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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莫名的排斥,小的害我与楚丽华姐妹生隙,大的逼得我不得不应下常昊王的婚事,真是大大小小没一个省心的!
婚事昨晚早就传遍了大经国,在劫和天赐现在还跟我闹情绪。明明是我被逼着嫁人,到后头怎么都是我成冤家了,这个世界也乱得一塌糊涂。
司空落踟蹰着不知怎么开口,墨迹了好久,我也没这个耐心陪他消磨,指了指身后的路:“司空少爷要是没事,我先离开了。”
“等等十姑娘!我……就是想亲口问问你,你……真的要嫁人了吗?”他急急地喊出口,白净的脸憋得通红。
看着他过分认真的眼睛,我重重叹了一声:“是的,要是日子赶上了,可能会在冬至那日同九姐一起把亲结了。”这话我是瞎说的,日子哪里订了?要是常昊王高兴,明天就可以一顶花轿将我抬过去,楚老爹指不定还拍手叫好呢。
司空落信了,脸色瞬间惨白如死,咬着唇问:“十姑娘……是、是真心喜欢他吗?”
“司空少爷,以后你就是我姐夫了,我这个做妹妹的还得提醒你一句,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别去追求其他一些有的没的,终究不过是虚假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说是不?”
从小被作角子寄人篱下长大的人,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我的随便一句话,他就透心里明白了,苍白着脸苦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猛然抬起头,眼中汹涌着一股水汽:“你别觉得困扰,我只是想还自己一个甘心,一个无怨无悔!十姑娘,你可还记得三年前,那白荷塘前发生的事?”
我没有说话,三年前跟他有关的事都模糊了,也只能说明是不被我放在心上的小事,可司空落却说得十分激动。
“那年早夏,是我的生日,习惯了一个人过,散步至荷塘畔,听见几个丫头在塘边聊天,竟是取笑我娘不过是粗鄙屠夫的女儿。因为不受宠所以才被送来这里当角子,我一直知道他们都瞧不起我在背地里嗤笑,当亲耳听到,却还是如此难受。就在这时,你出现了,怒骂她们。你骂得红了脸,就连耳根子都红成一片,当时我惊呆了,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人,会为我这样卑微的陌生人愤怒,那一刻我不可遏止地为你感动。”
我许久说不出话来,惊愕、无奈、悲嗟……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却确确实实哭了。
“还记得那天你穿着粉色的碎花裙,微风吹起你的长发,看上去美丽极了!你走到池塘旁,摘了一朵莲花,对站在暗处的我说:‘屠夫女儿的孩子怎么了,妓/女丫鬟贱婢的孩子又怎么了,还不跟皇帝小子一样,小时候都尿过床!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卑贱,就像这朵白莲,生时清清白白,死时也干干净净!’你走了之后,我蹲在柱子后面大哭了一场,把十几年的委屈痛苦无奈全部都哭了出来,我终于知道,这个世上并非是我所想的那么寒冷的,至少……至少还有一个人,至少还有一个你,像阳光一样给予我温暖……”
颤抖的声音,潸然泪下的脸庞,司空落的述说,伴随着那日清晨的鸟鸣,深情了蓝的天,白的云。
我想起了这件事,却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我不知他当时就躲在柱子后,而那句让他念念不忘的安慰,可笑的也并非对他所说。他也并不知道,当初在荷塘假山后面,还窝着我那两个弟弟。
原来人世间,都会有一个巧妙连环的骗局,悲者看它是讽刺,乐者看它是幽默。
他就为了一个误会,爱了我那么多年,多疯狂啊,是老天还是他?
叫我怎么忍心告诉,他真正爱上的,不是我,而是寂寞后对于温暖的渴望?
我只能静静地对他说,该放的要放,该忘记的就要忘。
他笑得勉强,却毫不虚假:“十姑娘,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有些命中注定的缘分,是可遇不可求的,尤其在这无常泛滥的尘世。我不恨缘浅,也不强求情深,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感激你欣赏你爱慕你!也许这样的感情,在你转身之后就会被遗忘,我还是想要亲口告诉你,还自己一个坚持!”
