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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处才走过,这前头就又是个旋转型的扶梯。
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这脚才走下第一个台阶,清清又感觉到那股炽热之气,在身体内开始不断地涌动起来。
“清清——”从那张银质面具高呼声中,清清整个人被带起,悬浮在了半空中。
她愕然地看着那抱着自己的男人,刚才他说话了?
“出来!”从那张银质面具中响起的声音,浑厚沉雅。
清清眼睛猛的一瞠,她伸手一把掀起了那张一直覆盖在他面容上的银质面具,当她看清那跃入在自己视线中的面容时,手顷刻间扬起——
“啪!”
巴掌声的传来,是一道阴测测的笑声,“嘿嘿,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次可真是天助我也。”
“鲁长老?”那笑声令那人的声音加沉了三分
。
“燕王居然还认得老朽。”鲁长老的身影从暗处而来,他双腿盘膝,漂浮在半空。
清清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人,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这面具下的人,不是小羊妖,居然是他——楚歌!
怎么会是他?
“解释的话,离开后我自会给你一个。”楚歌低眼,瞧着她。
脸颊上的刺痛,他仅是默默地裹入了腹中,独自品尝那份疼痛。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清清一振身子,人迅速的从他的怀中退出,她目光森冷的看向鲁长老,“鲁长老莫非就是这驻守五重天的人?”
“不是。”鲁长老慢慢地直起了身子,那黑袍将他整个人都遮掩的密不透风,让人无法窥觊。
“哦?”鲁长老这般直接的回答,让清清无从怀疑。
“老朽在这里,不过是为阁主办点事。”
“办事?那看来阁主跟藏格伦的关系很不错啊。藏格伦居然能容别人进这里。”清清冷哼了一声。
阁主与藏格伦,就算不是一个人,也绝对有着匪浅的关系。
“门主,不,老朽应该叫你楚侧妃好呢,还是叫你赫夫人?”鲁长老问着,旋即一阵嘲讽的笑声,从黑袍中传出。
“废话少说,亮出你的底牌吧。”楚歌上前一步,对上鲁长老。
鲁长老却不为所动,仅是笑了:“燕王何必跟老朽生气,你可是蓝月上最德高望重的燕王,这天下都是你的。还怕这一个小小的女子?”
“闭嘴!”楚歌双拳紧握,沉声喝道。
“阁主说得一点没错,有资格成为他敌人的,不是你楚歌,更不是什么蓝月大帝,而是那个女人——龙清清。”
鲁长老的话,让清清目光骤然一沉,旋即笑意浮上,“那我是不是该感到受宠若惊?”
鲁长老那藏匿在黑袍中的手挥动了下,“咻——”
一个黝黑的木盒子,射来,清清正要伸手之际,却被那从前插足的手臂阻止。
楚歌身影一闪,徒手接住了那投射而来的木盒子。
“啧啧,燕王还真是怜香惜玉,不过可惜,这木盒子上并没有任何的毒,也没有机关。这个木盒子是阁主让我交给龙清清的。”鲁长老阴笑道。
楚歌还是不放心的仔细检查过木盒子后,这才递给了龙清清。
“啪!”
可他迎来的却是清清又一次的怒焰,与一个沉重的巴掌。
对此,他仍是沉默的承受了。
清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夺过木盒子,打开。
木盒子内所放只是一块碎布,清清拿起碎布在手中揉了揉,她抬眼,看向鲁长老,沉声问道:“这一块破碎布,就是你家阁主让你交给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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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卿眸一笑江山摇,红衣白发狂天下14
木盒子内所放只是一块碎布,清清拿起碎布在手中揉了揉,她抬眼,看向鲁长老,沉声问道:“这一块破碎布,就是你家阁主让你交给我的东西?”
“是,至于这木盒子里到底放了什么,我可不知道。阁主的东西,我哪里敢随意的去窥探。”
“算你有点自知自明,回去告诉你家那阁主,很快我就会亲自拜访他,也该好好的算算我跟他的那笔账了。”清清将木盒子扔回给鲁长老,却把碎布塞进了腰带中。
鲁长老接下木盒子,笑道:“是,我必定会为门主把话带到,那我这就告辞了,不打扰两位了。”
“站住!”楚歌却在这时低喝出声。
“让他走。”清清目光沉凝的看向他。
“为什么?”楚歌不解,一块碎布,就能让她放了鲁长老?
“鲁长老,你走吧。”清清清冷的目光,扫过他,看向鲁长老,说道。
“好。”鲁长老说着,拖长的笑声,随着他身影的消失,自四周回响而来——
楚歌望着她,他要的是个答案。
清清转身,冷漠的从楚歌的身边走离,没有给他只字片语。
“对我,你确实应该恨,可现在我与你,目的一致,你不觉得应该暂时放下,我与你之间的恩恩怨怨,至少让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楚歌大步跨前,挡在了她的身前。虫
清清举目,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嘴角轻扬间,浅笑浮上,“燕王何必如此委屈了自己。”
“清清!”清清的话让楚歌愧疚万分,“你能理智一点么。”
清清甩开手,笑意一收,目光清冷的看向他,“我要是不理智,你觉得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这么多废话?”
楚歌身子轻晃了下,张合的嘴,却只能再度合拢。
清清望着那掉落在台阶上的银质面具,魂链一放一收间,面具已在她的手中,她把面具扔给他,“戴上,别让我再看到你这张脸。”
楚歌望着手中的面具,心中满意的是苦涩,面具变得沉重万分,可他还是依她的话,将面具戴在了脸上,盖住了那张俊逸的脸庞。
“走吧,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淡漠的话响起时,清清再度迈开脚步,走下了台阶。
楚歌脚步一迈,不急不慢地随在她的身后。
不过一个台阶的距离,却让他仿若隔了千山万水般遥远。
原本稳健的步伐,在那胸口灼烧的滚烫中,开始虚浮起来。
清清不断地提袖,擦拭着脸颊上淌落的汗水,身上不过是一件单衣,可她却觉得很热,身体内就像是有个大火炉正在燃烧。
楚歌在后看着她显得有些不稳的步伐,急跨,抢先了她一步。
他从下往上看着她,诧异自眼底拂过,“你......”
