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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片刻,抬首忍笑道:“你还记着这仇了,都多久了,不过想想你那令人吐出隔夜饭的大花脸,着实佩服那姑奶奶,真狠。当真的厉害,不容小觑,不容小觑……呵呵,不笑你了,正事要紧呀。”
抬首瞧了瞧天色,瞥了眼对面索性闭目假寐的慕容祺,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茶盏暗暗叹了口气,这混小子还是当局者迷呀,就让他继续死鸭子最硬吧。对于慕容祺与长宁小祖宗的未来,很是期待呀。
在京城,最后那一阵子,这混小子老是放着一堆相好美人边上不理,聚会宴餐也总是推脱说忙,如此几次三番,经不住好奇,打听了才知道这家伙居然整天陪着长宁那丫头到处折腾瞎闹,专门替那小祖宗善后解决麻烦。俨然成了京城的‘雌雄双侠’,专与恶势力过不去。哈哈,殊不知他自己曾经也是恶势力之一。
想来,甚是可笑呀,离了京来戍边,偶尔出来这小子居然改不了这习惯了,碰到不平事,直接提脚挥扇招呼过去,啧啧,过去儒雅公子的温润形象几乎找不到啦。瞧,连发脾气的火气架势都渐渐朝长宁小祖宗趋向发展,当真的没救了。最可惜的是,这小子至今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啊,太期待了,他也不点破,哼哼,来日方长嘛!好戏,好戏……
沉寂了片刻,可能觉得干等着没意思,李从让收去不正经,正了正脸色,开口低问道:“对了,年底可以回一趟京师,你回不回去?”
闻言,慕容祺愣了下,伸手抚了抚扇柄,低首轻笑道:“三个人都回去,怕不妥。你有家室,臭小子有未婚妻,我留下来吧。反正,差不多。”
“哟,机会难得的。你当真不想回去瞧瞧你那些相好,啊,你熬得住。”
“闭嘴,再多话,你留下,我回去。”
“呃……好,怕你了。当兄弟我没说,啊,兄弟我憋了一年,就等着回去交公粮了,没准来年又能有个大胖小子。咳,既然是好兄弟,多费心。放心,最多回来后,兄弟我破例给你带个家室清白的水嫩美人过来,在外面安个固定的家室。呵呵,啊……”
说着,李从让侧肘捣了捣慕容祺,一阵挤眉弄眼,唯恐对方一个不答应,自己又得熬一年。啧啧,祁暮清这小子确实贼狠,军法严峻,铁血无情,尤戒酒色。唉,漠西大营里莫说军妓,就连煮饭的火工都是老头子,狠,当真的狠呀。
京城里整日莺莺燕燕、红红绿绿瞧惯了,实话,莫说慕容祺没适应,到现在他都没能适应。整天跟一帮流臭汗光膀子的粗汉子混在一起,一个锅盆里不顾形象地恶狗抢食惯了,咳,突然出来了,当真的恍如隔世。
从伍一年,仔细想想,好像也就是五个月前那场恶战之前,喝了碗上战场厮杀的壮行酒,啧啧,不能再想了,酒虫鬼叫……祁暮清这杠头小子还真他爷爷的厉害,要说之前,自己还是很不待见这棺材臭脸小子,可如今,咳,风水转得快呀,嗯,实话,不耐,确实不耐!
