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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慈宁宫出来,邱嬷嬷说:“郡主千万记住太后的话,太后和你有缘真心疼惜你,你要知道。”
桃子点点头说知道。
邱嬷嬷又说:“下个月是太后的寿辰,虽然影杀府也会备下贺礼,但你是太后封的郡主,也该好好准备,也借着这个时候让你在众皇亲跟前露露脸,这也是太后的意思。”
桃子有点纳闷,太后寿辰是后宫的事,和影杀府有什么关系,但又想着或许是因为自己成了郡主的缘故,那么按之前佳阳郡主挖苦她的话,影杀府也算个野皇亲,便又点点头说:“桃子知道,谢谢邱嬷嬷。”
如太后所说,芳芷的确是个勤快又实心眼的人。桃子想着她入宫早,原来又跟着太后,便问她:“芳芷姐姐,你说我应该给太后准备什么寿礼呢?”
芳芷放下手里的茶盘说道:“若让奴婢说,太后她老人家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所以说那些个奇珍异宝放在太后眼里反而是俗物,给老人家过生日最要紧不过心意二字,郡主就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是能显示出自己心意的吧。”
桃子托着腮帮子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什么。
芳芷又说:“奴婢记得从前容大人送过太后一串上好的紫檀木佛珠,就是太后常带着的那串,很得太后喜欢,不如郡主也送佛珠。”
桃子眨眨眼:“那不就重了吗?我师父父从前也给太后过寿?”
芳芷点点头说是,又说道:“从前还在王府的时候,太后的寿辰容大人也常来,有时不能来也会备好寿礼,郡主不知道吗?”
桃子摇摇头说:“不知道。”桃子想或许是她没有留意过,“我师父父还送过什么?”
芳芷想了想说:“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通常清点寿礼的事都是邱嬷嬷做,不过容大人的寿礼一向都不俗,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是太后都很喜欢。对了,容大人还送过太后一对长寿象牙骨万寿纹银头筷子,日常也用着。”
“那……我送个碗?”
“碗,之前常平王送过一副蓝田玉的碗勺杯碟。”
“碗勺杯碟,他可真齐全。”桃子嘟嘴说道,“那我可怎么办。”
芳芷说:“其实寿礼也未必偏是什么物件,从前青青郡主,就是现在的青青公主,亲自在太后寿宴上献舞,太后也很喜欢。郡主若会什么,也可以寿宴上献给太后。”
“我……会踢板凳,耍花枪,大刀……这个行吗?”
“呃,大概也不是不行,不过奴婢听说佳阳郡主今次为了给太后贺寿特地学了一套剑舞。”
“这么巧,”桃子眨眨眼,“那还是算了吧。”
想来想去终究是无所获,倒是容易,桃子打发芳芷出去,自己托着脸闷闷的,怎么她师父父从前给太后祝寿,她竟不知道呢?早知道有这一天,当初该多留个心眼的。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多半,这天芳芷从御膳房端了午饭来,桃子不爱自己一个人吃饭,就留芳芷一起吃,芳芷起初不敢,后来和桃子混久了,也渐渐疏散了。
“郡主的寿礼想好没有,时间可不多了。”
桃子扒拉着碗里的面条说:“你别催我,这么要紧的事怎么能仓促呢。”
“奴婢不是催你,奴婢的意思是,若实在想不出来,可以让珍工局的人帮忙想一想,随便做一个讨个吉利罢了。”
“还能这样?”
“自然能,好多贵人们都这么做。”
桃子却依旧悻悻地说:“那有什么意思,珍工局的东西有什么稀罕。让我说皇宫里的东西也不过如此,什么都是可模可样的,就说这面条,也是可模可样的,还不如从前在我师父店里吃的香。”
“容大人还开过饭店?”
桃子忙摇头说:“没有没有,我说的是我师父,容易是我师父父,不一样。”她看芳芷一脸莫名其妙,也懒得解释,只说道,“说了你也不懂。”桃子说着说着突然愣住了,“说起来,我好像知道我该准备什么贺礼了。”
“什么?”
“我会下面条。”桃子眨眨眼说。
“嗨,这有什么稀罕?”芳芷说,“御膳房里哪个不会,别说御膳房,我也会啊。”
“你确定你会?”桃子大笑三声,“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她断断续续念了这几天书,唯独喜欢的就是这一句。
八月初七,太后的寿辰很快就到了,珍工局,御膳房,花房,歌舞坊都在紧锣密鼓的忙碌着,这次的寿辰依旧是皇后主办,皇后身边的胡德胜从各各宫里抽调了人手,桃子是客居,且伺候的只有芳芷一人便不再抽调。
陪他们一起忙的还有桃子,她一大早就爬起来,去了御膳房,司膳听说郡主来了,忙出来迎接,一看却是个陌生脸孔并不是佳阳郡主,愣了愣问:“这位郡主有何吩咐?”
桃子挥挥手说:“也没什么,就是想借用一下你们的灶台。”
司膳虽然没见过这位郡主,但考虑到对方郡主的身份也不敢开罪,说道:“今日格外忙碌些,实在没有多出来的灶台,郡主实在要用,明天如何?”
“不行啊,这是我给太后奶奶备的寿礼,不能等明天。”
司膳听太后奶奶这个称呼又懵了,阖宫里还有一个人这么叫太后,那就是青青公主,太后最疼爱的小孙女,听说这位公主十分古灵精怪却从来没有见过,司膳又细细地打量她两眼,点点头说:“郡主这边请吧,不过大家伙都忙着恐怕无暇照顾郡主。”
“没事,你们忙去吧,我自己来。”
桃子对别离居的印象,更多是抓贼,挨打,说到煮面,她几乎没有学到过任何技巧性的东西,不过这也没什么了不起,本来煮面的技巧也就只是这样,她真正要学的是只在朱大师喝醉后嘴里念叨过的“绵绵不绝长寿面”。
突然又有人匆忙进来,对司膳说:“郡主来了。”
司膳瞪起眼睛问:“又是哪位郡主,来干什么?”
小太监说:“佳阳郡主。”
司膳一听忙亲自出去迎接,端端正正地笑着说:“不知郡主来,有失远迎,郡主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