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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心疼,想逗他开心,掰了块在手里递到他嘴边,“你尝尝看。”
他双眸炙然盯着她,竟也就着她的手吃了下去。
“好吃吗?”
上官惊鸿看她笑靥嫣然,心里微微一荡,哑声道:“好吃。”
翘楚本以为他不喜欢这些甜腻的东西,看他似乎吃的香甜不下她,就像从没吃过的美味,心想皇家的小孩真可怜,将啃剩的半支全部进贡过去。
却见他斯斯文文咂了下方才口中的碎屑,突然皱眉道:“不好吃,甜死了。”
什么味觉,迟钝成这样子,这时才尝出味道来——翘楚本来心里沉重,这时也不禁哑然失笑,佯嗔道:“你是不是嫌我吃过?”
表示自己绝不是嫌她的口水,上官惊鸿恨恨将她啃了半口的那颗果子吃掉,正准备将剩下的扔了,翘楚抢回,继续吃。
上官惊鸿看她模样娇憨,心里越发怜惜了去,只紧紧搂着她,问还买不买。
翘楚心里也是快活的。以前秦歌事情多,两人这样在外面闲逛的次数屈指能数。
就这样,两人似乎漫无目的,在朝歌最热闹的大街走走看看,也不管路人投来的好奇的目光。一个铁面,一个破了相。
翘楚早已不戴面纱。若在意的人也不嫌,她还怕什么。
上官惊鸿耳利,两人说着笑着,他突然转身,道:“噢,你这丫头喜欢景平?”
“美人,你看到睿王和咱们主子好,想起景平吧。”四大说着这个正说得欢,冷不妨上官惊鸿一句话过来,差点没被口水呛着,看美人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又哈哈大笑起来。
上官惊鸿心情不错,对翘楚道:“将景平他们也一并叫出来,怎么样?爷今儿个请客。”
翘楚一笑颔首,上官惊鸿随即在街上找了个少年,让他到睿王府报个信,居然不用给钱,对方已恭敬的办事去了,翘楚不解,上官惊鸿说是便衣暗卫。
这暗卫和**一样,也还有便衣的,翘楚又囧了回。
很快,老铁等人便匆匆赶到。
众人担忧上官惊鸿,却见他在翘楚身旁,较之平日更轻快上几分,才稍宽了心。
四大嘻嘻笑道:“美人,景平来喽,来来来,你和他一起走。”
景平一怔,俊脸微红,美人到底还是少女,难得的尴尬起来,往四大脑袋狠狠敲了一拳,四大抱着头窜到翘楚身边,美人报复道:“主子,奴.婢严重怀疑四大暗恋景清很久了,你要为她作主。”
四大一呆,景清已一脸惊吓,“妈.呀,你千万别暗恋小爷。小爷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这地步。”
翘楚笑得几乎软倒在上官惊鸿怀中,上官惊鸿看她高兴,摸摸她的发,顺势道:“看他们感情甚好,那天帮他们两对把婚事办了,亲上加亲。”
翘楚表示赞同。
表示对主仆配,亲上加亲半点也不感兴趣,四只都默了,各自侧头去欣赏街边买菜的讨价还价的艺术。
老铁和方明走在最后,老铁轻声道:“老方,这许多年了,我今儿个才有一丝感到爷是真正快活。我们这伙人在一起,有像在家中的感觉。”
方明点头,苦笑道,若无贬斥该多好。
老铁沉默半晌,方道,世事岂有双全。
说话当口,已走到一家酒楼。翘楚一看,却是之前那间闹过大事的玄湘酒楼。
上官惊鸿看她微微发怔,柔声问她怎么。
翘楚摇头一笑,“没想到是这里罢了。”
“既是请客,总得要最好的。”
翘楚暗忖自己多心,那是属于当日傻子的记忆,他又怎么会记得,即便他真的从老铁等人口中问了,也已不放在心上了吧。
上官惊鸿眸光一动,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她鼻头用力一捏。
两人心意相通,没有多话。
进得去,上官惊鸿说不要雅座,图个热闹,便在一楼好了。
众人自然乐意。
坐定之后,上官惊鸿看了老铁一眼,随之却并没有说什么。翘楚轻声道:“你想知道就问吧。”
桌下,她双手安静放在膝上。
横下,上官惊鸿的手伸来,将她的手握了,方淡淡道:“铁叔,林姑.娘回去,你可差人守住她?”
