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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小菲大不了辩解，说这个方案是她什么时候建档，昨天下班又忘了带走U盘之类的话。
就象上周五那样。
可是，这些话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谁知柯小菲丝毫没有替自己辩解，也没有生气。
她很冷静地说：“这次，我们是要为时代集团做一个整体形象的推广。时代集团很大，底下囊括了不少部门，分厂还有分公司。我们在不影响整体的情况下，要尽量地兼顾到它们。”
汤子默点点头。
贝伊听得云里雾里。
现在讨论的话题不是谁偷窃了谁的方案吗？柯小菲怎么突然说起教来了？
柯小菲话锋一转，突然问：“贝伊，整体理念在这份方案上已经体现得很明确了，不必再讨论。你能不能告诉我，对于时代集团的各部门分公司的推广，你是如何安排的呢？”
问完之后，向汤子默解释。
“汤副总，自己做的方案，应该对每一个细节都非常熟悉。如果贝伊能回答上来我这个问题，这份方案就算作是她做的，我不会再争辩什么。”
汤子默点头说：“没错。贝伊，你说说看。”
贝伊丝毫不惧。
她既然要将此方案据为己有，当然要把它吃透。
昨晚她已经将方案基本上背下来了，而且在把它细化的过程中，充分理解了柯小菲的思路。
柯小菲提这个问题，也想难得住她？
哈，今天的胜利将依然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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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伊放松了心情，侃侃而谈。
“我的思路是，突出整体，兼顾局部。局部一定不能喧宾夺主，否则太杂乱，不能将受众的注意力吸引到焦点。就拿海报来说，整体要简洁，在显著的位置安排集团的标志，企业文化等等。可以在不太显著的位置，将其旗下的各部门分公司排列上去。”
柯小菲说：“海报太小，这个不用谈。这份方案上说了，要做一份企业杂志，在杂志上又该如何安排呢？”
贝伊马上回答：“杂志空间比较大，可以给每一个部门分公司提供一页宣传页面。”
“愿闻其详。”
贝伊记得很清楚，方案上的确有提到这个问题，而且，将其一一列举出来了。
可是，这每个分公司的名称及其所拥有的产品太详细太难记，她根本记不清。
而且，在她看来，这个根本没必要去记。
那天，去时代集团，吴副总给了他们每人一份公司过去的宣传小册子之类的东西，这些内容就照着上面排上去不就行了。
贝伊为难地说：“这个，好象太细了，我记得不是很详细。”
汤子默不由得点了一下头。
的确，这个没必要记。
而且，在这份初步的方案上详细地列举出对这些部门分公司的安排，其实没多大必要。
当然，他并未说什么。
眼前的情况很明了，柯小菲这样说，一定有她的用意。
但是他点头的样子完全落入了柯小菲的眼中。
柯小菲不禁来气，他居然点头，他这是想帮着贝伊脱困吗？
冷笑了声，傲然说：“如果真是自己做的方案，怎么可能对这个没印象？如果我背得出来，是不是可以说，这份方案是我做的？”
她这是在挤兑贝伊，她相信，她这样一说，贝伊无论如何也会将各个部门分公司给背出来。
果然，柯小菲这样一说，贝伊狠狠地咬了下唇。
然后说：“我可以背出来，不过，也许顺序不太对。毕竟，这个太细了。”
柯小菲点点头。
“没关系，我也记不住顺序。只要你能够全部都背出来就算你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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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子默不动声色地听着，看着柯小菲胸有成竹的样儿。
他知道柯小菲想通过这个证实方案是她做的，但是却想不明白具体要如何来证实。
难道，这些部门分公司里面有什么名堂？
贝伊绞尽脑汁，回忆着那天看过的小册子，将各个部门分公司的名称以及它们的职能产品背出来。
幸好她这两天的确是下了苦功，将所有的小册子以及别的资料都看过了，好容易算是磕磕巴巴地背完了。
背完了之后，贝伊企求地望着汤子默。
说道：“汤副总，我在做方案的时候，是照着客户提供的资料输入到电脑上的，没有刻意记过，背得不够流利。”
她的“刻意”二字话音咬得特别重。
柯小菲听得懂她的意思，她是在影射自己，故意背下这些没价值的东西，好强辞夺理，说这份材料是她做的。
汤子默又再点了点头。
