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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擎忍住笑,假装很慌张地惊呼道:“闵少侠,你的脸怎么了?”表情真假,我做出鄙视的手势。
闵大少摸摸脸颊,莫名其妙地重复道:“我的脸怎么了?”
楚风擎又惊讶地喊:“你看你的手,跟脸一样黑得像墨汁一样,难道中毒了??”
闵大少把手伸到眼前,瞳孔扩大,面露惊恐地道:“啊……这怎么回事,我的手怎么这种颜色?难道我真的又中毒了??非弟,快看看我中了什么毒。”
我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闵大少,你的仇人可真不少,怎么时时都有人想要你的命呢?”
闵大少把袖子捋起来,看到手臂也是黑的,拉开胸前的衣裳,本来白皙嫩滑的皮肤,现在都像在墨汁泡过一样。他的惊恐万状,问道:“这毒好生厉害,非弟知道是什么毒吗?能不能解?”
我沉重地点点头,道:“解是能解。这追魂夺魄的黑无常,毒性很是厉害,瞬间侵入五脏六腑,还让人毫无痛苦,不知不觉中取人姓名。不过没有溟渺宫解不了的毒,看来又得动用我的灵药:能解百毒的‘万毒丹’了。”
说着拿出一粒用巴豆、决明子等提炼出的泻药,递给闵大少,示意他服下,道:“看你年纪轻轻,想要 你命的人可真不少。是不是你平时为人不好,大家都看你不顺眼?要不就是你们闵家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来报复了。”
闵大少乖乖地服下那粒泻药,道:“不是我们闵家得罪人了,是逍遥门越来越猖獗,本来是暗中抽冷子,现在明目张胆地挑衅。他们先是收服了两个黑暗势力‘峒旌旗’和‘晦孜门’,吸收了道上许多魔头和败类,然后一一向各大门派、世家送出劝降帖,如果不向他们投诚的话,就向落单的各门派家族的好手下手,如果打不过就用‘蚀骨散’对付,使各门派损失了不少高手弟子。
我的大师兄,‘一剑长空’陆子尤就惨死在这可恶的毒药下,大师兄的蚀骨之痛,整整折磨了他一天一夜。本来我们见逍遥门徒们使出‘蚀骨散’,以为溟渺宫也为他们所用,如果是那样的话,整个江湖迟早落入他们手中。”
我接话道:“这毒药根本不是‘蚀骨散’,只不过是那些恶贼仿制的,想嫁祸溟渺宫的伎俩。如果是‘蚀骨散’的话,恐怕你闵大少和仇管家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哪容你救治的机会。”
闵大少抚着肚子,道:“半月前传出消息说,溟渺宫‘蚀骨散’药方外流,这个所谓的‘蚀骨散’只不过是缺了一味药引的冒牌货而已。”他面露痛苦的表情,道:“我腹中绞痛……”
我点头笑道:“好现象,说明我的万毒丹已经起左右,你多跑几趟茅房,就可以把毒排清了。”
闵大少捂着肚子,急匆匆地向后院厕所跑去。没有听见我和楚风擎憋不住,冲出口的笑声。我见百里君浩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就解释道:“那黑无常,根本不是什么毒药,只不过是我觉得好玩,做出来吓人的药丸而已。没有任何毒性,服用者全身皮肤变成墨黑色,两日后自然褪去,如果想早点褪去,就服点泻药,等药物全部排出,自然也就恢复了。”
百里君浩勾勾嘴角,道:“那个所谓的万毒丹就是泻药了。”
“宾果!”我又一阵大笑道:“我是看不惯闵大少那种大少爷作风,捉弄捉弄他,杀杀他的锐气而已。百里兄请放心,我不会拿你试药的。”
百里君浩眼角抽抽,似乎觉得我这句话没有什么信服力,以后加倍防范。 除了防范他人对我的攻击,还要防范哪天我心情不爽,给他下药。虽然知道我有分寸,不会下些剧毒药物,但也不想像闵大少那样出洋相。
在闵大少频繁跑厕所的时候,我们又去仇少虎房中,除了给他换药外,还给他带去早点。仇少虎吵吵道:“吕少侠,我感觉我的伤势已经无碍了,可以下楼用餐的,还劳少侠亲自送来。”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我不阴不阳地问道?