“是,爷在殿外的眼色,奴.才懂得。”老铁正想说什么,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止住话。
“铁叔有话但说无妨。”
守住她是怕她危险么。桌下狠狠将上官惊鸿的手一掐,翘楚疑虑,却还是出了声。
“林姑.娘说,有事要和爷说,爷回去以后,请爷到她房间一趟。”
“好,我知道了。”上官惊鸿说到这里,立刻打住,让众人点自己爱吃的,四大和景清立了转问翘楚想吃什么。
这时,美人突然“咦”了一声,道:“四大,你看门口进来那个人。”
四大一愣看去,随即讶道:“这不是那天你在天香阁外面跟我说过的那个男人吗?”
众人早循声看去,翘楚顿觉奇怪,门口进来数个男人。
其中两人谈笑而进,看模样似乎极为熟捻。
其中一个,正是贤王;另一名男子,面容平凡,身穿紫服。她并不认得。两个丫头是认识贤王的,却说那个男人,莫非说的却是那紫袍男人?
贤王也看到了众人,嘴角一扬,领着紫袍男人走过来。
“八弟初掌兵刑二部,此时正值早朝不久,新官上任,八弟不是应该在二部繁忙,怎么在这里喝茶吃酒来了?”
这个人分明已经得知今天早朝的消息。景清率先忍不住,立时站了起来,怒道:“贤王是贵客,我家爷这里桌小人多,招呼不到,贤王还是去楼上雅座吧。”
这时,跟在贤王二人背后的一名奴仆模样的男子突然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
说的并非东陵最常用的方言。
翘楚一直很庆幸,她虽然没有“翘楚”十二岁之前的记忆,但这个身.体的语言能力却给了她。北地是东陵属地,是以她会两地语言。
她正不知道这人说的是东陵偏僻的方言,还是其他国家的语言,景平已冷声道:“公子言语侮.辱,请向我家夫人告歉。”
景平这一声,众人都吃了一惊,尤以贤王为甚,他这位朋友并非东陵人,便连他自己也听不懂对方的方言,景平一个奴.仆竟然懂得。
“景平,那厮说什么了?”
四大问着,狠狠向那说话的男子瞪去。
景平道:“他说,这女人脸上也有疤。”
翘楚一怔,上官惊鸿本把玩着茶盏,蘸了茶水在桌上随手在桌上涂画着。已站起身来,向着那紫袍男子淡淡说了几句话。
说的并非东陵语,而是对方的方言。紫袍男子闻言,眸中划过一抹凛色,随即用东陵语对背后的男子道:“过来向这位夫人告个歉。”
男子二话不说,立即上前,向着翘楚恭敬作了一揖,也以东陵语道:“莽撞之处请夫人海涵。”
翘楚一笑,以示接受。
这时,那紫袍男子续道:“夫人莫怪,只因拙荆脸上也有疤痕,在下与妻子失散,遇到……有疤痕的女子我们难免多留意一二。”
翘楚看他样子温文,虽知他和贤王一起,并非友善之人,仍道:“谨祝公子与夫人早日团聚。”
男子道了谢,贤王看上官惊鸿神色甚峻,他又有要事和紫袍男子商量,遂也不再出言挑衅,一声冷笑,便和男子离去。
众人重新坐下,不待翘楚问,四大已好奇道:“八爷,你方才和那人说什么来着了?”
