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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江蓠看了看叶玥背后,那是她房间的方向,说:“你不是应该睡得很沉了吗?”
叶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江蓠又看了下外面,突然像想起来什么,“难道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叶玥捂住嘴巴推回房间。
江蓠房间里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气息,可是叶玥没空研究这个,只想怎么搪塞他的问话,但是在想出怎么回答前,身体已经比脑子先一步行动了起来。
“唔……唔……你……”
江蓠拉开被捂住的嘴,没能说出更多的话,嘴巴又再次被封住。
叶玥见两只手被江蓠抓住,做贼心虚的她担心他说话的声音太大,会被唐谧他们听见,把他们给招回来,想都没想,就把唯一能不让江蓠再说话的嘴巴给堵了上去。
没料到会遭遇这么一招的江蓠呆了一下,接着脑袋就不停东摇西晃,无奈叶玥的嘴巴贴得紧,他的嘴唇只能短暂获得自由,很快,就又被叶玥的给贴上来,而且叶玥再度贴上的时候,还加大吸力,把他的嘴唇给吸住。几次都是他拼命挣扎,叶玥拼命堵截,在追赶之间,两人的唇齿意外地进行了无比亲密的接触。
在叶玥贴得越发紧密的情况下,两人的鼻子都撞到一起,只高出叶玥大半个头的江蓠只能被迫盯着鼻子下方的那双眼睛,以及半边有点变形的鼻子。
江蓠放开叶玥的手,好让自己的双手能腾出空来阻止她的骚扰,却发现叶玥的手劲并不比他小,他竟然推不开她。江蓠不知道叶玥一心想阻止他说话,不知不觉中用了全力,江蓠自然就没办法推开她,更何况当叶玥意识到自己双手得到自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左右按住江蓠的头,把他的脸还往前靠。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见这一幕,绝对以为是叶玥在强吻江蓠,咋一看两人,是要多“激情”有多“激情”。
唇瓣相贴的两人,一个因为从来没被人这么强制过心里来气,一个因为要防止被挣脱而用力,结果同样动了气的两人引发了他们始料不及的意外。
一道青绿色的光从江蓠体内爆出,绿光所及之处,只眨眼功夫,全部爬满了藤蔓,他的房间不复原来的样子,连所有家具摆设也都埋被得不见踪影。在绿光的发出中心,紧密贴着两人,更是被或粗或细或褐或绿的藤蔓给包裹了个严实,看不到一点缝隙,只能见到一个透着绿光的藤蔓茧,上面的树叶绿意盎然,好像预示着里面有生命在化茧。
今晚的月亮被一层薄云遮住,淡淡的身影晕出一轮鹅黄的光晕,葱茏的树叶披洒上这淡淡的月华,浮出一层油绿的光。
被藤蔓爬满整个外墙的建筑,谁也看不出上面有什么装饰。外墙上唯一的一个窗户洞开着,窗口的四周也爬满了树藤,蓊郁无缝的样子,都看不出树藤是从外面爬进的窗户,还是从窗户的房间里面蔓延出来。
房间内里也是层层藤蔓缠绕,地板天花板已经被完全占据,各种不知名的小花随处绽放,安静地吐露芬芳。这是江蓠的房间,已经面目全非,俨然精灵的森林小屋。
月光被屋里的荧光逼退,不得已在窗边止步。那让月光退让的发光物持续地发散着柔和的莹绿光芒,安静地竖立着。
突然,发光物猛地抖动了两下,带起一阵枝叶簌簌声。一道光线从藤茧上射出,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直至这些光线连在一起,形成一道光壁,光壁逐渐变宽变厚……
咔嚓!
