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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子。
瞪着绫花镜那一脸盛妆的新嫁娘模样,她不由自主的揉揉眉心,早知道这么极力撮合的下场会是自己倒霉的变成代嫁新娘,当初,打死她也不会以女人这种身份来北沧。
珠帘下,凌岚的两个婢女秋儿、香儿脸色骇白的在那里发抖,就宛如她这个冒牌货已经被人揭穿了,正待追查刑事责任一样。
紫珞从菱花镜里瞅到了她们那骇怕样,转头睨一眼,秀眉皱起,吩咐道:
“月儿,找左丘过来,一会儿我一上轿,就让他给这两个丫头易了紫珞与胧月的样子,送回南诏……都没经过世面,带进去容易露出破绽。”
两个婢女吓的立马跪下,连连求不要。
香儿拉着紫珞的衣角,急道:“大小姐,请别赶我们走,您不是说过的话,最迟一个月就能把小姐找到么……我们与小姐自小一会儿长大,我们不想离开小姐……”
倒是挺忠贞的。
其实紫珞也只是吓吓人家,若离开的人多了,反会让人怀疑,这么说,只是唬她们一唬。
“嗯,好,既然不想离开,就别哭丧着脸,拆穿了我的底细,大不了,我一走了之,谁也拿我没辙,倒霉的会南诏与北沧的子民,弄不好又要开战……”
堂堂一个南诏公主在北沧莫名的失踪,那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儿,至少在这么一个敏感的时期是这样子的——
想那南诏国内有不少人一直在求战,为的是想把失去的国土重新收回来,然而现在并不是开战的时机,南方洪水泛滥,南诏需集中力量应对天灾。
就紫珞个人而说,最好什么仗也别打,打起来苦的是百姓,她也竭尽所能的希望两国可以和平共处——要是被人发现南诏公主不见,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又得大打折扣,指不定又会打仗,多可怕!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看不惯尸横遍野的那种惨状,才想在暗地里把这事儿消停下去。
代嫁入府,目的是息事宁人。
待续!
正文 波澜起,无奈代嫁入王府 4
如何才能息事宁人?
最简单的法子就是把人找回来!
可是,想要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动声色的把人找回来,却是一桩天大的难事!
这个时候,紫珞最需要的是什么呢?
是时间。
一个月!
这一个月,绝不能让北沧皇室知道公主失踪。
失踪的事倘若传开去,就算凌岚能保着清白,保着性命活着回来,估计也会被人认定是残花败柳,不但关系终身幸福的清白名誉会就此折损尽,而且还会令萧王府蒙羞,更重要的是,会辱了南诏国的颜面。
到那时,凌岚便成了照镜子的猪八戒,里外不是人,会落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所以,这件事,必须瞒下!
紫珞需要有人冒名顶替,先将这件事瞒天过海,暗自扛过去,她需要偷出一个月的时间,以便把那个幕后主使之人给揪出来。
凭她的推断,对方没有当场把人给灭了口,定是有什么顾忌在里头——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去细细的查,总有蛛丝马迹可寻,总能把人找出来。
只是,因为凌岚的草率,她想南归的全盘计划彻底被打乱。
听到外头喜乐喧天,紫珞秀眉蹙的越发的深。
前天,小香道出凌岚失踪的前因后果以后,她怒了,喝道:“那封所谓的萧王送来的信呢……拿来给我看!”