上官惊鸿一笑,神色却仍带着一丝冷峻。
“我说,我希望他尊重我夫人。若他的手下不给我夫人告歉,这顿饭今儿个是谁也别吃了。我是什么人,他可以问我大哥。我是破罐子破摔,什么也不怕。”
“他们约莫是有甚要事商讨的,不想多惹麻烦。”方明说道。
四大又问这些是什么人,景平回答说是邻近一个小国,翘楚却细心的发现他方才眼中飞快划过一抹诧色。
她心里重重一怔,想了想,没有多问。
美人点点头,“他为何会在天香阁出现,后来八爷不敌他似乎有意出手救援那花魁,我算是明白了,他在寻他的妻子,他的妻子脸上也有疤痕。”
众人惊疑,她随之说了天香阁的事。
一顿饭,众人都吃的甚欢,上官惊鸿却几乎没吃什么,只是不停给翘楚布菜。翘楚明白他的顾虑,各方势力现下汹涌而来。
用过膳,上官惊鸿又给翘楚买了很多蜜饯什么的,糖葫芦尤其夸张。让景清整筐抬了走。
翘楚一直在想事情,并没有注意,买了东西之后才发现,说吃不了这么多,放着会烂掉的。
上官惊鸿大手一挥,说回去让厨子做全葫芦宴。
翘楚和众人囧。
回到睿王府的时候,天已黄昏,却见沈清苓俏生生站在门口,满脸泪水。
翘楚这时正突然将今天日间两件微妙的小事串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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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翘楚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想问身旁的男人,想知道他的想法,但常妃殿前他既对她那么说过,她虽然也像所有女人一样会嫉.妒会难受,当沈清苓缓缓向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她还是低声对他说,“你去吧。”
她从他怀里挣开,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只是给他一个空间去处理。
且她心里有事,也想仔细想想。
上官惊鸿却看向方明,“方叔,你带林姑.娘进屋。”
“我一会过来找你。”
他说着又淡淡对沈清苓道。
沈清苓看方明来搀,冷笑避开,看了看翘楚,继而深深看了上官惊鸿一眼,涩道:“新欢旧爱,是我自己看不透罢,不管怎么样,不见不散。”
“嗯。”
听他应了,沈清苓咬牙一笑,转身离开。
翘楚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她虽不喜沈清苓,这样的情景,她总是不安。
……
上官惊鸿将四大和美人赶跑了,自己送她回房。
回到房间,翘楚以为他要出去了,她也没理他,走到铜盆边上拿帕子绞湿擦了脸手,哪知他却悠闲的在桌边坐了下来,一拍膝盖,“过来。”
翘楚怔了怔,唤门外守值的丫头进来换了新水,关好门方走过去,坐到他膝上,拿下他的铁面,仔细的给他也擦了脸。
他很是得意,说以后每天都要这样。
享受的将头靠到她肩上,沉沉的,翘楚不舒服,推开他,臀挪了挪,改成侧坐的姿势,螓首埋到他颈窝,这才舒服的吁了口气。
他笑骂,“你倒会享受。”
翘楚也不说话,慵懒的靠在他怀里。她走了一天,也累了。
上官惊鸿看她不搭理,也不恼怒,伸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去摸她的肚子,一手变戏法似的又摸出件什么东西,凑到她嘴边。
翘楚低头一看,赫然又是一支葫芦,囧的不行。
她知他不爱甜腻,存心整他,又掰了块喂他,哪知这次他学了乖,使坏的将她的手指含进嘴里,他用力的吮吸,她身子一颤,他哑灼的眼中划过一丝邪佞,放了她的指,低头吻住她。
他在她唇上折腾了很久,才放开,她抚着几近肿胀的唇,身子还在发颤,狠狠掐了他的脸颊一下。
他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末了,拿过她放在桌上的帕子,仔细替她将手指都擦干净,把她抱到床.上,柔声道:“歇会儿,我过去一下,一会回来和你吃晚膳。”
上官惊鸿走了以后,翘楚想了想,下.床让门外的丫头将景平找过来。
……
“景平,方才在酒楼里爷到底对那紫袍男人说了什么?”
这话问得极快,景平正低头见礼,闻言果是一怔,立刻抬起头来。
翘楚也立时明白,猜测对了。
“翘楚虽想知道,但若先生不能说,也没关系。”
她怕景平为难,笑笑说道。
景平紧紧皱眉,末了,终于轻声道:“翘主子,爷对那人说的话和他告诉我们的基本一样,只是少说了一句。”
……
景平走了。
翘楚回到床.上倚着,夕晖虽是晚阳,从半开的窗透进来,也有丝刺眼。
若非当时酒楼里景平眸中一闪而过的异色,她不会想起上官惊鸿在桌上的随手蘸划。
若非在那之前她一心扑在上官惊鸿身上,她不会看到桌上的水渍。
若非她干的是考古,她不会猜测那两抹水渍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