“你……”我哽咽着。
忽而,一声嗤笑响起:“唷——这都演的是哪一出啊?”
一道人影从树上倒挂下来,黑色长发随着几片树叶旋转。
竟是那司空长卿!
翻身落在我的身旁,他双手抱胸,嘴角咬着草根,笑吟吟地说:“大清早的就来这么劲爆深情的一幕,倒叫人好受?”
我怒视着他,一言不发。当感动伴随着眼泪即将喷涌而出那一刻,就这么被他吓得全都堵在口子上,现在怎么也宣泄不出来,那种感觉才叫真正的不好受,他懂不懂!
司空落乍见他,神色一惊,赶忙俯首恭谨作揖:“侄儿见过叔伯,给叔伯请安!”
懒懒扫了他一眼,司空长卿别过脸思索半会,漫不经心地沉吟:“恩?”随后摆手就像在打发小狗:“行了,不用多礼,我有事要跟悦容说,你离开吧。”
司空落看着我,眼中多有苦涩与不舍。
司空长卿低喝一声:“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想窥听我们谈话好出去卖消息赚银子!”
司空落忙道不敢,俯首请退而去。
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司空长卿挨了过来,问:“诶,你说刚才那激/情澎湃的人是谁啊,我怎么都记不起来,竟然还乱攀关系叫我叔伯!”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己家当做棋子使唤的子侄却不认识,居然还好意思问!忍住没说什么,越过他,死命地往前走,因为我有种预感,要是再跟他交谈下去,指不定会被气得吐血。
一声怒喝响起:“站住!舅舅要说的话还没说呢,谁准你走了!”手腕随即被抓住死死不放。
深深吸气,压住内心翻涌的暴躁,我慢慢转过身子,静静地说:“司空大人,请问您要说什么。”
“小悦容乖,叫舅舅。”笑得阳光明媚,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此刻我多么痛恨楚幕北娶那么多老婆,害得我非亲非故硬是被套上这层摆不去的关系,也真想痛扁眼前之人一顿,却又怕被他报复,只能咬牙没骨气地喊了一声舅舅,再请问他有什么指教。
他说:“舅舅昨晚早就看出来了,你不喜欢嫁给赵子都那个花心羔子,所以我想出一个好法子,可以让你既不用委曲求全地嫁他,也不用担心会被他仗着手中权势找你麻烦。这可是舅舅我想了整整一夜才想出来的哦!”随手指了指自己眼底的黑眼圈,像是证明什么,又像是邀功似的。
这人能想出什么好法子?
我也没多少指望,只是配合着询问:“是什么妙计?”
他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说:“那就是——”昂首挺胸,拍着胸脯作得意状:
“跟舅舅私奔到金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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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最近在考驾照,白天要在场地练车所以只能晚上码字,更的比较晚,亲们别等太晚,白天看也是一样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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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三十七章 一场预谋两痴心,恩怨到头终成恨
书房内,管事们在说着事,我一边看账簿一边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书房外,传来呼哧呼哧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司空长卿在门口的庭院里练枪法,把府中的家奴都叫了过去当活靶子,打得一个个撕心裂肺地惨叫。
“姑娘,鲁国公这……”管事一脸忧虑。他担忧的当然不是那一群家奴的身家安危,而是怕司空长卿一个不小心脑子发抽了,也把他叫去当活靶使唤。
我道:“随他折腾,别管他。”
管事蠕动着唇把话给吞了下去,我问:“柳管家呢?”管事说大管家患了风寒正病在榻上,拖人来请了假。我沉默了半会,没再问下去。就在这时,外头响起“呜哇”一声惨叫,便见一个蓝衣家奴撞开房门,被司空长卿生生打了进来,躺在地上四处翻滚咬牙咧齿地喊疼。
司空长卿持着红缨枪走进,一脸无辜地对屋内众人说:“啊……抱歉,都怪下人没用打搅到你们了,待会儿我叫他们喊得小声点的,你们忙你们的,忙吧。”对我完美一笑,随手拎起地上家奴的衣襟拖着出去了。
“咿呀——”
“哎哟——”
“我的妈呀——”
惨叫声非但没有低下去,反而越来越高亢,又听司空长卿怒骂:“混账东西,痛死了也要给爷小声点喊,吵到我那亲亲小侄女算错帐,爷打烂你们的屁/股!”骂得响亮,像是故意喊给谁听,下手却越来越重,打得众人越来越凄惨。
额头青筋不停跳动,我深深吸气,心知他分明是故意的,也实在不忍心府中下人再被他欺负,便对管事们说:“行了,今天就到这里罢,你们都退下,顺便帮我把鲁国公叫进来。”
不到半会,司空长卿兔子似的蹦跳到我的面前,一脸欢喜地说:“小悦容,你可算忙完了,愿意见我了!”
