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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是师傅新收的徒弟吗，师傅真是偏心，当初教了我武功却不愿正式收我为徒，现在却收你为徒。”苏云澈把慕念馨的表情尽收眼底，自然也听出了那个叫了一半的“大哥”，心里大喜，面上自是半分未表现出来，一口一句受了不公平待遇的委屈样。
“哼，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知道来给我作证。”凌傲天一脸傲娇，却任谁都听出了“作证”两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听得慕念馨都打了个寒碜，似乎能够预想到一会某些人的下场了。
“苏……苏将军，下……下官……”
“怎么，府台大人难道要说本将军也是假冒的吗？要不要本将军把皇上的圣旨给你瞧瞧啊？或者说王老爷，王二少爷又会说那圣旨也是假冒的，那要不要本将军带着你们进京面见皇上以求证哪？”苏云澈直接打断了府台的话，声音低沉却冰冷，字字珠玑，直吓得那三人磕头求饶不止，更有甚者，那王二少爷竟然吓得直接尿了裤子，着实让慕念馨大开眼界。
“墨云，把王家父子和府台全部收监，本将军怀疑他们官商勾结，联合诬陷本将军师父和师弟，意图陷害，待本将军回京禀明皇上，再做定夺。”苏云澈对眼前一切视而不见，干脆利落。
若不是不想吓着妹妹，他早就想这么做了，现在有师父在中间挡着，他只要假装不认识她，一切就都水到渠成，妹妹最多心里疑惑但也不会太过排斥他，毕竟他们现在是师兄弟关系。
“是，将军。”墨云领命立即带人押了三人下去，呼喊求饶声渐渐远去，耳边总算是清净了下来。
“徒儿多年不见师父，今日总算是见到了，师父这就跟徒儿走吧，徒儿给您和师弟接风洗尘。”苏云澈待墨云下去后，测过身对凌傲天恭敬地说到。一品楼雅间。
苏云澈伺候着凌傲天在点菜，慕念馨和被救的小丫头坐在另一边。小丫头满脸的局促不安，死活不愿坐着，被慕念馨死死地按住：“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奴婢叫杨杏儿。”说话声音都在颤抖，今天也难为她了，一个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小丫头，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无奈卖身葬母，却又经历如此大起大落，能支撑到现在都没昏过去已经令她刮目相看了，至少比那尿裤子的王二少爷强太多了。
“乖杏儿，你就别扭捏了，瞧你瘦的，这几天都没好好吃过饭吧，听我的，把这顿饭好好地吃了，吃饱了我就陪你回去与你一起安排你娘的后事，以后啊，你就跟在我身边，给我做贴身丫鬟，如何？”慕念馨极其耐心地说道，这个丫头她很是喜欢，如今她又算是救了她，想必将来也能对她忠心耿耿的。
“奴婢谢谢公子的大恩大德，奴婢今后定会好好伺候公子，衷心不二。”杏儿起身就要给慕念馨跪下，慕念馨这会倒没阻拦，实实在在地受了这个大礼。
小二送菜上来，苏云澈含笑看着慕念馨主仆二人：“师弟和杏儿姑娘快吃吧，想必这一通折腾也饿了，一会吃了饭我让墨云派人去助你们。”
“奴婢谢谢苏将军，谢谢凌公！”杨杏儿又要下跪叩谢，被苏云澈施力轻轻托住了：“杏儿姑娘无需多礼，师弟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在下就多谢苏将军了，还有今日刑堂之事也要多谢苏将军，若没有苏将军，在下和杏儿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慕念馨想着苏云澈应该是没有认出来她的，既然这样，那就将错就错吧。
“师弟客气了，我们既是同门，那么师弟的事就是师兄的事，又何须言谢呢？”苏云澈摆摆手：“还有师弟就叫我师兄吧，一直叫苏将军实在是太见外了，还是说师父还是不承认我这徒弟，不让师弟你叫我师兄呢？”
“不，不是的，我根本就不是他徒弟，哪能叫你师兄呢。”慕念馨忙摆手道，本来就想离苏家远远的，这要真成了师兄弟，那不是又得时时见面了吗？而且这老头，一把年纪却整天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样，哪里像个师父了。
☆、第十八章 她是六妹
