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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个口蜜腹剑骚蹄子……”
梨君忙出声呵斥:“注意你的言辞,你不是身份礼仪常挂嘴边呢,你的你的礼仪呢?别叫人笑话我们宋家。”
王大奶奶不愿意两家闹僵闹大,她这个东家可就丑大了,忙居中调停,强令两下和解:“我有一句话,你们若认我,给我脸面,此事就此了结,乌鸦别说老鹰黑。若要纷争,从此我们不认识。”
瑶草忙着表态:“出了这庄子,我再记不得这事儿了。”
卫氏不服气,却被她丫头以及赵大奶奶力劝半天方才开口:“看王大奶奶面子,这事儿我不提了。”
一时间大家各自驾车回城,卫氏已经清晰干净,只剩下面部清淤,拦着方家车架,指天骂地:“柯瑶草,方薇君,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瑶草揭开车帘子,瞧瞧左右无人,遂笑盈盈问道:“你在球门前挨球却要喊冤,那我在场外挨球岂不冤深似海?按你的说法,我这官司岂不要打上金銮殿去?”
还魂草(重生) 遭报应了
唉,瑶草谨慎之人难得一次任性不憋屈,结果,竟被柯三爷听到风声,把瑶草叫进书房,先是严正呵斥,闺阁女行行伍事,不成体统。后又语重心长,狗咬人可以避开,却不可以咬回去,这是自降身份,不是大家闺秀所该为。所谓大家闺秀,就是要性格温顺,品性纯良,要坚忍不拔。总而言之,就是要以德报怨,委曲求全。
说辞虽有偏帮,似乎知道错不在瑶草,可是处理起来毫不手软,勒令瑶草禁足一月,并罚抄写女则一百篇,以为警惕。
在家从父,瑶草心中委屈,也不能辩白,辩也是百辩,只会耽搁时间,再听半个时辰唠叨而已,因诚恳躬身行礼,满口应承。
就连方氏,也有不是,被柯三爷絮叨很久。言称瑶草不够温良,养女不教母之过,要加强训导。
再然后,柯三爷亲自上门去给宋府尹赔了情,言称宋二公子真乃高风亮节好后生。
原来是这宋必文多事,专程上衙门找着柯三爷,为了他媳妇的事情作揖认错。
且说宋府尹听了柯三爷谦辞,竟然毫无知觉,只得跟柯三爷打着哈哈,说着无事无事。回家审验儿子一通,方知端的,立即骂了老婆一顿,勒令老婆管教媳妇,再若恶言恶行生事丢脸,休书伺候。
宋夫人也是焦头烂额,把二儿子媳妇臭骂一顿:“你们在家丢人也就够了,竟然都到丞相家去了,再若生事,一起叉出去。”
卫氏原本瞒着公婆,也不知晓自己夫君多事,只道柯三爷爱拍马溜须,连累自己挨骂,不由恨声骂了几句:“臭老儿,马屁精。”卫氏婆婆面前不敢耍横,认错态度甚是诚恳,得到了婆婆谅解,遂间接暗示婆婆,大嫂梨君不仅在场,而且偏帮外人。
宋氏一个恼怒,把梨君也狐臊一顿,因卫氏挑祸在先,宋氏不好直接责骂梨君不帮衬,遂转弯抹角:“我听丫头说你这次换洗日期延迟,因何不仔细些,倒要骑马做耍子?倘若出事如何了得?这些天在家好生静养,明儿我请太医与你们妯娌请脉,回去歇着吧。”
梨君低眉顺眼连连应承,又站到婆婆身后与婆婆掐背拿肩:“都是媳妇不懂事,婆婆您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我们可都指着您过日子呢。”
宋夫人受用一回,总算和缓了脸色:“嗯,回去歇着吧,我知道老二家里一向绝强,爱刺头拔尖,挨了教训也是该当。你明儿回娘家一趟,跟你三婶说说,叫她给你姑母递个话儿,就说过几天我请他们去香粉楼聚聚。”
梨君知道婆婆这事不怪罪自己也不怪罪瑶草了,心下大安:“哎,知道了。”