我向椅背靠去,把账本往桌面上重重一扔,抬头看着他那张令无数女人惊艳的脸,静静地说:“司空长卿,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怔了一下,终于停止玩笑的神态,一脸严肃地说:“我只想要你一个回答,到底要不要跟我私奔。”
“刚才我就已经给过你答案了!”
他掰着手装无辜:“舅舅实在不知道,你所说的‘神经病’到底算什么意思的回答。”
意思就是你的脑子有问题!吸气,再吐气,我道:“你说罢,要我怎么做你的心里才能觉得痛快,才会放我一条生路!”
“悦容,你这么说也太严重了,难道在你心中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是!我瞪眼。
“舅舅只是,只是想……哎,这事你要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他抬起袖子遮住半张脸,娇羞地说:“我的身子都被你看去了,只是想要你要对我负责而已……”
终于忍无可忍,我拎起拳头冲到他的面前,怒道:“司空长卿,求你别再闹了!”
他抿嘴笑笑,抓起我的手,然后将握拳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在掌心留下一吻,温声道:“我没闹,我是认真的悦容,你别嫁给他,跟我走吧,我喜欢你。”
乍闻深情告白,胸口漏跳半怕,我别过脸结舌道:“你、你喜欢我什么?”喜欢哪里我改了还不成?
他红着脸说:“我就喜欢你脱我衣服时那股潇洒的劲,刺我胸口时那犀利的眼神,折磨我时那变/态的表情……”
都这样的人了还不承认自己是神经病!我怒道:“你是不是有被虐倾向!?”
他可爱地眨着眼睛:“如果施虐对象是你的话。”
我气得浑身抖索,使出杀手锏,“难道你不怕得罪常昊王?”
“只要你跟我回金陵,就算他赵子都有百万雄师那又怎样?就算他当真犯我属地,为了你我亦无惧,便与他一战又如何!”
他说的情真笃笃,我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什么时候起我竟也成祸水女人?他这痴态,萧夫人也算称心如意了。
这时,屋外有小厮通传:“十姑娘,准姑爷说今日要邀您游湖,人正在外头客堂上候着,老爷唤您过去呢。”
司空长卿眼色一冷,拉着我问:“准姑爷是谁?”
明知故问,我冷哼:“拜你所赐,我那未来夫婿要寻我出游了,恕悦容今日无法再陪舅舅折腾,请了。”
微微欠身,我甩开他的手走出屋外,司空长卿后脚追了出来,银色枪杆碰的一声捶响地面,怒道:“楚悦容,你给我站住,我不许你去!”
“有本事你去跟常昊王说吧!”我摆摆手,脚步不曾停下。在我眼里,常昊王虽然是败类,至少也斯文,总比司空长卿这个衣冠禽/兽要好。
“哗啦——”身后传来一声轰响。
我回过头,只见司空长卿手执红缨枪长身而立,那紫裘袍凛冽翻滚着怒涛,满院子的梧桐树,在银色枪头轻轻一划后轰然塌地,扬起滚滚黄土,弥漫了他颀长的身影。
漫天尘烟中,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肃冷的眼眸里,竟有一丝哀求的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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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一声低语:“你在发呆,有什么心事?”
回过神,幽柔波光映照一张俊逸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