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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竟然都以为我是单身,你这尊大佛是不是该现身了?”
随忆一脸奇怪,“上次我不是陪你去围棋比赛了吗?”
萧子渊又去捏她的手,“不是那些人,是几个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你愿意见见他们吗?”
随忆抬眸看向萧子渊,他清冽的声音里还带着笑意,可早已收敛起了一贯的漫不经心,眉宇间郑重而认真地询问她的意见。
随忆弯了眉眼,这样一个肯如此尊重她、在意她的男人,她拿什么理由拒绝?
“好啊。”
第二天,一向日理万机的萧部长难得赋闲在家陪未来夫人,而白衣天使随医生却丝毫不解风情地伏案写评职称的医学论文,霸占了书房里萧子渊搬来的电脑不说,还把电脑的主人赶去了客厅,对着笔记本办公。
到了医学数据进行统计学处理的时候,随忆就开始头疼,烦琐的数据,高深难懂的统计学原理和计算公式,逼得随忆每隔两分钟去厨房倒水喝,每隔三分钟去一趟卫生间,每隔五分钟叹一口气。
萧部长慵懒地陷在沙发里,看着一趟一趟辗转于书房、客厅、厨房和卫生间的随忆,歪着头懒懒地笑着,出声拦住正准备再去喝水的随忆,“随医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随忆眼前一亮,拉着萧子渊来到电脑旁,并且很狗腿地把椅子让给萧子渊坐,自己则站在一边弯着腰,对着电脑把大概情况和想要的结果跟他说了说,而萧子渊盯着电脑屏幕听完后,便开始沉默。
随忆站在一旁也不敢打扰,半天都没得到回应,便小心翼翼地问:“你也不会啊?不会就算了,我……”
萧子渊忽然把随忆拉到腿上坐下,“你先坐下,我帮你编个计算软件。”
她弯着腰,几缕长发垂下来扫在他颈侧,他心痒难耐,而鼻间又都是她香甜的气息,一抬头便看到她光滑白皙的下巴诱惑着他,他忍了又忍才没亲上去,还怎么静得下心来听她在说什么?
随忆被他圈在怀里,看着他修长的十指不断敲打着键盘,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间,她觉得脖子侧面的某个地方马上就要开始冒烟了。这种感觉让她想起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沉重滚烫的呼吸就在耳边,紧接着,脸也开始火烧火燎的。
随忆在萧子渊腿上如坐针毡,突然挣扎站起来,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渴了,要去喝水。”然后落荒而逃。
萧子渊停下忙碌的手指,看着她原本白皙的肌肤变成了粉红,轻笑了一声。
随忆抱着杯子,靠在厨房里喝了小半杯凉开水降了降温,才又泡了杯茶端到萧子渊面前。
这次随忆学乖了,没等萧子渊开口,就拉了张椅子放在旁边,直到稳稳地坐了上去,才一脸若无其事地看向萧子渊。
萧子渊抿了口茶水,对于她的心思了然于胸,笑了一下后继续干活。
他工作的时候认真专注,心无旁骛,而随忆看着电脑屏幕上一行一行的火星文,一点都看不懂,便觉得有些无聊,东瞧瞧西看看,一歪头便看到萧子渊恬静沉毅的侧脸,连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心下一动,凑上去吻了一下。
触到唇上便感觉到柔软微凉,他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萧子渊手上动作没停,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一开口便是戏谑,“这是美人计还是犒劳?”
随忆幡然惊醒,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似乎他身上有种致命的东西,引诱着她吻了上去。
被他取笑多了,随忆也不甘示弱,任心跳如雷,面上还是微微一笑,“是礼尚往来。”
萧子渊没忍住笑了出来,“那我不介意你变本加厉。”
随忆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不再恋战,“你快点啊,我还等着呢。”
“好了。”萧子渊演示了一遍之后,随忆便按照他说的开始计算。
过了十几分钟后,随忆小小地欢呼了一下,再看萧子渊的时候眼里不乏崇拜,“你真的是好厉害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机械学院里那么多飞扬跋扈的人都肯规规矩矩地叫你一声萧师兄,晚饭我多做几个菜犒劳你。”
萧子渊笑了下,“你也是规规矩矩地叫我萧师兄的一员,难道不是因为我厉害而是因为别的?”
随忆被问住,当年她肯乖乖地叫他一声师兄,多半原因是想靠这个称呼拉远和他的距离。可是这个答案……
随忆看了萧子渊一眼后决定,这个答案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下一秒随忆便皱起了眉头,满脸疑惑地问:“你是想说我是飞扬跋扈的人?”
“别人的飞扬跋扈在脸上,你的飞扬跋扈在心里。”萧子渊似乎想起了什么笑了出来,“当年你刚进校的时候,多少人来找林辰,旁敲侧击地打听你,林辰倒是不遮不掩地鼓励他们,结果看到他们一个个灰溜溜地回来,林辰不知道笑得有多开心。”
随忆眨了眨眼睛,不想承认却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轻咳了一声,“我还是去做饭吧。”
萧子渊拦住她,抬手看了眼时间,“晚饭不做了,一会儿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萧子渊整日里辗转于各个饭局,对外面的饭菜他眼都不眨一下,说深恶痛绝是严重了点,但不屑一顾总是有的。
随忆倒是好奇什么地方的饭菜能让萧子渊称得上“好吃的”。
天快黑的时候两个人才出门,在城市的街道上七拐八拐地走了很久,车子停在了一条静谧悠长的胡同口,两个人走了几步,停在了一座四合院门前。
正是华灯初上,四合院门口两侧的灯笼已经亮起,照得门前红通通的,随忆细细地打量着。
这是一座经典的四合院,红色的大门,灰色的房瓦,门前立着一棵参天大树,门两旁各蹲着一只石狮子,庄严肃穆,似乎预示着这里住着的绝不是普通的人家。
随忆虽然心里好奇倒也没多问,萧子渊轻轻叩了叩门,很快里面传来一道童声,“今天的桌已经预订出去了,明儿个请早吧。”稚声稚气里不见丝毫的客气。
萧子渊和随忆对视了一眼,又笑着叩了叩门,隔着门冲里面喊:“开心果,是我!”
