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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一定是他暗中安排的,而蔡金才只不过是一颗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棋子,可悲的竟然还不自知。
这麽说来,无澈哥哥是……
她才蓦然想到结论,只听无澈嘴里轻轻溢出低冷的声音:“蔡金才,你会为冒犯怡和妹妹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却是杀气凌人。
蔡金才在鬼叫之间没有听到他的话,洛洛却听到了。
她眸光黯淡地看着他,心里的酸涩几乎要溢出喉咙。
这么精心的布局,就只因为蔡金才那天在街道上调戏了怡和郡主,而且还是未遂。
那么她呢?
蔡金才曾经将她刺伤,导致她差点失血过多致命……
可是,那时候的无澈哥哥却完全没有要找蔡金才报仇的念头,更甚至,因为她想要找蔡金才寻仇,他还阻止她……闷
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跟怡和郡主的地位早就有着天壤之别,就怡和郡主还没有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输了。
十年的思念……十年的等待……
都只不过是一场空,只不过是……别人的一个渺小的替身。
是她太愚蠢了,还是他太会演戏,让她情不自禁地以为自己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女主角……
眼前的男人,她真的认识过吗?
心口,被一句又一句的疑问凌迟着,很痛,是被事实讽刺的痛……
突然间,她很想笑,可是,唇角已经扬起,却为何没有笑声出来?
看着他的脸,熟悉又陌生的脸,她的视线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斑驳,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
晨光照射下来,映照了她眼膜表面的泪光,视线更加斑驳模糊了……
虽然已经看不清,但是时间并不会因为她而停止流逝,地球照样在转动。
那边,现实还在继续——
“冰门主,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卑鄙小人,有朝一日本少爷一定将你千刀万剐……”
蔡金才在摔落地面前之前,奋最后之力吼出这满腔的愤怒。
随后,他还是只能眼珠子突出地看着自己的脸撞向布满碎石的地面。
那些碎石,尖锐得让他脸部抽搐起来。
“干爷爷,救命啊!”就在这撞击向地面的最后一瞬间,他紧紧闭着眼睛几乎是用哭喊的声音求救着,完全顾不得自己的少爷脾气了,更加不用说还能估计跟冰门生气。
降落之际,他放在衣袖里的画轴也掉落出来,被风吹展开来,怡和的面孔赫然出现在画像上面……
只是,忙着喊救命的蔡金才却已经无暇去看那画像上的人是谁了。
“嗖!”一声,他在落地之间突然被一道气流给卷住,仅是刹那的功夫,便有人接住了他。
睁开眼睛一看,竟然真的是魏公公在千钧一发之际赶来救了他。
蔡金才惊惧又激动地掉眼泪,一反手紧紧地抱住魏公公当作依靠。
“嗷……干爷爷,您真的来了啊,您怎么才来啊,吓死我了,差一点我就要毁容了,再也泡不了美女了,嗷……”
悲从中来的哭嚷似乎受了多大的惊吓跟委屈一般,蔡金才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嚣张。
此刻,在魏公公面前,他是个肆意哭诉撒娇的小孩。
魏公公也是心有余悸,但是更多的是担心之后的生气。
“你这个兔崽子,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这么鲁莽行事的吗?!”
怒斥的声响有着属于公公的尖细,锐利得钻痛了蔡金才的耳膜。
他赶紧将眼泪擦擦,讨好地连连点头:“是是是,干爷爷教训的是,孙儿这次是真的知错了!可是现在不是追究孙儿的时候,干爷爷,您一定要为孙儿报仇雪恨啊!”
由于蔡金才摔落的地方有高草丛,魏公公一时没有去留意伤了蔡金才的人究竟是谁,只道自己想起刚才他的孙儿差点就要丧命的心情,一股气隐忍着要爆发。
“到底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伤我魏公公干孙子!”
魏公公咬牙切齿地追问。
见魏公公终于摆明了态度站到自己这边,蔡金才的气势又回来了。
他义愤填膺地告状道:“这人跟上次给孙儿一掌的是同一个人!那人一而再再三地不把干爷爷您放在眼里,干爷爷一定要为孙儿做主啊!”
