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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木头就坐在客厅露台外的地上,双手抱膝,痴痴的看着月亮。这不是第一天,也不是第一次,每当有月亮的夜晚,木头就这么坐着,而且一动不动,丝毫不受外界的干扰。
单独和北月在一起,对崔铭来说,挺尴尬的。说什么呢?只能聊修行者的事,或者是李青他们的事,除此之外,其他话题都不太合适。酒,赌等北月没兴趣,而且不喜欢。感情?这话题更不好聊。
北月似乎也感觉如此,八点左右就回到自己卧室,关上了门。崔铭躺着看电视,然后发现,这电视还有分级的。崔铭看了会新闻,拿起写字桌上的纸,躺在沙发上开始涂鸦。
北月终于换了一套新衣服,是睡衣。米黄色的很传统,很正规的睡衣,她准备看下木头然后睡觉。看见崔铭在涂画,就走过去,崔铭精神很集中,没有发现。北月就站在崔铭头部位置看,看了许久,似乎是魔法阵,似乎是地图,终于开口问:“什么东西?”她有好奇心的。
崔铭被吓一跳,转身坐起来,看见北月。手拉茶几到沙发边,将几张纸拼凑在一起:“这是势力图,闲着无聊,玩玩推断游戏。”
北月真来兴趣,坐在崔铭身边:“解释一下。”
“三大陆,南北极,神岛,幽静城,影岛。我们先从东大陆开始说,十几个城邦加上七个部族,规模最小。”崔铭拿一张纸介绍:“土地面积也是三大陆中最小的,只有西大陆的一半。这是中大陆,暮光城,一共有四十七个城邦,十二个部族。西大陆,三十八个城邦,九个部族,土地最大。其中曙光帝国的土地是暮光城的七倍。”
北月问:“崔铭,你在给我上地理课吗?”
“不。不是。”崔铭道:“你发现没有,东大陆和中大陆有个共同点,他们没有法外之地。而西大陆,首先是西南这一片雨林。面积是两个诺多城领土。西北地区,荒芜之地,面积是四个诺多城。曙光帝国这一圈,全部是对曙光帝国友善的城邦,只有边缘地区城邦和曙光帝国关系一般。另外。西大陆附近的岛屿,诸如比特岛,新岛,都是法外之地。”
“然后呢?”北月不知道重点在哪。
崔铭道:“以曙光帝国的实力,周围城邦臣服,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法外之地呢?我认为曙光帝国即使在和平年代,也保留了对战争的警惕性。”
“然后呢?”说什么呢?
“再看这张,暮光城,全球第二大强国,唯一有可能在经济、军事上和曙光帝国对抗的城邦。但是暮光城这位置可不太妙。除了运河出海口和西湖城之外,周围被火教国家包围。从政治上来说,火教国家对暮光城仇恨值很高,只要火教开战,第一个目标一定是暮光城,吃掉暮光城,中大陆就没有强敌了。”
“这是东大陆,三个半火教国家,其中我们初晓城邻居晓月城一个,还有诺多城邻居两个。”崔铭道:“发现没。现在规则很清晰,唯一可能发生战争的就是火教和永恒联盟这个矛盾点。西大陆,没有一个火教国和半火教国。东大陆和中大陆却不是这样。永恒联盟中,曙光帝国一直以和平方式和火教共处。宗旨是感化火教,将他们宗教的暴戾之气去除。再看历史,在几次世界大战中,曙光帝国对西大陆的火教城邦和教徒,采取灭绝政策。而在中大陆,采取是怀柔政策。甚至制止自己盟友暮光城毁灭圣山的举动,从而错失了完全意义消灭火教的可能。”
北月不笨,听明白了:“你意思是说,曙光帝国一直利用火教来压制其他强大的城邦?”
“是的,不过这没有对错,属于国家之间的博弈,曙光帝国称霸永恒星球千年,不是侥幸,是必然。暮光城虽然很强大,但是始终被牵制,伴随一次次战争,不仅没有消灭火教任何城邦,反而让这些城邦将自己当成火教宗教的敌人。”
北月道:“我想你说这些,还不是重点。”崔铭不像是会关注世界格局的人。
崔铭点头:“北月,按照火教修行者正常的繁衍速度,他们早就称霸了。但是一直到现在……为什么呢?我认为半兽人繁衍不是那么简单。但是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火教修行者有爆发的趋势呢?还导致了修行者世界,永恒联盟与火教之间的紧张关系。为什么曙光帝国一力要求双方克制?”
“你意思是,火教修行者质量的增加和曙光帝国有关系?”
