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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草堆,黑森林极深处的一种极其反常的生态形式,黑森林内外的土地,基本被红色的什么草覆盖,许多黑森林之外的野生动物基本以它为食,黑木是黑森林重要且唯一的组成成分除了在黑森林的边境地带会有少许的其他植物,但是一旦进入黑森林的区域,地上除了什么草,再无其他,向黑森林的极深处延伸,黑色基调会在不确定的区域戛然而止,然后取而代之的就是白色什么草覆盖的世界,但是见不到一颗树木,而之所以称为堆是因为在这里,有着数之不尽的珍稀物种,那些在自由城里高价甚至无价的商品,大都出自这里。但是想要到达白草堆,就必须穿过黑森林,路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黑森林中数之不尽的血鬼,虽然这群生物喜欢分散型的群居,但是如果对黑森林不熟悉的人一旦进入,幸运的也许能从一两个群居的血鬼堆里跑掉,但是幸运的人从来都不多,而每个白草堆的出现,都意味着这里存在着一只令人胆寒的白鬼,金钱与风险从来都是等价的,但前提是你可以度过风险。虽然商人们把这里看成金子的天然储仓,但是极少有人敢深入到这里,因为当然除了哪个家族,作为自由城里最大的奢侈品供应商,哪个家族可以说是自由城里唯一一个可以深入白草堆的,当然所有进出黑森林的路线是哪个家族几代人积累下最宝贵的财富,而当下哪个家族的掌舵人正是——宿青。
“白草堆?那种地方宿殿主应该熟悉的很吧,至于我没有必要去拖宿殿主的后腿吧。”陆遥看着宿青,一脸疑惑。
“你看,陆侄儿哪里的话,宿叔叔毕竟年龄摆在了这里,不像你们年轻人。最近好多年一直光专注于管理家族产业了,活动的时间都少了,更别说打打杀杀了,要是有陆侄儿在,这一路上肯定是安全不少,再说了,这次是去救五殿主,对于你这种刚刚进入神裁殿不久的殿主,这种有把握晋升的任务可不多啊。”宿青看着沉思的陆遥,拍了拍肩膀“好好想想,机会要懂得把握啊。”
“什么时候能够回来?”陆遥看了看不远处城主府的高楼,眼神闪动。
“快的话五六天,慢的话半个月。”宿青顺着陆遥的目光看去,
“对了,下个月应该是城主那个宝贝女儿的生日。放心,绝对误不了的,怎么,你对她有意思?”宿青看着沉默不语的陆遥意味深长的说道,“没事有什么问题,跟叔叔说,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不过你自己努力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时候出发?”陆遥收回目光,看了看身上脏掉的衣服。
“二个钟时后,城南。”
“我去换身衣服。”陆遥慢慢消失在街道尽头,而宿青注视着奈落门的方向,不知思考着什么。
“像这种地方”加老指了指面前的咖啡桌,又指了指咖啡吧台内的书架,以及手边触手可及的花朵盆栽“我敢赌一瓶黑金这绝对不是陆屠那个蛮子能想出来的,除非他的脑袋能从屁股中拿出来。”黑金,一种十分昂贵的酒。
“像这种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实,说赌都是浪费时间”坐在对面的牧离笑着摇摇头。
“去拿两杯咖啡。”牧离在身边的兔女郎屁股上拍了两下,兔女郎冲牧离撒了撒娇,然后朝吧台走去。
“加老,你说,都是在这里穿着同样的衣服”牧离指了指不远处的脱衣舞兔女郎,台下一群赤裸上身的大汉,伸着手,在兔女郞的身上肆意游走。“为了做同样的事,有的人就在那里,而有的人就在这里呢?”牧离指了指身后,吧台旁等咖啡的兔女郎向他送了个飞吻。
“有的人喜欢狂野,有的人喜欢含蓄,有的人喜欢听污言秽语,而有的人则喜欢听甜言蜜语,在这种看似最需要怜悯,但却最不需要怜悯的地方,有时无法选择,那就不如选择个自己喜欢的方式,最起码看上去很美好。”加老笑了笑,看看远处的脱衣舞,又看了看身后的死斗场“这里倒是挺安静的。”
“那要不要我把隔音去掉,”牧离无聊的笑笑。
“算了,我可不像陆屠那个蛮子,一边摸着兔女郎的屁股,一边喊着杀了他,杀了他。”
“我倒是觉得陆屠肯定是在兔女郎身上卖力的驰骋。”牧离看着递咖啡的兔女郎“是不是啊,随意驰骋?”然后在屁股上摸了一把,
“你真坏。”兔女郎把屁股尽力的撅高,像是在央求牧离的手再用力一点。
接过兔女郎递过来的咖啡,加老闻了闻“我更喜欢安静点的喝咖啡。”
“这可不像你?”牧离推开兔女郎,然后看着加老的身后,死斗场的笼子里,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勉强站着,而躺着的像是个女人浑身血迹应该没了呼吸,衣衫不整。
“人慢慢都是会变的。”加老喝了一口咖啡,“就跟喝咖啡一样,二十多年前的味道我还记得,但是如今再也喝不到了。”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对这件事还是念念不忘呢。”牧离把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扔到桌上,崭新的纸张上泛着微黄,就像故事中时间的沉淀。
“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没有道理的,”加老又喝了一口咖啡,热气升腾在他被时间侵蚀的脸上,斑白的头发,额角的皱纹深邃,“其实你不也是一样。”加老放下杯子,注视着牧离,浑浊的眼睛里,岁月的眼神渐渐明亮。
“我?不不不,我可不像你,你看看,这才两年不见,你老的更快了。”牧离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向加老举了举杯子。
“是啊,一晃又两年了啊,真快啊,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几个两年。”灯光下加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看着咖啡杯,时间就像定格了一样。
