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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式的不错,有现做的鹅蛋番茄吐司。”不愠不火。
“不……吃。”开始气虚。
“饮料的话,橙汁不加冰。”始终有笑意。
“我说了不吃。”他的完全无视让我气闷。
“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海粟坐在我身边,合上餐单,他已经能熟读盲文。
我们正前往知名的岛国,进行为期一周的蜜月旅行。一切都是长辈们安排,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还有蜜月这回事。
“海粟。”我哪有心情吃东西。
“小姐,请照刚才的来两份,谢谢。”对空姐说着,他很坚持。
我发现原来但凡优秀的男人,都会有些霸气,不过程度不同而已,温柔如海粟也一样。
“我一点儿也不饿。”胃口是有的,情绪太糟糕。
“那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不用放在心上。”海粟说。
“你还提!”想到那场乌龙就丧气,我的一世英名啊!
“不提你也放不下。”他心知肚明,“其实真的没什么。”啊,嘴角扯得过了点。
“沧海粟。”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很欢快,“要不要弄个发布会澄清一下?我没看那种——呃——片子,睡觉前电视里在放动物世界。而且,你不该让那群闹新房的家伙进卧房。”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他又恢复了绅士,但笑出洁白的牙齿,还是有点恶劣。
喝到凌晨,就算酒量不错,他也眼迷头昏的够呛。大新扶他去房间,谁知被一群朋友突然袭击哄进去,吵着要闹新房。才进卧房,就听到嗯嗯呀呀的声音,那些朋友笑得夸张。原来是电视。吓得他,差点心脏停止。
我哼了一声,没听出多少诚意。当我被他的狐朋狗友吵醒,看到电视里播放的节目,简直没脸做人了。他在干什么?在发呆,完全没有解救我的意思。
“有人说,只有住在一起,才能了解对方。我原来不信,现在信了。你就表里不一。”我说的过于严重,吓吓他也好。
“谢谢,我也觉得自己内在比外在出色。”他今天真的很开心,止不住想笑。
“水仙花先生,你听音乐吧。”我看不下去他那张好看的脸。
“冷落娇妻怎么行?”他还真逗上瘾了。
“嗯哼,够了吧,你!”我板不起脸,语气当然也装不了太久严肃,“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两个就好好把它忘了。”
“好。”他一早已经说过了,某人听不进去。
早餐送上来,我欢呼一声。情绪调整过来,胃口自然更好。
“你喜欢法国菜?”海粟问。
“最喜欢。”我深深嗅着牛油,鲜奶,各种食材的香气。
名字像,喜欢的食物也像,说话的感觉也像,海粟想。如同顾鸿身上有洛神那位的特质,凤孤鸿和顾鸿有时出奇的相似。所以,他才可以相处得那么自然。
在酒店安顿下来,时间尚早,我和海粟到海边散步。这次旅行是纯粹的双人行,没有踏歌,没有大新,两人需要互相照顾。
“没见过如此的蓝,浅处如轻云,深处如广阔天,中间涤荡的,是风,是光,还有生命。白沙就像巨大的贝壳,礁石形成了斑驳的纹路。真漂亮。”我说得是书面语。
“听你这么说,的确漂亮。”海粟说,“要不要拍个照?”
“别,我觉得好好的风景画里突然冒出个完全不上照的人,就会彻底破坏了美感。”我不喜欢照相,“不过,你就不一样。”我拿出相机,对准他。果然人长得太好看,风景就成了衬托。
海粟听着照相机卡擦卡擦得按,却不知道自己才是主角。
我往后退过了头,撞到什么东西,回头一看,是个小男孩。他被我撞到,趴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道歉,“你没事吧?”
