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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记得，以前女皇陛下不时给你送玉石，你还收着么？你只要把那些玉石交给我，我一定找到凌公子，利用那些玉石，让凌公子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将你娶进凌府。”张昔雨一脸真挚，郑重地开口道。
凤栖止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昔雨，原来说了大半天，竟然是打她那些玉石的主意呀？别说那些玉石她今天正式接手之后都还没有捂热，就是玩腻了她也不可能将那些玉石交给张昔雨的。
更何况，她还巴不得和凌岳那渣男解除婚约呢。
张昔雨见凤栖止但笑不语，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想不出来是为什么，于是继续道：“公主，你觉得如何？”
凤栖止笑眯眯地看着张昔雨，道：“张昔雨，你看我像不像傻子？”
张昔雨闻言，连忙摇头：“公主说笑了，公主怎么可能像傻子呢？”
凤栖止倚着矮椅的靠背，将脚伸直。因为矮椅跟地面也差不多是平的，所以觉得脚依然觉得不舒服，于是干脆将脚伸到矮桌之上，舒服地搭着。这才微微眯着眼睛，慵懒地点点头道：“本公主并不觉得本公主像个傻子，可是偏偏有的人要将本公主当做傻子。张昔雨，你说到底是谁要将本公主当做傻子呢？”
张昔雨看到如此随意慵懒的凤栖止，心中微微一惊，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冲动无脑又无能的人了，可是她并不明白，一个人为何可以在几天的时间内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张昔雨，你不说么？不说那本公主告诉你好了。”凤栖止半眯着的眼眸看向张昔雨，缓缓道，“两年前，我母皇病重。本公主的奶娘失踪了，宁重提议让你娘过来当本公主的奶娘。如果你和你娘不是当本公主做傻子，怎么可能厚颜无耻地以本公主的奶娘的身份住进了公主府。当时本公主十五岁，可真的不需要喝奶。退一步来说，即便本公主需要喝奶，也绝对不会要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来当奶娘吧？再退一步来说，本公主可以接受你那年老色衰的老娘来当奶娘，可是你呢？你这么个年纪就想着给本公主当奶娘？我看你是为了给东苑那一群男的当奶娘吧？”
公主府东苑正是张昔雨住的地方，侍卫们在街上抢回来的男子，也大多数住在那里。换句话来说，公主府东苑就是张昔雨豢养男宠的地方。
张昔雨闻言，脸色惨白，看着凤栖止，她没有想到，凤栖止会忽然变得这般毒舌。
“公主，你为何……为何这般说我？”张昔雨指着凤栖止的手指微微颤抖，声音也带着一丝的怒意。
“难道我有说错么？难不成你当了婊|子，还想想着立牌坊么？”凤栖止笑嘻嘻地道，“其实，你和东苑那一群男的鬼混，也没有什么，本公主丝毫不介意的。你要掌握整个公主府，本公主也可以不在乎。可是，你真不该将本公主当做傻子看。你怂恿本公主去找杨卉卉算账，好让本公主和凌岳产生冲突。你以为这样子，本公主便会将玉石交给你去讨好凌岳，对不对？想如此轻易拿到玉石，你是觉得本公主太蠢呢，还是觉得自己太厉害呢？”
张昔雨紧紧咬着嘴唇，是的，当初她怂恿凤栖止去找杨卉卉晦气，就是为了让凤栖止激怒凌岳。然后她就可以说玉石可以讨好凌岳，从凤栖止手中骗到玉石了。
只是她没想到，原本胸大无脑的凤栖止竟然会忽然间变得如此精明。
张昔雨掩下惊讶和对凤栖止的恨意，惨白着脸道：“公主，我其实……”
“你不用说，本公主也知道。”凤栖止开口打断张昔雨的话，“你呢，受制于宁重，要那些玉石，想来也是为了向宁重交待，是不是？”
张昔雨听到凤栖止说出这么一句话，心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觉得只要她装的再可怜一些，凤栖止肯定会将那些玉石给她的，于是抽泣着道：“公主，我真实是身不由己，我……”
“请……闭嘴！”凤栖止离开矮椅椅背，弯腰靠近张昔雨凉凉地道，“本公主明确地跟你说，本公主的玉石，半点都不会给你的。但是，本公主也替你想了一个很好的办法。你看你这两年在东苑，也没少陪男人睡觉，你呢只需要找他们要点报酬。每一次折算成一锭银子，想来也足够你买玉石送到宁重那里交差了！”
“你……”张昔雨气得说不出话来，眼中水汽氤氲，就像是要哭出来了。
凤栖止见状，拍手叫好：“对，就是这样子。你装成这样子去东苑找你的那些男人们，他们肯定会慷慨解囊的，如果银子还不够的话，你再去怡红院找几个男人，也就够了。”
张昔雨瞪着凤栖止，急促地呼吸着，眼睛泛红，却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最终捂着脸，跑了出去。
凤栖止耸耸肩，从新靠在矮椅背上，微微摇头道：“啧啧啧，这样就跑了，古代的女人，真是脸皮薄。做都敢做了，竟然还不能说！就这么两句就受不了？就这点脸皮还敢觊觎本公主的伟大事业，还真是想得太美了。”
凤栖止刚自言自语完毕，千红便端着一壶茶都了进来，脸上带着狐疑之色。
“公主，张姑娘怎么好像哭着跑出去了？”千红跪坐在凤栖止身旁，替她倒了一本茶，继续道，“奴婢还想着快些端茶过来，免得你们渴了呢，没想到张姑娘那么快走了。”
“张昔雨呀，”凤栖止拿过千红递过来的茶，靠着椅背缓缓地品着，一举一动慵懒清贵，然而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她那丑八怪硬是要问本公主你和她谁更漂亮，本公主自然实话实说，说我们千红漂亮啦。没想到她竟然哭着跑出去了，真是丑人多作怪！千红，你说是不是？”
“公主又胡说！”千红脸色微微一红，心里却是甜滋滋的。没有女子不喜欢听到有人说她比另一个女子漂亮的，千红自然也不例外。
“我可没有胡说。”凤栖止坐直了身子，手在千红脸上捏了一把，笑着道，“我们家千红比张昔雨，不知道美上多少倍。”
“……”千红脸上微红，忽然听到院子外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方才谁将公主气哭了？给我滚出来，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凤栖止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
千红也一脸迷茫，她家公主明明在这里调戏她调戏得不亦乐乎，哪里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