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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本官坐到了他身上。”我眉飞色舞,心想生平能将皇帝老儿给坐到身下,真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情。
梅念远目光忽然又深又冷,将我的眉飞色舞收在眼底,“然后呢?”
“然后老狐狸说本官在上面也可以,不过要动一动。”我回忆道。
梅念远眼里腾起一簇火苗,又是冰又是火的,“这是手把手地教你呢!接着呢?你照着做了?”
我结结巴巴道:“衣、衣带没解开呢,怎、怎么照着做……”
梅念远眼里冰火交织,紧紧盯着我,“要是解开了呢?你就按着他说的做?”
我不由想了想,“那、那我也不知道怎、怎么动……”
“真不知道?”
“嗯。”
冰火这才消去了一些,然而很快又聚起来,梅念远显然想到了一件事,“你不是看过《玉房指要》么?”
“理论和实践能是一回事么?”我一派天真的模样道。
不过某人十分怀疑我这幅天真的模样,从他眼里尚未散去的疑惑里可以看出。
我赶紧溜了,“本官去瞧瞧老狐狸和他儿子,怠慢了老流氓,只怕又被编排什么罪名。”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张类似烤鱼的图图~~
色迷心窍,身陷龙潭
我刚赶到老狐狸所在的前厅,就有宫里的太监急急忙忙跑来。
“陛下,昭仪娘娘身体有些不适,让您和晋王殿下早些回宫。”希宜宫来的太监禀道。
老狐狸坐在椅子里,还在品茶,“她身体向来好得很,怎么朕一出宫,她就身体不适了?”
“回陛下,娘娘今日原本要等陛下一同赏荷的,结果陛下出宫,娘娘便一个人在荷塘边等候,不想竟受了暑气……”
小色胚趴在老狐狸膝头,抬起脸可怜兮兮道:“父皇,母妃病了么?我们回宫吧?”
老狐狸眼睛一转,看到站在门口的我,我一步迈进厅里,“既然昭仪娘娘身体不适,陛下和殿下还是早些回宫吧?”
小色胚转过身,小步冲过来,抱住我的腿,“圣卿,今日你都没怎么抱抱本王,本王这就要回宫了。”
我弯腰将他抱起来,笑眯眯地,违心道:“回宫不要紧,以后可以常来嘛。”
“可是父皇不让。”小东西满脸委屈。
“殿下一个人当然是不可以随便出宫的。”我安慰着。
老狐狸放下茶杯,微微笑,“顾爱卿,这是在邀请朕以后常来?”
我只得摆出一脸春风般的笑,“这是臣的荣幸。”
老狐狸也没提浓烟入卧房后,我一个人率先逃离的罪状,我便也当没发生过。折腾一天,终于要送走老流氓父子了,我喜不自胜,只不过面上仍旧要摆出一副凄凄送别的模样。
一院子人恭送老狐狸到府门外,老狐狸带着小色胚即将入轿时,我一眼瞧见他手上的折扇,猛然想起重要的事情,忙一个箭步窜了上前。
“陛下!”我欲言又止欲说还休地喊了一句。
老狐狸回身,看了看我的模样,“爱卿,何事?若舍不得朕,朕以后可以常来。”
我心底抽搐得厉害,拿手指了指他的折扇,“陛下,这个……”
他低头看了眼,欣然道:“爱卿的题字,朕会好生收藏的。”
老狐狸转身要入轿,我从后面拖住他,咬牙道:“仁德之君,是从不赖账的!陛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老狐狸再回过身,终于明白了我的意图,眼睛一眯,“顾浅墨不打劫就不是顾浅墨!”
我心底一凉,直觉老流氓要赖账,他却忽然将自己手上的一枚翡翠扳指取下来,拿起我的手,将扳指放到我手心。我还没转过弯来,他已经弯腰入了轿,放下了轿帘。
护卫队低调地护送老狐狸和小色胚出了我府前的巷子,我还傻站在原地,盯着手上的扳指看。身后众人围上来,也都盯着我手心。
“这是二十年前滇国进贡的翡翠,皇室用它打造了三枚扳指,一枚随先帝陪葬了,一枚由先帝赐给了当时的宰相,一枚由先帝赐给了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圣上。”晏濯香娓娓道来。
我顿时觉得手心里托着一团火焰,烫手得很,却也不忘问一句,“值多少钱?”
“半个长安。”
我直挺挺往后便倒,幸有梅念远在后托住我,并低语:“行家一看就知道是皇室之物,你若拿去典当,人家只怕当你是窃国之贼,再不然此事落入其他人耳朵里,你又有得罪受了。”
我又直挺挺站住,痛心疾首,“这么说,此物能看不能用?”
众人郑重点头。
我将翡翠扳指往地上灰尘里一扔,骂道:“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要它作甚!”
