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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着一切动静,清醒的意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模糊。似睡非睡中,突然感到眼前寒光一闪,睁眼就见一道黑影立在床边,一把锋利冰寒的匕首贴在脖子上。
“机关在哪儿?”黑影一出声,竟然是馨儿。
驹“是你?!”冷熙的确大为意外,紧接着讽笑,这个人还是她带回来的。“绿蝉呢?”她对此有些好奇。
“这个你就别担心了。”冷馨取出一只竹筒放在床头,低声道:“这是你要的东西,敢不敢喝就看你了,不过话还是要说清楚,教主不要你的命。现在告诉我机关在哪儿?”
抓着竹筒,她看着黑暗中仍旧难掩妖娆的那双眼睛,勾了冷笑:“书架上数第二排,左边起第三格,把书挪开,轻拍后板。信不信由你,我只管告知,其他的不负责。”
磅冷馨一面留意外面的动静,一面快速审度情势,同样冷笑:“教主说了,以你目前的情况,不会说谎。我不信你,但我信教主。”
冷熙一直对所谓的教主心存好奇,听馨儿的口气,好像最了解情况的不是打探者,而是幕后的决策者。
“你不要出声!”
冷馨依照她所言,寻找书架上那一格,轻拍后板厚果然内有机关。转动消息掣,另一侧的书架像门一样打开,墙面上出现一道暗格,暗格中放置着一方铁质长盒。
冷馨心中惊喜,见铁盒上有暗锁,于是直接将铁盒一起带走。就在她拿起盒子的瞬间,墙面上突然密集的射出数十支毒针,只觉得眼前一阵寒光乱闪,来不及躲避,几只毒针就射进了身体。
“哐当!”一响,冷馨失手丢了盒子。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响亮。
冷馨不敢逗留,连忙封住几处穴位,重新抓了盒子破窗冲出。
“有刺客!”侍卫们察觉了。
冷熙自始自终坐在床上,听着外面乱起来,她也不去看。她摸着手里的竹筒,早已做好的决心突然犹豫起来。
“庶妃,庶妃你还好吗?”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
“没事,出了什么事?”她装作毫不知情的反问。
“没什么,庶妃不必担心。”侍卫不多讲,听见她安然无恙就没再问了。
她知道,馨儿带走的盒子里一定没有藏宝图。
想着她下了床,走到还未关闭的暗格面前,此刻已经没有暗器了,她必须赶在绿蝉出现前查看完。穆惊澜那样自负的性情,设置了机关,一定还会将藏宝图放在这里。盒子只是烟雾,那么、真正的藏宝图应该就在盒子附近。
伸手在暗格里摸索,突然摸到暗格下面还有一处暗格。
移开那块活动的砖,从里面摸出一只朴素的未上锁的木盒,打开一看,果然有张卷起来的羊皮卷。虽然房中很暗,无法看清内容,但她确信是藏宝图无疑。把藏宝图取出,木盒重新放回去,再将暗格恢复如初。
做完这些,她没有关闭书架的机关,连忙回到床上,顺手将藏宝图塞进枕头内。最后,她重新拿起那只装着药的竹筒,打开,深吸了口气,狠心灌了下去。
竹筒落地的瞬间,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片火光照了进来。
“庶妃,你没事吧?”这次是绿蝉的声音。
“没事。”她回了一声,见绿蝉掌着灯走到床边。
“庶妃受惊了吧?奴婢一时不察,中了刺客的迷香,所幸庶妃无事,否则奴婢万死难辞其咎。”绿蝉歉意说着,丝毫不提机关被开启之事。
“哦,既然没事了就下去吧,我想睡了。”她躺着闭了眼,不知喝下的药何时发作。
“庶妃好好休息。”绿蝉转身要走,脚边却突然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弯腰拾起来一只竹筒。询问的目光看向她,问道:“庶妃,这是……”
“啊!”冷熙刚想回答,小腹蓦地一阵绞痛,疼的她蜷缩在床上,紧紧捂住肚子。
“庶妃?庶妃你怎么了?”绿蝉看她脸色瞬间惨白,连忙去找大夫。
冷熙感到小腹剧痛的厉害,一股力量拽着腹中的胎儿使劲儿的往下坠,疼的她来回翻滚,冷汗淋漓。眼前突然被水雾模糊,说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舍不得。疼的意识模糊时,感觉下身湿热粘稠一片,腹中似空了。
当绿蝉带着大夫回来,所见的就是一片血水。
“庶妃!”
大夫一看这种情形就腿软,把过脉,一下瘫在地上。
“大夫?”
“庶妃,庶妃小产了。”大夫颤着声说。
绿蝉震惊之中,目光落在之前捡到的那个竹筒上,凑到鼻尖一闻,有药味。再看看床上惨白虚弱的人,她喊来其他丫鬟处理,立刻去找侍卫,将情况禀报给王爷。
一时间,丫鬟们进进出出,气氛却沉寂的诡异。
冷熙望着点亮的灯光,感觉到的只有空茫,她突然不知还要不要活着,似乎活着很没意思。闭上眼,眼泪无声的流出,引得她自己无声讽笑。
不知何时睡着了,直到次日中午才醒。
拖着毫无力气的身体从床上起来,瞥了眼那只装有藏宝图的枕头,虚浮着脚步往外走。现在已经没必要继续住在这里了。
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穆惊澜从外面进来,阴沉着脸色,走到她面前抬手就狠甩了过去。
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身体如风中的秋叶一样摔倒在地上。摸着被打的麻木的脸颊,抹去嘴角的血丝,她抬头望向眼色阴戾的人,轻笑:“王爷回来的好早,似乎很生气。”
穆惊澜蹲在她跟前,大掌钳住她的脖子越收越紧:“冷熙,我警告过你。”
“你、你伤心没了孩子?”脸色逐渐涨红,脸上的笑却越来越灿烂:“你就不担心,你的、藏宝图吗?”