崔铭没回答,道:“我刚才和经理联系,他帮我连线了一名银行家。我询问了一些问题,他告诉我,暮光城的商业和经济实力正在赶超曙光帝国,暮光城不再局限钢铁之城,暮光城很多年前和诺多城的多家科研部门签订了研究协议,紫月火车的开通,让沿海七个城邦围绕暮光城成为一体。相反,曙光帝国这二十年来面临了一个最大困境,那就是伴随永恒联盟的完善,曙光帝国无法再施压西大陆的城邦,让他们成为自己的藩属国。民间也出现了反曙光帝国霸权组织。”
“从菌事实力来看,很多人不相信暮光城已经超过了曙光帝国。但事实就是这样,暮光城从三十年前开始就大量裁军,从原先的百万雄师,减少到现在的十五万人,曙光帝国因为政军分开,军事由元老会负责,目前菌队数量还维持着三百二十万的规模。”
北月皱眉:“崔铭,不要欺负我,三百二十万,对十五万,反而十五万占优?”
崔铭道:“这是在神岛城我和米大头闲聊时候知道的,暮光城开始打造精兵,不是传统意义的精兵,而是代表了个人素质和科技素质的精兵。以火炮为例,曙光帝国还维持了传统的炮兵和步兵协同一体作战。而暮光城通过诺多城研究,已经掌握了高氯酸铵和铝粉的混合物为燃料技术,研制出导弹。并且理论上出现了惯性制导,可以直接从暮光城发射导弹,攻击曙光帝国的首都。目前暮光城的重点正在研究中短程导弹。”
“米大头和我说,火教国家和暮光城已经没得打,完全是两个级别的对手。暮光城已经有技术制造战略飞艇,运载导弹,对中大陆每个火教国家进行精准打击。米大头还告诉我,曙光帝国因为军政分开,在冷兵器和以人力为单位的作战时代,是霸者。但是到了科技战争时代,暮光城虽然不能说完胜曙光帝国,但是具备打败曙光帝国的实力。”
崔铭说这些城邦科技,政治,就一个目的。崔铭怀疑火教修行者突然崛起和曙光帝国有关。虽然修行者不可能站立在火炮攻击范围丝毫无伤,但是修行者却有另外一个用途—斩首。无论什么高科技武器,使用的还是人,一旦战争爆发,火教修行者就会对首相等重要人物进行攻击。虽然商业、文化、经济、科技,军事等暮光城完胜火教国,但是修行者的质量上,目前暮光城是处于下风,但暮光城有原力联盟这棵大树。
北月现在是猎人,有责任感,寻思很久:“崔铭,你对这个推论有信心吗?”
崔铭道:“北月,我就是闲着无聊,想到米大头说的一些话,觉得有关联,然后推断一番。我只是一个小民,国家大事我完全不了解。我也不知道国家直接的博弈是怎样的,他们之间关系怎样,我兴趣不大。”
北月道:“我们一直在想柳媚儿会干什么挑拨离间的事,如果忠诚曙光帝国的丁家和火教是同一条利益,那原力联盟可能要面临最大的危机。”
“是的,柳媚儿挑拨一方就可以,另外一方接招,双方翻脸,然后丁家拉山头,组建小联盟。叶家世代忠诚暮光城,而不是原力联盟,也会被做文章。原力联盟有可能就分裂了。”
“四大世家,可惜曹柳家实力不足,否则丁家一家弄不出事情来。”北月道:“不管分析对不对,我听着感觉挺有道理,我得和流浪说一声。至于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
“我随便说的,可能会很可笑。”崔铭先撇清自己关系,自己毕竟是外行人。
“恩,你如果无聊,多想想雷音城的安排。”
“雷音城安排就靠雷福斯的地下网络,重点就在那位小卢是不是流浪说的那么厉害。”崔铭道:“安心,有前车之鉴后,我不会低估我的对手。我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让女巫跑无可跑。”
北月看这个自信的男人,感觉其有着特别的魅力,不能胡思乱想。北月站起来,看了眼在露台外的木头,道:“你也早点休息。”
“恩。”崔铭目送北月回卧室,得先把北大师的事解决了,这是崔铭目前的唯一目标。解决北大师的事后,崔铭打算和北月摊牌,在此之前,崔铭做不到,因为崔铭知道自己让北月放弃一来不可能,二来即使北月同意,也会让北月遗憾终身。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两个有感情的人未必会走到一起,未必会走到最后。很多人的结婚对象,终老时候身边的白发人都不是年轻时的爱侣。爱情和合适,是没有关系的两个词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