“臭小子，又在心里骂你师父我什么呢？我告诉你，你不承认也没用，反正这辈子我就是你师父了。”凌傲天瞪了慕念馨一眼，一脸我就这样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欠扁样。
“唉，我说你个老头子，人家不想做你徒弟，你还非拉着别人不可的，你还要不要脸哪？”一把抢了老头跟前的烧鸡，慕念馨一脸鄙夷地看了一眼老头说道。
“跟我老头子抢只鸡，你就有脸了？再说了，这脸值几个铜板哪，哪有一个徒弟划算。”凌傲天一副不以为是的样子，又伸手过来抢烧鸡，于是一盘烧鸡便在这一老一少之间你来我往，却谁都没能吃上一口，看得苏云澈和杏儿目瞪口呆。
最后苏云澈又让小二送了一盘上来，两人才算罢手。
“我告诉你，别再叫我徒弟，否则那只鸡你也别想吃了，反正我和杏儿刚好一人一只。”慕念馨咬牙切齿道，这个老头子，烦死人了。
“啊，公……公子，奴……奴婢不用的。”杏儿一听要抢了凌公的鸡给她，吓得话都不敢说了，这她哪敢哪？慕念馨一记眼神过来，她又身子一颤忙住了嘴，什么也不敢说了。
“这我可就想不明白了，师父可是天下三怪之一，天下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要拜他为师，可惜师父却从来不理，就连我他都一直不愿承认，沈公子却不愿意，这是为何？”苏云澈确实是想不明白，这么好的机会妹妹却不要，如果妹妹真能拜师父为师，那么他就真正可以放心了。
“切，你问问他，他才不是要真心收我为徒呢，他不过是惦记我的象棋罢了。”除了这个，慕念馨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原因让老头这么锲而不舍地从梅城追她到乐平来。
“象棋，这是什么棋？”手下确实有跟他汇报过下棋之事，却没说到象棋，这象棋他也确实是没听说过，怪不得师父会如此，这酒、棋和武功可是师父的命呢。
“这象棋是其一，其二才是最重要的，今天我看你教训那几个纨绔子弟，看得出你筋骨极佳，是个练武奇才，才想收你为徒的，若你底子很差，我就因为那什么象棋收了你，那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凌傲天收起笑意认真地说道，这句话他绝对没有玩笑的成分。
“我？练武奇才？呵呵，您老就别开我玩笑了，我可不敢当。”会个跆拳道就是练武奇才了，那这奇才也太多了是不是。而且她一直都志在医术，可没想过要成为什么武侠。
“老头子我从来不开这种玩笑，老二说他夜观星象，今年会出现一个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我也一直在找这个人，有生之年定要收他为徒，而你就是那个人，老夫我从来不会看错人。”
“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师父，您说真的？沈公子他真的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苏云澈听罢激动地问到，惊得慕念馨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已经认出她了。
“哎哟，我说你们两个，这是要闹哪样，这样折磨我老头子，一个说了我不是你师父，却偏偏一口一个师父，一个我要收为徒弟，却一口一个不愿意，唉，老头子我命苦哪！”凌傲天无奈的看看两个人，一副苦恼样。
“这……师父……”
“哼，活该！杏儿，好了没，吃好了我们就走，给你娘准备后事去。”慕念馨翻翻白眼，不想再说了，拉了杨杏儿就要走。
“唉，师弟，我一会就让墨云派人去帮你。”
“哼，臭小子，你逃到哪里都是我徒弟，信不信有一天你自己来求我要拜我为师。”
后面，苏云澈和凌傲天的话传来，慕念馨朝后摆摆手边走边回了句：“那老头子你就等着吧！”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边，待慕念馨走后，苏云澈和凌傲天并没有离开。
“这个死丫头，怎么就这么倔呢？”凌傲天一边吃着，一边嘴里嘀咕着。
“师……师父，您……您知道她是女的？”苏云澈闻言惊讶地抬起头，据他所知凌傲天与妹妹第一次见面是梅城的梅山，今天应该是第二次，而妹妹两次都是男子打扮，而且易容术十分精湛，不知道师父到底是从哪里发现了破绽。
“哼，雕虫小技，还难不倒我老头子。唉，不对啊，难道你小子也认出了她本是女子身？还是你们本就认识，今天你出现这么及时根本就不是因为我，而是本来就是为了她？说，老实交代！”凌傲天啪地放下筷子，抬头瞪着苏云澈，一副你要是不老实交代看我怎么收拾你的样子。
