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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蓝蒙抓了单秋寒,还有--”说到海粟时,我心痛。
“海粟吗?”明明急得跳起,指着阿漠就骂,“你们甥舅俩都是混蛋。有本事,商场上见高低。偷鸡摸狗算什么男人!”
我就怕明明口无遮拦,把人惹毛,倒是还没救,她就翘翘了。
“明明!”我出声阻止她继续,一个眼神一个口型让她忍。她明白后就不说话了。
阿漠好像没看到我们私下的小动作,“要我让人请你出去?”淡金的眼睛里渐渐漾深了,仿佛压抑着。
大块头已经等在房门口,一脸不耐烦。我也不能再赖下去,出了门口。却听见明明尖叫,赶紧回头,大块头正关门。透过门缝,我看见餐车旁没有两人的身影,只有那朵橘色黑斑虎百合分外鲜艳。
我担心明明有意外,相冲进去。
大块头拦住我,“干什么你!没看过别人大白天亲热?告诉你,谁打扰大哥,我跟谁急!快滚!”
我听到亲热两字,拳头捏紧了,直撞大块头。谁知,他跟功夫熊猫一样,经撞,而且长得还高,拎住我衣领,直拖到外面走廊,挡着我面,把门关上了。
用力拍门,却听见大块头在里面说:“再不走,想吃子弹啊!”
不知道自己竟然出呢个了胆小鬼,一把枪一壮汉就能让我无可奈何。进退两难时,眼角余光瞄到隔壁跑出个人。
可能看见我身上的工作服,那人招呼说:“不好意思,麻烦你进来收拾一下。”
做戏做全套。
为了明明,必须要忍耐。我换上职业化的笑容走过去,可是看到那人是,愣在当场。他不是段家的天才操刀小护士段夏雨吗?
我感觉走进门,“你怎么在这儿?”
小护士这才看清我,也惊讶着问:“你怎么也在这儿?”
在空山绝顶上,遇到明明是因为有心人,遇到段夏雨是因为什么?那时候,我完全猜不到,他的出现将带给我巨大的冲击。
“我来找夜无云。”我简单说。
“我也是。”段夏雨说到这儿,气鼓鼓,“爷爷被夜族的人抓了,我来告状。”
“你该找自家人帮忙。”牵涉到夜族,事情可不好解决。
“这种事找自家没用,都正经得很。如果钱不是绑架的理由,他们唯一会做的就是报警,这样也也真会不来了。”他说的的确是事实,“亏我们常帮他们治疗枪伤刀伤的,欠了一大堆人情还没还上,却把爷爷抓走了,简直恩将仇报。”沮丧的表情里混进愤然。
“为什么抓你爷爷?”不会无缘无故。
“大概为了继续找看病情。”段夏雨看我不明白,于是解释,“昨天凌晨,来了几个夜家人,抬着个伤号,吵醒我和爷爷,让我们救人。咋看那人心脏部中了枪伤......”
这就是段夏雨带给我的巨大冲击!我的耳膜因为血流得太快,随急促的心脏炯炯作响。段夏雨的声音突然遥远。那人心脏中枪!是海粟吧?是吧?
“请你再说一遍!”我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从那人心脏中枪开始!”
段夏雨看我慌张的神色,也不为难我,只说:“是咋看心脏中枪。”
“乍看?”我在黑暗中绝望走了两天,快没法活下去时,前方惊现亮光。
“对!要真中心脏,等不到我们救,他早死在半路上了。离心脏半公分,虽然出血量很大,因为夜家人一直帮他输血,人昏迷了,但还活着。”段夏雨说。
“他长什么样子?穿什么颜色衣服?”我急于确认。
“很好看的男人,二十七八,头发天然卷,穿白色大衣。”因为那人实在英俊,她看得很仔细。
海粟还活着!之前那丝渺茫的亮光,猛然化成闪电,劈开心中坚硬的壁垒,黑暗如石,块块坍圮。那瞬间,我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喜极而泣。
“你认识的吗?”好像还不只认识的关系,段夏雨蹲下来,“放心吧。我们把子弹取出来了,他生命迹象稳定,应该能慢慢恢复。”
全世界的财富也抵不过一个沧海粟啊!原来不知不觉间,海粟的深情种在我心田里,早已发芽,早已生根,如今成为一棵枝叶繁茂的树。
我擦擦眼泪,爬起来,往门外走。
“你去哪儿?”段夏雨跟着我。
“去见夜无云。”我等不到明天。
“我也去。等了一天一夜,再不给我消息,就拿手术刀射他。”她手上做着飞刀姿势。
我啼笑皆非。这算不算年轻气盛?
