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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空与你多说,我来仅是跟你说一声,如今赫怜祁身负重伤,被大王关在水牢。”
纳兰潃甄听得心惊肉跳,可魂刹仅是扔下了这话,就大步的走离了。
就连询问的机会都未有给她。
纳兰潃甄紧握了下拳,不管如何,她都要去见见赫怜祁。
这些年来,知道龙姐姐情况的人,也只有他了。
为何你要只身来找楚歌?
赫怜祁,我真的不懂,你来就是被楚歌折磨的吗?
重伤——
纳兰潃甄敛了目色,忙走向了衣柜前打开,拿出了当年师父让携呈交给她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木锦盒,一个瓷瓶,将一切都准备妥当。
她吹灭了殿中的蜡烛,推开了窗户,一跃而起,沿着屋檐向着北端水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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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
暗无天日的水牢,除了污水流动的声音,便只有链条随人而动的粗嘎之音。
身子浸没在水中,这对于半蛇妖的他来说,并不觉得什么。
只是过于污浊的水,让一向爱干净的他,有些难以接受。
楚歌那厮还真狠。
白蛇尾在水中游动了下,赫怜祁借着铁链晃动着身子,尽显怡然。
纳兰潃甄抱着木锦盒走入水牢,望着那人,不禁有些好笑,这能在水牢过得这般的清闲自然的也就是他了吧。
赫怜祁侧目,在那昏暗的烛火下,看着走近的人儿——
笑意浮现在眉宇间,“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再遇。”
“可不是,我也挺纳闷,怎么就能在这种地方见到你?”纳兰潃甄蹲身,望着水中的他。
这个男人居然一点没变,俊美一如七年前,这莫非也是半妖的力量?
“怎么?我的样子是不是很糟糕?”赫怜祁颇为担忧的问。
“糟糕是必然的,谁能在这种地方,还能保持一层不变?”纳兰潃甄把木锦盒放下,上下打量着他,“听说你受伤了,伤在哪里?”
“皮外伤,没什么。”
“皮外伤就更为要治疗,这水这么脏,很容易就让伤口发炎了。这可大可小,你可信我?”纳兰潃甄说着,人仅是下了水。
“这......公主何必为了我脏了自己。”赫怜祁在纳兰潃甄下水时,不禁歉意道。
“既然是我师父的徒弟,我师父能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可想你对我师父来说必定很重要,加上你是龙姐姐的相公,我救你应该,无需废话,告诉我伤口在何处。”
“腰端两侧与手臂外侧。”赫怜祁说着,白蛇尾不禁在水中来回摆动了下。
纳兰潃甄因那水突然的湍急,不由低头看了下去——
在火烛下,一条粗长的白蛇尾在水中来回的摆动拍打。
她惊讶的张了张嘴巴......
赫怜祁瞧她这副摸样,笑意愈发的深邃了,“没见到半妖化的半妖人?”
“嗯。”纳兰潃甄点着头,她迈过水,来至他的身边,卷起了袖管,伸手探向他的腰侧,这时才看到了那沾着污迹的碧色长衫上染红了好大一片。“这伤是?”那细细长长的破口,让她不解这是什么武器所伤。
“天蚕丝。”
“真的是燕王伤得你?”纳兰潃甄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是啊。”
“真不明白,你怎么会跑来找燕王,明知道燕王想要杀你。”纳兰潃甄说着,取下了发钗,挑开了破口,说:“忍着点,可能会有些疼,这血都粘着伤口了,而且这污水,我要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嗯。”赫怜祁点头。
“对了,你来找燕王,龙姐姐知道吗?”纳兰潃甄手上未停,娴熟的弄着。
“应该知道了。”
“应该知道了?”纳兰潃甄皱眉。
“我没告诉她,对了,你还是快些离开。”
“我弄好你的伤口就走。”
“谁告诉你的?”
“魂刹。”
“是他?”赫怜祁笑了笑。
“我跟你一样意外。”纳兰潃甄说着,直起了身子,退后了一步,握起了赫怜祁的手臂,继续弄着伤口。
赫怜祁瞧着纳兰潃甄,问道:“蓝风没跟你在一起?”
纳兰潃甄手轻颤了下,她摇了摇头,却没有出声——
赫怜祁在纳兰潃甄的沉默中,也选择了噤声。
弄妥了伤口后,纳兰潃甄这才松了口气,“尽量别扯动伤口,不过想来挺难的。”她有所指的指了指水里的蛇尾,“我看我每天这个时间过来给你换药。”
“不需要。”赫怜祁一口回绝,“不用,要是让楚歌发现,你势必也会受罚。”
“若是我在乎,我现在岂会在这里。我来并非是为了,我是为了师父,是为了龙姐姐。”
纳兰潃甄不给赫怜祁说‘不’的机会,拿着木锦盒从水里走回。
“公主......”赫怜祁唤着她
纳兰潃甄背对着赫怜祁,沉声道:“什么都不要说,好好保重,我走了。”语落,她便疾步的走向门口。
赫怜祁瞧着那离去的身影,眉宇微微地轻蹙了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臂跟腰侧,淡淡一笑。
看来这位小公主是尽得不一的医术了。
不一,你泉下若是有知,也该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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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峰顶,遥望那座巍峨的宫殿——
恍如隔世?
镜花水月?