“当然您是大夫了,如果不是少侠,我这条老命是葬送在逍遥门这些兔崽子身上了。”仇少虎是那种豪爽不羁的性格。
“既然知道我是大夫,就应该照我的要求来。”我说道,“你腹部的伤口太深,肠子都快露出来了。不是遇到我的话,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床的。你还是老老实实呆上两天,我给你拆线后再活动吧,别白白浪费了我的珍贵药物,这些可都是有钱都买不来的。”
仇少虎听了不再坚持,乖乖地躺在床上吃早点,突然他发现闵大少不在,就担心地问道:“大少爷怎么没来?难道是伤势恶化……”
我抬手阻止他说下去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你们闵大少伤势比你轻得多,早上起来就活蹦乱跳,跟好人没两样。不过他因为贪吃吃坏了肚子,这不,频繁跑厕所呢。不用担心,多跑两趟就没事了,就当排毒了。好好养你的伤吧。”
说完端着碗转过身来,控制不住嘴角扬起。再看楚风擎,嘴巴都快咧到耳门子了。
第六十二章 温阳闵家
我们在此客栈休息了两日,等仇少虎的伤势好得七七八八了,我们五骑才悠哉游哉地上路了。
经不住闵大少的热情邀请,我们打算绕道东南至温阳闵家做客,其实还想具体了解逍遥门的一些事情。经过这两天我的戏弄和调教,闵大少似乎明白了我对他招摇的装扮,以及张扬的性格不太感冒。因为他只要打扮地花枝招展、自命风流倜傥,或者得意忘形、大少爷的毛病又出来的时候,肯定会遭殃,所以言行举止上收敛了很多,不能说有谦谦君子的风采,倒也进退得当,言辞谨慎了。
这不,连穿着也大有不同了,有品位多了:一身墨绿色绣兰草滚边长袍,缎子衣料,在阳光地照射下,流光闪动,显得华贵又不艳俗。不过衬着他白皙的皮肤,勾人的桃花眼,有点坏坏地笑容,以及手中深秋还不断扇动的折扇,还依然是风流俊公子的形象。
不过看起来不这么惹人厌了,看来我这两天的品味教育还是有点效果滴,比他以前的花蝴蝶装扮看着顺眼多了。
两日后,闵大少带着我和楚风擎、百里君浩三人人,来到温阳闵家的大门外。
别看闵家在武林之中声名赫赫,它的门面建筑,除了因为人口众多,所以占地较广外,全和温阳平常富贵人家的宅院相同。平凡朴实中,自然带有一份宁静的感觉。
提起温阳闵家,不得不提“敬天神剑”闵鸿飞。江湖上说起这闵鸿飞,谁不是竖起大拇指,又赞又夸……而他一手创建了“闵家”,如今已是名列武林四大家之一。 他坐镇管理闵家六十余宰,现在八十二高龄了,看起来像六十出头的,精神依然健硕,身体仍旧硬朗。
不过他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了,把闵家这个重担传给大儿子闵寒波。自己每天下下棋,逗逗鸟,含饴弄孙,日子过得悠哉游哉的。
本来闵家的“敬天剑法”和闵老太爷晚年自创了“迅雷斩风掌”只传给自家儿女防身健体,没打算广收门徒。所以闵老太爷除了自家的四个儿子外,没有其他弟子。
不过到了闵大少的父亲——闵家第二代当家的闵寒波这一代,由于闵老太爷和几位儿子在江湖上声名鹤起,前来拜师的年轻人络绎不绝。闵当家的也见才心喜地挑选了三位资质、人品、天赋皆为上乘的年轻人,收为弟子,跟闵家的儿女们一同学习闵家武学。
这闵家三代皆为男子,闵老太爷四个儿子,十一位孙子,居然没有一个女孩,害的闵老太爷和闵老太君想孙女都想疯了。闵家三老爷闵寒江一次外出,偶遇被遗弃的女婴,当做亲生女儿养大成人,取名闵宝儿。此女虽不是闵家亲生骨肉,但闵家上下疼若至宝,尤其是老太爷和老太君,都疼到心肝里去了。
这闵宝儿也不枉闵家人这么疼爱她,年方十四,生得容貌绝丽,温婉如玉,而且乖巧懂事,善解人意,难怪大家都对这个小妹疼到心尖尖上。
此时闵家朴实 又透出威严的赤漆大门敞开着,门外站了黑压压一大片人,领头的是两位鹤发童颜的老夫妇,想必就是“敬天神剑”闵鸿飞跟他的夫人“彩练仙子”郎怡蓁了。
后排站着四位相貌堂堂,颇具威严的中年男子,应该是闵老太爷的四个声名显赫的儿子了:“一剑飘零”闵寒波、“剑震九州”闵寒清、“万剑归一”闵寒江、“剑贯长天”闵寒洲。身后几位女子应该是他们的妻妾。