“我觉得你越来越陌生了,你和十五年前几乎判若两人”牧离看着眼前出神的加老摇了摇头“要知道,当年你可是我的人生标杆。”
“有时候有些事不知道反倒是一种幸运”加老扭过头看着身后的死斗场“有时候,我们就像在笼子里,站在我们对面的是我们的敌人,我们试着去打败他,但是发现他要强大的多,于是我们隐忍,我们拼了命的防御,我们一直在寻找他的弱点,然后认为时间刚刚好的时候,我们开始反击,然后我们胜利了,我们羞辱着他,咒骂着他,我们接受来自笼子外的欢呼和掌声,我们以为我们就是这里的主宰了,然后我们开始索取,开始不满足,我们讨厌被束缚,于是我们开始讨厌困住我们的牢笼,并试着去打破它,我们努力着,不懈的努力着,终于我们打破了这个牢笼,我们为自己骄傲,然而还没幻想着自由多么美好,你就发现你好像又进入了另一个牢笼。是的你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进入到了另一个牢笼,而这个牢笼里,依旧有一个敌人在等着你……”加老低头继续喝着咖啡,他似乎还有很多话没说,但是当他放下杯子之后,他就又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看来加老是准备给我上一课了,我洗耳恭听。”牧离依旧笑着看着加老。
“不不不,人老了,说不好哪天就没机会张嘴了,所以偶尔说话就停不下来”加老笑了笑,然后一口把咖啡喝完“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加老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来“对了,有个事忘记告诉你了。”加老看着对面的牧离“我记得你有个弟弟吧,如果十五年前没死,现在应该十八岁了吧。”
牧离端起咖啡,慢慢的一点点喝完,只是拿杯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谢谢你的咖啡。”出了大门的加老冲牧离摆了摆手。
陆屠站在玻璃墙后,从加老和牧离进来到俩个人离开,陆屠一直站在那里一动没动,手中杯子里的咖啡已经凉了许久,却一口也没动。
“嗒嗒嗒”敲门声传来,
“进来”,然后吱的开门声,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沓文件,玻璃墙前的陆屠依旧一动不动。
“门主”女人熟练的翻开文件,“跟……”
“过来。”陆屠轻轻拍了拍桌子。女人合上文件,咬了咬嘴唇,慢慢走到桌前,一点点拉起本来就不算长的短裙,然后趴在了桌上。陆屠转过身,把咖啡杯平稳的放在桌上。接着就是女人的呻吟声痛呼声,衣服的撕扯声和肉体碰撞的声音。
“什么事?”赤裸着下半身的陆屠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的女人满身淤青,她慢慢的爬起来,扶着桌子尽量站好,但是双腿的乏力和下身的疼痛感还是让她有些站立不稳,她拿起桌上的文件,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呼吸均匀下来。
“根据消息称,五殿主深陷黑森林深处,神裁殿派四殿主和九殿主去支援,估计一个钟时以后,不,现在应该已经出发了。”女人像整理一下衣服,但看到身上挂着的被撕成一条条的衣服,拿着文件的双手一动不动。
“这种事,神裁殿怎么会派一个新人去?”陆屠挑了挑眉头。
“据说,是四殿主要求的。”因为乏力和疼痛女人微微晃动了一下身子,饱满的胸部颤动了两下。
“宿青?”陆屠转过身,面对着玻璃墙,看不清表情,不知在想什么。“行了,把桌子收拾一下,你出去吧。”
“是。”女人微微欠了下身子,然后速度的整理着凌乱的桌子,仔细的清理着溅洒的咖啡,然后拿起杯子,缓缓的出了屋子。女人小心的关上了门,然后一下子瘫坐在走廊的地上。
“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有时候,哪怕你笑着脸,也是会挨打的。”屋子里寂静无比,玻璃墙外依旧喧哗。
自由城城南,一千人的黑衣神裁军排列整齐的站着,宿青站在桥上,把玩着手里的一块乳白色的吊坠。陆遥从的街道一端远远走来,一路上没有多少人,自由城的南边基本上没有什么居民,全城最大的武器装备加工厂和军事训练营地都建立在了城南。
“让您久等了,宿…叔叔”陆遥走到宿青面前,犹豫了一下。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着多晒晒太阳,要不到了那边,根本见不着。”宿青拍了拍陆遥的肩膀“有时候啊,阳光这东西老是看着吧就不觉得有多好,不过一看不见了,你又想念的紧,哈哈。”
“什么时候出发。”
“你来了就走呗”陆遥看着城主府的方向,看着城主府高耸的府尖,然后回过头,冲着一排排的黑衣人“出发!”然后浩浩荡荡的部队就出了城门,天空中,太阳被飘来的一朵云轻轻遮掩。
城主府,书房内。
“你是说,神裁殿准备对这只白鬼动手?”书桌前的城主手指敲击着桌面。
“不能确定,但是大殿主确实对四殿主提过这件事。”书桌前的人影说道,模糊间分辨不清男女。
“还不是时候啊。”城主自言自语着,语气略微有些犹豫。
“什么不是时候?”书桌前的人影诧异道。
“没什么。”城主微笑着摇摇头,看着眼前的人影“就四殿主一个人?”
“还有九殿主,不过好像是四殿主要求的。”
“那个叫陆遥的小子?”城主看了看窗外“他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应该已经出城了吧。”黑影看了看时间。
“行了,你下去吧,最近不要来我这里了。”城主收回了目光,然后起身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
“是。”黑影弯了弯腰,退出了房间,刚刚弯腰的一刹那,斗篷微垂,衣服上一个金闪闪的“八”字一闪而过。
城主把书放在桌上,正是牧离交任务的那个晚上的那本,他翻开残破的封皮,书的扉页上写着两个字,
“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