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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们在争这个啊!
金晟挑眉看着这个玉一般精致粉嫩的娃娃,尖尖的小脸孔,小小的小瑶鼻,嫩嫩的小嘴巴,纤秀的小耳朵……什么都是小小的,带着紫珞的影子,淘气灵动的眼神,尤其的相像。
娃娃揉着额头,闷闷的看着君熙跳过来将暴雨梨花筒没收了去,小嘴一撇,恼了一声:“哼,君哥哥是小器鬼,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好啊,求之不得!”
君熙眯眼笑着,俊的不像话。
凌儿呆看了一会儿,才不高兴的瞪去一眼,抬头时,小嘴里直叫:“谁呀?疼死我了……”
小娃娃昂起小脸,往上望呀望呀,黑白分明的眼眸子眨啊眨啊的!
不行,她觉的坐在地上看得不够清楚,咕碌一下站起来,退了三步,无比严肃的绕着他,再次认认真真的上下那么一审视,似乎想确定什么,最后哇的尖叫起来,兴奋的冲他投过来。下一刻,一双胖乎乎的小手紧紧将他的膝盖抱住,欢快的声音响彻书房:“你是爹爹,你是爹爹!”
初次见面,孩子就认出他是谁!
金晟不曾当过父亲,也不曾参予了这个孩子的成长,虽然很早就已经知道有这样一个她存在,但他从没有身为父亲的自觉,可当将孩子绕膝而叫时,他那颗冷硬的心,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给包裹了起来,丝丝缕缕全被融化了,他弯腰,将孩子抱起来,盯着她细细的看。
凌儿不怕生的圈住他的脖子,便往他脸蛋上亲下来,柔柔软软的叫着:“爹爹,爹爹,你终于忙完事来见凌儿了,凌儿好开心好开心哦!凌儿终于见到爹爹,爹爹好帅好帅,比燕伯伯帅多了!”
语气是那么的夸么孩子气,极会掐媚拍马!
金晟将这凌儿深深的抱着,孩子的身子又轻又软,透着牛奶香,那么依偎在他怀里,笑的比太阳还灿烂,他看呆着,好一会儿才弯角而笑,低下头,很笨拙的亲亲凌儿如水般嫩滑的小脸:“是,我是你的爹爹。凌儿,爹爹来晚了,凌儿想爹爹吗?”
“想!想的不得了!”
孩子给了一个清脆响亮的回答,令他几乎热泪盈眶。
凌儿只有小名,无姓,回到洛京后,金晟正式向世人宣告了凌儿的身份,冠以金姓,金凌公主从此成为沧旃国最最尊贵的长公主。
但令金晟恼火的是,这孩子,太会黏人——黏得他几乎没法亲近紫珞,半个月时候,她就爱横在他们中间捣蛋,晚上,更是一把眼泪一鼻泣的闹,非睡在他们中间不可,对于这件事,金晟很是头疼。
待续!
正文 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2
温情脉脉泪问再见可有期2
偏偏紫珞又宠的紧,正经的国家大事上,她自会和他联手一致对外,对于凌儿,她更多的是宠溺,但凡不是涉及原则性的事,对于凌儿的要求,她多半不会拒绝,想想大礼之夜,龙榻之上,多了一个小鬼头来凑热闹,他便恨的牙痒痒。
唉,这个可恶的小丫头啊,搅了他们多少恩爱的时光!
可当面对那么一张可爱的小脸时,你根本就没法对这个饱经磨难的孩子生什么气。纵然有一肚子的不满,孩子甜甜一叫,想竭力表现父亲的他,就只有缴械投降的份。
金晟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这个小恶魔天生就是来克他的,他和紫珞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出了头,现在,终于没有人再能阻挠他们在一起,不想,却跳出这个孩子来折腾人,老天爷这就是存心让他没好心日子过哦!
捏捏眉心,金晟的脸上浮现一朵复杂而奇妙的微笑,既恼又怜。
他叹息着伸了一个懒腰,问身边的景叔:“晚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一切事宜由镇国公主在操办,妥当的很。”
景叔回答着,笑着看自己的少主子,发现皇上有点心不在焉,全没有把心思用在奏折上,皇后一走开,他就像失了魂似的,再也坐不定:“主子,休息一下吧!孩子们在玩雪,皇后正跟他们一起打雪仗,要不,您跟着去看看!”
