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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脚步匆匆,满脸焦急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清雅仙子的风范。
月晨光看着月子衿仓促的脚步,摇晃的身形,不由眸光微黯,似是想到了什么,无声地叹息着,随着月子衿的脚步走入女皇寝宫。
床边,焦黑的狐皮软垫已经被撤走,女皇依然安稳无声地躺在床上。
沐小小一脸的黯然羞愧,眼神闪躲着,一直看着床脚的方向,不敢面对月子衿满脸的期待。
看着沐小小的样子,月子衿只觉晴天霹雳响彻耳畔,一股气堵在喉咙口,几乎无法呼吸。可是却依然不死心,艰难地自喉中挤出问题。
“小小,母皇的身体……”
沐小小神色闪躲着,却终是躲不过月子衿的坚持。深呼吸一口气,似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子衿,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遇袭
日光夕照,光晕渐渐转为橙红,漫天的晚霞灿烂地燃烧着,映红了半边天空。
女皇寝宫内,清风卷着帘幕,轻轻飘荡。映着西下的斜阳,满室昏黄,略略有些暗。
沐小小水红的衫裙在夕光里,愈发地红艳耀眼,似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霞衣。
她偏着头,躲闪着月子衿的目光,却终于抵不过他期盼的坚持。
矩“子衿,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一句话,似落入湖中的石子,在众人心中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层层叠叠,荡起潜藏的巨浪。
月子衿踉跄着后退,不可置信地看着沐小小。眸光痛楚,闪着让人心碎的光芒。
祀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从见到憔悴的女皇开始,月子衿已经把沐小小当成了救命的稻草,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月子衿也一直坚信,沐小小可以治好女皇。
可是此刻,沐小小却眸光闪躲,声音沙哑地和他说。“子衿,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跌坐在床边,看着女皇安静祥和的面容,忆起母皇对自己的关爱,想着可能要永远失去尊敬的母皇,那种从希望的巅峰跌入绝望的谷底的感觉,让月子衿澄净的心都染上尘埃,不禁有些怨起沐小小。
沐小小看着月子衿痛苦的模样,脚步不由向前迈进,却生生被月晨熹拉住了手臂。
月晨光上前几步,蹲下身,手扶着月子衿的膝盖,声音透着温柔疼惜。“子衿,别这样,我已着人遍寻云苍大陆,定能寻得名医,治好母皇的。
月子衿看着月晨光,眼中晦暗的光芒被一点点点亮,似是迷途在黑暗中的人见到了一丝微弱却让人不会绝望的光芒。
疾步走到月晨熹身前,月子衿抓着她的手臂,声音恳切,略带着哽咽。“大皇姐,你快下皇榜,寻名医来为母皇治病。云苍大陆地域广袤,定有隐世的神医可以医治母皇的。”
月晨光看着自己前一刻还放在月子衿膝上,此刻却空荡荡的双手,目光不由得渐渐冰冷。手缓缓地握起,一点一点,用力地握紧,指甲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所有人的眼里,都只有月晨熹?
母皇是这样,子衿,你也是这样?
月晨熹轻柔地拍拍月子衿的手,安抚他急迫的心情。“子衿,我已着人在全国范围内贴榜寻找名医,也有使者出访其他国家求医。母皇会没事的,别担心。”
沐小小也近前,握住月子衿的手,轻声细语地安慰他。此刻,月子衿像极了一个脆弱的孩子。
“是啊,子衿,我已传讯回我师门,请我师父出山,他老人家医术比我高明不知多少倍,定能治好女皇陛下的,你别急啊。”
“真的吗?你师尊真的可以治好母皇吗?”月子衿期盼地看着沐小小,急切地寻求保证。
沐小小心下暗暗叹息,不敢告诉他事实的真相,能拖一天,便让他安心一天吧。
“嗯,我的医术传承自师父,我都这么厉害了,他肯定更厉害的对不对?”
月子衿缓缓地弯起唇角,柔柔地笑,握着沐小小的手,柔情万千。
月晨光看着月子衿向月晨熹求助,看着他在沐小小的安慰下露出笑颜,看着他与沐小小亲昵的举动,心头翻涌着滔天的怒焰。
子衿,为何,她们都能如此亲近你,让你依赖让你信任?你的眼中,为何独独没有我?
你可知,这些年来,我是怎样努力着,想要强大,想要保护你,想要成为你坚强的依靠?
为何,你从不曾看我?
月晨光的掌心,殷红的血顺着握紧的拳缝蜿蜒,未曾滴落便被她掩入衣袖。
窗外,斜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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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夕照时分。
内皇城,沐小小脚步匆匆地走着,自己留了字条,偷偷溜出来寻药,不想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知月子衿和夜尘急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此次出来,也是运气好,收获颇丰。
未曾想那个古怪的老头手上居然真的有安神草,这可是离魂萱的并生药草,寻常难见。不枉她耗了一下午的时间跟那个古怪的老头比拼下毒手法。
有了安神草,就可以提炼安神香了,辅以冰髓寒玉的功效,想必女皇的身子可以支撑得更久。
想到月子衿开怀的笑容,沐小小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迫不及待地穿进小巷,准备抄近路回皇宫,她如此迫切地,想要回到月子衿那里。近晚的风有些凉,沐小小水红的衫裙被风吹得荡起阵阵涟漪,衣袍翩跹,风姿楚楚。
空气中弥散出一股淡淡的肃杀之气,沐小小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裸露在外的皮肤汗毛乍起,眼中瞬间抹上一重防备。
在上一世那黑暗的十几年里,这样的直觉无数次地救了她的命。
杀气很淡,却是无意识中散放出来的。这样宛若凝成实质的杀气,沐小小以前从未见过,没想到在内皇城,居然潜藏着如此高手。
手腕一翻,那莹白如雪的蝉丝手套便套在了右手上,指间也扣了一束细长的牛毛针。
“喋喋喋喋……”一阵怪笑从四面八方传来。明明是同一个节奏,却有着两个尖锐的声音。
“没想到这个女娃娃还挺敏锐的,老头,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就当年那个名震云苍的第一杀手有如此直觉吧?”
