
先生才坐了下来,一脸茫然,东方明恭敬的看了先生一眼道:“谢谢。”
先生挥了挥手道:“我插手了也跑不掉,你以后多帮帮这个娃儿,你还有点时间。”
东方明点了点头,没说话,摸了摸孩子的头道:“三岁后让娃儿跟着我在几年,我教他点防身东西,希望娃平安。”
说完直接走了,先生站起身来看着陈大龙道:“你将这只鸡埋到后面去,这三天每天去烧一柱香一匹纸钱,三天后挖出来烧了,骨灰丢走河里面去,我用鸡带娃死过一次,但愿他能平安。”
“二叔,麻烦你了,二叔,娃去什么名字?”陈大龙问道。
“希望娃儿能够一身安宁,叫东方宁,随东方姓。”先生道。
“好,那以后他就叫东方宁,希望他能平安。”东方明点头道。
陈大龙按照算命先生的要求,把鸡掩埋,每天都去烧上一炷香一匹纸钱,只是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算命先生跟东方明也没说。
但是在陈大龙将鸡挖出来烧了,骨灰撒到河里后,就接到了算命先生的死讯,东方也才说那只鸡是给孩子代死用的,算命先生也是给孩子代死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