“打雪仗?皇后和孩子们?”
嗯,这像是她会做的事!
“是啊,忙的可疯了呢!”
她倒真会玩的,金晟失笑,这个女人,从来不把身份当回事,皇后这层身份,对她来说,只能用于朝政之上,下了朝,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走,去看看!”
突然间,他就记起了当年在北地的种种,守边之时,大雪过后,他们一大帮子男人聚在一起,就似孩子一般打雪仗,他就爱捏了雪球扔阿墨。阿墨的轻功很了得,他们那时与其说在打雪仗,倒不如说是借机在比试武功。阿墨总能轻易的避开别人投去的雪球,偶尔被他击中了,她就气鼓鼓的瞪圆眼珠子,不顾一切的冲他反~攻,不知道她是女孩子的他,每每会被她那宜嗔宜恼的俊美模样所倾倒。那个时候,他当真非常非常爱逗弄她。也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笑的痛快淋漓。
真怀念当年啊!
还没进御花园,就见急匆匆跑进来的景侃,眼色凝重之极。看到他,景侃急忙跪地而禀:“皇上,出事了!”
“什么事能让你这么惊慌失色?”
金晟驻足而问。
“是太皇太后闹着要见您,并发下话来说,您要是再不给荣瑞公主一个交代,今儿个就是她的死期。”
金晟听了,眉头微一拧,拔回要去御花的腿,转而去看太皇太后。
迁都洛京时,太皇太后本不想来的,她说就让她这把老骨头老死在旧都好了。金晟没有强求,却命人把韩千桦和苳儿接去了洛京,太后宠爱苳儿,牵挂至今昏迷不醒的韩千桦,只能跟着来了新都。
进得静慈宫,就听着有孩子的哭闹声呜呜呜的传来。这几年,陵王、平王皆有所出,可太皇太皇最最疼惜的还是这个没有正名的孩子,谁都搏不了她老人家的另眼相待,哪怕是凌儿。
凌儿回宫后,金晟曾亲自带她去拜见太祖母。去的时候,苳儿就坐在太皇太后的身边,凌儿乖巧的叩了一个头,甜甜的叫了一声“太祖母”。太皇太皇根本就不理会凌儿,只淡淡瞟了一眼,就咄咄质问于他:“金不离,同样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厚此薄彼?”
他记得,那个时候,苳儿曾小心翼翼的用眼神直瞄他,很艳羡望着凌儿——在她心里,定然已认定他是她的生父,殷殷的盼着能得了他的怜爱——但他不是啊!
他根本就没办法跟一个孩子说明那些事情的真相!
推开~房门,就听得皇祖母苍老的声音,一边劝着凌儿,一边喝命宫人:
“不哭,不哭了!今天个,太祖母一定给你主持公道……哀家的苳儿,是尊贵的小公主,你们给我说听,以后,谁要是听到别人敢对苳儿公主出言不敬,就上去给哀家掌那人的嘴!”
边上侍候的人,颤惊惊的答了一声:“是!”
“太祖母,真的吗?真的吗?苳儿真的不是野孩子吗?”
“自然是真的!太祖母何时骗过你了?”
“可是,父皇为什么不喜欢苳儿……父皇会和凌姐姐玩,会给凌姐姐讲故事,就是不肯和苳儿说一句话……”
“胡说,你父皇怎么会不喜欢苳儿……”
金晟走进去,看到青凰衣裳的老太后抱着一个小泪人,正在安抚,边上的侍者纷纷下跪,金晟扬了扬手,让他们退下去才行了一礼。
太后含怒的抬头瞪着缓缓向自己请安的孙儿,苳儿也转过了头,抹了抹眼泪,委屈之极的看着他。
“苳儿,你且随红叶姐姐下去,太祖母和你父皇说一些话!”