小香忙去凌岚的房将那封来的诡奇的信取了过去奉上,当时,凌岚就是得了这封信儿才急匆匆出的门,身边仅仅带了左丘这么一个侍从。
紫珞一瞄那字迹,就知道是仿的,直骂:“这根本就不是萧王的笔迹,萧王印章也仿的拙劣……你家小姐是花痴了,还是想男人想疯了,也不想想那萧王是怎么一个人,都要成亲了,怎么可能会在今天跑来要求见面?北沧的风俗,准新郎新娘婚前是不能见面的,再说他那个人对女人从来不上心,怎么可能写信来约见?真要来,凭他的性子,他会光明正常的走上来,而不是用这种含蓄的法子……”
“可,小姐以为是萧王……”
小香缩缩肩。
“以什么为,全都是他.妈的自以为是!还有你,你跟秋儿这贴身奴婢的身份是怎么当的,一个都没给我拦着……好吧,即便她凌大小姐按捺不住,想跟她未来的夫婿私下见个面,你们俩总该使个人支会一下我吧……居然就这么没头没脑的跟着全跑了出去,你们把我当死人了啊!
“嗯,就算她凌岚没把我当回事,就算你们全把我当了死人,她总还能记着临来北沧前她老爹千叮咛万嘱咐过的事吧!
“怎么,她是不是一见到秦王的信,就屁颠的把那些事儿全也给抛脑后了?
“OK,抛就抛吧!动了情的女人全都他.妈是疯子,可她总该想想现在她是什么身份吧——
“我不止一次告诉过她,现在她代表的是南诏,一举一动都会牵出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她怎么可以这么草率的独自行动,想干嘛就干嘛,她怎么可以把我的话全当了耳边风……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哪有这么蠢的笨蛋……笨,笨到家了!”
当时,紫珞真是气炸了,生生骂出了脏字,待看到小香跪在地上,吓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才发现自己的语气过重,吓到了人家,最后,很无奈的一摆手:“算了算了,骂你也是白骂,还不快带我去查看……”
查看的结果很明显: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梆架,目的是破坏萧王的成亲大礼,毁掉两国友好邦交——
待续!
正文 波澜起,无奈代嫁入王府 5
城隍庙的后园竹林,有过一场激烈打斗过的痕迹,青翠的竹子折坏不少。凌岚的另一个侍婢秋儿就守在林子深处的小茅庐前,不见左丘人影。
紫珞到时,秋儿脸色发白的厉害,整个人都在颤,看到她竟眼巴巴哭了起来,急的不知所措,看样子是吓坏了。
不一会儿,左丘回来了。
来时神色凝重,身上还挂了彩,见到紫珞,他长长吐一口气,单膝跪地请罪:“主子,属下把人跟丢了……他们来了共有六人,不光功夫好生了得目,而且脚程极快,且目标明确,快似迅雷,属下失职,没能把凌大小姐看住……”
紫珞本有一肚子火,眼见他身上血淋淋的,心下也知道以左丘的功夫,一般武夫,他能以一挡十,会落得如此狼狈,可见对方早有准备,便暗自息了怒。
她没有马上问事情的经过,而是吩咐胧月给止血包扎,等他缓过气来,才问:“凌岚出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把人拦住?”
没有责备,只是平心静气的问原因。
左丘苦笑,辩道:“属下也是听守偏门的侍卫说凌岚出了门才急追出来的,后来,追到的时候这位凌大小姐又不肯回——名义上,她总归是公主,属下能拿她怎么样,只好在屁股后面跟着。”
紫珞听了,好一番气结。
当下,两人在隐蔽处商议一番,最后决定让胧月把紫珞易容成凌岚的模样,先蒙混着回去待嫁馆再说,看能不能在余下的时间内把人找回,北沧朝廷那边,暂时绝不得惊动,能拖就拖。
是的,情况因为凌岚的失踪变的复杂起来——
眼看婚礼在际,他们这些送嫁的人,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交不出新娘子,北沧朝廷可以认为他们并没有和亲的诚意,是在有心愚弄北沧皇室。
而南诏呢,便可借机生怨:丫的,好端端一个公主送来这里说没了就没了,当南诏好欺负啊——肯定不服气!
万一这后续发展的结果是:梆匪把凌岚给杀了,事儿会变的越发不好收拾——眼前,两国的局势,剑拔弩张的,两边都绷着一根弦,故,绝不能再出乱,一乱,必兴战。
父亲之所以逼她亲自送凌岚过来,怕的就是发生这样的事。
没想到,怕什么居然就给来什么!
