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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底,站着一抹娇小的身影,她掐腰看着躺在地上昏迷的男子,突然......抬起了脚,狠狠地剁了下去。
“言裴墨!你这个混蛋!让你作孽连累别人!”
焱儿一边骂着,一边狠狠地揣在他的肋骨上,紧接着又是一脚毫不留情的剁在他的脸上。
在焱儿身侧,断了腿坐在那里休息的耶律拓膛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你这个混蛋种马!要死也不让别人好过!看老娘今天不废了你!!”焱儿不解恨的又在他两腿之间留下了脚印。
耶律拓吞咽着口水,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顿时觉得自己坠崖时所受的伤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嗯......”地上躺着的言裴墨终是有了反应,闷哼一声,想要动一动身体,却发觉浑身酸痛,尤其是小腹下面三寸的位置,火辣辣的,好像断掉了一样。
缓缓挣开沉重的眼皮,言裴墨看到的便是并排坐在一旁的焱儿和耶律拓。
“你们?”言裴墨一惊,撑着身子艰难的坐了起来,刚刚开口便觉得面颊疼痛异常,嘴里的牙齿竟还有些松动的感觉。
焱儿瞥了他一眼,神情平静,仿佛刚才施暴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言裴墨飞快的扫视一眼周遭环境,黑瞳阴鹫。难道他们坠崖后都没有死?
这是奇迹呢?还是天意弄人?
“这是崖底?”他的声音还有一丝不可置信。
“......”
只是,焱儿和耶律拓此时都选择沉默。他们具是恨死他了,要不是啊先将焱儿绑起来扔在崖壁上威胁众人,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坠崖时间了。
亏着他们命大,被藤蔓缠住了身子,只不过言裴墨坠下来的时候撞到了脑袋,晕了过去,所以,他并不知道焱儿和耶律拓曾对他做过什么。
当他们三个人都缠在藤蔓上的时候,耶律拓抬脚,毫不犹豫的将言裴墨踹了吸取,虽然距离地面只有三四米的距离,但言裴墨还是脸部先着地了,碰的一声,让耶律拓心中平衡了不少。
至于焱儿,在落地后,也是毫不犹豫的摧残了他的全身,从脸到他的子孙根。
言裴墨见无人理他,立时黑着一张脸站起来,只是,他小腹那里却是疼的厉害,连带着他的两条腿也跟着发抖。
“你的腿怎么样了?”焱儿不管言裴墨,转而扭头看向身边的耶律拓。
“我不用你关心。”耶律拓敛了深信,神情蓦然。早在他用腿去档那块石子的时候了,他就一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他的腿骨断了。
言裴墨踢出那块石子的时候,是运足了功力的,他下手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要留活路给他。
“我不是在关心你,只是想只奥你有没有能力带我上去而已。”
焱儿神情冷淡,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耶律拓的腿,美眸闪过一抹忧虑。
悬崖边那一幕她决不会忘记,是耶律拓关键时刻抬脚替她挡下射向胸口的石子,若不是他,她现在早就挂了。
他救了她,现在却故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焱儿知道自己纵使是铁石心肠,也会有融化的一刻。
现在,她的心,似乎为谁动了......
他的救命之恩成了她的负担,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本事让这个负担,变成甜蜜的负担。
“我扶你吧。”
焱儿朝耶律拓伸出手来,微垂着眼眸,看不到她脸上的情绪。
“不用。”耶律拓别扭的拒绝了,他不要她的施舍和可怜。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想要死在这里还是带我出去,你自己选择!”焱儿皱了眉头,语气不悦。她的耐心向来不好,尤其是对他。
耶律拓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忍了下去,他抬手,握住了她娇嫩细腻的手掌,一股暖流涌进心田,身子微怔,他觉得眼眶酸酸涩涩的,似是有泪涌出。
他倔强的憋了回去,为自己这般不争气而懊恼。
“你背着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耶律拓的态度突然变了,他的口气像个赌气的孩子一般,只是话一出口,他便觉得可笑。
他这是在做什么?撒娇还是拿捏?
“哼!你不是还有一条腿吗?走不动可以蹦啊!”言裴墨黑着一张脸,不甘寂寞的开口,语气之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若不是因为你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会掉下里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风凉话!!”焱儿讥讽的看着言裴墨,二话不说,背弃耶律拓就走。
她虽没有受伤,但耶律拓精壮的身子还是极具分量的,不过走了二三十步,焱儿便觉得吃力起来。
而耶律拓此时完全是呆愣的状态,他趴在焱儿柔柔的背上,感受着她身上馨香淡雅的味道,几乎要怀疑,他现在的感受是真是的。
“我、我自己能走了。”觉察到焱儿的吃力,纵使有不舍,耶律拓也不想继续为难她。
再说,他堂堂大漠王子,被女人背着......成何体统。
......
三人一路无语,慢慢走到了崖底的一条小河边。
焱儿现实打湿了帕子递给一旁的耶律拓,让他擦洗面颊,然后自己捧了一捧清水洗着脸,言裴墨看着完全当他不存在的两个人,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他走到河便,蹲下来,本想洗洗脸的,却在河里看到自己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啊!”言裴墨喊了一声,本能的往身后看去。
奈何,他的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那么,河里的那个猪头是谁?
言裴墨怪异的看了眼焱儿和耶律拓,却见他们二人神情平静,看他的眼神是再正常不过了。言裴墨不觉诧异,再次探头朝河里看去。
嘶!怎么那个猪头又出现了?