听到竟然是同一个人伤他的孙儿两次,魏公公的脾气再也沉不住了。
他手中拂尘一扫前面的高草,没有看清楚人劈头便怒喝出声:“到底是谁竟然敢如此不把本公公放在眼里?!”
高草丛一拨开,他的视线清明的瞬间,无澈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便跃入眼帘,将魏公公吓得差点握不住手中的拂尘。
无澈负手而立,高不可攀地站立在他们面前,凌厉的眸光冷冷地瞅住魏公公,唇角挂着迫人的冷笑。
“魏公公,好大的口气啊,在本王面前自称本、公公的,你还是第一人。”
他嗓音越说越轻,寒意却是越发森冷,凌厉得刮向魏公公。
魏公公震惊得呆在那里,一时失去了在宫廷之中一向冷静的思考能力。
好片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蔡金才惹到的究竟是何人,更加心惊自己方才的话简直就是以下犯上。
“泺……泺……王爷?”他结结巴巴地唤着,背部一点点地弯下去作鞠躬状。
“干爷爷,您说什么?他是泺王爷?!”
蔡金才犹不知大难临头,无法无澈是泺王爷这个事实地大嚷出声,手指还指过去,可见其迟钝的愚蠢程度。
魏公公此刻真恨不得将这个愚蠢的干孙子给一掌劈死。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怒归怒,然而,此刻在无澈的面前,他也只能强行压抑下怒火,伸手狠狠地一拽,将蔡金才拽得跪在地上,怒斥道:“放肆!还不快给泺王爷口头谢罪!”
蔡金才被魏公公暗中使劲的一拽,一时不慎被扯得膝盖狠狠地朝有碎石的地面上撞跪下去。
“啊!”尖锐的碎石立即嵌入他的膝盖里,痛得他大声哀嚎,冷汗直冒。
“干爷爷,痛啊……”
“闭嘴!还不快磕头!”魏公公即使心疼着,却也只能这样叱喝。
蔡金才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无澈却开口了:“磕头就不必了,魏公公,本王现在只想知道,你的人屡次跟本王作对,这是为何啊?”
一句不轻不重的疑问,却让魏公公惶恐得白了脸。
泺王爷这是在怀疑他啊!
现在皇后娘娘跟泺王爷是同一条战线的,他是皇后娘娘的人,泺王爷怀疑他的话,那他可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努力忍住心惊胆跳,魏公公赶紧澄清道:“泺王爷息怒啊,奴才绝对不敢跟王爷您作对……”
然而,他的澄清还没有说完,怡和郡主却已经来到跟前,盛气凌人地怒声道:“不敢?魏公公这话怎么这么难以让人相信!魏公公,你知不知道这家伙连本郡主也敢……调戏!”
魏公公这下子连身子都微微颤抖了。
他暗暗瞪了跪在地上的蔡金才一眼,然后赶紧寻找托词:“郡主息怒啊,这……这一定是误会啊郡主……”
怡和郡主冷冷睨了一眼蔡金才,看他正目瞪口呆的嘴脸却更加生气了。
“误会?魏公公,你说得倒轻松,如果不是你纵容,就凭这个丑八怪也敢在街道上到处调戏良家妇女?!如果说这不是你怂恿的,那是谁给他这个卑贱的草民这样大的胆子?!”
怡和郡主的质问一句比一句咄咄逼人,让魏公公在这种情况之下根本不知道怎么辩白。
垂眼思考之间,魏公公“噔”地一下也跪在地上,嗓调带着求饶道:“郡主,奴才真的是不知道这件事啊,就算给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冒犯王爷跟郡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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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百叁拾肆章(票票砸一下)
垂眼思考之间,魏公公“噔”地一下也跪在地上,嗓调带着求饶道:“郡主,奴才真的是不知道这件事啊,就算给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冒犯王爷跟郡主啊!”
