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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风陷入了挣扎,取之,自己的实力可以提升一大截,在这江湖中才有立身之本,但是青阳的话萦绕在耳边,他一向现实,自认为骨子里是个安于现状的小市民,怕担不起这份期盼。犹豫良久,他狠下决心,反正江湖令已经很他息息相关,似为一体,也许冥冥之中早注定了未来的命运,倒不如一切顺其自然。
“如果将来需要我尽一份力,我当仁不让。”
这一刻,乔风感觉天地豁然开朗,他拿起两份秘籍,仔细研读起来。
《九影》是一门极为精妙的身法,是青阳借鉴了武阁藏书中几门顶尖身法而为《青阳诀》量身定做的功夫,精义在于“变”,练至纯青,对敌时可以化身九重,难辨真身,而且速度极快,长于隐匿,不畏合击。
《千叠掌》更为奇特,招式上初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和他的基础长拳看似没多大的区别,但是核心天差地别,功法的精华在于真气的运用技巧,每一“叠”真气都可以累加,它和使用者的内力深厚程度息息相关,以乔风现在的程度,只消二十叠,一掌打出就可以掏空他一身真气了,威力可想而知。
“妙!太妙了!”
乔风左看看右看看,对这两本秘籍爱不释手,立即就开始修炼,他盘坐在蒲团上,脑海中不停地推演着每招每势,偶尔起身实验一番。背包中有这大半个月吃剩下的野味肉干,倒不虞补给,况且进入了废寝忘食的状态,时间过得飞快,洞顶的水晶矿层亮了又暗,往复了十几次,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随意啃了两口肉干,看了看阁楼外已经慢慢陷入黑暗,又是一个夜晚降临,他坐回蒲团上,继续修炼,《千叠掌》的技巧他已经掌握熟练了,所缺的只是经验的沉淀,《九影》进展要慢上许多,这门功法对悟性的要求极高,真气的运转更是不能偏差分毫,所以耗费了他大量的时间现在也最多能练出一影而已,而且这个状态维持不了多久,真气便无以为继。来长白山之前他还抱怨空有一身内力无处使,现在却觉得自己的内功跟不上修炼的速度了,《青阳决》凝神篇早已大圆满,可是胸前的江湖令一直没有反应,让他有点焦急。
许久后,他从入定中醒来,感到有点口干舌燥,下了阁楼打算到地下湖取水,水晶矿层上淡淡的光晕很柔和地照射着这片天地。
“难道今晚是满月?”乔风驻足观察,平台清晰可见,不像往常一样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在这地下能不能激发江湖令?”
他走到水晶矿层正下方,掏出江湖令举过头顶,墨绿色的令牌渐渐流动出淡淡的光华,“有戏!”他运起内力,把真气送往手心,江湖令一时光芒大盛,像是苏醒了过来,开始自主吸收月光和真气,那种血液离体的感觉又来了,乔风没有任何抗拒,闭上眼睛把心神放松,很快就进入了混沌。
光亮起,“青阳”还是如前几次一样,走了进来然后捣鼓手上的令牌,乔风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和以前不同,现在他对这男人充满了敬意,甚至希望他就是自己的前世,一个笑傲乱世的大英雄。
“青阳”站起来,又开始说那一句模糊不清的话,“未来的路你自己……寻找真相……不要抛弃……人……如果对这个世界……选择……后悔……”这次也就多看懂了几个字,乔风正思考其中的含义,忽然发现“青阳”抬起了头,正盯着他。
尽管心里对“青阳”极为崇拜,但是乔风还是被这个状况吓了一跳,面对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又明知道不是自己的脸,别提有多别扭了。
“青阳”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终于来了。”
“……”乔风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青阳”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在光亮中慢慢消失,乔风拼了命想叫住他,可是没有任何效果,眼前一黑,一切又归于混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风才清醒过来,他坐起身,脑袋针扎似地疼,化形篇已经烙印进了脑海,他顾不上细读,还在回想刚才的场景,江湖令里到底藏了什么,仅仅是《青阳诀》和青阳的一段记忆吗?可是为什么里面的青阳试图和自己交流?那到底又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第一次期盼起虚神这个境界,也许到了那个时候,能进一步弄清楚里面的真相,可是这一层次不知道阻挡多少江湖英杰,自己能走到这一步吗?
