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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晋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才默默发现原来已是将近四年半的光阴。
纪初莲带他去见李言枫的时候,沈晋之才忽然觉得——
那似乎高不可攀修为的李言枫,似乎……也没有那么大的威压了。
李言枫饶是再处变不惊,也是有些惊异。
于旁人来说,是四年半的光景,于沈晋之而言,他不过是一场春秋大梦。
李言枫惊异的不仅仅是沈晋之的幸存,还有沈晋之身上的修为……以及沈晋之周身的气质。
从前沈晋之不过是个有些吊儿郎当的少年,虽然眼里时常有些什么东西划过,但是到底还是颇为没心没肝的样子。
可面前这人,除了外貌还与从前一般无二,其他似乎都变了。
即使这青年面容是较为温和的,可是李言枫只觉得此人身上的戾气已经无法抑制。
他微微有些头疼。
四年前那些门派高层做的决定……对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来说,实在是过于过分。
不过沈晋之虽然不是真的十五六岁的年纪,可是他到底还是被压抑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生生炼出了滔天的戾气来。
更别说……李言枫眼眸微缩。
面前这青年,倘若他未曾记错……四年半前分明尚未筑基,如今……如今怎么会是金丹中期的修行?
不会有谁比沈晋之更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了,睡了一场春秋大梦起来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筑了基结了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要感谢四年半前那些丑恶的面容,还是要继续厌恶了。
金丹中期,怕是许多人穷极一生都到达不了的地步。
沈晋之觉得自己这次金手指真是开大发了,同期的女主方方筑基,他已经金丹了,连李言枫如今也不过时金丹大圆满的修行。
不过说真的,沈晋之在那黄粱一梦里,知道的东西比这金丹期的修为要重要得多。
这金丹期的修为他从前倾羡过,不过是一场梦后便得到了,然而此时他才忽然觉得不重要了。
不过逼还是要装的。
李言枫雪白的道袍在他面前沈晋之只觉得有些刺眼,不过在确定自己确实是金丹中期的修为后,沈晋之脑海里已经只有一个目的了。
如今……如今他即刻便走,剑灵之体的金丹中期,又有谁要拦他。
纪初莲不过筑基,自然已经感知不到沈晋之的气息了,只觉得沈晋之身上的威压已经让她有些心悸。
难不成……这纪初柏不仅是大难不死,还如同自己一般筑基了不成?
可是自己分明感知不到他的修行……总不会……总不会还在她之上吧?
纪初莲从最开始的震惊后终于开始揣测。
直到李言枫开口道:“你……你身上到底有何等机遇?”
沈晋之懒洋洋地笑了两声:“有没有后悔四年半前没有好好地救我……我这般前途无量,你当时……就应该救我的。”
李言枫忽然叹了口气:“你的确是仙缘不浅……我不如你。”
纪初莲心下一跳。
便听到沈晋之继续笑道:“啧……我记得当年师尊在一灵隐径救我之时,也不过是金丹期的水准,如今我迈了进来,感觉的确是不错。”
纪初莲切切实实听到这个修为之后,只觉得脑子一片浑然,不知所措了。
她……她已经是天才了。
不会有人质疑的,不管是修为,她的法术也很是精湛。
她每一天都渴望着与师尊更靠近一步。
可是……可是纪初柏……那个她从来看不上的人,如今……如今竟然是……
这……
沈晋之如今……哦不,沈晋之从来都不怎么正眼瞧纪初莲的,从前是个没发育的小丫头,如今也不是多……大的身材,退一步来说纪初莲如今就算是□□,沈晋之也不想多看一眼。
他想起最后曾经在山洞中的绝望。
只觉得再压抑一刻便是难受一刻。
纪初莲当时的渴望,不过是离李言枫近一些。
可是沈晋之当时已经近乎是绝望的欲了……
他已经到极致了,如果再不变强大,再不去见那个人,他就要疯了。
可是如今,在那场梦过后,他又有些怯步了。
可是纪初莲不觉得,从前她正眼也不拿来看的人如今反倒是开始瞧不上她了。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让纪初莲说不出话来。
沈晋之一点都不在意纪初莲在想什么。
李言枫心中对沈晋之有愧,既然沈晋之想要离去他也不阻拦,不过倒是沈晋之走前步伐一愣,忽然回过头来冲李言枫说:“如今是不是正好是东临宗门大比?”
李言枫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
沈晋之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他在书里见过那个人原本第一次出场应当是这个时候。
黄粱一梦,真是一梦。
沈晋之迷迷茫茫间竟然觉得有些难过。
他先行一步去了宗门大比所在的虚月幻境。
此时临宗门大比还有些时日,虚月幻境尚未开放,山脚下有些许的人烟,不算繁华,也不算荒芜。
山脚下有间茶棚,里面的老板也是个修仙之人。
只是沈晋之见这名老板身形憔悴,原是生生被废出了一身的功力。
旁边有人讥笑。
“这老板也真是报应。”
沈晋之有些好奇地问道如何。
那人不过是个筑基中期的修为,自然看不上功力尽废的茶棚老板,说的还不小声。
“这人资质一般,当年不知怎的升上了修仙界,一心一意攀了落紫宗的一个旁宗女修,那女修虽然样貌一般,却地位超群,这人便抛下了在凡间苦苦守候的恋人,可惜那女修后来攀上了别的高枝也把他踹了,这个人渣纠缠不修,便被废去了一身功法。”
沈晋之觉得奇怪,面前这人怎的如此知道一个普通茶棚老板的故事。
那人便继续苦笑道:“我与他那恋人曾是青梅竹马的邻居,我那姑娘……可是个好姑娘。”
沈晋之也不知怎的,忽然问道:“这老板是何姓氏名讳。”
那人一脸厌恶:“姓卫,单名一个陵字。”
沈晋之也不过是福至心灵,原本是多年前的事儿了,可当年紫霞山上老板娘的脸却模糊也清晰。
原来那负心汉,真是负心汉。
沈晋之笑笑,周身戾气忽然清减许多。
很多事,都该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