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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流琛阴柔一笑,说:“锦儿,枉我一片深情,你怎么嫁给皇兄就不顾我们曾经的情意?”
“曾经的情意?一往情深?”夙锦冷冷哼道:“如果你真如此又怎么会让我冒险为你夺取这夏冰镯?”
司徒流琛却也不恼,轻笑着:“锦儿,原来你一直的冷漠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啊?你是在怪我么?”
他抬手欲轻抚夙锦的脸颊,却被她侧头躲开,冷目对视:“潇王,这里可是太子府,若被太子看见,你我可都说不清了。”
“怕什么?”司徒流琛紧紧地抓住夙锦佩戴玉镯的那个手腕,道:“如今我们有了夏冰镯,很快就能找到重时之镜,到时候我就可以拥有整个天下,而你就是我的王后,还在乎皇兄做什么?”
在潇王对夙锦的了解,从前她性子软又没主见,哄骗起来相当容易,可惜他不知道如今的夙锦对他这一番不切实际的诱饵,只是轻轻讥嘲。
夙锦大力甩开司徒流琛的手,于他拉开距离,言语似冰寒的冬雪,浸入骨髓的冷意:“王后?如今我是太子妃,将来一样会成为天凌国的皇后,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冒着太多不定性因素和风险,助纣为虐?”
司徒流琛美艳的丹凤眸里,渐渐浮现出阴暗的光泽,道:“助纣为虐,连这样的词锦儿你都说得出来,看来皇兄待你不错啊,竟然背弃于我!”
夙锦唇角一勾,笑道:“太子殿下自然待我不薄,不然怎会将如此珍贵的夏冰想送给我?而你呢?曾经送过我什么?如今也不过是送我于火潭之中!”
这话让司徒流琛不禁怔住,曾几何时懦弱的夙锦会说出这样的话,看着她笃定又决然的表情,再回想今夜她飞舞的美艳,司徒流琛不得不面对现实,夙锦真的变了。
“夙锦,我们曾经海誓山盟,如今你背信弃义,要成为皇兄的人,可知道后果?”司徒流琛眼眸闪过一丝狠厉。
“后果?我如今乃太子妃,你能耐我何?”夙锦才不怕他的威胁,道:“什么情深意浓,不过是虚情假意!”
司徒流琛突然大步向前,再次紧紧抓住夙锦的手臂,道:“我对你的情谊并不假,可是你不要逼我!”
他说着探手将夙锦手腕上的夏冰镯握住,欲将其从她的手腕上摘下,说道:“这镯子丝丝凉意,却不寒骨,定是夏冰镯无疑,夙锦,只要你乖乖交出来,以前我就既往不咎。”
夙锦岂会任他夺走,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她知道自己的力气哪里抵得过司徒流琛,说道:“你这样冒然夺玉镯,不怕将来太子殿下针对?”
“没有十足把握,你以为我会在这样情况下鲁莽?”司徒流琛得意着,似乎早就布好了局。
“王爷你不要对小姐动粗!”妙柔忠心护着夙锦,上前想要阻止,可是还没来得及就被司徒流琛一脚踢开,重重跌落在地,疼痛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你放肆!”夙锦这下再不能淡定,想要大喊叫人过来。
司徒流琛早就看出她的意图,说道:“咱们这样纠缠不清,又是在这片隐秘的树林,若叫人来只怕传出去又是皇城一大绯事。”
夙锦又气又无法,再这样下去夏冰镯一定会被潇王夺走,到时候以从前她与潇王的关系,一定会被太子殿下怀疑她与潇王是一伙人,是潇王派来的细作。
正当她思索怎么挣脱潇王的手臂,就是见远远地石板路上过来一袭淡金色白底锦袍。
糟糕,如果太子殿下看见她与潇王在这撕扯,指不定要误会,怎么办才好?
夙锦心下无措,手拼尽全力抓住夏冰镯,不让潇王得逞,可眼见着金袍越走越近,似乎发现他们,脚步越发急快。
夙锦急中生智,扬起嗓音大叫着:“我死都不会让你得到夏冰镯!你死了这条心吧!”
司徒流琛背对着那抹前来的金袍,对于夙锦的突然大喊并没有太大防备,只道:“你当真不怕死?”
夙锦继续叫道:“没错!自从我嫁过来,就决定与你恩断义绝!”说完她在司徒流琛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司徒流琛对于夙锦这突如其来的一咬猝不及防,疼得他本能地松开手,夙锦便借着他手臂一挥的情况下,假装被他推开,朝着大树撞了过去,咬咬牙将额头在树皮上磕破。
说是磕破,其实多半是划伤,她还不想撞成脑震荡,顺势倒向了树旁,装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妙柔从地上爬起来,忍着腹部的疼痛挪到夙锦身边,担心地摇晃她,说道:“小姐你醒醒啊!”
树荫下月光稀疏,夙锦在妙柔的怀里冲她眨眨眼,然后继续装晕,妙柔自然明白,见自家主子没事情,也就放下心来,但是面上还是要继续表现她是万分担忧的样子。
“四弟?你这是在做什么?对孤的爱妃,你的皇嫂莫要大不敬。”司徒南澈清冷冷的声音响起,竟然这片树丛似起了寒霜一样刺入皮肤般的冷寒,他深邃无波的双眸更加魄力十足,令周身的气压变得极低。
司徒流琛岂会不明白,如果将他对太子妃大不敬传出去,不仅让夙锦可能再做不成太子妃,太子也一定会利用这样的流言打压他的势力。
真是好狠的一个人,一句话就可以一箭双雕。
夙锦也不是傻瓜,岂又听不出?太子妃可是最看重名节的,声誉若是坏了,皇家又岂会继续让她做太子的未来皇后?
难道刚才她说的话,太子没有听见?还是他一直都没有相信她。
“皇兄,这是什么话?臣弟不过是多喝了几杯,在院子里迷了路,恰巧遇见太子妃,也是臣弟的皇嫂问问路,哪里知道月黑风高,我突然出现把嫂嫂吓住了,这才酿成了嫂嫂受伤之事,是臣弟莽撞了,给皇兄赔罪了。”
夙锦躺在妙柔怀里,内心不禁轻嘲,好个潇王,撒谎都不打草稿的,几句话就把刚才的事说成令一番景象。
司徒南澈神色如严寒的冰霜,冷冷地扫着嬉笑赔罪的司徒流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