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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第二天早晨,唐月月也没能如愿地早起,因为上午没课,她昨晚又忘记定闹钟了,跟王瑜打完电话又很长时间内没睡着,翻来覆去一直到了后半夜才终于迷糊睡过去。
偏偏纪欢欢出门早,说是为了给徐歌挑选生日礼物,也没能叫醒她。
等到唐月月终于睡到自然醒,摸索半天才找到手机时,发现已经九点半了,而且手机上好多个未接来电,她越看眼睛瞪得越大,终于记起跟王瑜的约定,连忙打过电话去,却没人接,唐月月叹口气,磨磨蹭蹭地下床洗刷。
一边刷牙一边埋怨着自己什么脑子,连约好的事也能忘记,等到她终于走出宿舍门口的时候,却发现王瑜正冷着一张脸站在树下。
唐月月眨了眨眼睛,才确定不是出现幻觉,再一想时间,惊出一身冷汗来,狗腿地跑过去,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住啊,我手机调成静音了,没听见你打电话,睡过头了。”
王瑜冷眼望着她,也不说话。
唐月月歉意一笑,还想解释,王瑜率先开口:“我知道,你有起床气,睡觉最烦被打扰了,所以睡觉都有调静音的习惯。”
他怎么把自己的台词说了?唐月月搓搓手,讨好地问:“要不,我请你吃早饭?”
王瑜脸上露出一个近乎嘲讽的表情:“这个点?早饭?食堂里恐怕已经没饭了。”
唐月月更难为情了,转移话题问:“你今天上午没课吗?等了我多久了?”
王瑜一听,脸色更冷:“没多久。”
唐月月松一口气。
“就两个多小时而已。”
唐月月脑袋越垂越低。
“而且我上午有课。”
唐月月脑袋几乎垂到胸口,王瑜再要张口,唐月月抬起头来一片视死如归的神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就是别再谴责我了行不?我的良心受不了。”
王瑜忽然笑问:“你还有良心啊?”
唐月月瞪他:“我良心可是大大地好。”
王瑜一挑眉,唐月月立刻低下头去,做认罪状。
王瑜忍不住扬起嘴角,又怕自己笑出声来,歪过头去不看她,紧紧抿着嘴,憋着不笑出来。
唐月月低头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负疚感一层一层地涌上,她是真心懊悔。
王瑜见她这副自知罪孽深重的模样,终于不忍心再逗她,说道:“我们这节课主要是检查之前的作业,我的让组长帮忙交上了,基本也没什么事,所以在这等你两个多小时,不去上课,也没什么关系。”
原本还想再让她多内疚一会儿,好解解气,不枉费他这半个多月以来心力交瘁,结果看她耷拉脑袋的样子,心还是没出息地软了。
王瑜无声地咂咂嘴,他这一辈子还真是栽在唐月月手里了,连翻身的希望都没有。
唐月月原本一听不去上课没什么,正要高兴,再听后面的话,心里又觉得特别对不起王瑜了,小声说了好几句:“对不起。”
王瑜忽然凑过头去,紧挨着她,吓了唐月月一跳,皱眉瞪了他一眼:“我这正忏悔呢!”
王瑜拉了她一把,往前走:“行了行了,我要是跟你计较,早不知道跟你绝交多少次了。”
唐月月跟上去,歪头悄悄看他,问:“真不生我气了?”
王瑜点头,轻声说:“嗯。”
唐月月拍拍他肩膀,竖起大拇指:“够义气!”
王瑜斜她一眼:“不是我够义气,是我傻,是我没志气,狠不下心来不理你。”
唐月月自知理亏,听他这话心里又汩汩冒甜水,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索性不出声了。
王瑜放慢脚步,清清嗓子,说:“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也有一个办法补偿我。”
唐月月立马抬头追问:“你说,什么办法?”
王瑜站住,转过头来盯着她,问:“你这半个多月都干嘛去了?为什么躲着我?”
唐月月脸一红,顾左右而言他:“昨晚不都解释了吗?怎么还揪着不放啊!”
王瑜咳了一声,唐月月随即站好。
“我要听你最真实的答案。”
唐月月拧过身子,低头看着脚下的路,说:“就是因为比赛啊,我上个星期才参加完复赛,要彩排要练习还得私下准备,我又要打工,确实很忙,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你看照片啊,这是我参加比赛的时候拍的。”
王瑜摆摆手:“不用看照片,我知道,是在学校的小礼堂吧?”
唐月月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去了?”
王瑜自嘲地问:“要不是我去了,恐怕想要见你一面就更难了吧?”
他想起那个在舞台上潇洒恣意的唐月月,比平时的她更加自信迷人,带着光芒一般站在舞台上,王瑜心里既是酸涩又是自豪。
唐月月听了,心里不太好受:“你别这么说话,阿愚。”
王瑜正要问她,却听到不远处有个男生扬声叫着她的名字。
“唐月月!”
两人同时看过去,一个身穿蓝色牛仔外套的男生正走过来。
王瑜觉得有点眼熟,唐月月出声打招呼:“宋博?”
然后对王瑜快速小声地介绍:“学生会副主席,也是主持人大赛的主持人,迎新晚会的主持人也是他。”
王瑜点点头,怪不得觉得眼熟呢。
随即心里有点不舒服,毕竟眼前这个人,无论从外形还是实力上说,都很不错,称得上优秀二字了。
宋博走过来,对唐月月笑笑:“这么巧,我正要给你打电话,结果就碰见你了。”
唐月月简单介绍着双方:“这是我,好朋友,王瑜,这是学生会的宋博。”
王瑜听着,脸色瞬间僵硬,面上冷了几分,唐月月正在听宋博讲今天开会的内容安排,没注意,宋博看了下时间,说:“学生会里正在开会商量这事,正巧你也在,跟我一起过去看看吧。”
唐月月奇怪:“我过去看什么呀?”
“就是关于决赛的一些流程和安排,你早点知道没坏处,可以提早做好心理准备。”
唐月月笑问:“我这算是走后门吗?”
宋博哈哈笑:“我只是告诉你一些细节安排,能不能赢还是得看你的水平,你要是没这金刚钻,我再逼你,也揽不了瓷器活啊。”
唐月月点头,然后对他说:“你稍等一下。”
王瑜猜到她准备与宋博一起离开,便不做声一直瞅着她。
唐月月拍拍他手腕:“你等着我电话,中午我请你吃饭,千万记得啊,我这回不会忘记了。”
王瑜心里一松,面上还是不露分毫,唐月月以为他生气,便解释说:“你也知道我快要决赛了,既然决定要参加这个比赛,我也想取得好成绩,我跟过去听听看他们讲什么,别生气了,你看,我就说我没撒谎,我真的很忙啊,中午请你吃好吃的哈!”
宋博在旁边打量着他们,似乎在思索两人到底什么关系,王瑜不动声色回视过去,宋博有点意外,随即了然地笑笑,笑容里莫名有股傲慢的意味。
王瑜见唐月月想走,却又怕他生气,一个劲地保证,心下不忍,柔声说:“你去吧,我先回宿舍了,中午等你吃饭。”
唐月月面上大喜,一步两回头地对他摆手再见,才跟着宋博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