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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说的真相?”余太太到底是聪明人,警觉道:“我在催眠的过程中有说过什么?”
“催眠就是这样,您在清醒的一刻可能会遗漏一些信息。”欧阳浩正色道:“我觉得现在还不是知道全部的时机,余太太,我们开始吧。”
余太太顺从地坐下来,她现在接受催眠的自我意识越来越高,余太太不知道的是,催眠过程中的一切都被欧阳浩录下来,所有的一切……
欧阳浩所说的现在还不是时候,正是因为自己也没有整理出来龙去脉,不过,他现在已经有些头绪了,比如,余先生,这个看似局外人的人,其实在其中也充当着重要角色,和那个孩子一样,是局中人,这也正是自己对余太太的提示原因。
余太太清醒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她意外道:“这么久?”
“今天是我们有史以来进度最大的一次,我是指您的回忆。”欧阳浩说道:。
“可我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余太太发现欧阳浩的面色不太好,关切道:“怎么样,是不好的记忆吗?欧阳先生?”
“我觉得,现在您保持现有的状态最合适不过。”欧阳浩起身,端来一杯水:“余太太。”
“谢谢。”余太太正要喝水,发现门缝里有个影子一闪而过,便飞速地起身,可惜落脚不稳,身子摇摇晃晃,欧阳浩连忙扶住她,外面传来一个厉吼声:“放开她。”
欧阳浩还真吓了一跳,余先生猛然撞门:“喂,你们两个在里面做什么?怎么站一起了?”
余太太心里滑过一丝暖流,第一次有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欧阳浩笑笑,拉开门,余先生抱着孩子冲进来,一脸愠色:“刚才两个人的脚为什么离得那么近?”
“你是不是犯病了?”余太太怒道:“还把孩子抱进来。”
看到这个孩子,欧阳浩微微点头:“余太太,今天先到这里,告辞了,余先生,再见。”
余太太要送,余先生一条胳膊把她拦下来:“你去哪?”
“送送客人,这是东家应该做的事情吧?”余太太无语道:“你今天发什么疯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陪你发疯,陪到现在,事情越来越离谱,我不想再做一个名义上的丈夫,我们还有多少时间?”余先生说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生死病死,人生无常,余美珠,接下来,我哪里也不去,就陪着你带着这个孩子过活。这个孩子出生,你也有功劳,不是吗?既然如此,用你的余生来赔偿这个孩子,因为他失去了母亲。”
“你……”余太太居然无法反驳这个家伙的话,那孩子突然伸出手指,似乎希望余太太抱他,看着这个奇异的孩子,看着奇异的丈夫,余太太的内心也觉得奇异……
此时,欧阳浩坐在车里,戴着耳机,反复听着这几次催眠下来余太太的自白,之前混乱的事情马上扯直了,原原委委慢慢浮现,欧阳浩猛地摘了耳机:“不好!”
他一脚油门下去,一边开车,迅速播打宁北辰的电话,宁北辰却没有接,他正在淋浴,手机摆在一边,铃声大作,宁北辰哼着小曲儿,苏雪见他没有接电话,忍不住走过来,接起来:“喂。”
“是我,欧阳浩,苏雪,事情我弄清楚了,普宁医院的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鬼。”欧阳浩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里传来尖税的声音,吱,啦,就像锋利的刀刃划过玻璃,那种尖税的声音是欧阳浩一向不太喜欢的,“苏雪,你听得到吗?”
苏雪的声音被掩埋在那阵尖锐的声音里,“苏雪,你们一定要小心,我们眼睛看到的恶不是恶,我们搞错了,苏雪?”欧阳浩一声大喝:“苏雪!”
手机掉在地上,苏雪来不及取背包,只能顺便扬手击打在突然出现在客厅的人身上,那个影子狞笑着,身子散开,粘在一处,“把东西交出来。”
“你说的是什么?”苏雪大喝道:“宁北辰!”
宁北辰终于听到了,他迅速关上水龙头,拉起浴巾,当他走到客厅时,便看到苏雪已经倒在地上,那个异常高大的影子覆在她的身上,这影子的上半身化成了一缕烟气,正钻进苏雪的鼻孔里,宁北辰手中的毛巾啪地摔过去,正中那家伙的后背心!
那东西纹丝不动,宁北辰便一个箭步过去,徒手握住了那缕烟气,就像扼住了那家伙的喉咙,用力往外抽,硬是将已经钻进苏雪鼻孔里的烟气拉出来,一点点,一点点……
苏雪睁开眼,背包就在一边的沙发上,宁北辰心领神会,用脚一挑,背包落到苏雪手边,苏雪熟练地掏出一张正阳符,拍在那缕烟气上,当火烧起来,宁北辰的掌心空了,这家伙抽身离去,滑过门缝,不知所踪。
宁北辰懒得与他纠缠,只顾得检查苏雪的情况,苏雪疯了一般爬起来,冲到洗手间,手指探到喉咙眼,哇,吐出一股黑色的液体,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了。
“这是什么?”宁北辰看着苏雪将那东西冲水,问道。
“他刚才想取我的魂魄,与缚灵师的方法不一样,这东西侵入到我的身体里,就开始挤压我的三魂七魄,想将它们逼出来。”苏雪说道:“是他,是他杀了那四十八个人。”
“他为什么要取你的魂魄?”宁北辰刚说完,外面传来激动的拍门声:“苏雪?!”
欧阳浩回来了,宁北辰扶着苏雪来到客厅,拉开门,欧阳浩进门来,手里握着录音笔,还没来得及说明情况,便看到脸色苍白的苏雪,再看客厅里混乱的湿脚印,叹道:“果然是出事了,刚才发生什么?”
就知道苏雪不会莫名其妙地挂电话,欧阳浩说道:“我想,我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我还知道曲谱在哪里?普宁医院的那只东西是什么,曾院长又为什么要听命于他,这一切一切的关键,其实都在一个人身上——不是余太太,而是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