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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姐,你下去准备一下吧,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出发入皇城。”
小二姐隐蔽的目光看向月子衿,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施礼应答之后便很快退出雅间。
沐小小拉着脸色凝重的月子衿坐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掌,唤他回神。
“小小,上个月我与大皇姐还曾通过一封书信,信中她还说母皇身体康健,精神矍铄,怎么如此突然便病了?”月子衿眉头蹙得死紧,眼中满满的全是担忧。
沐小小沉吟了一下,心底众多的思绪翻腾着。
尽管在现代的那一世,训练和任务充斥在生活之中,但是宫廷剧还是看过一些的。关于皇权关于天下,自古以来,就没有安安稳稳的。父子相残,手足阋墙,兄弟背叛,夫妻反目,种种般般,黑暗而残酷。
可是,这要怎么和月子衿说呢?他那么干净的一个人,染了这些黑暗,他受得了么?
“子衿,先别想这个,我们赶紧进宫去,我对医术小有研究,看是否能够帮得上忙。”
沐小小的话似是一颗定心丸一般,让月子衿慢慢冷静下来,想到沐小小之前随手拿出来的药都是上书,月子衿不由升起无比的信心。
“七皇子,车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门外传来小二姐的话,月子衿迫不及待地拉着沐小小就走。
马车一路飞驰,顺通无阻地进入皇城,沐小小这才有机会掀起车帘看看外面的情况。
与星落帝国相比,月影国的建筑少了一些恢弘,多了一些雅致。
绿瓦红墙,琉璃飞檐,亭台楼榭,曲桥回廊,假山流水,落英繁花……入目皆是春色,好一派南国雅秀的风光。
“七皇子,太女殿下亲来迎接。”马车外传来小二姐的声音,与此同时,疾驰的马车也缓缓停下。
月子衿一掀帘子,扭身就跳下马车,然后回身,小心翼翼地扶着沐小小下车。沐小小心里暗暗地翻白眼,这不是给她制造目光焦点么!
果然,马车外一行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沐小小的身上,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一身明黄衣袍的女子。
浓墨般的发丝高高地挽起,以一支白玉凤簪做装饰,简约而不简单。修长的眉斜飞入鬓,少了女性的柔美,多了一些英气。炯炯有神的大眼中威棱四射,流转间尽是上位者的威仪。脸颊略有些瘦削,却是透着健康的红润色泽。她的唇,淡淡的粉红,此刻正紧紧地抿着,似乎有些不悦。
月子衿看着女子,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上前两步,笑意更深。“大皇姐,我回来了。”
女子看着月子衿,悄然地卸下了脸上的冷漠严肃,缓缓地露出笑容。她似乎很少笑,所以只是轻轻地弯起了唇角,却依然让人觉得有些冷。
月子衿似是习惯了女子的态度,明白她见到自己也是开心的,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平淡。
回手拉过沐小小,月子衿不由自主地笑着,眉眼弯弯地好不开怀。“小小,这是我大皇姐,她叫月晨熹。大皇姐,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沐小小,我的好朋友,你唤她小小就可以了。旁边这位仁兄是小小的侍卫,名为夜尘。”
月晨熹眸光淡淡地扫过沐小小,听出了月子衿话中的含义,不过她只是微微地点头,并没有特别招呼。“子衿,母皇生病了,日日念着你,你随我去探望她一下吧。”
说着,转身便向里走去,也没有交代侍人招呼沐小小。
“大皇姐,等一下。”月子衿想也没想地就唤住月晨熹,他明白大皇姐的想法,但却无法接受沐小小被如此忽略如此对待。
沐小小上前一步,挡住月子衿正要出口的话,微微拱手一礼。“皇太女殿下,草民随师父学医十几年,虽不敢说精通,但略知一二,也许可以帮得上忙。”
月晨熹停下脚步,半转身看着沐小小,眼中闪着深思。许久,轻轻地点头,开口。“嗯,那你就一起过来吧!”
月子衿拉着沐小小的手走在月晨熹身后,心里有些微的不满,自己心爱的人没有得到亲人的热烈欢迎不说,反倒被冷眼以待。大皇姐如此态度对待沐小小,让他很难过。
沐小小拉着月子衿的手轻轻地晃动了两下,无声地安慰着他。其实沐小小并不在意月晨熹的态度,毕竟设身处地,如果是自己的弟弟待回一个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的女人,想必她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吧。
尤其是,那个弟弟,是如此的出色,如此的让人,咳咳,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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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预发凌晨一点,结果到下午四点的时候才发现米发布上去。。
希望今天这章别出现这情况。。
妞们,对着星星发誓,绝对不是影偷懒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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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又米发布。。我自己来吧。。
皇太女的友谊
凤鸣宫,月影女皇的寝宫。
一推门,便是铺面的热浪袭来。明明是初秋的和暖天气,寝宫内却拢着几盆炭火,且门窗紧闭,帘幕低垂,闷热而压抑。幽眇的檀香在室内萦绕,愈发地熏人欲醉。
月晨熹似是已经习惯了,面不改色地走入寝宫之内,月子衿担忧女皇身体,也赶紧跟着入内,其他人很自觉地停住脚步,守在寝宫门口。
沐小小走在两人后面,眉头微皱,细细地嗅了一下,再看看寝宫四周,眼中的疑惑更深。
矩女皇似是病得很重,沉沉地睡着,月晨熹和月子衿走到她的床前都没有感觉。
月子衿跪在床前,颤抖着手抚上女皇瘦削苍白的脸颊,声音也颤抖,含着深深的哽咽。“母皇……”
只一声,泪便汹涌地落下来。
祀上一次归家探亲,已是三年前,那时女皇笑容爽朗,意气风发。席间,正值壮年的她指点江山,忆及自己少时达济天下的鸿志,发愿要以月影国的稻米,让天下无一人挨饿。
那时的女皇,耀眼得像天上的太阳,意气风发。
可是此时,她却病弱地躺在床上,脸颊苍白瘦削,嘴唇干裂,发丝凌乱地披散在枕上。哪还有当初那个笑指江河的女皇半分风采?
