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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这不才几天,就累得病倒了,不是?唉,确实也难为了郑贵妃娘娘。”
“呃,父皇母后也太那啥了,这不是摆明为难郑贵妃嘛?”
瞧到长宁撇唇嘟嘴的样子,秋月不由有些忍俊不禁,只得继续解释道:“你忘了当初英王殿下的王妃,还有大皇子的王妃,这两位都是郑贵妃挑出来的。还有,其他好几家,比如德昌侯家的小侯爷,孝文公家的三公子……多了,如今,哪家不是夫妻恩爱,琴瑟和鸣。这一点上,郑贵妃做得很好,很是得太后的欢心,皇上皇后瞧着也放心。所以……”
“嗯,这话倒是没错。这事上,她确实厉害。人在她跟前,随意瞄上一眼,就知道这两人合适不合适?般不般配?当真的七窍玲珑心,所以纵是至今无所出,父皇依旧最宠爱她。后宫添再多的新人,过了新鲜期,终没一个能敌不过她的。
呵呵,而且为人和善温柔,一点不恃宠而骄,对我们也都很疼爱。平日里闯祸做错事时,嘿嘿,没少受她的庇护,帮我打掩护说好话。我喜欢她,嗯。她替二哥选嫂子,我也放心。”
瞧着长宁眯眼含笑的样子,秋月捂嘴偷笑了下,问道:“那将来,四驸马人选,是不是?”
“啊,你这多嘴丫头。提这个,我撕了你的嘴。”
说着,长宁扑过去与秋月笑闹折腾了会,突然想起了甚么,倏地停住手,蹙起柳眉,抬首咬了咬唇,四下瞧了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秋月本还想继续笑闹,可瞧清脸色后,赶紧递了个眼色给冬梅。
四婢相互瞧了瞧,侧肘捣了下正低首认真刺绣的平阳,长宁这才靠过来,凑耳与平阳说了句,顿时令平阳眉头皱起,略有些不安,放下针线抬首吩咐道:“本宫乏了,怜烟,今日就先到这了。吩咐人将东西挪出去,紫鹃,你们几个拿棋盘来,我想和长宁下上一盘。”
众人领命福身行礼后,收拾好手里的东西,陆续退了出去。待人都离开,门阖好后,平阳朝五婢招了招手,吩咐她们放下纱幔帘帐,靠近些说话。
长宁有些犯迷糊,但瞧到平阳如此谨慎的样子,只得将身子又挪近了些。瘪嘴等着,瞧她想做甚么?
平阳按了按阵阵作疼的额际,瞧了眼心不在焉的长宁,低声询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啊?甚么?”
长宁更迷糊了,两眼无辜地眨了眨,一头雾水的僵愣在那。
“你不是说,二皇兄好像有自己中意的人了。这话,不是你刚才才说的。”
“嗯,我之前不是抱怨了,最近总是找不到他,有时甚至整日都瞧不到影子。后来安顺无意听到东宫的一个小太监闲话,说二哥最近没事就去简太傅府上跑,据说是去瞧简家的四千金去了。两人在简家后花园里下棋、作诗对赋,弹琴抚曲……可以消磨掉一个下午,直到掌灯时分,才会回宫来。”
“这可不是件小事,怎现在才告诉我?”
“二皇姐,你冤枉我。我来你这好几次了,每次都想说的。可瞧瞧你最近忙的,再说,这只是下人们的闲话,谁会当真。”
平阳揉了揉太阳穴,只感头阵阵犯晕。这可不是小事,若她记得没错,前世二皇兄的结发妻子正是简家的四千金简子茹。对于此事,她之前可是防范的很。在选太子妃的第一时间,就将简子茹剔除出了名单。
他们何时有机会见面的?又是如何结识的?该死,都怪她最近忙昏了头,居然忘了这最重要的一茬。
“是嘛?二皇兄与她何时相识的?”