谁知下楼时,看见雪和杰正由人领上来。下雨两眼放光,粘左粘右,把可怜的爷爷忘了。我也想知道他和夜无云的谈话内容,就先带三人回到二楼房间。
“谈的好吗?”我问。
“夜无云说,蓝蓝承认是他弄垮了雪花帮。理由是不受江湖规矩,任意扩大地盘,引发其他帮派的不满,请她出面和义父交涉。可义父寸步不让,更像先下手杀她,她不得已自卫。义父死后,雪花帮人心涣散,又有内斗,我无力制约,所以自然瓦解。”雪挑简要的说。
“就这样?”不会吧?
“蓝蓝有物证人证,夜无云又很少过问道上的事。他希望我摈弃前嫌,如果我愿意,他可以帮我重建雪花。”但他已经不需要了。那些在凤家养伤的日子,他觉得很舒服。
“就这样?”第二次重复,以表达我的惊讶。
“也说我可以留在也加帮他。”想要人会他,他可不愿意。
“就这样?”第三次重复,我对夜无云彻底失望。
“差不多。”学瞥了眼段夏雨。
我明白他的意思,也没追问。八成夜无云很想认雪,雪没答应。生恩不如养恩大。义父的仇就算可以不报,他又怎么能和蓝蓝相处在同一屋檐下。夜无云是不是高位上太久,养尊处优,光剩下架子了?
“海粟还活着。”我告诉雪。
雪给我个浅笑,很难得带了丝温意,“那么,你也能活过来了。”
自从知道我有这个双胞胎兄弟后,不是就体会到瞬间的心灵感应。当然,也很有可能是心理作用。就原谅我突然找到亲弟弟的小小得意劲儿吧。
蓝蒙让我选择的时候,说如果我选海粟,就会换给我他的尸体。中枪的位置也让我想了很多。夜日,试试手还是存心?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想到这儿,我会耿耿于怀。就像两个环节,缺了可以连接的扣子。
“你不认识白明明。她是我好朋友,被蓝蒙送给了阿漠,就是刚才带我和踏歌上来的那个男人。所以明明也在这儿。”一早上的收获巨大,“我想尽快把人都救出来。不过,得先知道蓝蒙在哪儿。”
“所以你要问夜无云。”雪提醒我,“想想好,别浪费那张卡,物要有所值。他不答应的话,再说。”
“可我想马上和夜无云谈。”时间真的不多了。
“好像现在不行。”杰靠在窗边,往外指着,“有客人来了。”
我们过去一看,停机坪那儿一架直升机已经着陆。机舱门打开,先走下来三个人,我都见过。
第一百八十三章 梦夜
优雅的中年女子是蓝蓝,浮躁的年轻女孩夜永爱,还有有口吃的夜无天,夜二叔。我以为就这三人,谁知直升机螺旋桨听了之后,驾驶座上下来一个。
不是蓝蒙,又是谁!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二话不说,转身往外走。
雪拉住我,“冷静些。”
“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冷静,而是行动。”最好把蓝蒙打得满地爬。看他还饿不恶心?看他还凶不凶很?
“这里是夜家。”雪淡淡说一句。
就这一句话敲明白了我。科学分析,生气会让人体产生某种化学成分,它会降低人的智商。果然有理。我气到胸肺要爆炸时,根本没想过后果。
离开窗口,我坐下来,接着深呼吸,平静自己躁动的情绪。
红莺说过,夜家其他人上山,需要夜主允许。他们的出现,夜无云应该知道。
“夜无云提过他们要来吗?”我问雪。
“他只说蓝蓝会在新年夜到。”雪记得很清楚。
“从翼城过来,直升机的速度,三十分钟可到。他们出发时,夜无云还在和你说话。也就是说,他们没有通知他。”突袭?