穆惊澜眼色微转,松了手。
将书架的机关打开,检查了暗格,返回她身边时笑的森寒:“熙儿,很好!你做的真是很好!藏宝图在哪儿?”
冷熙看着他笑,不住的咳嗽,每咳一次身体就跟着痛,头晕目眩。
穆惊澜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大力抵在墙上,笑容充满残忍:“熙儿,你应该了解我,不应该激怒我。我再三的跟你说了,我要这个孩子,现在、你说我该怎么对你?”
“你可以杀了我。”她笑的淡然,毫不在乎。
“想死?没那么容易。熙儿,我告诉你,你我之间不会就这样结束的。”他蓦地压住她,蛮横的吻上她的唇,毫不怜惜的咬破她的唇。满意的品尝着鲜血的味道,他冷笑:“你会自我了结吗?你这样的人,要自杀是很难的。我不杀你,留着你在身边大有乐趣。”
“你想知道藏宝图的下落?”她讽笑。
“藏宝图?不外乎给了幽冥教,或者、还在你身上。”穆惊澜精准的猜测,突然低笑,讽刺意味十分明显:“熙儿,你还见安纯玉吗?”
冷熙眼睛瞬间大张:“你什么意思?”
穆惊澜只是冷笑,松开她,看着她无力的滑坐在地上。
冷熙抬头仰望他的笑,只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许端倪,他为什么突然说那样的话?难道说安纯玉并没有死?可是、可是……她突然害怕了,若是安纯玉真的没有死,那表示……
她开始摇头,自我否定,安小倩还在王府里,那种无稽的猜测根本不可能!
忽然穆惊澜将她抱起来,出了书房。
似乎阳光特别刺眼,出门的一瞬间眼前一片发黑。她被带回了之前的住处,被安放在床上,随之就感觉到脚腕处一凉。当她望去,竟见脚腕上套着铁环,带着一根两米长的铁链,把她牢牢的拴在床上。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穆惊澜挑起她的脸,笑的嗜血邪魅。
正文 第一百三九章 被言中的暗示
穆惊澜走后,房门被关上,透过敞开的窗户,冷熙看到侍卫和丫鬟们离开,院门也被关上。她毫不怀疑院门上落了锁,现在她就和当初的萧侧妃一样,被软禁。
从床上下来,身体一动,扯的铁链哗啦作响。
拖着铁链,她勉强可以接近窗户,望着杜鹃,她还能想起当初安纯玉将花送来的情景。脑子里响起穆惊澜的话,不知觉的眼前就闪现一幕幕不合理的场景,令她难以自控的攥紧了双手。现在想想,当时在船上他的话那么刻意,那么的……
或许,他真的骗了她。
眷没关系,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充满了欺骗,她不介意。她也骗了他,就算扯平。
他是前朝关系人,总有许多无可奈何,即便他是……那也无所谓,她并非朝廷之人,无所谓利益冲突。她忽然心里轻松起来,若穆惊澜所言属实,她的猜测正确,那他还活着,并且还将出现。
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就像起死回生一样。
谂摸着杜鹃绿叶,她低声轻笑,又有了目的。
阳光暖融融的照进来,她发觉身体虚弱的无法久站,当坐回床上,如刚从战场上下来一样松了口气。摸索到冰凉结实的铁链,她看向墙上悬挂的宝剑,将剑拔出来,用力砍向铁链。只听刺耳的金属声,铁链上除了轻微的划痕,并未断裂。
重新审视手中宝剑,剑口依旧锋利如初,没有豁口或起卷。
将剑放回剑鞘,她对这种情况毫不奇怪。若这支剑能砍断铁链,穆惊澜就不会留下它。
晚饭时,丫鬟送了药,说是调养身体的。调养身体正是她需要的。不再怀孕,没有了妊娠困扰,吃起东西来也不再那么挑剔和难过,但她心里却感到发空。
饭后不到几分钟,倦意袭来,她便睡了。
半夜,忽然听见隐隐约约的笛声,她蓦地被惊醒。环视漆黑的房间,一切静谧如常,正怀疑是做梦,笛声又响了起来。
是安纯玉!
她忙下床,脚腕上套的铁链哗啦作响,黑夜中特别刺耳。打开窗户,外面没有月光,几点寒星点缀在夜空。深秋的夜里很清冷,她试图通过笛声来寻找人影,然而在方才打开窗户的瞬间笛声就消失了。
一切都像她的幻觉。
揉了揉眉心,她开始笑自己神经过敏。正准备关上窗户,突然一道黑影闪至眼前,惊的她跌倒在地上。当再看时,她觉得黑巾遮掩下的那双眼睛很熟悉。
“纯玉?”她试探的轻喊,爬起来紧紧盯着他。
对方扯下蒙脸的黑巾,那张脸,正是安纯玉。
“纯玉,你真的没死?”冷熙笑起来,拖着铁链走近他。她发现他的表情很陌生,眼睛里闪动的尽是冷漠之色,与之前天壤之别。他的沉默中,她却是了然轻笑:“我知道,你一定有秘密瞒着我,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你不生气?”他的嘴角微微勾勒着冷笑,直视她的目光恍如闪动着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