苳儿乖巧的点点头,侍在边上的侍女红叶忙上来将小公主抱了去。
待门掩上,人走远,太皇太后一拍桌案,满脸怒容的叫道:
“金不离,你要改制,你要给那个女人独一无二的地位,哀家都不反对,毕竟,她是旃凤的女皇,沧旃国有她一半的江山,但是,你就非得这么遭贱了千桦母女吗?不管怎么样,韩千元一直站在你这边,这番,东南侯若真的叛国倒戈,平丰府一战,是输是赢会是一个未知之数。就算看在她兄长的背上,你也该给她一个正正经经的名份,还苳儿一个明正眼顺的身份,老是这么拖在那里,千桦现在是个活死人,尚不知道为自己争一下,可苦了苳儿,明里暗里让人骂是小野种。金不离,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待续!
正文 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3
金晟知道他的皇祖母本就当韩千桦似亲孙儿一般疼着。韩千桦隐瞒当年的事,固然一度令其恼怒,可那口气儿总归是一时的,日子一长,气儿一消,她依旧是皇祖母身边最最贴心的人儿,前番儿又为了维护祖母而吃了一剑,至今昏迷不醒,皇祖母哪能不疼惜她。
然再怎么疼惜,有些事,他还是不会退让的。
“皇祖母,苳儿不是不离的骨血。”
“金不离,你……你怎么就这么没有担当?千桦现在都成了一个活死人了,你还要抵毁她的名洁……”
太皇太后冲了过来,指着金晟的额头破口大骂,手指直颤:“怪不得外头的人敢如此放肆的欺负苳儿,原来全是你纵容的……”
一下子把所有事全怪责到了金晟头上。
金晟没什么好辩说,昂着头,淡淡答了一句:“古有滴血认亲之说,您若不信,我们可以试一试……”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落下:“金不离,哀家白疼你了,这世上怎么就有你这种没肝没肺的男人……”
这一记打的真够狠,金晟本来是可以避让开的,但是,他若避让,皇祖母誓必会越发的生气,好吧,那就打吧,老人家的身子要紧!
金晟摸了摸嘴巴子,本想保持沉默,最后,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道:“这是实话!不离之所以会容她们母子在宫里,主要是因为看到苳儿的生父面上,要不然,我早就将她们逐了出去!”
“苳儿的生父?金不离,你还真能编啊你……”
太皇太后咬牙切齿,抓着金晟的胸襟,恨不能再痛扁一顿:“好,既然事情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倒给哀家说说看,谁是苳儿的生父?”
金晟想都不想便摇头:“皇祖母,不离不想说,说了您也未见得信,不离只能向您保证,以后,不离会视这个孩子如已出,但若想要给名份,正身份,不可能!就算您打死我也不可能!”
“你……”
手再度扬起,正要狠狠掴出去,一声温温的叫唤,有力的很是时候的响了起来:
“住手!太皇太后,请您记住了,不离现在是皇上,勤勉朝政,用心国事,并非昏庸之君,不是您随随便便就可以打的!他之所以没有还手,纯萃出于尊重。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到时丢脸的还是韩千桦。”
门口,紫珞手捂暖炉站在那里,今天她身着淡紫滚貂毛夹裙,发髻斜挽,整个装束省净而大方,优雅之中见雍容,玉色晶莹的脸孔上含着微微的淡笑,从容的走进来。
待走近,伸手拉下了那只高扬的枯手——一场大病,太皇太皇的身子明显是大不如从前了。
太皇太后就像被什么烫了一般,急收回手去,拂袖哼的一声:“不离定是因为你,才……”
又把怒牵到了紫珞头上。
紫珞淡一笑,语锋犀利的一口打断:
“错了,太皇太后,不离不是为我,他担着负心薄幸的罪名,只为了保全韩千桦的名声——如果你真想把事情的真相理出来,好,我们自会奉陪,只是太皇太后,一旦把这件事翻上台面上来处置,那么到时,韩千桦会以霪乿皇族之罪,被处以极刑,到时,苳儿也会被驱逐出宫,沦为贱奴,倘若这就是你想到的结果,您尽管闹……”
这话带着强烈的威胁之意,一落地,太皇太后的脸色果然一下灰败起来。
她知道,他们夫妻很齐心,不管事实到底如何,他们若想否定了苳儿,总有法子将是辩成非。
她已经是一条腿跨进棺材的人了,还能怎能跟他们斗?
她再怎么维护千桦和苳儿,只消她合了眼去,这宫里头,还有谁可以维护她们母女两人?
宫里的御医说过,千桦极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要真是这样,可就苦了苳儿这个没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