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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慢一步。”
凌懿轩圈马回身,见城楼之上已经没了凌烨宸的身影。问道:“又要怎么?”
邢掣道:“皇上有令,不需三日之后,今天便燃起烽火,全面迎战。”命人拉响号角。
这声号响,开始了为期一年的战役。
号角声嘹亮呜咽,嗡的一声,划破天际。
养心殿内。
玉凝被这号角声惊醒,倏地睁开大眼,身子骇得轻轻颤抖。披衣下榻,拖着身上重重锁链,走去开窗外望,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回廊的婢女福身说道:“奴婢不知,不过,听宫中老人说过,这号角声一起,便是有战事要起。”
玉凝听后便了然是怎么一回事,暗道:希望懿轩平安无事,凌烨宸战死沙场。
身子疲累极了,却死活不愿睡在龙床上,铁链长度又够不到为她加置那一榻,于是坐在椅上,昏昏沉沉,不多时便趴在桌上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到院外一阵鼓乐声,便又给惊得醒了过来,发现身上不知谁给披了一件厚衣。
起身走去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向院中望去,透过花株空隙,只见凌烨宸坐在雕木大椅上,被几名美貌女子簇拥着,女子争相劝慰酒水,他都一一饮下。
院中一名白衣女子,正和着鼓点翩然起舞。凌烨宸双眼深深锁在那女子身上,眼中泛着柔情。
玉凝心中酸涩,长叹一声。心想:眼看杀父仇人寻欢作乐,我却无能为力,还有什么好活。
当即咬住舌头,想要自刎。
已经尝到血腥味,忽然想起凌烨宸说过要比试一场,又想:我一百招之内,在他身上胡乱砍去,保不准便砍到了他,他一疼,还不出手相抗么?到时他就任我处置了。
于是,牙齿松开了舌头,暂行打消了自刎念头。
忽觉腹中饥饿难耐,桌上有饭食,竟还冒着白气,显然是热的。
心中一暖,想道:不知是谁,还记得为我送来饭食。哼,他在院外歌舞升平,我何必苦了自己。将这饭菜通通吃个干净。
走去桌边坐下。端起小碗,狠狠扒饭。吃着吃着,突然又想起了惨然死去的亲人。心中大恸,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便是这样,哭一阵,再吃两口饭菜。终于填饱了肚子。
凌烨宸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从众妃之中起身,来到卧房窗边,将窗推开一寸,向里看去,便见到玉凝抹着眼泪,嘴中却不断咀嚼。
他心中猛地一紧,心中五味杂陈。久久看了她一会儿,又朝院中走去。
深夜时候。
玉凝已经趴在桌上睡着。
砰地一声,门被人用力打开。
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朝门口望去,凌烨宸脚步踉跄,浑身酒气,被一个白衣女子搀着走了进来。
这女子正是方才在院中献舞的女子。她看看玉凝,再看看玉凝身上的锁链。微微冷笑,伸手将凌烨宸腰身环紧。软声细语道:“皇上,臣妾扶你去榻上坐。”扶着欲走。
凌烨宸脸颊微醺,双眸满是醉意,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对那白衣女子说道:“莲儿。”指着玉凝,又道:“问过皇后,她同意了,朕才疼你。不然…朕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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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
他虽酒醉,可神智尚清。声音沙沙哑哑,惑人极了。名叫莲儿那小姑娘,看着他俊逸的侧脸,不禁痴了,心中满是受宠之后百种、千种向往。
玉凝听了凌烨宸的混账话,立刻便要发作,一句‘我死也不同意’就要破口而出。可又恐她稍有不慎,便害的这个名叫莲儿的女子丧命。
别开脸颊,咬咬下唇,低声道:“凌烨宸,我同意。你请吧。春宵良夜不可多得,别跟我多说话,耽搁你的大好光阴。”声音冷冷冰冰。似乎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她根本不关心那般。
玉凝心中却想:他是我仇人,我不能为他跟别的女人争风吃醋,不然我就是不孝父母。
凌烨宸见到玉凝冷淡的样子,立刻便被激怒,猛地钳住她的下巴,怒道:“你不在乎我跟谁在一起,是不是?…好,就如你所愿。”
抱起莲儿上了龙床,欺身压下,垂了轻纱帐。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
莲儿便连连惊呼:“痛。痛。”接着便是嘤嘤的哭声。
玉凝心中猛地揪起,心想:啊,这女子被他糟蹋了。他可又多了一个女人。
心中又酸又涩。泪水滚落。哭了一夜。在窗边望着夜色,坐到天明。
凌烨宸则是和衣在帐内,依着墙壁坐了一夜。
从这日起,凌烨宸白日皆不在养心殿内。
玉凝多日白天都不见他,好奇起来,隔着窗户问院中奴婢:我问你,琥珀眼睛,穿着黄衣裳那名杀千刀的公子每天不在宫内,他死去了哪里?