又花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乔风步入了化形期,稳固在一层天的境界,他感受到了体内真气翻天覆地的变化,怪不得江湖上常说“不入化形,终为蝼蚁。”和凝神期相比,提升实在太大了,丹田里存储的真气有很小一部分开始液化,这点点的液体蕴含的能量比全身的真气加起来还多,如果化形圆满,真气全部液化,那又是什么威力?
他施展起所学功法,果然威力翻了好几倍,《千叠掌》现在可以一口气叠到五十叠才耗完内力,《九影》可以使出三影了,连一直以为已经圆满的《散云手》,都可以变化出更多的妙用,现在就算没有钢针,只用化形的真气,都可以做到以前的威力。乔风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强大,想到在粤省被三派围追的场景,若换成现在的自己,绝对不会任人宰割,不过对上那个神秘的杀神的话,他到现在也感觉没底,那个人绝对是个恐怖的对手。
“该离开了。”
来长白山已经有一个多月,不知道外界有了什么变化,现在只要各派内门高手不出,他已经有了自保之力,下一步应该去寻找父母和老李的踪迹了,还有不到四个月就是门派大比,到时候他也要去看看久别的师兄妹。
从地下世界出来,外面阳光明媚,乔风半眯着眼,努力适应着刺眼的阳光。天池依然静静地躺在群峰之间,圣洁无暇,谁能想到在它下面隐藏了那么一段龌龊的历史,古武门派地上的遗迹早已烟消云散,让他不禁感慨,这个世界恒久不变的恐怕只有欲望了。
回到之前的宿营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温泉边,“熊仔!”乔风跃到它的身旁,黑熊转过头看现是他,嚎叫着扑了过来,蹭得乔风满身都是它的口水,看得出它欣喜不已。
“好啦好啦,我可没有换洗的衣服了。”乔风宠溺地抚摸着它厚厚的毛皮,动物的情感最为真挚,令人感动。
黑熊形影不离,生怕他又离开,连觅食都不敢去,最后还是乔风亲自去打了头獐子,和它一起饱餐了一顿。
“熊仔,我真的要走了,我答应你一有时间就回来看你!”看着不停在跟前卖萌的庞然大物,乔风摇摇头,他必须要离开了,只能忍着伤心再次跃下山崖,头也不敢回的直奔山下而去,黑熊的哀嚎久久还在耳边徘徊。
几个小时后,他来到长白山下的二道河镇,天色已晚,没有班车了,只能找了家民宿落脚,他拿出那部遗忘多时的手机充上电,刚打开机,就被元道的短信给刷屏了。想到这个家伙,乔风一脸苦色,一条条翻看起来。
前面的一些大多都是些“吃了没?”“睡了没?”“你在哪?”之类的废话,夹杂着点“今晚月亮很美,和你一样。”这种暧昧言语,让乔风直打冷颤,不过最后的几条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几日武林有异动,几个门派参与大比的弟子失踪,各大势力已经开始调查,风姑娘一定要注意安全。”
“今天戏终于杀青了,又得到一个新的消息,有目击者看到一个持剑的黑衣人杀死了松山派的弟子,我和侯兄决定同往调查。”
“我们研究了他的行动轨迹,从南方一路上来,最后的地点在帝都附近,他选择的对象都是各派出类拔萃的年轻弟子,如果你在那边,一定要小心。”
“今天找到了蛛丝马迹,我已经知会了当地的门派,今晚行动。”
乔风看了看时间,最后一条短信是三天前发的,他立马就想到了那个神秘杀神,元道恐怕不是他的对手,贸然行动一定有危险,连忙拨通他的号码,结果却显示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