月晨熹看着落泪的月子衿,再看看躺在床上不言不动的女皇,也忍不住扭过身,头微微仰起。
沐小小看着月晨熹,突然觉得她是如此可怜,想哭,都不能纵情地哭。
脚步无声地走上前,轻轻地拍拍月子衿的肩膀,温柔地扶起他,让他坐在床边。然后执起女皇的细瘦的手腕,仔细地感觉着女皇的脉动。
许久,久到月子衿的心沉沉地沉下去,久到月晨熹也回了身定定地看着沐小小。
终于,月子衿耐不住沉默到压抑的气氛,抖着声音询问。“小小,怎么样?母皇她……”
沐小小微微一笑,安抚着月子衿,抬头看向月晨熹。“太女殿下,能否和我说说女皇陛下生病前后的情况?
月晨熹看着沐小小沉稳的目光,心头不由升起一丝希望。
从女皇生病,到如今已近一个月,所有的医生都说女皇陛下凤体寒凉,要注意保暖,开了一大堆大同小异的补气补血的药。可是女皇依然病恹恹的不见好转,直到现在每日里睡着,少有清醒的时候。
那些庸医,一个个怕担了干系,不敢用药,这病,就一日拖过一日,愈发地不好了。
唯有沐小小,一副沉稳的模样,没有说一些敷衍的话,而是认真地询问情况,手上也握着女皇的腕没有松开。
“大约一月前,母皇日日里噩梦,无法安睡。二皇妹寻来了安神草,御医也开了安神的茶,母皇才算能睡个安稳觉,可是精神却一日不如一日了。总是发冷盗汗,穿了冬衣还不算,又在屋里拢了火盆。这几日,醒着的时间愈发地少了,镇日里昏昏沉沉地睡。”
月晨熹的眉头蹙得紧紧的,凝望着床上的女皇,暗暗地叹息。
“太女殿下,着人撤了这些火盆,开了窗子通通气吧,这样的闷热,好人都能生生憋出病来。”沐小小站起身,顺手把窗前的帘帐挽起来。
月晨熹看看女皇身上盖着的几层柔软厚实的被子,不由有些犹豫。
月子衿看着月晨熹犹豫迟疑的样子,悄然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衣袖。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沐小小的用意,但是直觉上,他相信沐小小,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她。
“来人,把房间里的火盆撤了,顺便把帘子都拉开一下,通通风。”月晨熹扬声唤道,眼神却冷冽地看着沐小小。
“太女殿下,能否换个地方说话,莫要扰了女皇陛下休息。”沐小小似未曾看到月晨熹冷厉的目光,淡淡地开口。转身间,似是不经意间地一挥手,将袅袅娜娜地燃着的檀香熄灭。
月晨熹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月子衿也站起身,跟着向外走去,想要听听女皇的病况。
沐小小停住脚步,转头看着月子衿,眉目清远。“子衿,你许久未见女皇陛下,就留在凤鸣宫陪女皇陛下说说话吧,女皇陛下虽然睡着,但她会知道你回来了。”
月子衿目光幽深,定定地看了沐小小一眼,旋即低下头,从鼻端轻轻地嗯出一声。
月晨熹的目光愈发地深,眸子似不见底的幽潭一般,几欲将人卷下那翻涌的漩涡之中。
偏厅之中,月晨熹负手站在窗边,身子挺得笔直。阳光斜斜从窗口探入房间,洒落在那一身明黄的衣袍间,为她披上一身耀眼夺目的金色。
沐小小看着这个已经显露出帝王威严的女子,素手执起紫砂茶壶,满满地斟了两杯。“太女殿下,坐下来吧,适时的放松自己,才能更好地向前走。”
月晨熹背着光,看着眼前恬然自若的女子,心中不知翻卷着多少思绪。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怕她,幼时是怕她的身份,及至她日渐长大,有了太女的果敢手断,那些人又怕她一身的威仪。
可是沐小小,她是真的没有把自己的太女身份放在眼里,似乎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而非手握生杀大权的未来皇者。
这种新奇的感受,让月晨熹有些不适应,但是却有一丝淡淡的喜悦在心头徘徊。
她,也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有笑有泪,只是被身份的枷锁限制了所有的悲喜,只能从容淡定,雍容尊贵。深心里,谁不希望自己有三五知交,可以无所不谈?
只是,她是皇太女,不能拥有普通人触手可及的亲情、友情、爱情,只能把所有的期盼深深地埋葬在心底。姿态,高高在上。
缓缓地迈着步子,月晨熹动作优雅地坐到沐小小对面,拈来茶杯就口,微微地抿了一下。
沐小小也不在意,持起酒杯一饮而尽,脑中飞快地整理着思路,考虑着如何开口。
又是许久的沉默,两个人像是比拼耐心一般,无声地喝茶。“我猜想,女皇陛下服用的,不是安神草,而是离魂萱。”
沐小小终于抬头,看着月晨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