晏濯香俯身拾起来,擦去扳指上的灰尘,往我手里一放,“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老狐狸一走,众人也都有散了的意思。晏濯香走前给我号了一脉,按了按我后脑勺,扔下一句话就甩手走了。
“侍郎有健忘的顽疾,也不在这一时。”
我揣摩来揣摩去,不解其意。
漆雕白抹了一袖子泪,“贤弟早些好起来,愚兄大概五日后就要被削职贬官发配岭南了……”
我只得好言劝慰一番。
漆雕白也走了。一个个送走后,梅念远自然而然地看向谢沉砚。
砚台假作看不见我家总管送客的眼神,跟在我身边,忽然说了一句,“小墨,我有话对你说。”
“哦。”我止步。
“我们换个地方。”砚台眼光瞟过梅念远。
“好。”我欲抬步。
“大人,这个月的账务,我刚结算完。”梅念远道。
“哦?”我停步。
“去后厅,我给你汇报。”
“好。”我走了一步。
“小墨,去后院,我有很要紧的话同你说!”谢沉砚急忙道。
“大人,明日便是新一月的账务,今日必须审明细!”梅念远道。
我站在二人中间,沉思了小会儿,“先听砚台说完,再来看账。”
谢沉砚脸上神色稍缓,梅念远只得道:“那可否就在厅里说?”
“小墨,去后院没人打扰的地方。”砚台坚持道。
我转身往后院走,砚台连忙跟上。
“浅墨……”梅念远嗓音低下去。
到了后院,再避开偶尔散步的男宠们的视线,我问谢沉砚,“有什么话?”
他看着我的眼睛,神情十分郑重,“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从后门走。”
“你都订了亲,还去哪里。”我转开眼睛。
谢沉砚眼神忽然空洞起来,“小墨,我真的很羡慕梅念远,他可以每日每夜在你身边,跟随着你,没有家族的束缚。我若不生在谢家……”
我将他打住,“跟着我有上顿没下顿,一个不留神就被发配蛮荒之地,砚台,你还是在世家的好,不会有这么多波折。老狐狸罚你也只是罚三个月扫大街,你有世家撑腰,念远却是什么也没有。”
“所以你怜悯他?”
“我只是觉得对不住他。”
“难道生在世家的人,就不值得怜悯?”谢沉砚神色哀伤。
这时,树顶上跳下一人,背上扛了一个大麻袋,“出身世家的多是纨绔子弟,哪里值得怜悯,还是总管哥哥可怜,不明不白就被顾断袖给玷污了。”一个天真少女气呼呼地看着我,将背上的麻袋卸到地上,再从地上将麻袋一点点往屋宇下拖动。
“这是谁?”我指着少女问谢沉砚。
谢沉砚还没答话,少女就扭过了头,瞪着我,“听说你失忆了,我特地告别了师父,回来看看你!哼,果然连我也不记得了!”
我诧异道:“你也是我府上的人?我府上除了男宠,还有这么不可爱的姑娘?”
少女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顾浅墨你会遭报应的!我去告诉总管哥哥,你跟世家的公子眉来眼去,情意绵绵,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少女一边念叨一边继续拖动麻袋,很快身影就被扶疏的草木给遮掩了。
我与谢沉砚回到正题,“刚才说哪了?”
“难道生在世家的人,就不值得怜悯?”谢沉砚哀伤地重复了一遍。
“生在世家的人,我怜悯不起。”我答道。
谢沉砚愈发低落,抓住我胳膊,“那你只怜悯我一天,成不成?”
这样的要求,这样的眼神,我如何能够拒绝。都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我还就往刀锋上蹭了。鬼使神差就同谢沉砚悄悄出了后门,雇了马车。
“去哪里?”我问。
“清天观。”
“去道观做什么?”我问。
“前天有道士在我家门前拦住我,说要给我算卦。”
“算什么卦?”
“姻缘。”
我哦了一声,本想就此打住,却还是没忍住问,“怎么算的?”
谢沉砚面容抑郁,“那道士说我……命中该娶世家女子为妻。”
我又哦了一声,却没兴致再问,坐马车里摆弄扇子,开了又合,合了又开。
谢沉砚瞧着我,自顾自道:“我问能否改命。”
我手上顿了一顿,扇子合到了一处。
谢沉砚继续道:“那道士说,若有诚心,姻缘命格也是可以改一改的。”
我手里的扇子掉到膝盖上,“怎么改?还能改成男人娶男人不成?”
谢沉砚扭过头,“我不在乎。”
马车到了清天观,有小道童将我们迎入观门。这道观座落在长安城东南角,周围都是荒宅,人迹罕至。道观也不大,道士也不多。
我拉了拉谢沉砚,低声道:“这地方有些诡异。”
谢沉砚脚步也放慢了,面色有些犹疑,“是有些不同寻常,我以为清天观很大,没想到这么荒凉。”
我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头,“这么荒凉的道观,那道士怎么就找到了你家门口?还特地给你算卦……”
“我们寻别的道观去,或者佛寺也行。”谢沉砚拉着我的手,就要转身走人。
“二位善信请留步!”一个小道童在后面喊住我们,“我们道长请二位善信到观里用茶。”
我觉着自己堂堂门下侍郎,即便是如今沦为更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