一个裂壳的声音响起,藤茧从裂开的地方被一分为二,吱呀倒地,里面的绿光伴随着清新的青草香味瞬间充盈满整个房间。
一秒、两秒,时间点点滴滴过去,绿光一米一米褪去。满屋的树藤还是纵横交错如织如梭,两半滕茧中间,一团绿芒逐渐缩小,成两个站立的人形,等到那光芒变淡,人形依稀可辨出,这两人,正是依然双唇紧贴的叶玥和江蓠。
突然,一人往后一倒,一人往前接住倒下的那人。绿光消散处,长发落下,往后倒下的人双目紧闭,前倾的人撑开双臂。让人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是,那倒下的人是江蓠,而接住他的,是叶玥。
叶玥被那滕茧包裹的几分钟里并没有意识,不像和沛然、华灼那两次一样头脑都是清醒的,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就看到眼前有东西落下,身体自然反应起来,就伸手去接住。在伸手那一瞬,她仿佛看到一张在水底沉睡着的宁静睡脸,上面还映着水面上的斑斑波光。但在接住的那一瞬,眼前绿光一闪,待她定睛一看,很自然地意识到眼前这人跟刚刚在她脑子里一晃而过的人不同。
她清楚地知道那人的眉间更加开阔,眉毛更加浓密,鼻子也更英挺,脸颊的棱角更加分明,简单的说,那人比她怀里的人长相更加粗犷。
但是她怀里的人,即使是她平时看惯了的江蓠的脸,这会看到还是惊艳了一番。五官比平时看到的还要精致上几分,斜飞的剑眉下,紧闭的眼皮泛着粉亮的自然光泽,细密的睫毛呈完美的半弧形,皮肤比平时还要白皙透亮,就像作图的时候,用作图工具P过一样。
抱着这样的人,让叶玥有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就像她抱着的是一幅画,一幅美男沉睡图。当然如果帅哥的体重跟幅画一样的话,她不介意抱更久一点。
打算把江蓠移到床上,视线在周围打了个转,发现身处在陌生的环境,再看到旁边地上躺着的裂做两半的藤茧,努力把她刚才看不到的过程脑补回来。
仔细回想在跟江蓠“相濡以沫”到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她似乎感到丹田一热,那时应该就是她体内的能量发作。叶玥记得江蓠能驭植物,现在这头顶脚下爬满的藤类植物,不用说,肯定是他体内的能量也爆发了,而她在没有预期,不是故意的情况下,再一次意外地吸收到了神隐族中人的力量,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心事是完成了一个,可是这铺天盖地的藤蔓要怎么收拾?要是它们能从哪来回哪去就好了。
叶玥才这么想着,藤蔓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快速行动起来,自行收缩。不一会,就撤退完毕,从它们撤退中,叶玥看到它们的源头——江蓠的脚底下。藤蔓撤退得干净,连地上被冲击破裂的瓷砖都自动盖上复原,不仔细看都看不出破损。
看到这,叶玥对这些能听到她心声的家伙好感倍长。
房间恢复原状,叶玥把江蓠打横抱起。虽然用如瀑青丝这四个字来形容一个人的头发已经被人用到烂,但她还是觉得现在只有这四个字最贴切。
这真是青丝啊,江蓠一头墨绿色的头发柔柔地披散下来,还铺到了地上,感觉头发的长度应该比他的身高还要长上许多。
也正因为江蓠的头发太长太多,叶玥抱起来比较费事,脑子里这个念头才浮起,立即有几根藤蔓从窗口伸了进来,缠上江蓠的手脚和身体,从叶玥手里接过他,慢慢把他平移到了床上。
叶玥见状,对这善解人意的藤蔓更有爱。
藤蔓把江蓠轻轻放下,正要往回缩,被叶玥叫住,她把手撘到藤蔓上面,向它表达谢意。
只是一个礼貌的举动,抱着对可爱生灵的敬意,但叶玥的手贴着藤蔓的时候,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有股力量在和藤蔓相互呼应着,她知道,那就是从江蓠身上过渡过来的,能驾驭植物的力量。
小心地把江蓠的长发收拢捋顺,现在她可以确定,来这里干活的第一个晚上,她听到那声很痛苦的叫声,看到唐谧怀里抱着的人,还有秋千架上的精灵,都是同一个人,都是江蓠。
“蓠身上有旧疾,很久了,一直反复发作。”
“不准你把今晚看到的事说出去。”
叶玥想起华灼跟她提过江蓠身上的伤,还有在禁地亲眼看到江蓠的伤势,身上带着犹在淌血的伤疤还像没事人似的不忘警告她,那样的江蓠让她心疼。所以那次在厨房,她借口帮他清理伤口,同时试着她的水疗法,其实是有意帮他疗伤。那之后就没再看到江蓠的伤口,也没机会询问他怎么样了。
把江蓠的头发整理好,妥帖地放到一边,叶玥的手自然而然地解开了他的衣服。
这次她看到的,不是一个还带着鲜嫩血肉的伤口,而是一个已经结了痂,但依然狰狞的伤疤。
俊美的睡容和狰狞的疤痕,这两种极端放在一起,形成一个让人心碎的画面,让见到的人,心不自禁地发疼。
叶玥召来几条较粗的根须,让它们贴附到江蓠的伤口上,每一寸伤疤都不放过地贴满。然后,她的手贴着江蓠的心口,慢慢地,那些根须渗出绿色的汁液,汁液再逐渐渗入江蓠的伤疤。
江蓠深褐色的伤疤被染成绿色,当苍绿色变成墨绿后,根须退走,伤疤上墨绿的颜色又逐渐变淡,在绿色淡去后伤疤上的旧痂开始脱落,露出粉红的肌肤。
窗外又有藤蔓顶着数朵鲜花进来,叶玥双手做盆状伸出,鲜花里的露水就倒到她手里。掬着新鲜的花露水,叶玥把它们一点一滴,均匀地洒在江蓠粉红的皮肤上,双手再捂住伤口,一点点往下移。被她双手抚过的地方,那粉红的皮肤跟周围的已经完全没有色差,在原来的地方找不到一点痕迹。
叶玥认真地帮江蓠疗着伤,过分的专注导致她忽略了时间的流逝,更没有注意到江蓠有开始苏醒过来的迹象。
当她双手快移到江蓠腹股沟的时候,还在为上次没看到他的伤口原来这么长感慨的时候,江蓠慢慢睁开了双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