他的点头看得柯小菲火大。
上下级之间果然是没有信任的，只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两年多的工作上的接触，竟然比不上贝伊这个只来了两个月的新人。
柯小菲并没有将火气表现出来，她好整以暇地问：“就这些了？”
“是，就这些了。”
贝伊回答得很肯定，她相信自己的记忆力，她应该没有记错。
柯小菲说：“要不这样吧，你把你那些资料全都拿过来，查看一下，看有没有疏漏。”
“好，我这就去拿。”
听说让她拿资料，贝伊松了口气。
虽说她搞不懂柯小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能够拿资料过来总是好的。
那天去谈判的时候，每个人拿的资料都是相同的，难道资料还能有什么问题？
因此，贝伊马上回到办公室，将时代集团的资料全部拿了过来。
将资料一一查看过后，贝伊说：“没错，我全部都背出来了。”
得意地看着柯小菲，别以为她当真只是在偷窃，她也是下了苦功的。
柯小菲其实也蛮佩服贝伊的，她居然能把这样多的枯燥的没必要记的东西记住。
若是换作自己，也未必能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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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的聪明没有用到正道上。
柯小菲追问：“你确信？没有疏漏？”
“我确信。”贝伊回答得非常肯定，并且对自己的记忆力非常的满意。
柯小菲又说：“汤副总，请您拿出您的资料核对一下，看贝伊背得是否完整。”
汤子默便将自己那份资料拿出来，很认真地看了一遍后说：“没有遗漏，贝伊全部背出来了。”
贝伊看着柯小菲，一个字不说，眼中却是看好戏的眼神。
她不是说，若是自己背出来，她就认输吗？现在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柯小菲不慌不忙地说：“汤副总，请您翻到方案中关于杂志的那一页，再核对一下。”
汤子默便将两份文档都翻到了柯小菲所说的那一页。
在仔细核对过后，汤子默惊讶地问：“这里面怎么多了个峻峰食品有限公司？”
贝伊一下子懵了，脸色也跟着变了。
她在拷贝了柯小菲这份方案后，的确每一个地方都仔细推敲过了。
不但做了细化，而且有些地方还特意改成自己习惯的表达方式，以增加真实感。
可是，这些部门分公司的名单，太细了，她根本就没有加以改动，照原样保留着。
不但没有改动，而且没有仔细看过，只粗粗地扫了一眼。
谁都想得到，这些名单就是按照客户提供的资料输进去，犯不着改，也犯不着记，根本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是，偏偏就是这个地方出了纰漏，这是怎么回事？
贝伊连忙拿起自己手中的资料，反反复复翻看。
翻了一遍，再翻一遍。
没有，这些资料里面根本就没有峻峰食品有限公司。
这回轮到柯小菲看好戏般看着她。
她别想从这些资料里面找到峻峰食品公司的名称，那里面一丁点关于峻峰的资料都没有。
峻峰的资料，根本是萧以陌让叶婉彤带给她的。
目的是让她加入到方案里面，以揭穿贝伊。
既然是为了便于她揭穿贝伊，那么，他当然要把提供给大家的资料里面的这一部分给抽走。
是的，那天是萧以陌亲手把资料拿进来，递给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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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柯小菲事先的设想，她可以在资料的某些地方设点小陷阱，比如说故意写错字什么的。
可是，这个做法显然不够完善，依然能够给贝伊提供狡辩的理由。
比如说，她可以说是她自己打错了，只是她没有注意到，而柯小菲注意到了之类。
那晚，看过萧以陌给她的峻峰食品公司的资料后，柯小菲不由得暗赞。
萧以陌想的法子的确周到。
在一长串的企业名单当中插入一个不起眼的公司名称，应该更容易蒙混过去。
谁会想到要去核对那么长的名单呢？没必要嘛。
而且，让贝伊找不到理由分辩。
少了可以说是疏漏，那么多了呢？
柯小菲这么做，当然也是冒着一定的风险的。
万一贝伊嫌名单累赘，给删了的话，就揭穿不了她了。
不过，贝伊删掉名单的可能性很小，这个风险微乎其微，人有时候是得冒点风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