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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正是馆长,他今天一丝笑容都没有,一脸僵硬。
我看到馆长,脑子里总会不受控制的闪过许多画面,比如,火化炉下的几百具尸体,比如……
馆长!我强行把自己脑海中的恐怖画面全都拍了回去,喊了一声。
馆长嗯了一声说,我出差的事情那边已经联络好了,也安排好了,问我什么时候过去。
我想了想,如果我走了,华玲一个人留在这里,我真的不敢保证等我回来的时候,她还是完好无损的。
那个馆长,我要是现在去了,就华玲一个人,你还打算人员调动,那入殓师的工作岗位岂不是没人了?
我说道。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如今要紧的是响应国家号召,提倡尸体火化废除土葬的事情最为关键,这一趟,是上头布达的指令,点名要求本馆出人协助地方火葬场的,你准备一下,随时待命!
馆长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根本不容我替华玲多说两句。
我肯定不能把华玲一个人丢在这里,怎么办?
我开始绞尽脑汁的思索,突然,我想起了陈淼这个家伙,趁着馆长还没下班,我去了馆长办公室,把我的提议说了一遍。
馆长闪烁着那对贼亮的老鼠眼看着我,随后说我的建议可行,还夸我是最近这两年为馆内考虑最尽责的入殓师。
还说下个月就是我实习期转正的月份,过了下个月,就给我加工资。
对于加工资,我真的是只能用俩字儿形容--呵呵!
这天下班,我背着化妆箱就去了三水那,下了公交车一到地方,就特么远远地看见村口的小超市门口,撅着个大屁股。
三水正趴在柜台上跟那少妇聊天呢,等我走近了听见三水拍着自己胸脯说,以后有什么体力活,尽管找他,他力气大着呢。
随后,三水见我来了,对那少妇说,我兄弟来了,我先走了,改日再聊!
随后,三水见我弄得跟毛头小子一样问我咋了,我只能说一言难尽,因为他结巴,就算是沟通都他娘比见鬼还吓人。
回到租房内,我特么一开门被一股臭袜子味儿给熏得差点厥过去。
我的天呐,几天没见,这好好的房间就给整成了狗窝。
幸好没让他跟我一起住。
裤衩子,袜子,鞋垫儿,丢的到处都是,不过说实话,这三水的裤衩子还挺多的,我数了数。
除了绳子上挂的三条,盆里丢的没洗的,还有洗手间洗脸池上挂的,以及床上的,加一起,至少三十条。
把你这些卫生巾全都给老子弄出去!我骂了一句,三水嘿嘿一笑,赶紧那些个东西全都塞进了一个水桶里。
满满一桶,绝不含糊,我顺手拿了个脸盆把那装垃圾的桶给盖上,总算是觉得味道好了那么一点点。
随后,我单刀直入:小子,愿不愿意跟我干?
化……化……妆?那……那有……有啥劲啊!三水一脸懵比的看着我,从大裤衩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递给我一根。
算了,我还是口述吧,因为他结巴起来我形容的比较费劲。
做护花使者的时候到了,你干不干?我问道,三水结结巴巴的问我护谁?这跟化妆有吊毛钱的关系?