都不是。
清清扯了扯嘴角,为心头那份不知名的情绪所嘲。
“七年前,我站在这里看那人登基称王,看着那人站在高处。”
“那时候你自找的。”携呈凉凉的说。
“天意如此,纵然我逆天而行,到头来下场还是一样。”
“这一路上,你可算是尽兴了。”
“尽兴未必,琢磨着等找到怜祁后,在一起游一次邑国,那时为了赶时间,都没有怎么逗留。如今想来,真是有些后悔。”
“去是不去?”
“去。”
“你真要杀了那人泄恨?”
“恨?”清清淡淡的一笑,“无爱焉能有恨。”
“那你?”
“只是寻个借口,好要人。”清清狡黠的向着身旁的携呈眨了眨眼,纵身向着那万丈悬崖跃下。
携呈提袍快速的跟上,“娃儿,就算你的乘风千里如今已经如火纯青,可也别忘了,你现在是个有孕之人。”
“嗯。我会小心的。”清清点着头,目光遥望着那座宫殿。
要来的始终要来,谁也逃不过。
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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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丫丫实在是太忙了,昨天还被拉出去喝酒了,呜呜~~~~~~
235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9
站在院中,纳兰潃甄望着皎洁的月色,倏然胸口一个紧抽,里面似有什么在敲击着。
她蓦地抬起头,看向天际——
一弧长虹,自她的眼底划过......
眼皮慢慢地撑起,脸上扬起了久违的笑。
龙姐姐,是你来了吗?
收回眸光,纳兰潃甄匆匆地向着那弧长虹追去。
不管是不是你,我都要知道,希望可还在,我可能拥有光明。
龙姐姐——
龙啸殿。
楚歌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身,他掀开了锦被,竟是顾不上穿靴,赤脚疾步奔向了殿门口,举目,遥望着天际——
长虹掠过的瞬间,自他的体内一缕黑烟飘飞而出,静静地在旁凝聚,化成人形。
“是她来了。”楚歌回眸,看向身旁的冰皇。
“是。”
“呵呵,终于来了。”楚歌那双黝黑的眸中,闪着璀璨的光芒。
“她来,是为取你项上人头。”冰皇冷冷的提醒着他,“你可真愿意为她奉上自己的命?”
“命?”楚歌勾唇,“她若真要,我岂会吝啬?”
“好笑。”冰皇扯了扯嘴角。
“是笑话,是真话,时候到了你自然会有答案。”楚歌回身,走回殿中。
冰皇站在殿门口,看着那仅是残影的长虹。
七年后的再遇,也该是我与你的了断了,携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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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匆匆穿上衣袍,人才踏出龙啸殿,前头就急匆匆地奔来一人——
那人跌撞在楚歌的脚下,“大王不好了,不好了,那个......那个白清傲杀进来了......”
楚歌一把揪起那人,厉声问道:“在何处?”
“景、景园。”那人战战兢兢的回答。
“景园......”楚歌默念着,手一甩,箭步如飞的向着景园而去。
景园距离水牢最为近——
你竟然已经知道那人在何处!
[若说我笑,凭得是我与她之间的牵绊——]
不,我不信,不信牵绊,不信!——
黑眸腾起一丝赤红,人一跃而起,竟是不觉中施展了被他封存了七年的‘乘风千里’。
景园内,陆续赶来的皇宫侍卫,将那人团团围困在内——
红衣在白发的衬托下,在这月色下,格外的醒目,无波的眸低噙着一丝淡笑......
她仅仅是伫立与园中,无形中便将那些不断靠拢的人所逼退。
她就似绽放的罂粟花,以她的妖娆诱人靠近,却又以最毒的毒芒,将其灭亡。
清清的出现,令在场一干人等想上前,却又畏惧在她的一身气势下。
“是,是白清傲......是白清傲!”不知是谁颤着声音,发出了惊呼。
“白清傲......”
白清傲三个字,将那些侍卫上前的脚步,硬生生地拉住。
一个个都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园中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
若非是有人认出,此女就是七年前那个叱咤风云的金乌门门主白清傲的话,谁也不能将眼前的女子,与那嗜血的魔头联想在一起。
“白清傲,七年前燕王放你一条生命,没想到七年后,你居然还敢来。”洪亮的声音从侍卫中走出,一双虎目,紧盯着园中央的女子。
司袁弘燕国护龙家族司堂堂主,亦是当今燕国皇宫的禁军统领。
“司统领......”副将靠近司袁弘。
司袁弘伸手,阻止那人说下去,“白清傲此人,岂是你能应付的,还不带你的人离开,这里留给老夫即可。”
“司统领。”副将愕然。
“撤出景园!”司袁弘厉声道。
副将虽有不甘,却也只能听命,将景园中的侍卫撤出园外,自己却留在了司袁弘的身边。
司袁弘瞥了眼副将,未有说什么,仅是将目光一沉,看向那园中之人。
清清适时的将目光投射过来,浅笑依然,嘴角弧线闪现其间。
她的镇定自若,不怒而威的气势,竟连司袁弘也心头一颤。
此女果然将是成为燕王称霸蓝月最大的阻碍,七年前真该杀了她。
清清慢条斯理的看了一圈景园,托腮沉思了下,说:“司袁弘,这水牢怎么时候搬到景园了?”
七年前她为了见楚歌,进过一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