宫婢径直道:皇上早朝之后,去了战场,听说昨天被七爷连连打退百里,损失数千精兵。皇上气不过,于是每日早起加紧练兵。
玉凝嘿嘿一笑:我问的是扫地的王公公,谁问皇上了?
小宫女道:王公公被拉去冲兵了。再说,王公公也不是琥珀眼睛、也不穿黄衣裳,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子啊,皇后。
玉凝抖抖手中铁链,咂舌。良久道:哈哈。
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双手合十:保佑懿轩接连大捷,凌烨宸场场惨败。
然而,每天夜晚,凌烨宸必然准时回到宫内,又是摆酒设宴,又是歌舞小曲,妃子裙摆下边钻个没玩没了。
玉凝每每气的胃岔气。恨恨道:我此生不杀了他,对不住世上万物。
到了深夜,凌烨宸必带女子回房过夜。皆是不同女子,皆都要问过玉凝:凝儿,你丈夫今晚压她,你准不准。
玉凝道:压压压压去吧。压她个天昏地暗,透不过气,压你个血脉爆裂,毙在榻上。
凌烨宸见她气的面红耳赤,双眸圆张,当即大乐,说道:你瞧,你还是有感觉。
于是,开始这种三人同房,凌烨宸和妃子榻上挥汗如雨,玉凝塌下以泪洗面的日子。
每个女子入了罗帐之后,皆都喊痛。
玉凝听一个人喊痛,便觉心痛难忍。两个人、三个人喊痛,她也气怒不堪,结果一连四个月,一百二十几名女子夜晚皆都喊痛。
玉凝练就出了对策,拿棉花塞住耳朵,望着窗外孤月,默默流泪。心中便没了什么感觉。反正伤口捅一刀是痛,两刀也是痛,同一处捅上数十刀,还是痛。麻木了。
一晃眼,过了四个月有余。天已是盛夏。玉凝腹中胎儿也已经五个多月。
凌懿轩带兵与凌烨宸的仗也打了四个月。号角声每日不断。两方实力相当,总有输赢,却谁都没有将谁败下阵去。
这夜。
又是如此。凌烨宸和一名妃子,在罗帐内干好事。他静静无声,妃子喊痛啊痛,此女想必痛点极低,叫唤起来没个头尾。
玉凝少说也听了一百多人的娇声细语,此刻听起这女人狂野不已的喊叫,当即怒火又被挑起。
忽的想到父母之仇,想到自己接连四个月所受耻辱,喊道:“凌烨宸,我现在就要和你比试。你快快滚下床榻,受死来吧。”
凌烨宸声音低低传来,暧昧不明:“我好忙。”
玉凝脑袋轰的一声,没了理智,要立时将狗男女劈死。拖着锁链,走到床边,抓起他悬挂床侧的长剑,一把掀开罗帐。
见了榻上景致,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那名妃子肩头、臂膀被割开数道口子,淌着血。
凌烨宸则静静坐在数尺之外的床尾。双眸含笑望着玉凝。
原来四个月来,玉凝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句话也没和他说过。他大感没趣,忍到今日,已是极限。
平日都是在侍寝妃子身上划一刀,见玉凝已经没什么反应,今天便将侍寝妃子身上划了个四五刀。也不顾及这为妃子爹妈见了女儿,会不会心疼,仅想激将玉凝前来与他言语。
玉凝一时不知眼前是什么状况,想到过去这四个月,一百二十多个日夜,他罗帐之内的事,皆是子虚乌有,心中又是喜又是怒又是恨。见那妃子哭的可怜极了,立刻撕衣给她裹住伤口。对着凌烨宸说道:“你下来!我要杀你。”
那妃子以为皇后要杀她,骇得缩在墙角。
凌烨宸冷冷看了妃嫔一眼,说道:“你出去。”
妃嫔磕头说了几句:“谢皇后、皇上不杀之恩。”下榻夺门逃出。
凌烨宸手撑床板,跃到地下,望了眼玉凝隆起的小腹,心中滑过异样的温柔,说道:“百招之内,我若不出手。今晚便到此结束,改日再比。”
玉凝道:“好。”两手持剑朝他劈将过去。
长剑划风,发出刷刷刷的声音。
院内月下坐在石椅上,惊问:“什么?”