“呃，师……师父，您别激动，我这就老实交代，嗯……其实吧……我和她……嗯……其实是兄妹关系？”苏云澈缩缩脖子眨眨眼，支支吾吾地说道。
“什么？兄妹关系？什……什么意思？”这下轮到凌傲天糊涂了，这怎么就成兄妹了，这小子可是丞相之子，那这小丫头不就是丞相千金了吗？可怎么看也不像啊，倒更像是无亲无故、无家可归之人。
“呃，是这样的，她其实是我的六妹妹……”苏云澈于是把整件事情都简单地与凌傲天说了一遍，既然想要妹妹拜他为师，那么还是让他知道所有事情比较好，这样他也能更好地保护妹妹、照顾妹妹。
☆、第十九章 收她为徒
“这么说，你这几年用来抑制毒发的血其实都是你六妹的血？”凌傲天恍然大悟，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哼，真是想不到，原来堂堂泽国丞相竟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中毒了，那毒老夫虽不能解，但也知道抑制毒发必须靠阴年阴月阴日出生之女子且必须是处子之身的血，只是没想到那个女子竟然是你的亲妹妹。”
苏云澈面露痛苦，张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知道我为什么教你那套武功吗？”凌傲天突然问道，脸色阴沉不定，也难怪那丫头防人之心如此之重了，被自己的亲爹拿来入药，受尽磨难、九死一生，还能活下来已实属不易了，如何还能轻易取信于人哪，看来想要收于门下为弟子，定是还需一番好生折腾喽！
“为什么？其实我也一直想不通，您为何愿意授我武功却不愿收我为弟子。”苏云澈摇摇头，这也是一直以来他想知道的原因。
“那是因为你身上的毒会随着你年岁的增长而增长，所以每次服用的血也会相应地增加，从刚开始的一碗慢慢增至二碗、三碗，而我教你那套武功虽然不能当做解药解了你的毒，可是能够抑制毒药的增长，这样你每次服用的血也可一直保持在一碗。现在看来，我教你那武功还间接地救了那个丫头，否则就她那小身板，别说每月给你二碗、三碗，怕是只需一次就去见了阎王了。”想到这里，凌傲天也是一阵后怕，一个武学奇才真要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就没了，那该是多大的遗憾哪！
只是凌傲天不知道的是，其实真实的慕念馨早就真如他所说那样见了阎王了，如今的不过是借尸还魂的沈露罢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和妹妹真是要好好谢谢师父了。”苏云澈此时的脸色已经相当的难看，一想到妹妹因为自己曾经经历的生死劫难，那种深深的罪恶感又一次席卷了全身，再想到妹妹的宽宏大量更是觉得羞愧难忍，恨不得立马以死谢罪。
“你那丞相爹不是个人，生了你们这对子女倒都是重情重义之人，也算是给他减轻了些罪孽。还有几日又是月圆日了，过了这一次，你就只剩最后一个月了，你是怎么打算的？就这样死了算了？”凌傲天蹙眉看着苏云澈，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好像问人晚上想吃点什么般的正常。
“之前我不知道真相，虽月月要服那血腥难以下咽之物，可从未想过要离开这个世界，甚至心中还有好一番大计与作为。”苏云澈低垂着脑袋，看不清他的脸色，可是听他的声音也能感觉到周身那浓得化不开的哀伤和悔恨。
“后来知道了真相，便感觉我的天都在一瞬间塌了，我自己无论有多么的不堪，只要没有伤害到别人我都能忍受，可是我无法也不能忍受我的不堪还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尤其是那个人还是我的亲妹妹，我们的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我却……”苏云澈有一种无法再继续说下去的感觉，声音沙哑，仔细听还带了一丝哽咽。
“我无法原谅我自己，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只求她能杀了我，这样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千万倍，可是她最后却要我活下去，还要我好好的活下去，她说如果我死了怎么对得起她曾经受的那些罪，怎么对得起那许多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苏云澈忽然抬起头来，紧紧盯着对面的凌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