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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醉仙恢复营业,客人依旧不多,老李接到通知早早来上班,对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好奇得紧,乔风编了个酒后闹事的理由搪塞了过去,对自己受伤之事却只字未提,他怕传到父母耳里空叫人担心。
这会赵湘庐技痒难耐,和老李又开始棋局,乔风坐在吧台上看着他俩的身影发愣,忽然想到了什么,但随即摇摇头。申紫嫣看到他的模样过来问道:“你怎么了?”
“你说老李的背影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像……”乔风小声说道。
“你是说黑衣人?”申紫嫣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仔细观察了一番,“是有一点相似,但是你不会怀疑他就是黑衣人吧?”
“我一直有感觉,黑衣人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我们醉仙的一举一动,不然那几次他怎么都来得那么及时?所以我怀疑他就隐藏在我们身边。”乔风认真说道。
“嗯,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黑衣人的声音我听着和李叔不一样啊,而起性格也不同。”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拿不准。”乔风托着腮帮,“我想了很多遍身边的人,就是老李最有可能了。”
“试试就知道。”申紫嫣从桌上拿了颗板栗,手腕一扭,向着老李砸去,板栗在空中划了个直线,赵湘庐抬起头,显然是发现了,投来一个问询的目光,申紫嫣向他摇摇头,示意不要出手。“啪!”的一下,板栗砸中了老李脑袋,他“哎哟”一声抬起头,摸着痛处四处张望,“什么东西啊?”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与正常人的反应没有任何的区别。
“看不出什么来,可能是你想多了吧?”申紫嫣观察了一阵道。
乔风摇摇头,“可能吧。”但是心里还是不能打消疑虑,如果老李真是黑衣人,可能早就看穿了这是个试探,毕竟这次出手连赵湘庐也没瞒过。
陆续来了几桌客人,老李回厨房准备小吃,乔风和几个熟客打了招呼,慢慢走到厨房门口,老李正在灶台上埋头苦干,似乎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乔风尽量放轻脚步,慢慢走到他的背后,向着他的肩膀拍去,他记得黑衣人中枪的大概位置,犹不死心地想看看他的反应。
老李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黄瓜都被捏断了,回头看是乔风,抱怨道:“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我的心脏可差点出问题。”“我就是来说一声,刚才客人又多点份卤鸡爪。”乔风盯着老李,可是他表情上无懈可击,嘟囔着继续弄他的菜。乔风忍不住又用手指在他肩膀上戳了几下,“别闹,我可不怕痒。”老李头也没回说道。他只好走了出来,见师兄妹看向他,无奈摊了摊手,表示毫无进展。
“死心了吗?”申紫嫣问道。
“不!”乔风始终觉得自己的感觉是对的,把赵湘庐拉到身边,对他小声嘱咐了几句。
醉仙打烊已是凌晨,打扫完卫生,又过了半个小时,赵湘庐回来了。
“怎么样?”乔风急切道。
赵湘庐喝了口水,这才答道:“一直跟着回家,看到他进了屋,没发现什么异常。”
“你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不会,我们庐山派的隐匿功夫不是浪得虚名,再说了,我还是觉得老李不像啊。”赵湘庐算是和老李接触最多的人,他看不出这个和他惺惺相惜的棋艺“高手”能和黑衣人有什么联系。
乔风低头沉思不语,这时,一个身影走进醉仙,“听说你们在找我?”
三人往门口看去,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黑衣人大咧咧坐到他们跟前,“小娃娃们想我了?”
“你的伤好了?”对于他的神出鬼没,众人早习以为常,乔风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哎哟,你一提我就又感觉有点疼了。”黑衣人摸着肩膀开玩笑说。
乔风起身,边走到他身后边说道:“有件事要问你一下,阴傀派那晚之后怎么不见有行动了?”黑衣人不觉有他,答道:“他们现在正焦头烂额地解决情报网的问题,怎么?你还嫌他们安静?”
“嗯……还有王小虎的事,他……”乔风随意找着话题,看到黑衣人不备,猛地伸手向他的脖子,想把他的头罩给掏了。可是刚抓住衣领,还没使上力,黑衣人出手如疾风般迅速,一指点在他腋下,乔风手臂酥麻,却是再也使不上劲了。他转过身,面对着乔风说道:“王小虎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和他们合作也是个办法。”
“你!”乔风一击不中甚为气恼,“你就不能露个脸,起码大家知根知底,说起话来才平等嘛!”
“嘿嘿,我是谁不重要,这段时间趁着阴傀派无暇他顾,我还得去摸他的底,搞点白纸黑字的证据,不然光靠我们没办法与他们正面抗衡,得把王小虎的人带上。”黑衣人接着说他的计划。
“这点我们师兄妹可以帮手。”赵湘庐说道,“我们的隐匿功夫正适合。”
“呵呵。”黑衣人听罢笑了笑,“我先做点准备,你们这段时间就老实待着,有眉目了我再通知你们。”说完他站起来准备离开。刚走两步,乔风说道:“不喝口茶再走吗?老李。”黑衣人停下脚步,“你叫谁啊?”师兄妹也诧异地望着他,不明白乔风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别装了。”他伸出手指,“晚上我去厨房找你的时候,在你领子后面抹了点芥末,虽然你换了衣服,可是没来得及洗澡吧?”
“唉!”黑衣人叹了口气,转过身感慨道:“我还是小看了你呐!”说罢扯开了面罩,露出老李一副憨厚的模样,师兄妹张大了口一脸吃惊。
“过奖过奖。”乔风指了指椅子,“坐下吧,这次我们可以说些敞亮话了。”
老李笑了笑,过来坐下,“问吧,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乔风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隐藏在醉仙?”
“我当然是我啊,在醉仙当然是打工领工资嘛。”老李笑道。
“认真点,你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什么。”乔风严肃地说。
“好吧。”老李耸耸肩,开口解释。原来他是当年武阁的后裔,青阳隐世以后,武阁的人马散落凡俗,虽然传承未断,但是已再无参与江湖事务之心,他生于凡俗,长于凡俗,混迹红尘本来以为就这样终此一生,直到江湖令意外出现于醉仙,他才想起先辈流传下来的诫语,即江湖令不可落入邪佞之手。于是在张成天被擒后,偷走了他事先藏匿在厨房的江湖令。
“原来你是武阁后人!”师兄妹被这个消息震撼得愣了神。
乔风却疑惑道:“可是你为什么最后把江湖令留给我。”
“我不是寻思着灯下黑嘛,再说了我也不想接触江湖中人,打算借你的手把令牌还回庐山派,谁知道后面发生那么多事。”老李看了一眼师兄妹。
“可你来到醉仙真的是巧合吗?”乔风还是有点想不通。
“当然啦,彩票都还有人能中500万呢。”
“我爸他……”乔风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李是他父亲介绍过来的,父亲到底知不知情?
“老乔啊,我俩下棋认识的。”老李知道他想问什么,连忙否认,乔风也松了口气,自嘲多心。不过他总觉得老李的话有些地方语焉不详,再问都被他搪塞过去了。
“好了,有些事你以后会明白的,我只说那么多,今后也不要再问我。”老李被问烦了摆手道,“先解决眼前的事吧,既然你们知道我是谁了,那我也省得再卖关子,现在就来说说怎么对付阴傀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