该说不仅是他佩服,怕是整个漠西没人不佩服这小子的,是个人才,带兵打仗更是奇才。虽治军御下甚是严峻,若放以前军中少不得有异议微词的,可经此一役扬名立威,三军士气由此大振,敌人闻风丧胆。
实话,他和慕容祺拜将封侯完全是沾了这疯子的光。咳,铁血不留情面,可惜,如今想要追随他出生入死建功立业的家伙却是大把大把,当真都是不要命的。
唉,记得平阳妹子曾骂过这杠头罗刹鬼,现在想来,真他爷爷的对极了,地狱第一恶鬼——‘罗刹鬼’实至名归,这次混小子只率三千铁骑长途奔袭,绕至后方,杀得一个措手不及。仅以百人不到的代价,歼敌一万多,斩瓦伦王首级俘虏王族百人。
他们三路汇合后,转而回身一击,跟崔耀率的正面大军前后夹击断敌后路,血战三天三夜,歼敌十万余,尸骨成山、血流成河,断戟插地,以少胜多。瓦伦部经此一战元气大伤,几近亡国。剩余勉强突围的残部只得流窜迁徙到了大漠戈壁西。
现在想来都热血沸腾,在这小子的带动下,全军将士几乎都魔化了般,他只感到一阵血气上涌,浑身上下细致到毛孔狂嚣鼓噪着杀伐,完全没了意识,血红着眼睛举起砍刀跟着那匹乌骓反复进出冲杀敌阵,上砍人头下砍马腿,杀得敌人是胆战心寒,望之而逃。
祁暮清不是疯子是甚么,啊,直到下了战场,李从让才发觉自己的左腿受了伤,血早已凝涸。也拜此一战所赐,他们得了‘阎罗鬼兵’的美誉,真是荣幸呀。
正在李从让郁闷不已的时候,底下的大街上,几个小童边玩边行拍着小手红扑着小脸,口里唱着边陲流传甚广的童谣:“罗刹临,恶鬼到。黄泉路上好热闹,男儿死,女儿悲。祁连山,白骨皑,血染红。罗刹临,恶鬼到。黄泉路上好热闹,男儿死,女儿悲……”
听得世子爷一阵憋屈,只想抓地挠墙,嗷嗷嗷,万一他家胆小的红叶美人听到这童谣,她会怎么想?保证吓得再也不理他。他找谁生胖儿子?他找谁交公粮?
“好了,怕甚么?又没指名道姓,你矫情的甚么劲?战场上不要命的混蛋哪去了?”
“屁,老子是纨绔,老子是废物,老子……老子没这么狠毒,我家的小红叶!!”
说着,李从让背过身继续委屈画圈去,慕容祺挥开扇子,倒是很是快意。这才是兄弟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估计年底回去,世子爷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去。
“哟,是这间吧。本郡主没走错房间呀,郡王爷,表堂兄,大英雄……你没事吧?”
霄灵郡主笑嘻嘻地推开门,一袭水绿胡服,戴着浑脱帽。腰佩宝剑,宜男宜女的打扮,曼妙的身段,明丽的娇颜,甚是俏美动人。
熟悉类似的扮相,瞧得慕容祺一个晃神,赶紧挥扇掩去不自在,立身站起拱手作揖,笑道:“参见郡主,贵客总算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让世子爷,咳,可怜呀,郁闷他家的小红叶,好吧,承认作者恶趣味,→_→,见不得美男好过
想酒想疯的世子爷,噗,像不像~~~
五七回 立场
撇眼觑了下慕容祺,想到先前京城的遭遇,霄灵郡主没好气地哼唧了一声,勉强应付了下,几步往前拍了拍李从让的肩膀,轻笑道:“喂,我说大英雄别这样嘛?好歹是我亲自来唉,怎可当人家不存在?地面的青砖有甚么宝贝,难道还比我这甘州第一美人好看?哼!过分了哦,表堂兄~”
一声刻意拉长的嗲音呼唤,警告意味很是浓厚,李从让下意识抖了抖身子,抚了抚冒出的鸡皮疙瘩,抬眼觑了下,瞧到明眸里的冷意时,赶紧蜷缩身子将椅子挪到安全些的位置。勉强地挤出个笑脸,嘿嘿尴尬傻乐了会。
搓手咧唇附和道:“表堂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明眸皓齿,顾盼之间百花羞煞,一等一的大美人。在此等美人身侧,为兄怎会熟视无睹了,那岂不是暴殄天物,呵呵。只是想着几日不见,妹妹越发地明艳娇媚,光彩照人,不敢直视,唯恐亵渎了呀。”
话到这,霄灵郡主再也听不了了,赶紧举手打住,眉梢微挑,轻嗤道:“罢了,就此打住吧。你说得不肉麻,我听得都怵得慌。对了,那人怎么没来,不是说好了的嘛?哼!难道是如今地位变了,架子也越发地大了,本郡主请不动他了?”
“唉,郡主说得哪里的话。那臭小子一向就这破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若说面子,难道我们两个还不够嘛?”