再后面是一大群闵家少爷们和弟子们,万绿丛中一点红,分外显眼。少爷们中间亭亭立着一位豆蔻少女,只见她一张鹅蛋粉脸,圆圆的大眼睛顾盼有神,粉面红唇,身量亦十分娇小,衣饰是我们“梦特娇”出品的新上市的秋冬款:上身一件玫瑰紫缎子水红锦袄,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珍珠翠领,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袄,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这一定是万千宠爱于一身,连闵大少都吃味的闵宝儿了。
我们刚一下马站定,闵大少和仇管家,上前拜见老太爷和老太君,以及各位叔伯长辈。寒暄过后引见我们给闵家人认识,当然少不了一套虚礼。
随后我们被让到一间宽敞明亮的会客厅,正中一个八仙桌,上面左右各摆着珍贵地古董青花瓶,代表“平安”,八仙桌后边的墙上,是当代名家的字画。八仙桌前分别摆着两张铺着红色绒布的太师椅。客厅里两排会客桌椅相对而立。
老太爷让我们坐在他左手边一排椅子上,这世界以左为尊,表示对客人的尊敬。我们抱拳谢过,等老太爷坐下后,我们方才落座。老太爷的儿子们坐在我们对面的椅子上,小字辈们都恭敬地立在四位长辈的后面。只有闵宝儿嘴角含着笑,俏生生地站在老太君太师椅的旁边。老太君不时地用手拍拍她放在椅子把手上雪白的玉手。
闵老爷子吩咐看茶后,冲着我露出慈祥的微笑道:“吕少侠不但救琅儿于逍遥门众之手,又施药为他们解毒疗伤,是我们闵家的大恩人呀!”
我赶忙站起来,无限惶恐地道:“闵老爷子言重了,救人于为难正是我们学武者应该做的,治病救人也是医者本分,谈不上恩人不恩人的。”
闵老爷子又冲着楚风擎道:“我和令尊十几年前见过一次面,令尊的‘奔雷刀法’堪称一绝呀。”
楚风擎赶忙回礼道:“在下听家父多次提及闵老前辈,无限向往,今日得见,终如愿以偿。”
闵老夫人和蔼地笑道:“吕少侠年纪轻轻,无论是武功和医术都入化境,想来定是下了一番苦功吧。”
我望着闵老夫人温和的眸子,里面闪着怜惜的光彩,突然闵老夫人的影子和前世奶奶的影子重合了。我鼻子微酸,眼角湿湿地道:“闵老夫人,叫我小非吧,我奶奶都这么叫我的。看到您让我不禁想起我的奶奶,我奶奶总是像您一样和蔼可亲,总是对我嘘寒问暖……”
闵老夫人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道:“好,小非啊,你要不嫌弃也叫我声奶奶吧,我看着你就觉得特别投缘,总觉得跟一家人似的。”说着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闵宝儿,闵宝儿娇羞地垂下了螓首。
我还沉浸在对前世奶奶地回忆中,想到自己未能见奶奶最后一面,心里充满了悲伤的情绪,没有注意到她们祖孙俩的互动。我沉淀下情绪,冲着闵老夫人喊了声:“闵奶奶……”望进她那满是慈祥笑意的眼中。
第六十三章
笑谈闲话
闵老太爷哈哈笑道:“这下好了,我们闵家因祸得福,多了个多才多艺的孙子了!”
闵家大少闵采琅笑道:“爷爷,您能得到如此优秀的孙子,可都归功于我呢,有什么奖励吗?”
我也开玩笑道:“你还好意思要奖励,你欠我的黄金万两还没还呢,有本事不要伸手问家里要钱……”
闵老太爷听出我话中的戏谑成分,疑惑地问:“什么黄金万两,琅儿怎么欠这么多债?难道你不学好去赌博了?”
闵大少哭笑不得地把我那套所谓的误工费、护理费、救人费、丹药费,全部列出来给大伙听听。大伙也都听出我对他的戏弄多于讨债,望着闵大少的苦瓜脸,都跟着哈哈笑起来。
闵老爷子呵呵笑道:“小非莫非是溟渺宫弟子,否则哪来这么多疗效神奇的灵药?”
我答道:“我还不能算是正式的溟渺宫人,虽然我师父是溟渺宫的,但是我是他在外收的弟子,还没正式入宫。这次我和师父回宫就是为了调查‘蚀骨散’配方流落江湖,被人用来害人一事。因为一些事情,师父先回宫了,我在后头处理完事情再去和他会合。
关于灵药嘛,我自己炼制了一些,师父留给我一些让我防身用,所以这次派上用场了。”
闵老太爷神情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