方氏随后与宋夫人方三夫人来了一场三人聚会,宋夫人上官夫人主动邀请下属夫人,这本身就是低姿态了。
鉴于瑶草没受到实际伤害,而且又顺手打回去了,方氏也不再纠缠马场事件,只说自家孩子尚小,不动礼让谦逊,冲撞了,还望宋夫人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三人把酒言欢,相视一笑,马场之事烟消云散了。
回头却说瑶草,其实,柯三纵不下禁足令,瑶草也不愿意再出去了。
三月,罗京娘以为瑶草已经学有所成,自己再无甚教导,兼之有别家盛情相邀,恳请方氏割爱。
罗京娘临行晓谕,瑶草是她唯一传授剑术的弟子,再三叮嘱瑶草,剑术只可防身,不可暴虐斗狠,更不能恃强凌弱。
瑶草无不答应,师徒洒泪而别。
经过马场事件,瑶草以为跟不屑之人争闲气,实在不智,至此,一门心思照顾弟弟,帮助教导两个弟弟读书。就是出门应酬交际,也被瑶草看得淡了,不过闲磨牙齿,淡吃饭,且母亲眼下应酬起来游刃有余,不需要自己帮办了。
二月底,瑶草推辞了王大奶奶赏梅宴,三月初推辞了赵大奶奶踏青邀约,四月,瑶草再次推辞了楠君邀约赏春宴。
刚开始方氏没有察觉,因为正月未搬家,二月三月间,家里正是需要整理铺排时节,各种忙乱不堪,瑶草闭门忙碌正是该当。
四月后,新房铺排已定,生活恢复了宁静,一切按部就班。到了佛诞日,方三夫人再次邀请瑶草母女去相国寺烧香礼佛,顺便去看牡丹花会。瑶草又再推辞,自愿在家教导弟弟,看守门户,却叫母亲安心松散。
四月中旬,柯家有邀约瑶草去书院看马球赛,这是瑶草最激动的事情,她又推辞了,月底方英勋夫妻邀约瑶草跑马,瑶草推说弟弟无人照管,也没赴约。
无他,瑶草只是不想再惹麻烦,汴京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听心兰说,宋必武正跟灵儿走得近乎,宋家也乐见其成,两家孩子经常聚会。瑶草倘出去,总会碰见宋家人与赵家人。瑶草不想被狗咬,也不屑与与狗咬,索性惹不起躲起来。
瑶草拒绝多了,方氏只说瑶草懂事,心里甜滋滋,方三夫人却察觉瑶草改变,因私下询问方氏:“瑶草丫头最近怎得了,连五哥五嫂邀约也辞了,倒是惫懒,还是生病?”
方氏浑然不觉:“还好呢,家里大小事情都是她在支应,几家铺面也由她接手管理,昨天还抱着账本对着账,左手算盘,右手记载,劲道道的呢!”
方三夫人道:“你仔细想想这丫头,之前但凡有什么交际应酬,那一次不是生恐你累着,抢着出头?最近呢?自从二月与宋家泼妇遭遇,这丫头就变了。”
方氏闻言细忖,方才察觉有些不妥,自己粗心了,对女儿太放心,对儿子们相公关切太多,难道女儿心绪没有完全平复,还惦记赵家呢?
这一想,方氏有些发慌,这话且不敢讲给柯三爷,遂跟方三夫人商议,瑶草年满十四,翻年及笄,请三嫂给瑶草留意一门相称亲事。
方三夫人讶然:“之前我与你们介绍百般推脱,说孩子小,不着急,如今怎的又急了?”
方三夫人不是外人,方氏便把瑶草曾经跟赵家议亲之事说了,合不该在孩子面前露了口风,不想又黄了云云。
方三夫人顿时恍然:“我说那回小五怎么带了瑶草出去,还以为是为了他自己约会心兰打掩护,原来还有着一层在头里。”
方氏叹气:“这都是我做事不周密,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谁知道竟然出了岔子,唉!”
方三夫人笑道:“这有什么?其实眼下正有人跟我打听你们家草呢,倒是户好人家,只是……”
方氏急道:“只是什么?”