“嘎嘎,是啊,老太,这个女娃娃有古怪呀,没在生死场上滚过来的人,怎么会对杀气如此敏感?”
“喋喋,老头,这次主上给我们找了一个有趣的任务啊,无聊了好几年,总算可以活动活动手脚了。”
“嘎嘎,老太,那就慢慢玩吧……”
难听的声音带着空洞的回音,从四周传来,沐小小闭目凝神,却依然辨不清来人的位置。两个拥有如此血腥杀气的人,沐小小心里涌上一抹凝重。
左手回收,藏在袖中,指诀翻飞,袖底紫白环绕的光芒悄然流转,宛若有灵性一般,在她的指尖盘旋。
四周重新恢复寂静,空气中的肃杀之气却愈发地浓厚,沐小小心头的惊栗也更加强烈。
一股无声无息的危险悄然蔓延,顺着脚下的青石路,直奔沐小小。
指尖流光闪过,沐小小顺着来袭的劲风向后飞落,一蓬细针如雨般射入地面。
一声惨叫,伴着一串飞扬而起的血珠,一个形容枯槁的老男人破开地面显露身形。右肩背处细细密密的长针直没入骨。
一个同样干枯瘦削的老妇人扶住老男人,手急切地探着,发现老男人右半边臂膀都被废掉之后,眼中升腾起滚滚怒气。
她用那双浑浊昏黄的眼恶狠狠地盯着沐小小,口气阴沉,“贱丫头,你该死!”
一层蒙蒙的血光在老妇人身上浮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铺面袭来。那红光,在老妇人身体表层涌动着,扭曲而诡异。
沐小小右手再次握住一蓬牛毛针,眼神冷冽狠戾,透着一股暗沉沉的死亡之气。
老妇人也不禁为沐小小浑身的煞气震惊,即便如她这种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人,身上的煞气都没有这么重,这个年纪小小的女娃儿,莫不是从修罗地狱中走来?
血红的光芒愈发地暗沉,阵阵血腥味熏人欲呕,沐小小眉头轻轻蹙起,指尖的白光炫目而迷离,光芒闪烁。
老妇人动了,身形化为一阵腥风,绕着沐小小旋转,阵阵激烈的掌风呼啸着向沐小小身上招呼。
沐小小身形如花间旋舞的蝶,一身水红的衣袍在风中翻飞,她的指掌间,耀目的白色光芒化为绳、化为盾、化为剑、化为羽翼,在血腥的红光中穿梭如电。
“喂,老太婆,你烦不烦啊,姑娘我还有事要做。看你长得跟个木乃伊似的,是不是血都贡献给这难看的光了?”
老妇人正挥掌间,猛听得沐小小开口讥讽,虽不明白何谓木乃伊,但也料想得到不是什么好话,不由掌势一顿,旋即越发地凶猛。
沐小小唇边勾起一抹笑,带着猫戏老鼠的心态逗弄着老妇人,偶尔几根牛毛针射出,便让老妇人疲于奔命。
突然,背后的汗毛猛然竖起,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脊背,沐小小猛然瞪大眼,身体向左移动。
面前的老妇人掌风猛然凌厉,并且不惜代价地以左肩挡针,右手印在沐小小右侧肩头。
一股热流从腹中涌起,喉头一甜一腥,一口鲜血便喷出唇畔,身体也不由自主向后飞去。
“老匹夫,敢尔。”
一声震喝,伴着的是那个老头子凄厉的惨叫声。
沐小小向后飘飞的身体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模糊的视线中,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觉说不出的清丽妩媚,恍惚中,唯一清楚的,是那人一头银发在风中划过飘逸的弧度,。
风吹过,沐小小的发丝与那银色的发丝纠缠着,努力地想看清楚是谁,却抵不过心腹之间剧烈的疼痛,身体陷入自我保护的休眠之中。
苏醒的女皇
“刘御医,她怎么样?为什么这么久还不醒?”月子衿看着床上脸色苍白陷入昏迷的沐小小,一脸的焦急,声音有些低哑。
“回秉七皇子,这位姑娘身受重击,血液逆涌,梗住了经脉,身体陷入自我休眠的状态之中。微臣已开了药,只要服上两贴,化开体内淤血,就无大碍了。”
容貌端庄儒雅的御医微微施礼,说到这的时候却突然停下了话头,脸色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清咳两声,才犹豫地开口。
“至于沐姑娘为何还未醒来,据微臣观察,她是,呃,睡着了。”
恳“睡着了?”
三四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叫起来,声音有娇柔有怪异,均是浓浓的不敢置信。
所有的人都担心得要死,她却是因为睡着了,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