双儿枕在他膝上,睡眼惺忪,回道:“没什么,玉凝在砍皇上。”
月下松口气,道:“那没事。还以为七爷又突袭。”将双儿按在他的膝上:“你就当没有被我吵醒,还枕在我腿上睡吧。”
双儿道:“好。”枕在他膝,搂在他腰,睡去。
屋内,百招过去。无果。
直累得玉凝气喘吁吁,香汗湿衣。最后落泪说道:“改日再来比过。你方才已被我逼得出了脚。证明我有了进展。下次就要教你出手。”
凌烨宸微微一笑:“好。”方才,玉凝大腹便便,行动不便,那剑又重,她拿着很是费劲,几个趔趄都要摔倒,凌烨宸几次伸出长腿,以脚勾住她腰身,她才免于跌倒。
玉凝走回椅子坐下,小口喝了两碗茶水,趴在桌上:“早些就寝吧。”忽觉夏风微微吹来,舒适极了,闭起眼睛便要睡觉。
这四个月,她晚上便都是趴在这桌上入睡。蹊跷的是,每日清晨都是躺在龙床之上,她将那归结为婢女打扫嫌皇后碍事,故将她抬到了龙床之上。
事实则不然。
凌烨宸见她趴在桌上就睡,已经轻车熟路,成了习惯,心中忽觉有趣,淡淡笑出声响。
玉凝听到他的笑声,心中厌烦极了,歪了脑袋,小脸别向另一边,恨恨道:“笑死了你。”
凌烨宸对她的恶言恶语,不以为意,说道:“你赶走了我的侍寝妃子,今夜床榻无人伴我入睡,便拿你充数。”
玉凝忽然想到四个月前被他按在榻上给折磨的昏了过去,身子剧烈颤抖,叫道:“再敢碰我,立刻教你死的好看。”说出的话,自己都觉无力。
凌烨宸不改慵懒神色,命人将龙床被褥铺盖重新更换过,随即抱起玉凝放入浴桶,迫她与他一同沐浴,后又抱她回榻,一同躺下。说道:“你说的不假,便是我死了,也是好看的。”这便是对自己的容貌自负了起来。
玉凝哈哈冷笑,憋出一个字:“呸。”推搡要走,苦于肚皮太鼓,坐不起来。又不能趴下,于是侧着身子,强要起身。
凌烨宸见她行为举止又笨又逗趣,于是肘撑在床榻,掌支侧脸,满眼兴味望着她。“要我帮忙么?”
玉凝吭哧半晌,累出一头汗水,也没爬起来,终于恼羞成怒,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凌烨宸一把将她抱住,她小脸深深埋进他胸膛,鼻腔皆是他身上酒气和着清香。只听他轻柔道:“凝儿,朕想你了,让朕抱抱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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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梦
他暖热的薄唇碰触她的耳蜗,若有若无的触觉,引得她身子微微战栗。他暗哑低求的嗓音使得她心头莫名柔软,眼眶一涩,涌出两滴泪来,抹在他的衣襟。
她眼中突然闪过诡谲的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飞快点点头:“皇上,你我四个月都没有说上一字半语,见你夜夜都和其他女子亲热,我心中多么疼痛你知道么?”
柔情款款望着他,语气满是指责:“我又何尝不想你呢。”伸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身,小脸埋在他臂弯当中。
凌烨宸身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