我就把话直说了,因为三水也知道火化炉有问题,我添油加醋的说华玲那小妮子给调到看守火化炉去了,保不齐火化炉里头的那大头怪就蹦出来把华玲给拉进去了。
我对三水说,没人让你化妆,你现在去顶替火化炉的工作,我问他怎么样。
三水结结巴巴的说,那不是让他去送死吗?他不干。
随后,我就没说话,三水抽完三根烟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拍大腿当即就决定干。
其实三水这人吧,我是跟他小学同学,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们都姓陈,因为五百年前,我们是本家。
都住在一个村里,只是三水家的条件比较好,住在镇上。
我每次找他帮忙打架他都不会说二话,特别是我被揍的时候,就跟打了他自己一样,上去就猛扑。
他的力道很大,最崇拜的偶像是李小龙,别看他胖,其实他打起架来比我灵活。
我把馆内需要注意的事项跟他说了,让他小心一些说话,特别是不要跟任何人透露我们夜探火化炉的事情。
主要还是让他帮我拖延一段时间,如果我免不了要出差的话,肯定还是要去的,我就担心华玲那小丫头。
三水这次听得特别认真,根本就没有打岔,似乎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结巴,事情说不清楚,还让人很头痛。
等我交代完一切之后,三水才问我,要去多久,我说不知道,总之,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
第二天,三水就主动的去殡仪馆按照我交代的说话方式来应征了。
三水那一脸膘肉,长相呆板,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没心机,刚好就是这样让人感觉没心机的面相,馆长当时就让三水留下了。
而且还说干好了,一个月不缺勤的话,给一千块奖金。
我那边开始收拾随身携带的衣服,正所谓随时待命。
可具体时间,馆长还没有跟我说。
眼下,三水暂时跟着火化室另外一位捡骨师傅在操练怎么操控火化炉,三水本身就胖,每回从火化炉里出来的时候,跟刚洗过澡一样,但是,他却没有一句怨言。
我有时候在想,我其实挺对不住三水的,他一心是为了我身后的肉瘤,如今却有一种被我拉进生死命局的感觉,希望三水能全身而退,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一人承担。
华玲挺喜欢跟三水聊天的,即便三水结巴,可能就因为三水结巴,每次都惹得华玲哈哈大笑,三水呢,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就跟着傻笑。
自从上次我吼了她,让她滚后,她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我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我接了电话,是馆长打来的。
说是明天早上八点的车,车票前台娜姐已经帮我订好了行程,地址的话,我找娜姐要就好。
我挂了电话,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这一趟出差心里沉甸甸的。
去了前台,娜姐用涂着五颜六色指甲油的修长手指,夹了一张纸给我。
我扫了一眼,有一排地址,下面还有安排接我的联系人电话。
具体地址我没有细看,就把纸塞进了口袋,盘算着明早出发的话,我可能还要处理一些事,我必须得跟月姐打个招呼。
回到宿舍,我就给月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明天一早就启程,月姐沉默了片刻跟我说:
把车票和所有的行程路线都整理好后,我来馆内接你,明早送你!
我稍稍一愣,今晚就要动身?月姐说是的,她说她有一些事得提前告诉我一下,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我现在对这种事情极为敏感?心理准备?难道又有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要跟我交代?
我吸了一口凉气,挂了电话,把之前就准备好待命状态的登山背包背上,拎着我的化妆箱就准备出宿舍。
我把东西全放在了前台娜姐那儿,找馆长说了月姐提出的要求,馆长说月姐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他已经知道了。
我提前从娜姐那拿到了我预定的车票,娜姐还说,等我返程的时候,提前两天给她打电话,她给我预定返程车票,不用她预定也行,我自己买。
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返程订车票的问题,是我当下手里头捏的好几张车票的问题,我当时就特么愣了。
四张车票?
我的天呐,我这是要转车去火星吗?
我捏着那几张车票,搓开大致扫了一眼,有火车,有汽车,这他娘的地址到底有多偏僻?
我一脸肉疼的捏着几张车票,去跟三水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月姐已经在殡仪馆门外等我。
上了车,我二话不说,就把那几张车票往月姐车的挡风处一甩:
我感觉我要去火星了!
月姐一边启动车子,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捏过我甩出去的几张车票看了一眼。
随机,月姐就蹙眉,看看车票,看看我。
你的行车路线是谁定的?月姐将车票重新丢在远处问我,我说是馆长让前台娜姐给定的。
随后月姐没有说话,我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不是说要交代什么事情让我有心里准备的吗?
月姐许久之后才说:我不建议你按照馆长安排的路线!
我稍稍一愣问月姐什么情况?
月姐应该比我更早的怀疑馆长有问题,所以,她可能对这次馆长安排的行车路线存有很大的怀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随后,月姐说:从H市火车站出发,途径x市,然后抵达京都市,再转乘大巴回到x市与肖阳市交界处,也就是肖阳市的海滨区,再转乘大巴……返回x市的崇仰镇,然后再转乘x市火车,到九阳市……
你不觉得这路线多此一举吗?
我稍稍一愣,拿起车票看了看,但是车票上的首发站,和终点站名字不一样。
如果不熟悉路线,中间途径那些地方根本不知道,不过按照月姐的说法,我在来回倒车,只是首发站和终点站的名字不一样。
也就是说,我第一班火车下车后,就在x市转悠了两趟大巴?
我不由得看着月姐,她此刻正在全神贯注的握着方向盘,面色镇定的看着挡风玻璃。
可是,这车票规划的路线我也是刚知道的,很显然,月姐也是刚知道,她怎么对路线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