第二天,他们了无所获,唯一解决当务之急的就是找个人顶替上去,以确保和亲顺利进行。
谁可以担当这个代嫁王妃的角色呢?
那些个随嫁的侍女根本就不行,一没学识,二没涵养的,太容易露馅。
真公主已经弄丢,再整个冒牌的去唬弄人,若还被揭穿,那么,他们这一干随嫁而来的估计全得客死异乡。
胧儿倒是对紫珞说过:“要不我顶上来吧……小姐要是冒充了凌岚,以后在萧王府出入便会有很多限制,还怎么去查凌岚的下落?”
这个问题紫珞也曾考虑过,仔细想想后,觉得不行,她跟胧月比比身高,直截了当指出一个致命的破绽:
“不行的,你比我矮着半个头呢……凌岚身段跟我一般高,还是我来冒充吧……再说,金晟那个人,心思重……我去应付才不至于出状况……你呢,性子太直,容易被他看穿。月儿,要是你陷到他手上,就等于把我一并输给他了!”
***
正想着,外头园子里扬起了司仪官的高喊:“时吉已到,请新人出阁上轿……”
紫珞回过神,才记起,今儿她“嫁人”。
待续!
正文 波澜起,无奈代嫁入王府 6
三月十二,大吉,宜婚,萧王纳妃,皇家办喜事,那不是第一次,萧王却是第一次给一个女人如此隆重的婚礼。
众所周知,萧王身边美女如云,但他从不曾给过任何一个女人正式的名份。
大肆铺张,造入皇族名册,这是第一个。
在百姓的眼里,萧王金晟是一个神邸,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由他带领的军队,纪律严明,出征打战,绝不扰民,攻城略地,所到之处,一切井然有序。
萧王最能体恤民情,南归朝堂,殿前所议,涉及国计民生,但为北沧子民谋福祉。
故,萧王纳妃,举城而动。
百姓们夹道相望,长长的福安街,曲曲线线的湾子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傍晚时候,紫珞上了八抬大轿,耳边喜乐震天,手上握着重两个红扑扑的苹果,在一路颠波中进了萧王府。
金晟骑着自己最爱的战马,亲自相迎。
一切皆按古礼,到萧王府后,金晟举弓三箭射轿以立夫威,然后踢轿门,安静的看着一身红绫吉服的女子在喜婆与婢女的搀扶下跨过火盆,喜绫牵起,天地共拜——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正正经经的娶下了一个女人。
金晟这人生来刚硬俊拔,喜怒从不形于色,今日,他神色一如平常,只嘴边噙了一抹淡淡的笑。
流苏喜帕下,紫珞第一次当木头供人牵着鼻子,心下是又好笑又无奈,她长这么大,从来只会以旁观者的姿态去看别人如何在在婚礼上被人闹腾,没想过自己会在这个社会背景里,胡乱而仓促的“嫁人”——
呃,不对,这是冒名让人给瞎折腾。
她更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穿上女装跟他见面,会是在这样一种尴尬而微妙的情况下。
对,她,又一次嫁给了他。
这让她想起了当年那场盛况空前的世纪婚礼。
在中国,他叫秦一诺,她叫林若情,他是高干世家的官二代,而她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
他们两家是世交,地位声望同样显赫,他们的婚礼曾惊动整个北京城。
婚礼很热闹,只是结局太凄凉——
那时,他有他的心头明月,而她也有她的白衣少年。
貌合神离的婚姻维持了五年,该断的时候总归会了断!
只是没想到在剥离的时候,才发现彼此纠缠的已太深——藤与蔓,看似无心的缠绊,已将他们的生命紧紧融合,再也无法回归到直线。
如今热闹再现,她与他依旧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里所有的热闹皆属于凌岚,她只是代嫁,所有的一切迟早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