“嗯,说是前些日子简太傅抱恙,二哥亲自去他府上探望,无意间遇上的。具体,我也不清楚。”
四七回 推心
平阳柳眉深锁,难得的严肃冷态。不行,不能任凭事情发展而不加约束,简子茹这女人说甚么也不能进皇家的门。虽然当年二皇兄因何原因暴毙,她不是很清楚。可,二皇兄尸骨未寒,简子茹这女人便以贵妃的尊荣再嫁末帝李思谏,与婆婆共侍一夫。国破家亡后,又改嫁给了刘运倡收的义子,做了一品夫人,生得三子两女,富贵一生。
简氏一族由贫寒白丁先是跃为皇亲国戚,而后又因其兄长在慕容祺面前鞍前马后,建得赫赫功勋,居然成为后来大燕国的六大世家士族之首,子孙繁盛,家族兴旺。
而反观她李氏一族了,子孙凋敝,只剩义王李从让一支勉强撑着。还因为是前朝末帝之后,生存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不管这女人为何三次改嫁,但简氏一族因她繁盛,却是不争的事实。
再加上前世二皇兄扑朔迷离的死因,越发地令她笃定这女人不简单,说甚么也不能让简子茹与皇家有如何的牵连。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自己必须学会果断狠绝,任何的可能性都必须尽量将其掐断在萌芽期,二皇兄必须称帝,那简子茹就不能留着。饶是现在简太傅一家并无明显的过错,她也不能留下任何埋藏的隐患。
想到这,平阳双眸明显转冷,现得少有的杀意。抬首瞥了眼身前的六人,低语道:“紫鹃,我要简子茹彻底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另外三日之内,让简太傅丢官滚回他的老家养老去。”
长宁瞪大了眼睛,捂唇发出震惊的抽气声。五婢愣了愣,互相对眼瞧了瞧。紫鹃上前默默福了福礼,回道:“得令。奴婢可否多一句嘴:为何?”
“不为什么,就是瞧她一家不顺眼。太子妃的人选几乎敲定,凡雁,派人去打听的事情可是打听清楚了?”
“回禀公主,打听清楚了。越州刺史贺沣超之女贺雅涵确实是难得的贤女佳眷,端庄得体,一等一的出挑拔尖。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越徽地界上出了名的才女。打从及笄后,上门说亲的踏破门槛,至今仍络绎不绝了。
可说来这贺姑娘也很怪,说有甚么五不嫁:不忠不孝者不嫁,阿谀献媚者不嫁,游手好闲者不嫁,自以为是者不嫁,朝秦暮楚者亦不嫁。最后只一条:若她瞧着顺眼,纵使泥腿子乞丐,她也不会嫌弃。你们说,怪不怪?”
平阳只挑了挑眉,端起茶盏慢饮了口,确实是怪。所以,前世才拖成了老姑娘,最后为了抗拒末帝李思谏的旨意,先是自请削除族籍与家人断绝关系,上山剃发做了姑子。而后仍逃不过,不惜悬梁自尽也不肯苟全。
弄得最后李思谏都不得不叹服,此等女子世间少有,刚烈的很。一反常态,不但不加怪罪,还封了个烈女牌坊安抚她的族人。
“啊,这样的怪人,二皇姐,你打算说於二哥不成?”
长宁咂着嘴,眉头蹙起,越发地迷糊起来了。简子茹比起贺雅涵来,才学人品皆不相伯仲的。而且,温柔端庄体贴可人的很。为何二皇姐瞧上的是贺雅涵了?
“越州刺史贺沣超乃懿仁公贺平的后人,其父贺效增梧州节度使,其长兄贺沣翔西南征夷大将军。贺氏一族世代大都偏居江南,乃当地甚有名望的世家大族,族训:孝悌为先,忠信为本。
虽比不得京师周边的那些士族世家来得有权势,可也不逊色。较之,简太傅出身寒微白丁之家,要出彩的多。最关键的是:他们向来远离朝堂中心,安分守己的很。”
凡雁难得好心地开口解释,说完便以扇遮口,忍笑凝睇着一眼就能瞧出心思的长宁公主。平阳嘴角勾了勾,点了点头,示意冬梅将贺雅涵的画像及生辰八字一并送给郑贵妃。
“长宁,这事你不许多问,也需保密。”
“可二皇姐,万一,二哥将来知道了怎么办?我听安顺说:二皇兄好像对那个简子茹还是很中意的。就算做不得正妃,难道连侧妃也做不得?”