说着,魏公公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赶紧又补充道:“奴才说的千真万确,奴才还拿着郡主的画像来给金才,让他认准郡主的样子,还千叮万嘱他不能对画像中人不敬,不信您看,画像在这里的。”累
魏公公解释的同时慌忙在一边的草丛那里捡起刚才落下的画像呈递上前。
蔡金才这才看到画像上人竟然就站在眼前,还是他刚才一心想要蹂躏的女人。
一想到自己竟然差点犯下这等弥天大罪,他惊得脸色都发青了。
恐惧让他连连磕头附和着魏公公的话:“郡主饶命啊,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您,饶命啊……”
无澈冷眼扫过魏公公颤抖的手上那张画像,没有要拿过来的意思。
他冷讽地勾唇,气势凌厉地问:“魏公公,你怎么能证明这画像不是你拿来唆使蔡金才对郡主不利的呢?”
偷鸡不着蚀把米,魏公公被无澈的这句疑问惊得连嘴唇都颤抖了。
要是让王爷误以为他暗中跟王爷作对,那就是被判作是叛徒,这样的罪名他如何担当得起,皇后娘娘一定饶不了他一定会要了他的脑袋的!闷
“王爷冤枉啊,奴才……奴才有证人。”
魏公公在惶恐之余想起那帮江湖人士。
只是,等他环顾四周找人的时候,原先那帮被无澈打倒在地上的江湖人哪里还见踪影,一个个趁着无澈刁难魏公公跟蔡金才两人的早就逃之夭夭了。
魏公公的嘴巴张张合合,冷汗直流。
怡和郡主气势凌人地蔑视魏公公一眼,咄咄逼人:“魏公公,你所说的所谓证人呢?该不会是存心蒙骗我们吧!”
“冤枉啊!”魏公公鞠躬匍匐在地,拽着画像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收紧,关节隐隐作响。
他眼梢余光怒焰飙升地看着蔡金才——
兔崽子,看你都找了什么样的“人才”!
蔡金才害怕地瞟了一眼魏公公那怒火喷射的眼角目光,害怕又羞愧得更加低垂下头,不敢吱声。
看着他们两人匍匐在地的狗奴才模样,怡和郡主不屑地撇开脸。
视线转向无澈的时候,目光立即变成柔顺爱恋。
“无澈哥哥,你说该怎么处置他们两人?”
一听怡和郡主打算将处置权交给无澈,魏公公很会见风使舵地向无澈磕头求饶:“王爷恕罪!”
无澈深邃的黑眸眯了眯,一丝冷酷凌厉的锋芒自眸底掠过,以着有商量的余地的口吻发问:“魏公公,如果你真的想让本王相信你的忠心,那就证明给本王看。”
闻言,魏公公立即像是得到特赦了一般赶忙请示:“王爷要奴才如何证明?”
无澈眸光冷幽地俯视向蔡金才,那静漠的锐利目光,看得蔡金才脊背发凉。
犹如玩弄蝼蚁般地,他轻缓地从薄唇间溢出四个字:“大、义、灭、亲。”
轻轻的四个字,却让跪在地上的两人彻底惊呆了。
“王爷的意思是……是……”魏公公不能承受地抖着嘴唇,语不成调。
王爷要他亲手杀了他的干孙子?他怎么下得了手……
蔡金才在瞬间的震呆之后立即缓过神来,他看了看无澈冷酷无情的俊脸,那样凌厉的锋芒直逼脑门让他心生畏惧得慌忙转移视线,向魏公公发抖地哀泣道——
“干爷爷,您……您当真要杀孙儿吗?干爷爷,不要啊……孙儿真的知错了……”
极度的恐惧之间,蔡金才再也顾不得其他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以为远离魏公公就可以让自己的生命不受到威胁。
看着蔡金才因恐惧而扭曲了的青白交加的脸,魏公公不忍地闭了闭眼,咬咬牙,对着无澈磕头在地,磕破了额头:“王爷,求求您,求求您……”
见状,无澈的眉心皱了皱,眸光略微泛出思考的波痕。
仅是瞬间的沉吟,他开口道:“魏公公,蔡金才不仅屡次冒犯本王,还胆敢对郡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