“怎么了?”海粟问,手伸过来。
我抓住他的手,“不小心撞到个孩子。”
“我没事,但是城堡倒了。”小男孩八九岁的样子,圆溜溜的眼睛,很乖巧,也很为难,“弟弟们让我看好,不然叫妈妈不给我饭吃。”
什么弟弟,这么恶毒?我想,或许是小孩子说话太夸张。
“我们帮忙重砌一个。”我连海粟也捎上。
“那要快,弟弟很快就来了。”小男孩蹲下身,开始堆沙。他身上的衣服很小,显得手长脚长。动作很麻利,不一会儿砌出了底盘。
我没有堆沙的经验,海粟更不用说。两人蹲在那儿,也就捧个人场。这孩子也不抱怨,好像有人作伴还挺高兴。
“喂,小野种。”又来两个小男孩,大的那个说的话却极让人不舒服,“让你保护我的城堡,竟然把它弄倒了。我要告诉妈妈,让她打得你满地打滚。”
“没错,我最喜欢看他在地上翻,就像狗狗一样。”小的那个也不怎么样。
本来还在堆沙堡的小男孩站起身,倔强得看着他们:“爸爸说我是他的孩子,不是野种。我也不是狗。”
“怎么不是野种?妈妈说你是她买来的东西,我们才是她的孩子。”两个孩子继续野种野种的叫。
我和海粟脸色都不好看。我才想出声阻止那两个孩子,男孩冲向他们,三人打做一团。这时有些人跑过来,把他们拉开。其中一个着装高贵的少妇神情焦急,仔细检查了后来的两个男孩,嘴里呦呦得心疼。然后站起来,给最大的男孩一个巴掌,打得他侧倒在地。
“给你吃,给你穿,真是养了野心狼,连我的孩子你都敢打。”少妇啐了口水在地,“也不知道谁生的,怎么教也白教,趁早赶紧送进孤儿院去。”说完,就带着人扬长而去,只留了个年纪很大的老女人。
那男孩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沙,默不作声。小小的脸庞很坚毅,但也很受伤。在他的小小世界里,或许不明白为什么会遭遇这种对待。
“小奇,我们走吧。”老女人还算慈祥。
“温奶奶,小时候妈妈很疼我的,为什么有了弟弟就变了?爸爸说我是家里的奇迹,是很重要的人。可为什么妈妈和弟弟那么讨厌我?”眼泪还没掉下来,小男孩就用袖子擦过去。
老女人看看他,只有叹气,“这就是你的命啊,孩子。原本自己不能生,当然疼你如宝。后来有了自己的骨肉,又怕你夺了家产。”
小男孩没听懂。
“这位老奶奶,我们是游客,正要去访客,大概是迷路了。我想打电话问他,又不知道这是哪儿。您能告诉我们那栋房子的地址是什么么?”我指指刚才少妇进去的屋子。
“云海路88号,只要说方平先生的海滨别墅,你朋友就知道了。方家是这片岛屿的主人。”老奶奶说。
“谢谢您。”我向她道谢。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方奇迹。”他说。
“对不起,今天弄坏了你的沙堡,改天赔你一个新的。”海粟说。
“不用了,那本来就不是我的。”小男孩说。
“却只有你在保护它,不是吗?”海粟摸到他的头,蹲下来,“所以我应该赔给你,而不是你的弟弟们,因为最大的奖励终归属于勇敢正直的人。”
“谢谢叔叔。”小男孩腼腆笑了笑。
看着那两人离开,我紧紧挽着海粟的胳膊,慢慢往回走。生气着的心情,看什么都有点灰蒙蒙。可是并没有更糟,因为有人陪着生气。
“人是最丑陋的动物。”我说,“再看大自然,多简单洗练。”
“别生气就把自己也骂了。”他说。
“我也没有多高尚。”适者生存的社会,我不能独脱于外。
“……”他总能找到我的眼睛,准确无误,且看最深处。
海风低伏,七月阳火辣如椒。
“你说得没错。”良久,他轻叹,“但至少,我们还能知道羞耻。”