很快听到凌乱的脚步声,然后红色的大门吱嘎一声打开,里面半大的小人气鼓鼓地抗议:“谁又叫我开心果呢。我叫开心,不叫开心果!”
萧子渊笑起来,蹲下来逗他,“好久不见,开心果,你好像又长胖了。”
正说着,身后便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开心,是谁啊?”
小男孩气呼呼地转头冲里面喊:“是萧叔叔。”
紧接着一位老太太出现在门前,看到萧子渊后忽然笑出来,“子渊?快进来!”然后又看到随忆,又特意看了一眼后招呼着:“孩子,快进来。”
萧子渊进了门,转头介绍:“周妈妈,这是随忆,您叫她阿忆就行。”说完,在随忆耳边低声说:“这是周妈妈。”
随忆点了下头,笑着看向老太太,“周妈妈好。”
周妈妈立刻喜笑颜开,“好好好,快进来,想吃什么周妈妈给你们做。开心啊,把门关上。”
小男孩听话地去关门,可还是气不过地碎碎念,“又叫我开心果,每次都叫我开心果,我才不是开心果……”
三个大人被他逗笑,萧子渊蹲下来什么也没说,只把手里的东西塞到小男孩的怀里。
小男孩本来还一脸不乐意,打开的瞬间眼前一亮,抱着萧子渊的脖子笑起来,“萧叔叔。”
萧子渊顺势抱起他,声音轻快,“快进屋,外面冷。”
随忆和萧子渊并肩走着,老太太在前面带路,不时回头和萧子渊说着什么。
果然如随忆所想,这儿外面看起来其貌不扬,里面却别有洞天,虽不见奢华富贵,但却别有一番清静素雅的韵味。
走到庭院深处拐进了一间房,萧子渊刚把开心放下,他就捧着怀里东西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
房里挂着字画,房间中央是张八仙桌,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擦得一尘不染,经过时间的洗礼愈显厚实。老太太拉着随忆手坐下后,便笑容满面地盯着她看,随忆倒也不见不安,噙着笑,安安静静地坐着。
萧子渊坐在一旁默默地喝着茶,嘴角也勾起。
半晌,老太太才满意地开口评价:“白白净净的,真不错。”然后又转头问萧子渊:“你奶奶见过了吗?”
萧子渊带随忆来这里,除了吃饭还有别的目的,既然老太太主动问起,他也不用斟酌怎么开口了,“还没有,记得小时候爷爷奶奶说过,有了女朋友要先带来给您过目,您同意了才能领回家去。”
老太太被萧子渊逗笑,“那都是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这么好的姑娘,敢情你奶奶还不知道呢。那行,赶明儿个啊,去跟她说,保准儿她高兴。”
萧子渊微微勾唇,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顺利得多。
老太太说完,又笑着对随忆说:“阿忆啊,子渊这孩子,别看平时话不多,可是个实心眼孩子,他们这一辈里,数他最稳重。除了子嫣,从来没见他带女孩子来这里。今天肯带你来,就知道你对他来说是不一样。我这儿你也来了,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到周妈妈这儿来,我来教训他。”老人慈祥笑着,认认真真地嘱咐。
随忆看了萧子渊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行了,你们俩先坐着,周妈妈去给你们做好吃。”说完,老太太乐呵呵地走了。
随忆这才坐到萧子渊身边,看着他不说话。
萧子渊笑着给她倒了杯茶,“尝尝这茶,很不错。”
随忆端起茶杯闻了闻,确实很香,而萧子渊等她抿了一口后才开始讲起来,“以前住在这儿的是个王爷,清王朝衰败以后便从王府搬到了这里,虽然那个时候王爷就只还剩个头衔了,可气派还是在的。”
“那周妈妈是……”
“当年王爷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宝贝得紧,可小格格王公贵族一个都看不上,偏偏喜欢上了从宫里出来到王府的一个御厨,可老王爷不同意,小格格便和御厨私奔了。老王爷临终时把他们找了回来,最终是默许了这门亲事。老王爷走了之后,小格格追悔莫及,便一直住在这里守着父亲住过的地方。周妈妈便是小格格的后人。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周妈妈和我奶奶在战场上相识,早就数不清到底是谁救了谁多少次,亲如姐妹,后来周妈妈和丈夫在颠沛流离中失散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另娶了,还有人说他投靠国民党去了台湾,可周妈妈不信。战争结束以后周妈妈又回到了这里,她和丈夫自小在胡同里一起长大,知道他一定会回到这里找她。”
等待一个甚至无法确定生死的人,岁月便显得更加漫长难熬。随忆想起刚才那个神态平和的老人,完全看不出曾经经历了这么多苦难,果然是经历得越多,胸怀越宽广,脸上心里见不到一丝一毫的悲伤。
随忆好奇,“不是说今天的桌已经订出去了吗?”
原来是八旗的后代,每天只订一桌,果然带着满清贵族的傲气。
萧子渊笑起来,“周妈妈说,我们是自家人,回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