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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八日,阳光明媚。
暖阳高照,惠风和畅。
一大早,孔融和刘宣就带着该有的聘礼和聘书前往司徒府。史阿、徐晃、糜芳、易曲等人,也跟随前往。到了府内,王允和孔融交换了意见后,就带着刘宣到大门口迎接来参加的客人。
早上巳时一刻,陆续的有客人来了。
朝中大臣,纷纷前来道贺。
虽说王允手中没有掌握兵权,但朝政大事,王允还能说得上话的。再者,王允在朝中也是颇有威望。所以王允嫁女,朝中大臣纷纷来道贺,可谓是盛况空前。
刘宣陪着王允和孔融一起,迎接前来的一个个客人。
“王司徒,恭喜啊。”
洪亮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只见马日磾身穿华服,下了马车后大步走来。
王允微笑道:“同喜,同喜,翁叔请。”
“请!”
马日磾一摆手,径直往府内行去。
陆续的,蔡邕、杨彪、士孙瑞等朝中的大臣都来了,全部进入大厅。
“丞相到!”
忽然,尖厉张扬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大门口的宾客停下了脚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声呐喊吸引了。一个个齐刷刷的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只见董卓坐在一辆马车上,乘车而来。董卓的马车,是依照天子规格制作的天子銮驾,有卤簿仪仗,排场相当大。那恢宏壮阔的架势,仿佛天子出行一般。
刘宣眉头微皱,董卓搞出这么大的排场,还是亲自来,看来今天果然有事情发生。刘宣看了王允一眼,只听王允说道:“世子,以不变应万变即可。”
“我知道。”
刘宣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董卓身上。
时间不长,董卓来到了府外,从马车上走下来。董卓那张粗犷霸道的脸上挂着笑容,不急不缓的道:“王司徒觅得佳婿,可喜可贺啊。”
“董相谬赞了。”
王允摆手道:“董相,请。”
“请!”
董卓摆手,大袖一拂,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王允和孔融紧随其后,跟在董卓的后面朝府内行去。刘宣跟在后面,而李儒则跟了上来。李儒拱手道:“世子今日订婚,迎娶佳人,真是可喜可贺。”
刘宣正色道:“多谢郎中令。”
李儒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语。他的脸上,有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一行人进入了大厅中,各自落座。
众人落座,又是一番道贺。
王允站起身,褶皱的脸上堆起了笑容,正色道:“今天是小女订婚的日子,诸公前来道贺捧场,老夫不胜感激。”
孔融也说道:“世子订婚,多谢诸公赏脸。”
两人开口后,杨彪走了出来。
随着杨彪站出来,大厅中更是再无一丝杂音。
杨彪面对众人,他面容随和,缓缓道:“老夫是司仪,今日的订婚仪式由老夫来主持。接下来,请孔融出示聘书,交到王允手中。”
孔融取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聘书,一式两份,拿了一份递到王允的手中。
递交了聘书后,又在杨彪的主持下,将准备的定金礼物一一呈上。整个过程,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董卓和李儒也没有动作。
杨彪看着众人,心中却是松了口气,微笑道:“礼成!”
话音落下,厅中掌声雷动,一片欢庆声。
王允悬在心中的担心这才搁下,好歹这订婚礼已经成了。
“等一等!”
忽然,李儒的声音传出。
此话一出,大厅中的欢呼声戛然而止,顷刻间就全部消失,再无一丝杂音。
无数双目光落在李儒身上,眼中有着古怪神色。订婚典礼都已经结束了,李儒才开口说话,是打算做什么呢?就算要打断婚礼,也不该是礼成后再来打断啊。
王允早有预感,但他认为董卓可能会在订婚礼节过程中捣乱,所以王允简化了流程,并没有大肆的操办,甚至貂蝉都没有请出来。现在礼成后,李儒却开口了,这事儿透着古怪。
王允看向李儒,问道:“郎中令有什么事情吗?”
李儒微笑道:“男儿三妻四妾,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北海世子这样的才俊,更是令人仰慕。谁能觅得北海世子为女婿,真是可喜可贺。王司徒眼光独到,一眼就看中了北海世子的能力,在下佩服。”
王允道:“郎中令谬赞了。”
只是王允的心中,却生出了不妙的预感。
李儒又道:“丞相对北海世子的才华,也相当的欣赏。丞相原本不愿意强人所难,也不想令司徒为难,可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王允闻言,眉头皱起,心中升起怒火。
看样子董卓要抢刘宣了,是真的打算嫁女给刘宣。
王允仍是面色平静,问道:“郎中令何出此言?”
李儒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微笑道:“昔日因为杨奉之事,世子前往丞相府时。当时丞相让舞女起舞,而领舞的人正是丞相的爱女董菡。”
“菡姑娘一见到世子,就一见倾心,已经是不可自拔了。”
“菡姑娘此人,素来是眼高于顶,非英雄不嫁。世子这样的英雄人物,令菡姑娘动情了。她几次央求丞相,要让丞相做主,想嫁给世子。”
“可丞相不仅是一个父亲,更是大汉朝的丞相。”
“丞相执掌朝廷,为百官表率,不能随意的拆散姻缘。”
“正所谓宁拆一座桥,不毁一桩婚。王司徒决定让世子娶女儿,必定是天定良缘,不能随意的毁掉。可是丞相也是一个父亲啊,父母之心,司徒也是能理解的,他也得为自己的女儿考虑。”
“所以,丞相就难办了。”
“丞相是左右为难啊,一方面不能让王司徒难堪,不能毁了王司徒女儿的婚事。另一方面,又不能让菡姑娘伤心,要圆了她的心愿。丞相左右为难,思考许久后,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李儒笑眯眯的道:“这一决定,就是等司徒的女儿和世子订婚后,再举行菡姑娘和世子的订婚仪式,地点就在司徒府。男儿三妻四妾,本就正常。世子娶了司徒的女儿,再娶丞相的女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也算是双喜临门。王司徒,你认为呢?“
“蹬!蹬!”
王允后退两步,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神色。
董卓这一招太狠了,一旦刘宣娶了董卓的女儿,又娶了他的女儿,那刘宣就夹在其中。这样的刘宣,到底归属于哪一边呢?
王允道:“丞相,这……”
一时间,王允都为之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