长宁很是不明白,简子茹哪里不好,二皇姐非置她于死地,甚至连她家人也不放过了。
“成王者不可拘于儿女私情,就冲着你说的:二皇兄可以陪她弹琴作诗,随意就可以消磨掉一下午。就这点,她已然不合格了。还谈其他嘛?”
话未说完,平阳的眸光已然转厉,吓得长宁吐了吐粉舌,连连点头称是。话到这份上,自己还不明白就傻子了,母后对于那些敢痴缠父皇迷醉艳香的狐媚子,可是一点都不手软。
确实光这点,简子茹肯定进不得宫的。二皇姐起杀心,也很正常。唉,罢了,她就当不知道。低首想了会,回道:“长宁懂了,二皇姐放心。就算日后出了甚么事情,皇妹与你一起。想到那头一直虎视眈眈的庆山王,确实大意不得。就不饶二皇姐的人出手了,妹妹来,解决个把人,还是很容易的。必定干净利索,不留一丝痕迹。
就算皇兄日后知道了,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二皇姐贤名在外,还是莫为这些小事脏了手。妹妹死猪不怕开水烫,以后,但凡脏手的事情,就让妹妹来。”
“你这丫头,说得甚么胡话?”
平阳有些吃惊,难道自己的暗中行事计划连这丫头都察觉了不成?不由皱起眉头,忧心忡忡。
长宁敛去面上的嘻笑,正了正脸色,执起平阳的一只手,说道:“二皇姐,想甚么了?你总是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小妹只是不想二姐像母后那样,太累了,甚么都大包大揽,一切都自己默默扛着。
自从母后将紫鹃她们调到二皇姐这,还有,底下发生的桩桩件件……小妹再傻再笨,心里也是有数的。二姐,以后有事就别老闲话支我走了。让我留下来,一起帮帮你吧。
我没有谋事的能耐,那就做姐姐手里御敌的刀剑,遮挡的盾牌。甚么都可以的……而且人多些,事情办得也利落些。”
此话一出,五婢皆惊愣住,莫不正视向这个向来大咧憨爽甚是瞧着没心肺的四公主。长宁被盯得发毛,抖了抖鸡皮疙瘩,抽了抽发僵的嘴角。缩回手,嘿嘿陪着笑。
“嗯,你确实想清楚,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说甜话哄我开心的?”
平阳嘴角噙着抹淡弧,笑睇着这个最得自己心怜的妹妹。前世,一头碰死在金殿上血流如注仍目光如烁、冷笑睥睨众人的妹妹,她忘不了。纵使那时对顾良妃满腔的怨怒,那一刻,她还是扑了过去,将气息渐弱的长宁揽抱到怀里,最后的那句她永远忘不了:二姐,原谅娘亲,照顾好她。求你?来世,妹妹做牛马还你。
前世自己终还是辜负了她,虽当时面上哭着答应了,可事后却并没有原谅顾良妃,更没有亲自探望过顾良妃一次。乃至糊涂身死,亦然。
上天怜她,得以重生。这一世,她需好好偿还弥补亏欠的一切。
长宁撇了撇唇,嘟嘴呢喃道:“我有这么差嘛?二皇姐,欺负我。自是想了很久的,我老边上瞧着干着急,不如,索性趁这机会直接跟姐姐说了。”
“好,我的四妹确实长大了。记着二姐一句话:既然决定追逐权位名利,儿女情长,则英雄气短。”
长宁怔了怔,咬唇垂首沉思了片刻,蓦然抬首笃定地回道:“这道理,妹妹懂。去年怜烟於我说过些话,今日我想说,妹妹既不想做梁玉公主,也不想做安乐公主。妹妹要做昭德皇后身边的赵兴,琼花公主侧旁的扶汤。”
平阳怔住,愣愣地瞧向自己的四妹,像是从未认识她一般。昭德皇后、琼花公主二人是大夏朝开国初先后称帝的女皇,摒弃功德过错其他不谈,手里的酷吏尤其赵兴、扶汤可是赫赫有名的。手段之狠辣,千古少见。
“原来四妹早已想好了,也罢,可二姐不想做琼花公主,愿做她身侧的高密公主足以。”
“噗,好,那我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