第147章 甜早
更新时间2010-7-22 19:25:30 字数:2261
和海粟当然,应该,本来是分房而睡的。但他换了不熟悉的环境,助手又不在,我就必须身兼数职。朋友,护理,助手一把抓。
所以,在阳光明媚的早晨,起床叫醒沉睡中的王子殿下,伺候他洗漱更衣,准备新鲜可口的早餐,以温婉可人的嗓音汇报今天的行程,是我在脑海中预演了一遍遍后敲定的细节。
可是预演和正式公演的差距是巨大的。
起床的演出如下:
“起床了。”温柔的男声。
“天还是黑的。”咕哝咕哝,翻滚在床。
“那是因为这儿的窗帘没有偷工减料,其实十一点。”摸到窗帘,微微掀开一条缝,就听见身后惨呼。
“眼睛瞎了。”被子簌啦啦响。
“那么我们就成绝配了。”笑藏不住。
“看过傲慢与偏见吗?贝内特先生在宾利向大女儿求婚后说,但愿他们的仆人以后不会骗光他们的财产,因为两人都善良盲目地相信人。”声音开始苏醒中。
“……”
“我要是也瞎了,贝内特先生的话大概就会在沧家应验。”话音清晰传来,终于起身。
“我们比他们精明。”听到穿衣的声音,他走出去。
早餐的演出如下:
“牛奶。”他递过来。
“谢谢。”我接过。
“草莓酱吐司。”精致的白瓷碟没有他的手好看。
“真好看。”我赞美着。
他皱了下眉,不明白草莓酱吐司的魅力从何而来。
“水果沙拉。”他帮着盛了一小碗,淋上鲜奶油。
(演出到此结束,两个版本太不一样,被作者中途卡掉。以下,恢复日常生活。)
“你其实看得见,对吧?”我左观右望,他从容优雅,淡定清爽。
“美妙的奉承。”他喝了口茶,“事实却是,在我起床到你起床这段时间,我打破了三只碗,放空了两只杯,飞掉了四只碟。所以,别往地毯上看。”
有人跟你说别看,你就一定想看。这是逆向定理,宇宙通用。我扫平一地,果然紧急处理过的痕迹。
“勤能补拙。”我略尽勉励之薄意。
“就是这个道理。”他手上正拿着特制的超薄型发声兼声控电脑,听着新闻,“你要是怕吵,我可以等会儿再听。”
“没关系,正好我也听听。”全是最新的财经信息,省得我自己去读。
“由于沧凤两家的联姻,今日一开市,两个集团的股价皆涨停。我们请到理查分析师进行行情剖析。”财经新闻播音员说道。
接下来就看那个分析师讲得天花乱坠,把这场联姻说的天上有,地上无,潜力无穷尽,好处多多的。
我有点慢半拍,“理查同志是你们家亲戚啊!”
“不是。”海粟手指一推,换了别的新闻。
“那他至于激动的,连你大学拿奖学金的事也说出来吗?”我怎么看都像在煽动大众。
“他是沧海的投资顾问。”阳光铺了他一身,使他微微侧过脸,享受夏日畅快。
“……”反正是他那边的人就对了。
我立刻打个电话给白明明,让她拿稳沧家股票。
“你——”他才要说话。
“不用说得太明白,免得违反证监所规定。”阻止他诱惑我犯罪。
“晚餐我约了方平一家。”这是他其实想说的。
这个暗示,我抓不到核心。一个字一个字推敲,完全不带边。“你的意思是——”
“应该能看到那个孩子。”他将电脑放到一边。
“你是真的只是在说方家的事,还是给了一个非常高难度的关于沧氏股价的提示?”绕得我舌头打卷。
“孤鸿,我不能给你任何意义上的提示。如果因为我的私心,而让你进了监狱,再离婚的话,我怕遭到全世界的唾弃。”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他怎么能笑得像只狐狸?
海粟式的幽默,对我又是全新的体验。
“方平同你很熟?”我才想到要问。
海粟是个温柔的男