方三夫人道:“算了,不说了,你那样宝贝草儿,定然不肯,就我觉得不合适,所以没敢跟你提。”
方氏不由嗔怪道:“你这话说得我越发好奇了,倒是说说,既是好人家,有什么不合适呢?谁托付你?”
方三夫人道:“这是你问我我才说啊,估计过几日她也会找上你了,就是余尚书夫人,这话她去年中秋就跟我提了,我一直推脱没接话,这过了半年多了,她又提起来了,倒比上次更热切了,只让我跟你打听,瑶草订婚没定,倘没定下,就要替瑶草说亲了。”
方氏嗔怪道:“三嫂你明知道我是个急性子,干脆些不好呢,这般啰嗦,我都不认得了!”
方三夫人这才说了:“好吧,告诉你,就是那楚家,他家老太君托付余尚书夫人寻门合适亲事,余尚书夫人就想到草儿。”
方氏追问:“他家几少爷?”忽然瞪大眼睛:“难道是?”
方三夫人尴尬点头:“正是,大房少爷楚探花,与我们老爷姑爷乃是同年。”
方氏心头拔凉,孤鸾星啊?顿时冷了脸:“她也敢开口,她自己女儿怎不许给楚家大少,倒来害我的瑶草,她的女儿是宝贝,我养了女儿合该送死呢?亏我当她是好人。”
方三夫人忙道:“我就知道你要火星,也不是这话,据我所知,余家三小姐已经许了人了,就是户部尚书家。就那楚家探花,余夫人也说了,那克妻之说纯属谣传,不过是郡王府气不忿探花郎不为小郡主守制三年传出谣言,合不该议亲那家女儿又出了事,这话越发传的邪乎了,其实人家过了二年方才议亲,郡主老来女又怎样,又没过门,楚家够意思了。”
方氏面若寒冰,连连摆手:“这话我不爱听,我就是白养草儿一辈子,老死家里,这门亲事我也不应。”
方三夫人叹道:“这话在我这儿可以说,当着余夫人千万可别,如今我们两家爷们前程可在人家手底下捏着,弄不好麻烦大了,依我说,不如抢在余夫人开口之前,把瑶草婚事说定,到时候纵推辞也不得罪人了。”
这话正中下怀,方氏很以为然。
这之后,方氏以及方三夫人开始明里暗里各处相看,只可惜眼下不是科考之年,但凡中了进士做了官者,都已名花有主,也有年岁相当者,不是学问不好,就是家中庶子,或是商贾之家,这在方氏不打紧,只要孩子能干就好。可在柯三爷那里,这三条一条也不能马虎,钱财倒在其次。
最后终于给方氏寻到一户妥帖人家,乃是楠君婆婆娘家侄儿,中了举人,会试落第,如今正在白鹿书院求学,跟柯家有同学,姓邱,今年十五岁,因为立志出仕,至今尚未议亲。父亲是个工部郎中,很符合柯三爷择婿标准。
方氏亲自到了白鹿书院相看一回,对那个眉清目秀的孩子甚是满意。又让柯家有方英勋打听得,那孩子品行也好,没有打架斗殴花花草草毛病。且楠君说,这就就夫妻和谐,室内并无小妾,门风甚好。方氏便更如意了。
时间很快到了五月初日,为了促成这门亲事,方三夫人出面邀约一般亲友在香粉楼后面花园子聚会,其实是变相相亲。
邱母见过瑶草甚是满意,两家择吉吉日,五月初八交换草贴。
方氏私下跟瑶草细说了邱家孩子情形,家里长子,脚下有一弟一妹妹,公公正派,婆婆和蔼。母亲说好,瑶草也无意见,只说:“娘亲做主。”
谁知,一夜之间,谣言四起,传说瑶草甚是凶猛,曾经无辜打断卫家儿子双手。
方三夫人得信儿正跟方氏商议对策,邱母已经张上门来传话,言说实在自己糊涂了,邱父已经替儿子另说了亲事,只好辜负柯家了。
这还不算,旋即,瑶草在汴京贵妇圈子中被传成了传说河东狮吼,被打上了悍妇烙印。
婚事转眼又黄,方氏只觉得对不起瑶草,堵着一口气,与之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