“别碰我!”清清甩袖,不容许他靠近自己。
“你还要逞强到什么时候。”楚歌却硬是接住了她挥来的手臂,扶住了她。
清清用力推开了他,靠在扶梯上,微喘着,她伸手,望着自己那双宛如涂上了一层红色的手臂,现在恐怕不单单是她的手,就连身体都是绯红一片。
高温让她除了热,还觉得呼吸的困难。
反观楚歌却丝毫没有变化。
真是怪了,从进入这渊潭开始,她这身体就莫名的开始发热。
火炉一直在燃烧,她几次运气将这股难受的火气从体内排除,虽说短时间里那股灼热确实消褪了,可很快就又会再度而来,一次比一次凶猛。
楚歌不顾她的怒目相对,伸手,快速的在她的额头沉击了一掌,一股冰寒之气,从他的掌心处开始蔓延而开,一点点渗入到她的体内。
清清只觉得热气正在被侵入的寒气所屏退。
望着站在眼前的男人,她看到的是一张忽红忽白的面具,她蓦地身手,一掌击打在楚歌的胸口,“不必你来为我驱热。”语落间,清清席地而坐,盘起了双腿,调息运气。
清清的那一掌虽重可却没有半点的内力,仅是以气势将他震开,她依旧倔强如初,却又如前的仁慈。
这就是你内心的矛盾吧。
双手染血的同时,自己的心也在受着煎熬。
现在或许我有些明白,当年你对赫怜祁的牵挂。
[燕王,这瓶药虽说可以暂时克制你体内的伤势,让你有瞬间的爆发力,可那只是表象,你服用一次,对你的身体只会伤害一分。潃甄虽然给了你药,可更希望你不会用上。]
脑海中是离开前,纳兰潃甄对他说的话。
楚歌紧握了下那腰间的药瓶,眼中苦笑浮上。
“舍得舍得,能舍才能得,连舍都不肯的人,又岂能得。”楚歌拿出药瓶,往嘴中灌入了一口。
这个道理可惜他明白的太晚——
服药后,楚歌只觉得通体舒畅,身体就似重新了一般,力量更为浑厚。
不得不说,纳兰潃甄这医术,真的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将药瓶放回到腰带中,楚歌看向坐在台阶上,运气调息的龙清清。
额头的汗水顺着那张绯红的脸庞淌落,紧锁的双眉,显得很痛苦。
从进入死亡岭开始,她就一直被这份不正常的灼热所折磨。
难道当真是磷火的关系?
可惜现在的冰皇与携呈,完全都派不上用场。
环顾四周,除了这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螺旋型扶梯,便什么都没有了,漆黑的空间,不知是何物支撑着那庞大的躯干。
清清吐出一口气,从台阶上站起身,“走吧,我没事了。”
“好。”楚歌回身,看着那已经往下走的她,不再多言。
又是近一刻钟的时间,又到了一处转折点,清清望着那一扇如被油漆刚涂抹过的黑色铁门,双眉微微的蹙起,这门的另一边,有着什么?
胸口涌动的感觉,很不好,甚至带上了一些警告。
“这门后有些什么,我说不清楚,你自己小心吧。”清清把话落下,举步上前。
楚歌错愕的瞧着她的背影,欣喜的笑幽幽浮现在眼底,他脚步大迈,紧随在她的身后。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踏入了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门内——
旋即一股灼热之气迎面而来,当穿过大门的时候,视线豁然明亮。
当看清一切,两人都不禁被眼前所见惊吸了一口滚烫之气。
巨大的地穴中,火红的岩浆,在其中缓缓的流淌,偶尔有着巨大的气泡从岩浆之中浮现而出,不消片刻,便随着一道“嘭”一声,炸裂而开,炽热的岩浆从中爆射而出,在空中洒落,远远地望去就似烟花般绚丽。
站在凸出的岩壁上,清清与楚歌彼此对视了一眼,旋即回眸,看向那冒着层层热气的岩浆,心中皆是震撼万分。
“真没想到,这塔内居然还隐藏了这么一个恐怖的地方。”清清看着那宽广的岩浆池,从这边望去,在那热气所笼罩的背后,应该有一个与他们此刻落地的突壁一样的入口处。
楚歌身上紫芒缠绕,白净的脸上,亦是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清清同样是打开了魂链的保护层,为自己加了防御力,以抵抗那从前而来的炙热高温。
只不过,这样的防御显然在这里得不到任何的缓冲,体内被镇压的热气,在这四周都陷入在火烧的地方,开始苏醒,那腾腾而起的热气,又一次将她的脸渲染成绯红一片。
“指不定你体内的热气,与这里的岩浆池有关。”楚歌说道。
“我们必须要过岩浆池。”清清瞥了眼楚歌,看向那四周光滑的壁面,想要借力看来是困难了,这么热的地方,就算是能借力,也不一定就能安全的到达对面,何况现在她也不过是猜测,真正的入口处在哪里,还不知道。
“我试试看。”楚歌说着,往前走去。
清清看着那人的背影,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楚歌有什么地方不妥。
心理作用,还是什么......
暂时她也只能压住那满腹的疑惑了。
楚歌走到岩壁最前端,俯身望着那下面滚滚岩浆,顿时觉得脸上一阵滚烫,那张银质面具就像是要被熔化了一半的,烙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