“呿,臭骚包,离本郡主远点,我可不想没事无故惹得一身腥臊,呸!表堂兄,我不是信里说了,谁都可以来,就这混蛋不许来。”
霄灵郡主瞪圆明眸,细嫩的纤手怒指着慕容祺,只感胸口压抑多日的怒火‘腾腾’地燃烧起来,甚是没有好脸,撇开随行侍卫的阻拦,几步走过去站定,上下仔细地打量着慕容祺,半晌,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回身坐到桌旁,接过贴身侍婢冬儿递来的茶水,慢呷了口,娇颜余怒未消,瞧了眼依旧坐在原位摇扇故作悠闲的慕容祺,脑中理智的弦彻底崩裂开,霍地一下站起身,叉腰做茶壶状,怒道:“混帐,本郡主的话是耳旁风嘛?叫你走,没听见吗?非我说了才行?哼!真不知你这家伙哪点好?本郡主瞎眼才与你这破厮拜把子,做了义兄妹。好处一点沾不到也就罢了。倒是没事还惹得一身臊,呸!骚包,走开,不许你与本郡主同桌。”
“喔,原来郡主还知道我是你义兄呀,唉,当真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就连长幼尊卑都忘了,唉,真是……”
“闭嘴,本郡主说不过你。别以为你封了侯,本郡主就奈何不了你,哼,至少在甘州地面上,我郡主寻事端抓你个侯爷下几天大牢,还是可以的。”
“呵呵,唉,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可悲可悲,但至少让在下知道哪里得罪了义妹吧。”
“闭嘴,臭骚包,死不要脸,哼!小你一轮的嫩芽都下得了口,老牛吃嫩草,也不怕崩了你的牙。当真的不要脸到极致!!本郡主问你:我何时与你花前月下谈诗论道了,又何时与你一见如故,难分难舍了。
屁!拿一个女人去刺激另一个女人,而且对方还是个嫩芽儿,你说得哪门子的脸,害得本郡主这趟回京吃尽了苦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哼,这句话你还真说对了。来人,将文昌侯慕容祺拿下,他不知礼数冒犯了本郡主,责令本方县令秉公处置。”
闻言,慕容祺明显懵愣住了,嫩芽?!老牛?!这是哪跟哪呀?她吃苦头与自己何干,窦娥六月飞雪之冤啦,瞧着对方的架势,赶紧从座位上蹦达起来,连连闪身躲过侍卫的抓捕,甚是郁闷。
回身索性装无辜继续搅浑水,开口讨饶道:“我的好妹子,就当帮兄弟一个忙,就这点小事,你大女子宽宏大量,就装个迷糊又如何?他日,我讨来你嫂嫂,自会给你一个媒人大红包。”
“慕容祺!!你好大的胆子,本郡主若今日轻饶了你,我皇家的威严何在?抄家伙,砍个他!”
说话的瞬间,齐刷刷的六七把明晃晃的大刀迎面就扑了上来,慕容祺挥开折扇一个格挡,一个俐落的翻身跃起想躲到了李从让身后,惊得李从让左右晃了下,瞧躲不过直接倒地装死,气得慕容祺牙槽磨得霍霍响也不可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又不好意思跳窗而逃,只得束手就擒。
霄灵郡主冷哼了下,收剑入鞘,就着随身侍卫挪来的太师椅舒服落了坐,翘起一条腿得意地晃了晃,没好气地瞥了下耷拉下肩膀有些丧气的慕容祺,扭首瞧向边上已然坐回去继续喝茶淡定的李从让,嘴角勾起丝浅笑,开口道:“表堂兄,红叶嫂嫂让我传句话:陛下赐了郡王宅,她和老王妃前月就住进去了,过得很好,请你万事放心。”
李从让愣了愣,回神后勾起抹淡笑,回道:“那就好,我就安心了。”
“嗯,慕容祺,你可认输?”
“不认也得认,郡主好生厉害,知道在下是个好脸面的,断不会逃开。寡不敌众,强敌环绕,自然认输了。”
“算你识相,罢了,放了他吧。若真与你较真,本郡主他日岂不被人笑话死了。哼!你们都退下吧,掩好门,本郡主要与两位兄弟说会自家话。”
“是”
众人齐声领了命,行了礼纷纷弓身退了出去。
慕容祺动了动酸疼的肩膀,抖开折扇摇了摇,拱手作揖道:“多谢郡主!”
“免礼,呿,你还真喜欢长宁那丫头。呵呵,这身行头眼熟吧,临行前长宁送的,今我特意穿来於你瞧瞧,不曾想……嘿嘿,罢了,你刚才说的是真话?还是随意说着逗趣的?想索性气死我,拉倒?!”
“郡主,你说了?”
“我懒得猜,不管你真话还是假话,但以后断不可再利用本郡主,就算掺合,本郡主的眼光也没这么差,就你这千人骑万人压的浪荡玩意,烟花柳巷打滚多年的下贱胚子,本郡主可瞧不上。
只有那人,才勉强入得本郡主的眼,能文允武,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