“哼!已经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还要确定几次啊!”耶律拓忍不住开口,擦完脸后将焱儿的帕子不动声色的收入怀中,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言裴墨。
“你、”言裴墨瞪了他一眼,再次看向水里。
这一次,他很聪明的用手摸了摸面颊,水里的影子也摸了摸面颊。
“我的脸?!”言裴墨看到自己青紫的眼眶、歪斜的鼻子,红肿的嘴唇,登时,乱了分寸,风中凌乱。
“你鬼吼什么!不过是些皮外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哼!皮外伤真是便宜你了!
焱儿冷冷的看着他,神情懒散平静。
“我们现在抓紧时间找一下出去的路。”焱儿敛了脸上的精光,对耶律拓和言裴墨说道。
“这里没有出路!这个悬崖底向来有进无出,你不知道吗?”耶律拓平静的声音传来,焱儿微怔,旋即看了眼言裴墨,却见他是同样的表情,不由相信了耶律拓的话。
“你们俩还是自己走吧,说不定你们运气好,可以找到出路,我想留下来!”耶律拓瞥了眼自己的腿,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不会丢下你的!”焱儿明了他的心思,他一时无法接受自己断腿的事实想要逃避而已。
耶律拓听了焱儿的话,微怔过后,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
“你什么时候也会在意我了?还是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你怕我不再你的身边,他会欺负你,所以拉我做个垫背的?”耶律拓说着勉强站了起来,深邃的瞳仁清冷孤傲。
“随你怎么想吧,我不会丢下你。”焱儿无所谓的看着他,知他心底的痛和自卑,她不揭穿,给他留着尊严,等他慢慢调整自己的状态。
经过了这么多的考验,她怎会不知道耶律拓对自己的心意呢?
先前,他不顾自己生死的救她性命,不久证明了一切吗?
她真的不想欠别人太多,可是欠耶律拓的,她注定是还不上的。
“这是你非要带着我的,往后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不要后悔!”耶律拓沉下脸来,可心底,却又酸涩的甜蜜。
“只要你不耍那种故意弃我折磨我,想要我把你丢下的幼稚戏码,我是不会后悔的!”焱儿毫不留情的点破了他的心思。
这个自负且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接下来会做什么事情,焱儿早就料到。先把话在这里说下了,省得他找些麻烦。
“......”耶律拓挑下眉毛,眼角抽筋。
他从不知道,自己在焱儿面前是这般透明。
“你们卿卿我我完了没有?”一直默不作声的言裴墨突然开口,他快速来到焱儿身前,将她拉到身后。
“我扶着他走,你跟着。”他霸道的宣称,满意的从耶律拓脸上看到愤怒的火焰。
哼!凭什么只他一个人别扭,既然要不舒服,那就大家一起。
焱儿看了眼视线交织火热的两个男人,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走!”言裴墨扯着耶律拓的手臂,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耶律拓臭着一张脸,不发一言。
三个人在崖底摸索了半天时间,也没有任何发现。好在这里有很多野果子可以充饥,不至于饿死他们。
只是,麻烦也从这些野果开始。
“我不吃带皮的!”耶律拓将一个野果子扔给焱儿,眼神则是刻意的瞥了言裴墨一眼。
焱儿看着那果子,这里又没有水果刀,难道要他把皮啃下来?
“给我!”言裴墨见焱儿一筹莫展,神色平静的将果子拿过去。
吭哧吭哧吭哧,三口过后,果子只剩下核了。
“现在没皮了!”言裴墨将水果核扔到耶律拓面前,一幅你道高一尺我魔高一丈架势。
耶律拓脸绿了......
“你恶不恶心?”他低吼一声。
“你毛不毛病?”言裴墨回敬了一句。
焱儿冷眼旁观,搭扣啃着自己的果子,不发表任何评论。
两个昔日血统高贵,身份尊贵的王子,此刻就像市井无赖一般,互相试探,互相掐架。
焱儿看着只觉得热闹,打架好!打架就证明他们精力旺盛,没有生病的迹象。
“我想沐浴。”耶律拓沉默了须臾,又出招了。
“你是想让十三跟你洗鸳鸯浴吧!”
“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言裴墨不甘寂寞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带你去那边,先更衣。”焱儿淡淡的看了言裴墨一眼,不明白他此刻的态度究竟为何。她怎么看着都像是在吃耶律拓的醋。
可是,他这样一个自私无情的种马男人会在意这些吗?
焱儿不觉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可笑。
河的另一边,耶律拓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焱儿给他脱衣服。
曾几何时,当他知道她是小火儿的时候,也逼她为他脱衣擦背,那时的他,就好似身处炼狱一般,日夜被蚀骨的恨意折磨着,如今,当她安静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反而是平静了下来。
他已经学会,将爱隐藏在心底的最深处,他是大漠的王子,是神鹰部落的传人,他碧血学会如野兽一般,独自舔舐伤口,承受痛苦。
“亵衣要脱吗?”
焱儿淡淡的声音从身前传来,耶律拓微怔,愣了愣,看着她垂下的眸子有些微的疲惫,竟有些心疼的感觉。
“不用了。”他摇摇头,就那么穿着亵衣亵裤走进水里。
腿上的伤先前已经爆炸过了,他也不知道好了以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毕竟,他们现在困在这里,能不能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身子浸在冰冷的水中,耶律拓的眸子纵使不经意的撇向焱儿那边,见她看着自己,立刻狼狈的别过脸去,急忙用清水冲洗脸部。
“火儿,你能下来帮我擦背吗?”他低着头开口,声音极轻极低。
焱儿眼神闪烁几下,没有回答他,只是快速朝水里走去。
她站在他的身后,感觉到他有些僵冷的身体和静默的容颜,神情淡然的从后圈住了他的腰身。
他要的是什么,她怎会不知道。
耶律拓身子僵在水里,几乎是要疯了的感觉......
她此刻给予的温柔,他已是分不清孰真孰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