“因为我们来了?”雪估计。
目前看,这是唯一的可能。我冷笑着说:“他们到想来兴师问罪的。”
“现在我们怎么办?”段夏雨迷惘得很。
“等。”我答她,“有一点我很放心,至少夜无云不会同意那些人在云音堡大开杀戒。”雪山之巅珍藏着他和母亲最美好的回忆,怎允许染血!
正说着,踏歌回来了。他看见段夏雨,略显惊讶。当我告诉他明明被关在三楼,海粟还活着时,他长长吐出口气。这两天过得太压抑了。
“虽然还没有单秋寒的消息,他可能和海粟关在同一个地方。”我推测。
“我看到蓝蒙来了。”踏歌那时刚进大厅。
“踏歌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我暂时不会找他,“你有收获吗?”
“我们处的位置,三面不通路。缆车站后的西面和房子背面都是绝壁。难免,刚才夜无云他们打猎上来的那片是缓坡,大概五十米高。但在往下游是陡峭密林,不可能爬上来。东面是群山山顶,延伸很远,可百米处就有哨岗,因为路很窄,两个人两间小亭子就挡住去路。”踏歌探查到的情况。
“所以除了缆车,直升机,只有不知通往哪里的山顶小路或许可以逃生?”我总结。
“我试着和哨站的人谈过,他们说不是不能过去,而是走到头时只有大片原始森林,蔓延一百多公里,人很容易迷路,最后死在里面。”踏歌加入自己的意见,“他们不像说谎。每隔一段路,就竖个十字架。据说是为了悼念迷失的亡灵。”
“他们没撒谎。”段夏雨立刻说,“那篇国家原始森林很大,就算最资深,土生土长的老人也不敢太纵深或攀太高。虽然说现在通讯科技都很发达,那片区域任然每年死好几个冒险家伙胆大包天的冒险者。”
“那条路不能用的话,只有直升机和缆车。”我认为段夏雨的话可信,她毕竟是这里人,“停机坪那个点不太好动,四面没地方躲。缆车一头好解决,另一头麻烦。只要被发现,中央控制台可以把缆车停在半空,接着就等被人扫成马蜂窝。”
“你们为什么想逃跑啊?”段夏雨是个医学天才,但绝没有玩阴险的细胞。
“找条后路,以防万一。”我说。
“我可不那么确定。凡是涉及到他家里人,弄得一团糟。”所以她才来告状。
“我可不那么确定。凡是涉及到他家里人,弄得一团糟。”夜无云单人走正途有什么用?身后一对人拖他的后腿,动不动方向就偏了。
“我同意。”雪当然感同身受,“直升机的可能性更大,我和杰 都会开。如果有机会偷到钥匙,最好。如果不行,也有别的办法。”
“你还会偷东西?”段夏雨觉得很新鲜。
雪没回答。
我却是知道的。长在街头的他,偷只为了填饱肚子。一想到我那便宜老爹,哼,都是他的错。害得我们姐弟分离,和妈妈生死永诀。
“吃饭时,过来找你。”这么说完,他和杰到隔壁套房去了。
段夏雨拼命想粘上去,硬生生被雪 天生的冰寒隔开一个门板距离。最后灰溜溜回到我这儿,说今晚要跟我挤一张床,怎么也不肯回楼上。我知道她怕孤单,所以就随她了。
从昨晚上飞机到现在,我没睡过像样的觉。躺在床上,抱着枕头,一份钟就沉梦。
又是那种寒意,就像有人把我浸在冬天的海水里,如千万根针刺的骨头脆疼脆疼。我想要翻身,才转半,手被人握住了。手心传来令我不快的痒感包围着的温度仿佛正在升温中的电水壶,从温热到火塘。
“放手。”我冷然着语气,却依然闭着眼睛。
“不放。”厚颜无耻的笑意,声音却好不朗快,居然掩盖住血液里的阴毒。
我身体的感官已经清醒,头脑也很冷静。这种情况下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